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只願君心似我心，天涯生死唯白首
第五十七章：只願君心似我心，天涯生死唯白首
「什麼？你讓我給它譜曲？還要能、能夠用地球話唱出來？」得到了劉嫣笑肯定並且堅決的答覆后，卓君一仰天長嘆：
「天吶，你乾脆直接殺了我吧。」關於剛才夜花香所編寫的那首歌，卓君一和劉嫣笑了解的只是歌詞的大意罷了，畢竟他們兩者之間的文明是有差異的，語言意象完全不一樣；其次，那首歌明顯是和夜花香一族的舞蹈天賦結合在一起，屬於那種比較狂放的舞曲類型，這樣才具有一種整體的良好藝術效果。而現在劉嫣笑的這個要求，的確是要了卓君一的命。
「我可以給它起個名字，就叫《千年之歌》，至於譜曲的事，我們以後再說。」卓君一隻好這樣說道。
劉嫣笑剛要說什麼，卻突然看見醉吟殺正以標準的「狗刨式」從遠處的空中優哉游哉地劃了過來。原來醉吟殺居然還可以這樣在空中移動，很是匪夷所思。至少卓君一和劉嫣笑目前是做不到的，他們在空中移動是需要藉助空間結構來實現的，對自身會產生不小的消耗，畢竟這是反重力的事情，絕不會像醉吟殺這樣悠然自得。
「你們兩個倒是挺能出風頭的，還真是膽兒肥，難道不知道你們現在的處境嗎？」醉吟殺晃著尾巴說道。
「這個嘛，不算出風頭吧？現在這裡這麼亂，誰會在意我們鬧出來的這點小事呢。」卓君一說道。的確，外面的狂歡依舊在繼續，這裡的時間是地球上的十三倍長，按照常理，這一整晚的狂歡，現在才算是剛開了個頭。
「哼，你就等著吧。」醉吟殺並不認同卓君一的狡辯。
而旁邊的劉嫣笑卻仍然在糾結於那首《千年之歌》的事，她覺得這個對她來說很重要，而卓君一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有點悶悶不樂。很快，卓君一感覺到她的情緒，只好開口說道：
「老婆，我是真的想把這首歌送給你的，但是你提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很有難度，我覺得我的一片真心比什麼亂七八糟的歌舞都要珍貴……」
「你以前有送過我禮物嗎？有過一次嗎？每次都是嘴裡說的好聽，永遠都停留在動嘴巴的層面上。」劉嫣笑氣鼓鼓地說道。
「我、我沒送過你禮物？我能送你什麼？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拉波特那個鳥不拉屎的鬼星球上。後面在宇宙中，所能看見的都是隕石、塵埃、爆炸的氣泡團，還有活著的或者死了的恆星、死氣沉沉的行星，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卓君一覺得自己更委屈。
「你這算是借口嗎？」
「當然不是，這是你在無理取鬧而已。」
「你說什麼？」劉嫣笑抓起金箍棒就站了起來。
道理？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道理。就算原本有道理，現在也沒了。卓君一立刻意識到這一點，明智的選擇一言不發，只是扮作一個無辜可憐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看著劉嫣笑，劉嫣笑則瞪大雙眼狠狠地盯著他。良久，他們兩人終於憋不住，一起大笑了起來。
「唉，這到底是成熟還是幼稚的表現？這麼無聊的遊戲。」醉吟殺在一旁搖頭晃腦。
「要你管？」劉嫣笑「兇狠」地轉頭對醉吟殺說道。
「行，我不管。你們倆繼續在這兒玩這種把戲，不過我要走了。我要走了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要分開了。」醉吟殺說道。
「不是吧？你這時候撇下我們太不講義氣了吧？」卓君一看著醉吟殺。
「我現在的身體形態並不適合戰鬥，這一點我想你們也看得出來。如果我現在突然離開，說不定還可以幫你們吸引一部分火力呢。這樣我的速度優勢能夠發揮出來，也不會拖累你們，這難道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嗎？」醉吟殺說道。
