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白鷺之白非純真，外潔其色心匪仁

  第二十四章：白鷺之白非純真，外潔其色心匪仁

  「天狂凌霄這個王八蛋，居然知道我們來了？居然還敢就這樣出現？」盯著遠處的星宇，劉嫣笑異常氣憤。

  不過兩人也都長舒了一口氣，在很遠就能感覺到天狂凌霄的蹤跡，說明兩人也沒那麼弱，亂域也未必真那麼可怕。因為照道理來說，天狂凌霄能在亂域掀起風浪，說明他還是有點分量的。但剛才那一幕依然如山一般壓在他們心上，兩人暗中交流著：

  「剛才那個美女所達到的層次是我們不敢想的，當初天狂凌霄變成你的樣子，好像是在海里待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才做到；學會你說話，也用去了幾個小時。而剛才的那位可能是在一瞬間就變成了你，只是知道了幾首詩詞極其背後的語言意象，外加一首歌詞，就立馬學會了地球語言，還能把歌用完整的旋律給唱出來。」由於這裡只有他們兩個地球人，並且還都是中國人，所以自然而然地把中國話上升到了地球語言的高度。

  「真有這麼強大，不可能吧？生命形態的改變是需要從體內的細胞開始轉變的，哪能有這麼快？」劉嫣笑有點不信。

  「別忘了，地球上的蝌蚪變成青蛙，也只用兩個星期的時間而已，這也算是生命形態的一種改變。不管是蝌蚪還是青蛙，比起我們來，可都是沒什麼智商的低等生物。生命發展到一定程度，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卓君一的神色十分凝重。

  這時，天狂凌霄賤賤的聲音響起：

  「兩位終於來了，可想得我好苦啊。」

  「哼。」卓君一和劉嫣笑並未說話，天狂凌霄當初是真有殺了他們的意圖的。不過兩人對天狂凌霄雖然恨歸恨，可畢竟是熟人，在這種情況下，天狂的出現還是給了他們心理上一種莫名的安慰感。

  「看你們一副小肚雞腸的樣子，不要只顧著過去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好不好？這次我可是來救你們小命的。」

  「救我們？我們需要你救嗎？」卓君一不咸不淡地說道。

  「亂域正在追殺我呢，你們的生命形態和我一樣，進去了就是死。哎，你們的臉色很不好啊，外面的那些破銅爛鐵是你們砸的？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嚇成這樣吧？」天狂凌霄好像完全沒把自己曾經的背信棄義當回事。

  「你先搞清楚，是你的生命形態和我們一樣，不是我們和你一樣。再說了，就算我們去亂域被人殺了，還不是你連累的嗎？這樣也叫救我們？」劉嫣笑說道。

  「這個問題嘛，其實我們早就有協議的。」天狂凌霄很平靜地說道。

  「什麼協議？」卓君一冷然問道。

  「我帶你們來亂域，你們提供幫助，幫我殺人。現在看來雖然有一點小出入，但結果還是很圓滿的，所以我今天來是想找你們做另外一筆交易。」天狂凌霄的無恥再一次刷新了卓君一和劉嫣笑的認知。

  「去尼瑪的，當初可是你想殺我們，這不是我們上一個交易的內容吧？什麼叫做結果還是很圓滿的？」卓君一有一種想把天狂那張俊美臉蛋砸扁的衝動。

  「我雖然沒帶你們來亂域，現在你們不也自己過來了嗎？況且你們也沒幫我殺人，我自己就把事情給辦了，這樣完美的結果不正是我們上一個交易所期望達成的目標嗎？這一切當然是非常圓滿的了。再說了，我想殺你們還只是曾經的一個構思，並沒有成為事實，所以你們並不能以此作為依據來誤解我。」

