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時空混蒙不想通，從三到四天宇崩
第四十三章：時空混蒙不想通，從三到四天宇崩
「假如，宇宙一開始是一個小點，然後這個點延伸出了一條線，這條線一直永無止境地延伸，至於是往一端延伸，還是兩端同時延伸，姑且不去管它。後來這條線不斷地來回重複，『織』出了一個空間維度，就是一個平面，再接著是第二個空間維度、第三個空間維度，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宇宙。那麼，我們就可以說，空間其實是這條線最終形成的結構，而時間則是這條線本身的某種特性，或者是當初的那個點自身帶有的某種特性，所謂的幕也可能是這樣。」孔宣儒很隨意的說道。
卓君一和劉嫣笑聽后一時有些失神，他們可以理解孔宣儒說的內容，但卻無法理解孔宣儒的這種隨意的態度，就好像是在和一個小朋友解釋天為什麼是藍的、花兒為什麼是紅的一樣，隨便找個借口就能糊弄過去，並且天也未必就是藍的，花兒也未必就是紅的。
孔宣儒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說道：
「在這條線『織』出宇宙的時候，某個地方錯了，就形成了不同維度的空間。多『織』一點，就是比三維更高的維度空間，少『織』一點，就是低於三維的維度空間。至於為什麼三維空間的範圍最大，可能由這條線的特性決定，也可能是它還沒來及『織』出四維的普遍維度空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這個三維宇宙將來可能會演變成一個四維宇宙，我們所有的三維生物最終都會進化成四維生物，這是生命在宇宙層次上的淘汰和演化。」接著孔宣儒想了一下，又說道：
「在『織』宇宙的過程中，難免在某個地方會打個『結』，也就是『織』錯了。有的地方『結』很密集，有的地方卻沒有『結』，這樣就形成了稀疏分佈的星體和星系，還有廣闊的宇宙空間。至於宇宙的膨脹則是因為某段已經『織』好的線突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斷了，宇宙原本整體平衡的力被打破，導致這件『織』出來的宇宙產生了整體的動蕩。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宇宙普遍在膨脹，但是其中的一些星系卻在彼此靠攏，並且最終會撞在一起。空間文明可能因為對這種『織造』技藝有比較深刻的認識，所以才能自由地掌控多維空間。而時間，則是宇宙一些本質上的東西，從來沒有哪個文明可以掌控時間。」
「孔師你的意思是說，時間和空間從根本上的性質來講是不一樣的？」劉嫣笑問道。
「對，在你們的文明中，從空間的角度出發，來把時間當做一個類似於空間的維度，但時間即使可以用維度來表述，也是一個和空間完全不同的東西。在這個『織』出來的宇宙中，假如某一個地方是多維的，它會和其他的三維空間完全獨立，並沒有什麼緊密的聯繫。但時間卻貫穿了整個宇宙，是這條線或這個點的本質。」孔宣儒說道。
「那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空間是宇宙的結構，而時間則是宇宙的本質。那麼穿梭時間、回到過去是可能的嗎？」卓君一問道。
「我也不知道，或許真如你所說，時間真的不存在，也或許時間就是一種物質，就是最開始的點和延伸出來的線的某種特性的不完全展示，以我們的感官或認識來說，就形成了時間概念。如果我假設的宇宙模型真的成立，那麼我們所有生命下一步將要進化的大方向就是從三維生物變為四維生物，因為我們這個宇宙早晚會被『織』成四維的。不過，我的這種說法不可能真的成立，只是隨意一說，希望能夠給你們點啟示。」
「其實對時間流逝速度快慢的影響因素有很多，並不僅僅有速度，還有重力。這種影響力或許可以解釋為：通過外在的某種作用力，來對時間這個『固態物質』的一些性質產生了改變，因此我們就觀測到了時間流逝速度的變化。」卓君一想了好一會兒，說道。
「你們該下去看看你們的同胞了，他們對你們很重要，但也不應該成為你們的負擔。」孔宣儒突然這樣說道。
「我們明白，只是電磁人的事情……」卓君一說道。
「沒關係，天狂凌霄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厲害得多，他會解決一切問題的，那也本就是他的責任。而你們在依然弱小的時候，沒有必要去考慮太多你們根本難以觸及的事情。記住，命運有時候雖然虛無縹緲，但它也可以是滾滾洪流，跟著命運的指引，堅定自己的腳步，希望有一天你們能真正強大起來，有機會去看看這個宇宙中不一樣的風景。」孔宣儒說道。
