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慶功宴上的意外
根據齊軒毅的情報,隱藏在內部包括王社長在內的所有毒瘤被全部肅清。鑒於齊軒毅優異的表現以及現任局長的推薦,齊軒毅被破格擢升為代理副社長。
該消息一出,整個偵探社都陷入一片震驚中。齊軒毅加入才短短四年半,便從隊長直接三級跳,跳至代理副社長的高位。即便他如何機智英勇,這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所以偵探社裏充斥著各種流言蜚語,隻有極少數人真心福氣、真心恭喜他,而薛凱便是這極少數人中的其中一人。
“兄弟,成了我領導,可要好好罩著我哦~~哈哈!”薛凱嬉皮笑臉地靠近齊軒毅,整個人趴在了他身上。
齊軒毅沒好氣地拍掉他放在他肩頭的手,白了他一眼。“別鬧!”
薛凱訕訕地收回手,坐在了齊軒毅對麵。
“我說兄弟,好歹我是真心恭喜你,你別這麽冷淡嘛。你瞧瞧整個偵探社,有幾個像我這麽挺你的?個個都在背後說你走關係,什麽任務你都衝在最前麵,怎麽就不見他們說你好了。真是氣人!”說著,還不解氣地狠狠拍了下桌子。
“讓他們說去,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齊軒毅臉上無波無瀾的,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見狀,薛凱心裏頭的疑團是越滾越大,想到一直呆在家裏發黴的薛采凝這段時間也是陰陽怪氣的,自從有段時間找不到齊軒毅,她整個人就變了,變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甚至近幾日連味覺都改變了,過去最愛的菜都一概不碰,他都要懷疑他妹妹是不是“被穿越”了。
看著埋頭看資料的齊軒毅,薛凱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阿齊,這次抓著王社長,大家都有功勞,還沒辦慶功宴呢。你去跟社長說說,過幾天辦個慶功宴,犒勞下大家?”
聞言,齊軒毅抬起頭看了薛凱一眼,若有所思。
“好。”
說是慶功宴,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場聚會,現任社長為官清廉,所以這慶功宴便是辦在了天城出了名的海鮮大排檔一條街這裏。
因為是薛凱提議的,所以社長很當然地就將安排事宜都交給了他。他很熱心,從聯絡、找地方,到點菜,一人全包幹。
齊軒毅跟社長是在路上碰見的,很自然地便一起肩並肩地趕往聚會場所。
初秋的夜,帶有微微涼意,皎潔的月光下,有兩道拉長的影子不斷地向前前進著。
“小軒,局裏的那些流言,你不要放在心上。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們總有一天會因為你的能力而認可你的。”社長今日一身便裝,有一份身為長輩的和藹。隻見他五十出頭的年齡,雙鬢卻已早早地染上了歲月的痕跡。
“師傅,我明白。我會努力的。”齊軒毅很敬重社長。父母過世後,社長處處接濟他們姐弟倆,而姐姐無辜枉死後,在得知他要為姐報仇,便更是處處維護,處處提攜。可是說,沒有社長,便沒有今日的齊軒毅。
“唉,隻可惜的是這次王柄誠獲罪,他卻不肯咬出雷焰幫的任何一人,一人全扛了。”社長有些惋惜地搖搖頭。“若他肯坦白,至少能減個四五年的刑期。”
聞言,齊軒毅也是俊眉一皺,想起今早李劍波給他的情報,無奈地歎了口氣。
“沒辦法。王柄誠受製於雷焰幫,他的確是不敢說什麽,否則十五年刑期哪夠。他犯的事估計判個死刑都不為過。而且他還有妻兒,據情報,他妻兒在他入獄後,移民去了澳大利亞。王柄誠的所有財產均以充公,他妻兒拿什麽移民?肯定是收了他們給的掩口費。”
“小軒,你倒是看得很透徹啊。不錯,想到整個搞垮雷焰幫,你要走的路還很遠呢。”
“嗯,我知道的,師傅。”
談話間,他們已抵達目的地。偵探社的其他同事早已到達,喝酒的喝酒,劃拳的劃拳,聊天的聊天,好不熱鬧。見社長來了,個個站起了身,排隊站在他倆麵前,立正敬禮,一臉嚴肅。
“好了,好了,又不是在偵探社,那麽拘謹幹嘛。今天,你們就吃好,喝好,玩好!這是命令!今天我請客!鬧去吧!”社長展開了笑顏,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般,和藹可親。
“哦也~~!”在一聲聲歡呼聲下,轉眼,社長和齊軒毅麵前便再也見不著他們的身影了,全三三倆倆地吃喝玩鬧去了。
“奇怪,薛凱這小子,怎麽還沒來?這聚會是他提議的,安排也是他安排的,這倒好,人全齊了,就差他一個了。小軒,你打個電話催催他。”社長犀利的眼一掃全場,卻發現現場少了薛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子,鬧什麽呢。
齊軒毅拿出手機,撥通了薛凱的電話,可響了N聲,都沒有人來接。
“師傅,電話通了,也沒人接。我覺得有點奇怪啊。”齊軒毅看向社長,神情有些擔憂。
“那小子挺機靈的,應該不會有事。可能正在路上,沒聽到手機鈴聲吧。”社長也拿出了手機,正準備撥打時。
從不遠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緊接著一個人影飛奔而來,拳頭直接就往齊軒毅臉上招呼而去,一拳又一拳。
“齊軒毅!你這個烏龜王八蛋!”