卓君一和劉嫣笑對視了一眼，這的確是最明智的選擇。醉吟殺雖然可以把四肢握成拳頭，但肢體上的骨骼卻不足以支撐揮拳出擊的強大力量，總不能真的讓醉吟殺用嘴、用爪子去戰鬥吧？
「好，你先走，去找你的狂爺。不過，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們，現在盯著我們的都是些什麼人？」卓君一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很明顯是兩個不同文明的，其中一夥兒是剛才被你們的表演吸引來的，另一夥兒則剛剛出現，然後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你們身上。看樣子，他們都對你們不懷好意，你們要小心了。」
「今天晚上他們不會動手吧？」劉嫣笑接著問道。
「很難說，不過至少不會太明目張胆。」醉吟殺湊了過來，趴在卓君一的腳下，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然後卻壓低了聲音：
「不要大意，問題比你們想象的要嚴重。這附近肯定散落著一些電磁人，除此之外，天宇翼族也在這裡有活動的跡象，還有你們一直誤以為是狂爺盟友的深海厚殼族，可能對你們也不太友好，額，還有一個海洋里的強大文明勢力，也可能會對你們身上的地圖感興趣……」
「你特么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是把我們帶到四周布滿毒蟲猛獸的陷阱里就不管了嗎？」卓君一一頭黑線，他哪裡想得到暗中對他們不懷好意的人居然有這麼多。
「我本來打算帶你們偷偷溜過去的，誰知道你們搞出那麼大動靜。反正這是你們的本色，自從來到亂域，你們又何時有低調過了？反正，你們的小命這次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不過只要你們能到達指定的位置，狂爺在那裡的勢力就可以對你們提供庇護。好了，祝你們好運。」
卓君一剛打算開口點什麼，醉吟殺卻毫無徵兆的翻身一跳，就沖了出去，從那兩伙人的旁邊向遠方逸去。那些人開始好像沒怎麼反應過來，但後來居然也沒有去追，還是形成半包圍圈，阻止卓君一和劉嫣笑出城。
「不科學啊，咋沒人去追這條狗呢？」卓君一嘀咕著，然後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反正這個夜晚還很漫長。遠處地面上和高空中的狂歡繼續，無數閃耀的寶塔構成一道美輪美奐的夜景。卓君一和劉嫣笑卻無心欣賞這些，醉吟殺走時留下的信息讓兩人心情變得沉重，他們的對手除了電磁人和天宇翼族之外，還有深海厚殼族和一個未知的海洋文明。電磁人作為亂域五大霸主之一，其實力自然不言而喻，而天宇翼族和深海厚殼族可是平分這顆行星的兩個一流勢力，在亂域的地位僅次於五大霸主。至於最後一個未知的文明能夠有資格捲入到這樣的事情中來，顯然也是亂域中的頂尖存在。
所以，他們必須謀靜而後動。卓君一看似悠閑愜意地躺著，實際上則在詳細地探查著周圍的一切。在這顆超級行星上，天宇翼族以北方的叢林、高山為主，深海厚殼族則掌握著南方大面積的海洋、島嶼。如果按照地球上的說法，給這顆行星定義一個赤道的話，那麼卓君一兩人現在就是沿著這條赤道向西走。從他們現在的位置，往西大概十億千米的地方，就是他們的目的地。而這座矢浮屠城，以及西邊有著的不少城邦，都在天宇翼族和深海厚殼族的管轄領土之外，屬於混亂之地。並且那些地方，地理環境大多比較惡劣，以戈壁荒漠、濕地沼澤為主，中間還夾雜了幾大片雨林，就像昏黃色的骯髒地毯上有幾塊大大的污漬。隨著對這顆行星的了解，卓君一已經能通過幕的探測來對它進行畫像，距離越近，畫得越詳盡。而海洋、高山、沙漠等這樣的大範圍地貌，自然能通過感覺來分辨出來。幾番思量之後，卓君一說道：
「我們不一定真的要去送這份地圖，很顯然這就是天狂凌霄的一個圈套，讓我們被人追殺的抱頭鼠竄，說不定他卻躲在一旁看戲。」
「這種可能性很大，但未必就真的如此。讓我們送地圖的那個小東西，可從沒承認過她和天狂有任何關係。」劉嫣笑說道。