卓君一和劉嫣笑雖然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但也不能多說什麼，他們的確能力有限、微不足道，所以只能就此辭別了孔宣儒，卻萬萬沒想到這一別竟是永別。
在這顆西牛賀洲的另一邊，一架比孔宣儒那架稍大一點的小型飛行器沒有任何徵兆地出現在了猿皇等人的面前。與猿皇身後龐大的太空飛船相比，來的這架飛行器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黑點，可猿皇等人卻完全不敢對這個小不點存有任何的輕視。
五個兩米高的生物從飛行器上走了下來，他們的形體和地球人很相似，包括臉上的器官，並且也是兩手兩腳，唯一不同的是有著長長的尾巴，並且很粗壯。看樣子絕不像大多數生命那樣只是一個演化不完美的外在表現，他們的尾巴應該有著實際的作用。
「我，倫納德·諾克斯，猿人族的王、暴猿聯盟的最高統帥，謹代表暴猿聯盟的十九個文明和兩億生命向奧奎撒大人問好，歡迎大人來到我們的疆域。」猿皇立刻走上前一步，恭敬地對電磁文明四大領主之一的奧奎撒說道。
「哼，十九個文明，恐怕不太對吧？」奧奎撒似乎有點不滿。
「大人這是何意？如果我們有什麼得罪貴文明的地方，還請明示。」猿皇立馬緊張起來了。
「那些地球生命是你們的人？也屬於你們的十九個文明之一？」
「對，不過他們只有有限的幾個人而已，算不上什麼文明，只能說是亂域里的幾個散亂生命體。我們最近才把他們吸收進聯盟，對他們完全不了解，更不知道他們的過去。」猿皇和後面的人暗中送了口氣，看來不是找他們的，所以趕緊把自己往外撇。不過他們也很好奇，卓君一和劉嫣笑雖然很強，但絕沒有強到能去招惹電磁文明的程度。同時他們還心中暗喜：那一百萬噸硌礦石不用拿出來了，儘管卓君一兩人殺掉了藍皇，但現在很明顯那幾個小藍人沒資格享用這筆財富了。
奧奎撒冷哼一聲，又接著說道：
「我們來此實現想和你們做筆交易，你們剷除這顆星球上的所有地球文明，而我們幫你們贏得下面的那場無聊的戰爭。同時，你們也將會納入我奧德集團的麾下，我們日後會對你們在這顆星球上的一切行動提供支持。」
猿皇等人彼此面面相覷：納入奧德集團的麾下，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很可能意味著他們日後會徹底臣服於電磁文明的腳下。
「這樣似乎不合規矩吧？我們並沒有得罪任何貴文明的地方，無緣無故的讓我們臣服，亂域似乎從來就沒有這樣的說法。」猿皇說道。
「規矩？你們包庇我族的仇人，這樣就合規矩了？」奧奎撒冷眼瞧著猿皇說道：
「我們電磁文明的附屬文明眾多，一個三級城邦的實力就不會比你們這個暴猿聯盟差多少。之所以在此刻選擇扶持你們，是就地取便、因地制宜的意思，我們不想讓地球人在這顆星球上有任何的發展，所以我對你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只是因為你們有利用價值而已。」說著，奧奎撒掃視了一眼猿皇等人：
「但一個人的利用價值是隨時會改變的，有的機會並不是隨時都會有。你們看看下面的那顆漂亮的星球，真是一個適宜生命生活的好地方啊。在它上面，還有三百個像你們這樣的聯盟，所以我的選擇其實有很多，比如正在和你們打仗的那個藍珀聯盟就不錯。」
在奧奎撒的恩威並施下，猿皇等人根本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並且他們也不需要討價還價，奧奎撒開出的條件對他們來說無比優厚，而卓君一等地球人本來在他們眼裡就什麼也不是，最多因為卓君一和劉嫣笑兩人的個體實力，有那麼一丁點的利用價值而已。
「那些地球人真是宇宙對我們的恩賜，這回我們撿到寶了。」猿皇回過頭來和身後的人說道，他的得意無需有任何隱藏。幾乎無條件獲得電磁文明的扶持，這對他的個人職業生涯，乃至背後的母星文明都有著重要的意義。
但是，無論他有多麼的老練圓滑，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都忽視了一件很基本的事情，那就是便宜莫貪，電磁人為什麼會開出這樣優厚的條件？那區區幾個地球人真的值得讓電磁人開出這樣的條件嗎？
奧奎撒接著對身後的電磁吩咐道：