  「你真的很不要臉，這可絕不是跟我們學的，你的種族或許就是這樣吧。」劉嫣笑實在無法忍受天狂凌霄的無恥了。

  「好吧，隨你們怎麼說，現在先聽我說一下這次的交易。」天狂凌霄依舊很淡定。

  「天狂，你如果在我們地球上，一定是一個很成功的人，因為你的厚顏無恥和便辭巧說，真是相當出色，想不成功都難。只可惜，我們並不是你這種反覆小人，我們再也不會和你打任何交道，趕緊滾吧。」卓君一冷聲說道。

  「還有，如果你想動手的話，我們奉陪。上次你想殺我們沒有成功，不知道這次行不行？」劉嫣笑抓起了金箍棒，緊盯著天狂凌霄。

  天狂凌霄嫵媚誘人的臉上露出邪異的微笑，柔軟的小舌輕舔著嘴唇，手指不經意間在胸前的高聳處劃過：

  「不要這樣嘛，人家真是一片好心，別不領情啊。上次找你們做交易，你們沒有選擇的餘地，而這次，你們覺得可以例外嗎？」

  「呼」的一陣風聲，劉嫣笑揮舞著金箍棒直接砸了過去：

  「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噁心人，居然還特么變成我的樣子，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劉嫣笑怒吼道。

  一千多年來，卓君一第一次聽到了劉嫣笑說出這樣的粗話，於是，他二話不說，立刻撲上去以多欺少。

  但事實上，並沒有什麼用。天狂凌霄的傷勢應該完全恢復了，即使現在沒有變回他原本的球體，也不是卓君一兩人可以應對的。只見他柔若無骨的小手閃電般抓住金箍棒的另一端，就擋住了劉嫣笑的全力一擊，然後金箍棒向下一壓，就把劉嫣笑砸在了地上，同時左手也是一拳轟出，和卓君一的拳頭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卓君一隻聽見自己胳膊上的骨頭咔咔幾聲脆響，就倒飛了出去，和劉嫣笑並排躺在了一起。

  卓君一和劉嫣笑對視了一眼：好像這次還是不能拒絕這個混蛋，他居然真有這麼強大。

  天狂凌霄把金箍棒扔了回來，慢悠悠地走過去坐到一塊大石上：

  「我知道你們最近會到亂域，為了你們的安全，所以一直派人盯著附近呢。這麼大一片星域，你們知道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嗎？這份苦心，求你們給點善意的回報不過分吧。」

  「別說這些沒用的，也不用這樣來增加你的籌碼，我們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感激，你本來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卓君一坐了起來，天狂凌霄不僅很強大，也很狡猾，很無恥，所以，要耐著性子和他慢慢的玩才行。

  「好吧，我先說條件，答不答應隨你們，這樣總行了吧？別不知足，我是看在笑笑的份上才肯吃這樣大虧的。」天狂凌霄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樣子，但落在卓君一兩人的眼裡，卻恨不得立刻把他撕成碎片。

  「別特么吹牛了，我們倆個和你真打起來，就算你能贏，也絕不好過。我知道你在亂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敢和我們拼嗎？」卓君一立刻回擊道。他們剛才已經試出來了，天狂凌霄是比他們兩人強很多，但他們也絕非完全沒有機會，更何況還有金箍棒。

  「你就喜歡耍這些小聰明，不過還真猜對了，我的確不能跟你們耗在這裡。好了，我的時間有限，先聽我把話說完。

  首先你們要知道亂域的一些基本情況，亂域一共有十三顆行星，其中有五個霸主文明佔據了五顆行星，用你們地球上的語言來形容，就是電磁文明、量子文明、空間文明、自由文明和野蠻文明。除此之外的八顆行星上，沒有什麼具有絕對壓倒性優勢的勢力，基本上都處於幾個不同文明共同掌管的局面。其中有一顆最糟糕，行星上面的不同文明之間整日混戰，是整個亂域最混亂的地方，也是初來亂域的那些文明普遍去的地方，但我不建議你們去那裡。憑你們現在的實力，應該可以在那裡立足，但也會很快引起整個亂域的注意，被那些強大的生命體注意到，你們絕沒什麼好下場。尤其是你們今天的做法太過於張揚，還沒進亂域就敢在外面砸人家的飛船。」