「醉吟殺可是承認了的，至少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跟天狂脫不了干係，我們倆就好像是天狂手裡提著的傀儡一樣，真是艹他大爺的。」卓君一面對眼前複雜的局勢，難免有點脾氣暴躁。
「不許說髒話，顯得特別幼稚。」劉嫣笑沒好氣地瞪了卓君一一眼。
「幼稚？接下來我們倆可是要去拚命的，現在連為什麼去拚命都搞不清楚，還有比這更幼稚的？」卓君一氣呼呼地說道。
「說吧。」劉嫣笑躺在椅子上隨口接道，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種情況可不常見，一般來說，卓君一是能很容易感受到劉嫣笑的情緒以及猜測到她內心的想法，劉嫣笑也同樣如此。而眼前的情況，要麼劉嫣笑故意不讓卓君一知道她心裡所想，要麼就是劉嫣笑此刻心思雜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現在很明顯是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說什麼？」卓君一不解。
「你想說什麼都行……不是要先把我們目前的處境搞清楚，然後再制定幾個計劃殺出重圍嗎？周圍盯著我們的外星生命可是又多了好幾倍。」
「這個嘛，倒不急。我覺得先把天狂凌霄這個混賬王八蛋的事情想清楚，比較重要，不然我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稀里糊塗的。」
「走過這段路就見到天狂凌霄了，到時候找他問個清楚。」劉嫣笑手一伸，握住金箍棒，緩緩地說道。誰也不願意整日被別人操控著，更何況他們。
卓君一見此就轉移了話題，不再糾纏於天狂凌霄：
「我們先後躲過了兩次電磁人的追殺，但都不是靠我們自己。第一次是花解語莫名其妙地撞了上來，幫我們逃過一劫，第二次即使是和蒙快風一起，我們也差點被電磁人強力地抹殺掉，最終還是靠那個神奇的小精靈救了我們。我們可以兩次靠運氣，但不會有第三次了，同樣電磁人也不會允許自己失敗三次，否則他們就坐不了亂域霸主的位子。」
「以我們目前對亂域的認知來說，我們已經無法在亂域生存了，除非永遠躲在野蠻人的那顆星球上。電磁人、天宇翼族和深海厚殼族，任何一方如果認真起來的話，我們都毫無反抗的可能。深海厚殼族和另一個海洋文明和我們有什麼恩怨，暫時還不知道，不過電磁人和天宇翼族和我們已是死敵。」劉嫣笑坐直了身體，轉過頭來，看著卓君一，補充道。
卓君一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在原地走了兩步后說道：
「這倒不怕，路是走出來的，真沒活路的時候，我們也不會畏懼死亡。更何況我們走到現在，本就是一次次在生死的邊緣遊走，既靠運氣，也靠實力，我們沒那麼容易被打倒。之所以說出來，就當給自己提個醒吧，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我們要做好準備。」
「你說完了嗎？」這時劉嫣笑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卓君一。
「你怎麼了？我哪句話又得罪你了？」卓君一掃了劉嫣笑手裡的金箍棒一眼，生怕莫名生氣的劉嫣笑一棍子砸過來。這種算不上有多生氣的小脾氣才是卓君一最怕的，也就在這時候卓君一的心裡才會有一絲忐忑的感覺。
「我很怕。」說這句話的時候，劉嫣笑的眼神里突然閃過一絲悲傷和失落，就好像朝陽升起時，嫩綠葉片上最後一絲露水的滑落、蒸發，一切悄無聲息。
「怕？」卓君一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依舊不明白劉嫣笑是怎麼了。於是，他故作輕鬆地開玩笑道：
「你不會是怕死吧？我可是剛給你起了個好聽的『拂衣大俠』的稱號？」
「我怕你拋棄我。」劉嫣笑木然說道。
「拋棄你？這怎麼可能，我……」卓君一猛然閉嘴，他突然知道了劉嫣笑是什麼意思，慢慢感受著劉嫣笑的情緒，卓君一盡量用一種溫和而又沉靜的聲音說道：
「有時候我們都要面對很多選擇，假如我們能有一個人活下去，我當然會希望你可以好好活著，總好過我們一起死掉。人生有時候的選擇會很艱難，我們不是沒有理智、沒有思維的……」