「給他們二十台小型電磁炮，早點結束地面上那場無聊的戰爭。還有，通知集團總部，給這顆星球設置一個磁極反振器，把它全面監控起來，任何地球生命進出這裡，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接著他又對猿皇等人說道：
「那些地球人還在這顆星球上，並沒有離開。猿人，現在是你們表現的時候了，用最快的速度結束你們的戰爭，然後給我把這些地球人找出來。當我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希望你們能給我帶來一些好消息，否則我就會很不高興了。」
這裡發生的一切卓君一和劉嫣笑並不知道，雖然他們一直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是卻找不到問題所在。謝胖子等人有花解語暫時看著，應該不會出事，而他們兩個至少有著自保的實力吧，那麼還能有什麼問題呢？
「我們先去把那一百萬噸鉻礦石拿回來，以後說不定可以去交換點別的什麼東西，這些鉻礦石可以當做財富，這下我們不用身無分文了。」卓君一說道。
「交換？」劉嫣笑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卓君一的眼睛說道：
「我們把章澤琛給忘了。」兩人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們和章澤琛並沒有太多的接觸，潛意識裡還沒有這個人，所以在轉移了謝胖子等十個人之後，他們就覺得萬事大吉了。
「麻蛋，居然把他給忘了。」卓君一低罵一句，然後和劉嫣笑立即直奔甲殼蟲的營地，希望電磁人還沒有找上門來。
進入到甲殼蟲領地，卓君一和劉嫣笑就感覺到了不對，甲殼蟲族對自己兩人的態度很是奇怪，既像是把兩人當做了死人，也好像對兩人有著莫名的恐懼。當問到章澤琛的下落時，甲殼蟲族的首領告訴他們，章澤琛已經去了猿人族。
當卓君一和劉嫣笑進入甲殼蟲的領地，他們就知道真的出事了。甲殼蟲族對他們的態度很是奇怪，看著他們的眼光既興奮又恐懼，就像看著一個很危險的寶物一樣。當卓君一問到章澤琛的下落時，甲殼蟲族的首領告訴他們，章澤琛已經去了猿人族。
「怎麼辦？」在去猿人族的路上，劉嫣笑問道。
「最壞的情況就是電磁人找過來了，而暴猿聯盟肯定投靠了他們，此時章澤琛就是一個陷阱。」卓君一沉聲說道。
「是我們太得意忘形了，根本就不該如此張揚。也幸好花解語突然出現，否則的話，謝胖子等十個人就算逃過藍巨人那一劫，也必然撞在電磁人的手裡。」劉嫣笑說道。
「所以，我們的運氣還不算太壞，還有扳回的機會，但我們必須更小心點了，絕不能再犯這樣幼稚的錯誤。對了，我們為什麼會相信突然冒出來的花解語呢？」卓君一說道。
「我感覺花解語和蘇格拉底很像，說不定花解語的本體也是一隻大熊貓呢。」劉嫣笑想起了蘇格拉底那個毛茸茸的大腦袋。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就算他們不是同一族的，也必然有著某種聯繫，希望我們不會再錯了。」卓君一說道。
可惜他們現在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他們不了解亂域的規則。當章澤琛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他們根本就沒有扳回來的機會，因為章澤琛已經死了。
在暴猿聯盟擴張理事會的那棟大樓前的廣場上，章澤琛被分割成十幾塊，插在十幾根棍子上，就那麼血淋淋的擺在所有人的面前。卓君一和劉嫣笑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電磁人甚至暴猿聯盟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對話的機會，就直接以這樣殘暴的方式動手了。
「在地球上，我從來都找不到一個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但是在另外的那顆星球上，我才感覺自己真正活著，我才知道活著是什麼樣子。所以，我不想死。」章澤琛的幾句話此刻清晰地出現在卓君一的腦海里。
一個不想死的人、一個剛獲得第二次機會的人，就這樣、死了。卓君一感覺到這並不僅僅是一條人命這麼簡單，而是他和劉嫣笑兩個人正在面對著整個亂域的挑釁，他絕對不能忍受這種挑釁。
猿皇、猿猛以及一些其它文明的生命體一瞬間出現在了卓君一和劉嫣笑的四周，天上各種飛行器嚴陣以待，地面上各種攻擊武器也對準了兩人，這裡早已布成了天羅地網。