  「我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懂個屁。」卓君一給自己荒唐的行徑找到了一個高尚的理由，況且他們也沒有殺掉任何人。

  「別再說你們地球上的那些幼稚話了，在這裡，沒有什麼平不平的，只有你們能不能活下去。」

  「哦，如此說來，你在亂域所謂很重要的事，其實關乎到你們種族在亂域的生存，對嗎？」卓君一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我警告你，不要隨便亂猜測。在你實力不夠的時候，試圖去觸碰門后的東西，會死得很慘。」

  「猜一下嘛，有什麼關係？就像你一樣，增大自己手中的籌碼。好了，我們心裡有數了，你可以繼續說了。」卓君一表現得很隨意。

  天狂凌霄整個漂亮的臉蛋都開始扭曲，配上那曼妙的身材，還別有一番風味。劉嫣笑居然也配合著卓君一，故意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著天狂凌霄——從頭到腳地細細打量。

  「還別說，漂亮的女人或者男人發起火來，其實都挺好看的。」卓君一繼續嘴賤的向劉嫣笑說道。

  「那是，天狂現在怒美人的形象如果放在地球上，恐怕整個地球五十億的男人都要為他瘋狂了。」劉嫣笑好像吃醋了，「男人」這個詞也加重了口音。天狂凌霄嫩滑白皙的俊俏臉蛋抽動了幾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卓君一看得心裡一陣暗爽：小樣，你這種說法方式、行為習慣可是跟我們學的。師傅面前，豈容你放肆。

  天狂凌霄輕笑了幾聲，然後用一種完全沒有語調和情感的語氣對卓君一兩人說道：

  「好吧，我承認，在你們的智商面前，我還是坦白一點的好。但我也有我的底線，我會拿出我的誠意，希望你們一樣如此。」說罷不理會卓君一和劉嫣笑，他又接著說道：

  「我們的星球是一顆沒有陸地的水球，這點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發展歷程比你們要簡單得多，因為沒有陸地，我們離開海洋之後，就直接向空間中發展，所以更早地發現了宇宙中的幕。在宇宙中看來，我的母星就像一顆閃爍著光輝的巨大藍水晶，所以，你們可以稱我的母星為藍水晶，我的文明就叫深藍文明吧。」說到藍水晶的時候，天狂凌霄很明顯流露出一絲真感情，那是一種非常深沉的尊重和敬愛。

  知道天狂凌霄終於拿出了他的誠意，卓君一和劉嫣笑也不再玩笑和耍什麼心機，只是安靜地聽著。

  「大概三千年前，這個時間是你們地球上的時間。我們的一支宇宙探測隊和亂域中的五大霸主之一——電磁文明的一支宇宙艦隊遭遇了，結果沒有任何懸念，我們的探測隊全軍覆沒。於是，電磁文明要求我們成為他們的附庸文明，並向我們在亂域中的同胞逼問我們母星的位置，最終的結果是我們在亂域中的人全部被殺。後來消息傳回了我們的母星，當時，我們綜合評估了雙方的實力，然後大部分同胞都覺得可以一戰，但是電磁文明在亂域有著四百多個附屬文明，這也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所以就派我來亂域終結電磁文明在亂域中的霸主地位。

  只要我在亂域做出一些挑釁電磁文明的事，那麼它的那些附屬文明就會趁機脫離電磁文明的掌控。其實，成為別的文明的附屬文明是一件很悲慘的事，先進文明傳過來的不僅僅是力量、是科技，還有著更多的文化、經濟因素，慢慢地那些附屬文明就會被徹底同化掉。所以，只要有機會，電磁文明的那些附屬文明肯定會揭竿而起，即使不會倒向我們這邊，至少也可以保持中立。這樣，我們最終就獲得了和電磁文明殊死一戰的機會。