「狗屁理智和思維，你現在是要和我講理智嗎？看看周圍……」劉嫣笑突然站起來，用手指向四周點點星火中的黑暗：
「在那裡、最起碼有幾十個人想要殺掉我們，在遠處，還有更多。如果你死了，你憑什麼覺得我能在這種環境中活下去？你以為那時候一個人活下去會很容易嗎？你又憑什麼替我做出選擇……」狂歡在繼續，但似乎已經離兩人越來越遠了。
「這其實不是選擇的問題，我只是希望、並且相信……」卓君一很小心地說道。
「停下，這就是選擇的問題，是你自己根本就不懂。」劉嫣笑似乎很絕望，她接著說道：
「我所要求的很簡單，就是我們永遠在一起，無論生死。而你呢？在你的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什麼？」
「那某種情況下，我不可能看著你在我眼前死去，我做不到。我寧願你一個人在這裡繼續孤獨又堅強的活著。」卓君一沉聲說道。
「做不到，那你就是不愛我。」劉嫣笑停頓了一下，徹底恢復了平靜，接著說道：
「我不需要憐憫，也不需要你的保護，我所求的僅僅只是我們永遠在一起而已。我一直都把你的想法凌駕於我的想法之上，試圖去理解那些原本不屬於我的思想。或許，你一個人可以孤獨而又堅強的活著，但我不行。現在，按照你一貫的思維方式來說，僅僅只是做出一個選擇而已，要麼給我承諾，要麼……」
「給出承諾之後，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和後果。」卓君一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自語道，接著，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笑了：
「我明白了，你是覺得我想了太多其它的事情，有了一種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的錯覺。其實，從哲學上說，每個人都是為自己活著的，只有當個人納入到群體社會裡，我們才會為他人活著，這兩者並不矛盾。我是非常希望你能夠活出獨一無二的自己，而並非跟隨著我，或者某人。我承認，蘇格拉底那個神棍的確對我產生了影響，但這並不能在我們之間造成隔閡。我所渴求的思想境界，是一種求同存異的包容，因為宇宙是多彩的，生命也是多彩的。」卓君一停頓了一下，過了幾秒鐘又接著說道：
「我們情緒還是太過於反覆無常了，這就是我們和野蠻人的差距。我們會因為很多事情而產生動搖，而野蠻人卻以堅決的暴力態度來面對一切，與其說他們拋棄了理智，不如說他們拋棄了智慧生命的一切顧慮、雜思。既然你現在想要承諾，那麼我就給你承諾：無論生死，我們絕不分開，從今以後，我們兩個人的命連在一起，和理智無緣。」
「真的嗎？」劉嫣笑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但她很快又繃住了臉。
「當然，我說話一向算數。生命智慧除了理智，還有它感性的一面，我從來沒想過要去成為一個完美的人，有時候有些缺點和毛病，其實也挺好的。比如說，你現在非要來逼我，非要用這種虛假的方式來獲得勇氣，卻不能真正去面對內心的恐懼，唉……」卓君一嘆著氣說道，看著劉嫣笑的眼神卻充滿了柔情和愛意。
「那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有毛病，是嗎？我有那麼蠢嗎？我正是像野蠻人一樣，把所有未知的問題全部說清楚，去正面面對可能出現的一切情況，這叫防患於未然，我可絕不會給你任何一個讓你拋棄我、然後獨自去當大俠的機會。」劉嫣笑輕聲說道。虹銷雨霽，嫣然一笑，之後她便扛起金箍棒沖向了矢浮屠城外。
閃著微弱寒光的外太空，浩浩蕩蕩的上千架小飛行器正排著隊列返航，這是圍剿完卓君一、劉嫣笑、蒙快風和醉吟殺四人的電磁人艦隊。他們的速度不快，並沒有加速到最快速度，因為艦隊有著不小的消耗，為了完成這次打擊，電磁人所付出的代價絕不是卓君一等人能想象到的，不過好在任務還是順利完成了。