卓君一和劉嫣笑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卓君一開口說道：
「你們就是這樣背信棄義，殺害自己盟友的？」
「不，你應該這麼說：為什麼你們隱瞞了自己文明的過去，還跑到我們這裡，卻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危機？雖然現在看起來，這也不一定就是壞事。」猿皇說道。
「電磁文明找來了？還是你們得到了消息？」卓君一還是難以相信電磁文明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控了暴猿聯盟。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們是敵人了，今天我們集數族之力，一定要讓你們死在這裡。以偉大猿靈的名義起誓，今日必殺你們。」猿皇居高臨下，輕蔑地說道。
「呵呵，那你們這個猿靈今天註定要不靈了。」卓君一輕笑一聲，和劉嫣笑果斷搶先出手。他們身體里的細胞瘋狂運轉，最大功率地分解體內儲存的能量。對於章澤琛的死，他們現在有著很深的內疚感，雖然並不能把責任全部放到他們身上，但他們的確在轉移的時候忽視了這個人，這樣的錯誤他們絕不會不承認。既然承認了錯誤，那麼以他們的性格，自然要討個說法。
猿猛身形一動跨過面前的空間，手裡的大刀舞出一陣旋風，朝兩人籠罩過來，其他的數十個有著很強單體作戰能力的猿人也從四面發起了攻擊。
「一秒鐘、宰了他、我們就走。」卓君一和劉嫣笑交流著。劉嫣笑會意，手裡的金箍棒轉眼之間到了卓君一手中，同時劉嫣笑腳下微動，改變了卓君一腳下的空間結構，形成一個對準猿皇的空間彈跳板。卓君一身形頓時飈射而出，迎向了猿猛。而劉嫣笑也沒有任何猶豫，隨即赤手空拳和其他的猿人戰在一起。
「上次和你沒打盡興，希望這次可以好好陪我玩玩。」猿猛對著卓君一張狂地說道。但話音未落他就後悔了，因為卓君一衝過來的速度太快，快到簡直無法理解，同時金箍棒給他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他突然之間不敢確定自己一定能接住這一棍，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手中的大刀，這是他們種族目前最高科技的代表作，其實力無比強悍。所以他改變了砍向卓君一本人的刀勢，反而轉向了金箍棒。他不相信卓君一可以在力量方面和自己抗衡，只要憑藉自己手中大刀的特性，接住卓君一這一擊，那麼就萬事皆定。
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猿猛根本就不了解金箍棒，也不了解卓君一兩人。金箍棒只是晃動了一下，就由原來的下劈姿態改為了直刺出去，劉嫣笑教給卓君一的那套棍法可是集地球武術之大成的濃縮精華，並且被兩人在宇宙中改造過。猿猛的大刀完全形同虛設，金箍棒的來勢又第二次加速，居然直接洞穿了猿猛的胸口，然後去勢不衰地刺向了後面的猿皇。
「大俠，不是不可以殺人。」卓君一自言自語道，他剛才說的說「宰了他」的「他」，指的是猿皇，而非猿猛。
在孔宣儒這一段時間的調教這下，卓君一早就不是當初和猿猛交手時的實力了，所以猿猛被秒殺也並不奇怪。而隨後高速前進的卓君一身形閃動兩下，就避開了猿猛高大的身軀，繞到猿猛身後，朝猿皇直撲過去。
「沒有生命體可以在空間中做出這樣的小範圍移動，還以這樣的高速度，這是絕不可能的。」猿猛帶著這樣的疑問，屍體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上。
「嘭」的一聲，金箍棒撞到了一個無形力場上面，然後反彈出去。卓君一扭動了一下身子，對著金箍棒輕輕一撥，讓金箍棒朝著劉嫣笑的方向飛去。而他卻一個後仰，穩穩地停下身子，看著面前不遠處的猿皇。只見兩個兩米高的、和地球人類很像的生物突然出現在了猿皇的兩側，他們也用陰冷的眼神打量著著卓君一。
「電磁人，我們終於見面了，久仰大名。不過，在這裡我要說明一下，其實你們一直都在被人耍，真正和你們為敵的不是我們地球文明。不過，借用一句剛才猿皇的話，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是敵人了。」卓君一對著兩個電磁人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