齊軒毅被打懵了,一時忘了反應。
“薛凱!你小子幹什麽!還不快住手!”社長著急地一把拉開齊軒毅,護在他麵前,攔住了滿眼通紅,怒火衝天的薛凱。
“社長,你讓開,我今天非教訓教訓這個烏龜王八蛋不可!”說著,又要衝上前揍人。
他們這邊的動靜太大,在不遠處自顧自玩耍的偵探社眾人聽到聲響,看見一副吃人樣的薛凱又要打人,趕忙跑去將薛凱架開。而薛凱被架開了還不停歇,雙腳一個不停地朝齊軒毅的所在踢著,嘴裏不住地咒罵著他。
“好了!薛凱!你不分青紅皂白,一上來就用拳頭招呼。你倒說說看,小軒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生氣!”社長也有些動火,聲線也不由得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他做了什麽?社長,你自己問問他,他究竟做了什麽!”
所有人的視線都刷在一下朝齊軒毅看去。隻見他低頭抹去唇角邊的血漬,一臉陰沉地沉默不語。
“小軒,你到底做了什麽讓薛凱那麽生氣,啊?”見他沒有一絲開口的一絲,社長不由得開口問道。
“你不說?好,我幫你說!這薄情寡義的男人將我妹妹拐走,吃幹抹淨之後屁股拍拍就走。害我妹妹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能不揍他嗎?啊?”薛凱的說辭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連社長都不可置信地看著齊軒毅。還有些本就對齊軒毅上位不滿的人,趁此機會就在底下竊竊私語,夾槍帶棒地譏諷他。
“她跟你說的?”齊軒毅抬起頭,晶晶亮的眸子裏隻有坦然。
“需要她跟我說嗎?我無罪釋放回來,就覺得奇怪,好端端地幹嘛要給我換被單。她說去晦氣,我也就沒多想。可今天我整理屋子,卻在她房間的櫃子裏找到了我那張被單,上麵還染有血跡。然後我回想她這些個天的反常,你自己說,你究竟有沒有碰她?!”薛凱此時氣憤得真想拿酒瓶砸了齊軒毅這顆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腦袋,當初他就跟他說過,若喜歡,便娶回家,若不喜歡,就直接說清楚。可現在鬧出個這麽個事,算是什麽道理。
“薛凱,這些都是你的推斷而已。小軒,你自己說,你到底有沒有做過?”見事情越鬧越僵,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社長隻覺得頭皮發麻,甚感麻煩。若是被要事的記者看見,拿去當娛樂資料,他這個社長就可以直接回家吃自己了。
“有。可事實不是薛凱想象的那樣。”輕描淡寫、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徹底惹毛了薛凱。薛采凝是他從小到大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從不舍得她受半點委屈。齊軒毅既然承認了,他就要為自己的妹妹討回公道。
“好!姓齊的,既然你有膽承認,那我就問你,你打算拿我妹妹怎麽辦!”
“薛凱,我和采凝有了夫妻之實,是事實。可那是你妹妹對我下了藥,才發生的荒唐事。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愛過她,她也知道。勉強的愛不會有幸福,無論是再怎麽恨我、打我、罵我都好,我是不會和采凝在一起的。”他的整顆心已完整地給了夏晴,再容不下任何人,即便這件事讓他身敗名裂,被開除出偵探社,他也想守護心中最後的一寸淨土。
“小軒!你糊塗了啊!”看見圍觀的群眾對齊軒毅投去的鄙夷眼神,社長心裏是一陣陣的擔憂。他好不容易當上這個代理副社長,這醜事一曝光,所有的努力可就白費了,於是他急急地走到齊軒毅麵前,猛給他打眼色。可他卻好像什麽都沒有看見似的,還是一臉的堅決。
聞言,薛凱的一腔怒火就像要噴出來似的,力氣大得驚人,甩開攔著他的眾人,直奔齊軒毅而去,眼見著拳頭又將吻上齊軒毅的臉,突然,一聲絕望地女聲響起,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哭腔中蘊含著各種情緒,羞憤、絕望、痛苦…
“那如果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