  再後來，我來到亂域，殺掉了兩個電磁文明的重要人物，卻不小心被他們發現，於是遭到追殺，直到我在宇宙中有了一番奇遇才逃得性命，最終和你們在那顆笑笑星上相遇。再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直到五百年前，我偽裝成你們，再次回到亂域，相繼又幹掉了電磁文明中的三個重要人物，才發展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當時，電磁文明雖然沒有明確得知我們母星的位置，但以他們生命的強大和科技的發達，找到我們只是時間問題。現在，已經過去了你們地球上的三千年，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天狂凌霄停頓了一下，用一種很複雜的眼光看著卓君一和劉嫣笑，又繼續接著說道：

  「你們地球上有句話，叫做殺一人為賊，殺萬人為王。所以，只要我繼續做出什麼讓電磁文明難堪的事來，或者再殺掉他們的一兩個重要人物，那麼我就不是過街喊打的老鼠，而會是亂域中的英雄，到時候，我就可以在亂域立足，而你們也將得到豐厚的回報，乃至對你們身後地球的發展都是非常有利的。亂域中霸主地位的更迭，可是千萬年難得一遇的機會。」

  卓君一和劉嫣笑不置可否，兩個龐然大物在宇宙中爭霸，兩隻蟲子如果湊上去，那豈不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但天狂凌霄希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卓君一臉上，他知道這種事肯定是卓君一拿主意的，而劉嫣笑絕不會反對。

  「這個、對於你們深藍文明的遭遇，我們深表同情，但是似乎幫不上什麼忙啊，我們只是從遙遠地球來的兩個小人物而已，你太高看我們了。」卓君一終於開口。

  「不，從一開始我就相信你們的潛力，我見過另外兩個地球人，他們和你們完全不一樣。你們能真的來到亂域，就足以說明你們的不凡之處，我早就說過，你們是與眾不同的，相信在亂域你們會進步的更快。」天狂凌霄似乎真情流露，語氣中有著前所未有的真誠，並且還包含著一絲深沉的悲傷：

  「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關係，從現在開始，我可以代表我的母星向你們發出友好結盟的請求。你們不必馬上答應，但是這個請求一直有效，我這個天狂凌霄的名字是以你們地球上的語言取的，一般人不會知道。如果你們在亂域遇到什麼麻煩，找一個『天』字形的標記，然後說出我的名字，說不定能得到一些幫助。」

  「這怎麼好意思？看來你在亂域有著自己的實力，為何偏抓住我們兩個小螻蟻不放呢？」卓君一說道。

  「我的文明在亂域中只有我一個人，對於其他人，我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但是你們兩個不同，我知道你們從哪來、知道你們在宇宙中發生過什麼、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所以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們。」天狂接著說道：

  「況且我並不是現在就要求你們去為我做什麼，我只是希望在你們擁有強大力量的時候，能夠對我的母星伸出援助之手。」天狂的誠意的確很讓人感動，但卓君一和劉嫣笑並不是他僅憑几句話就可以打動的人。

  「好吧，那就等等看了，只要你的母星能夠堅持下去。」卓君一一不留神就這樣說道。

  「那你就是答應我的請求了。」天狂眨了眨明亮的雙眼。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了？我答應你什麼了？」卓君一大叫道。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我完全可以這樣理解。你現在賴皮也沒有用，記得有麻煩找我哦。」天狂凌霄又露出了一副嬌羞女兒家的神態，並且配合那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神，卓君一實在是說不出什麼來了。

  「你這個廢物，亂說些什麼。」劉嫣笑抬起一腳就踢在卓君一的屁股上。

  「笑笑不要這麼生氣嘛，夫妻兩個和睦點才對。你要是不喜歡他，跟我也可以啊。」天狂凌霄插嘴說道。看著卓君一和劉嫣笑又撲了上來，天狂凌霄忙閃過一邊，嘻嘻笑道：

  「我再告訴你們一個大秘密，是關於你們那根棍子的，絕對超級震撼，你們可要仔細挺好了——它其實是一顆正在劇烈演變的恆星。」

  「什麼？一顆恆星？」卓君一和劉嫣笑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