第十九章 巧計脫身
這算他娘的啥事兒啊，我真是冤大了！不貪財，好心好意把錢送回來，給不給承諾的獎勵先放一邊，咋就懷疑上我偷錢了呢？還嚴重懷疑！
當即我就火了，騰地一下跳將起來，大聲嚷嚷道：
“這扯的是什麽王八犢子啊，四十多萬我不交過來，你們自信能找到？懷疑我偷了錢，有啥證據？”
那個牛逼哄哄的警察說：“你嚷什麽？沒有證據能把你請到這兒來嗎？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端正好自己的態度。”
“我有個屁態度可端正的！我上班才三天，接老爸班上崗，咋會做賊偷單位的錢，你們腦子進水了？”
“三天已經足夠讓你知道昨天是單位發獎金的日子。還有，錢在你車上，隻有你和孟青運有鑰匙，這一點你咋解釋？”
“簡直是胡說八道！”我真是要被那個傻逼玩意兒氣瘋了，“那錢原本鎖在保險櫃裏，隻有出納有鑰匙，你們咋不去抓她？”
張叔說：“斌子，別衝動，坐下好好說話，目前我們隻是懷疑，把事情說清楚就沒事兒了。”
張叔的麵子得給，我氣哼哼坐下，說：“張叔，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斌子啥德行你還不清楚嗎？我爸從小就教育我，不是自己的東西千萬不能貪。”
張叔說：“斌子我信得過你，處裏其他夜班車司機也都在過篩子。對於你，有個疑點需要你解釋清楚，就是從監控錄像上看，你從廠西折返回處裏，用了近兩個小時，這中間你都做啥了？”
我腦袋快速運轉著，想著前天晚上的事兒。
我都做啥來著？
折返時拉上老萬，後來裴姐上車，停車聊了一會兒，又去小房看胡大頭縫補手掌，主要是我跟裴姐聊天耽誤的時間多一些。
可是這些都不能說，得趕緊編瞎話：
“廠西那兒的路況不好，半夜還起霧了。從廠西折返時，遇到一個老大娘要回乙烯，我就捎上了，去八區大門口，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另一個警察從抽屜裏拿出紙筆，扔到我麵前：
“半小時的路程，你走了兩個小時。把前晚的經過寫詳細，我們會逐一對證。現在把手機交出來！”
“幹嘛呀，為啥收我手機？”
張叔說：“斌子，這是規矩，寫材料時不能與外界溝通聯係的，一會兒就還給你。我倆還要去別的屋問詢，你自己在這兒好好寫。”
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張叔。他倆走了，把我關在這小屋裏。
我萬分沮喪，自以為高尚的小心靈橫遭打擊！
饑腸轆轆，這兩天都沒咋吃東西。我又開始沒出息地想老媽，且非常強烈。
寫吧，吭哧癟肚地寫經過，把離合器不好用加進去，說路上2587總熄火……湊夠兩小時時間。
好不容易總算是寫完，看看表，十一點四十。門鎖著，沒人管我。都下班回家吃飯了，或許，他們已經把我忘了？
這也太不人道了吧，也沒人給我弄點吃的來，我要是想上廁所咋辦？。
五脊六獸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重要的，是我都快要餓暈了。
無聊，在紙上隨便寫寫畫畫，寫人名玩，胡大頭，萬誌強，桃花姐，裴玉玲，小柔，孟青運，孟慶雲……
寫到“卞扈霞”時，那個“扈”字我總想不起來咋寫，好不容易寫對了，再多寫幾遍。
想起昨晚她跟我說的話，要是找她，隻須燒一張寫有她名字的紙就行，也不知真假。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試試看。
抽出一張白紙，恭恭敬敬寫上“卞扈霞”，掏出打火機把紙燒掉，然後坐等奇跡的發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裏屋外啥動靜都沒有。我開始有些後悔，沒事閑的，招惹這些鬼魂做啥。再者說，即使真把她招來，她也進不來呀。
看來是我多慮了。過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鍾，就見從對麵窗戶那兒，有一團水霧樣的東西，悄無聲息滾落下來，定睛想仔細去看時，桌旁已站好了身穿一身白衣的卞扈霞。
“斌子哥，你咋啦？怎麽會在這裏？”她關切地問。
“你，你還真來了啊。”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能說隻是無聊才召喚她吧，趕緊想個托詞，“我餓了，又出不去。”
“你還沒回答我呢，為啥給關在這兒？”
我把經過跟她說了一遍。她說：“太氣人了，斌子哥，這回你知道了吧，好人做不得。那啥，桃花姐她們呢，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她們在家休息，沒跟我過來。”
“告訴我具體樓號。”
“你要幹嘛呀？”
“我去找她們，桃花姐肯定會有辦法救你出去。”
“哎呀不用，隻要我說清楚就沒事兒了……7-25，三單元203。”
卞扈霞一轉身就不見了。估計她是從窗戶邊的縫隙進出的。可真神了哈，跟電影裏演的差不多。
要是早認識她兩年該有多好，我瞎想著，那樣的話我高考時肯定能得高分，考上清華北大都不在話下，沒準還能混個狀元啥的呢，讓老媽老爸臉上嗖嗖閃光，哈哈……
您還別不信，那時要是有卞扈霞在身邊，把正確答案告訴我，好成績還不是手拿把掐？
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迷迷糊糊我睡著了，睡了有一個多小時，我被叫醒。
張叔遞給我手機：“斌子快別睡了，你可以回去了。”
“張叔，調查結束了？”我眯縫著眼問。
張叔說：“唉，陳案沒破，新案又來。不過你一直鎖在這兒，肯定跟你沒關係了。”
“咋的了張叔，出啥事兒了？”
“也真他娘的邪了門，剛剛找回來的四十萬，還沒焐熱呢，又丟了整十萬！”
“啊？哈哈，哈哈哈，該，活該！”我心裏明白了是桃花姐她們做的，不由一陣欣喜。把手機揣進兜裏，轉身往外走，“這回我再發現錢，別指望我會送回來，哼！再見張叔。”
我的話像是給張叔提了個醒，他叫住了我：“斌子，你等等。”
“還有事嗎張叔？”
“走，我們一起，再去打開你那輛大客車後備箱看看。”
說完他拉著我急急往外走，來到油庫邊2587車旁，打開後備箱——
一大捆錢，明晃晃地躺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