「還要二十天才能回去，費盡周折卻只是為了對付四隻小蟲子，這次的任務真是不夠光彩。」裂空城城主裂鷹不由得感到一陣煩躁：天狂凌霄代表的深藍文明已經正式向電磁文明宣戰了，並且前一段時間內，他們不斷地展開行動，讓電磁文明在亂域的聲望威勢急劇下降。而電磁文明卻由於自身枝大葉茂，過於笨重，一時間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難以靈活地做出應對策略，暫時處於被動地位，這次針對卓君一四人的圍剿行動就是最好的說明。
電磁文明在亂域共有四個集團軍，分別掌管各項事務，裂空城就是隸屬於奧德集團下的天空力量，主要負責的就是行星表面的空中打擊。裂空城城主裂鷹這個名字在電磁人的語言里，就有空中霸主的意思，此次裂鷹帶來的一千架飛行器，儘管不是他手中的王牌，但也是精銳，這樣虎頭蛇尾的任務，讓獵鷹感到十分憋屈。不過很快，裂鷹此時的這點小情緒就算不了什麼了，因為有一個更讓他憤怒的消息傳來。一個身材嬌小的電磁人女性走了進來，在裂鷹的耳邊低聲彙報著什麼。
「有這種事？一個都沒死，之前不是做過模擬么？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我們才發射了原子武器，那兩個地球蟲子憑什麼還能活著？」裂鷹聲音低沉，已經到了要爆發的邊緣。如果這次任務失敗，那他回去豈不成了個笑話？
副官不再說話，走上前去打開一套設備。很快，那一片原野就以立體模型的樣式被虛擬出來，地面上，四個小白點朝三個方向跑去，沒有分開的是卓君一和劉嫣笑。隨後，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的戰機傾倒著炮彈，地面爆發肆虐的能量用紅色的線圈標註出來，就像一副極其複雜的天氣氣象圖。突然，兩個小白點跳進了一個深坑裡，那是一個火山口，而背後一道粗粗的紅線迅速追來並且準確命中兩個小白點，在這幅模擬的地圖上留下了一大團暗紅色的血漬，那是大規模能量聚集在一起，還沒來得及擴散的表現。這時，模擬地圖上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只有一團團閃耀著的赤紅色能量線圈。
裂鷹掃了一眼另外兩個小白點：代表蒙快風的白點已經被深埋在底下，微不可查，而另一個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跑出了爆炸範圍，不知所蹤。雖然沒有被重點照顧，但醉吟殺單憑詭異的速度跑了出去，還是讓此刻盯著模擬地圖的裂鷹極度吃驚。
副官看著模擬場景，開口說道：
「根據各方面的數據顯示，那兩個地球人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存活，他們的身體強度遠沒有達到星際水準。但總部傳來的消息也不會錯，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有人在暗中幫了他們，或者說是救走了他們。」
「能在那種情況下救走他們，要麼是超強的科技手段，要麼就是生命層次達到星際強度的宇宙強者，現在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那個正面對決殺掉三統領撒莫邪，並且毀掉我們一艘超級太空飛船的海洋生命，應該有這樣的實力。哼，你終於肯露面了。」裂鷹平復了心情，緩緩地說道。
「返回去，找到他們。」隨後裂鷹果斷下達了命令。
「可是、如果他們背後真的是那個超強的海洋生命的話，這一切很可能是個圈套，以那兩個地球人為餌，來引誘我們上鉤。這種事情，最近一段時間可是發生了不少，我們的對手一直在引誘分散我們，然後伺機擊破。」女副官提出了疑慮。
「是嗎？這樣最好。因為現在不光那兩個地球人是魚餌，我們也是。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總部已經派出更強的力量，跟在我們身後了。奧奎撒大人最近一直都沒有在集團總部，而是在外忙於部署剿滅這些蟲子的事情，這次說不定就是他親自帶隊前來。」裂鷹眯著的雙眼中寒光乍現。
「這樣么？」女副官低聲細語中下達了讓所有戰機掉頭的命令：事情變得越來越好玩了，現在就看看誰的胃口更大，能夠吞下對方的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