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古怪
萬和錢莊,依舊人來人往,與平日無異。突然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門口的侍應橫著飛了進來,重重的砸在了大廳的地面上。眾人驚呼向門口張望。
只見子焰一襲火紅色的長袍面色冷峻妖艷闊步走來。身後的茫崖世子一同往日那般,氣勢逼人讓人不寒而慄。一時間不知何故的閑散人員,紛紛作鳥獸散。
子焰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一個正打算往後堂去的僕人,冷冷說道:「你主子呢?」
那僕人先是一怔,隨即渾身顫抖起來,嘴也跟著結巴著說:「奴… …奴才不知… …」
子焰瞧他略微顯得眼熟,仔細一看,正是那日陪在柳青河身邊的近身奴才鴉瀧。
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頓時那奴才的面色漲如豬肝。鴉瀧掙扎了兩下便受不住了說道:「咳,咳 少主在… …在 後院休息… …」話音剛落,子焰將他重重扔下說道:「帶路。」
鴉瀧本來還有些猶豫,但看到子焰和茫崖陰鶩的臉色,不敢亂來,只得連忙爬起,哈著腰向後院走去。彎彎繞繞的小路過後,便是那一汪荷花,雖然晚夏時節,但卻依然擁簇開放。
數量之多,竟將湖面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子焰茫崖二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確定這就是初羨所說的那片荷花了。子焰的眉頭更加皺了,不知為何,看見這片荷花,心裡竟然異樣的煩躁。
從此處望去,遠遠便看見一處小樓。想必就是那裡了,於是催促著鴉瀧加快了步伐。很快,便到了小樓處,與一般人家不同,這裡連一個侍女僕人都沒有,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樹,環著這座小樓。
茫崖看著這裡渾身不自在,不知為何,這裡沒有絲毫聲音,那座樓在那,好像死一般靜寂。
「奴才先上去通稟一下主子,二位爺先坐著。」鴉瀧帶他們進了小樓,忙逃命似的向二樓奔去。子焰和茫崖哪有心思坐著等人,環顧四周打量著。
「哥,這裡好冷。」茫崖說道。子焰點點頭,其實在來這座樓的路上,便覺越來越涼爽,越是逼近,越是冷。剛開始還未在意,當踏入這樓里,略微有些寒氣讓人渾身不自在。
依舊是夏季,這樣涼爽的建築實在反常。「你能感知到周圍有會使用法術的人么?」子焰問茫崖,茫崖向來對這些東西格外敏感。茫崖卻肯定的搖搖頭,眉頭深鎖。
「二位世子居然找到我的住所,是有什麼要緊事嗎?」柳青河溫文爾雅的從樓上走下,後面跟著依舊有些顫慄的鴉瀧。雖然言語里有些責怪子焰他們直接找到這裡,但面容上依舊帶著他標誌性的笑容。
子焰看著他,面容並無過多表情直截了當的問:「月棲呢?」
柳青河倒也不作無知狀,反問一句:「可是月梢坊的月棲姑娘?她在哪,世子又為何來問我呢?我是傾心與她… …」話還沒說完,茫崖不知何時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寒冰刃抵在他的腰上,那寒冰刃因為接觸到了樓里的寒氣,居然比往日更加有光澤。
柳青河腰間一涼,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說:「我與茫崖世子素無往來,怎的次次與你相見都被你用兵器抵著?」不經意間瞟了眼鴉瀧。鴉瀧看見茫崖動用武器,眼裡滿是驚慌,忙向一邊躲去。
「殺了我,既然世子看我不順眼,索性殺了我。」柳青河難得一改往日儒雅,有些挑釁的看著子焰。子焰的怒氣已經快要遏制不住了,要是平日里,他早就已經將柳青河燒的灰飛煙滅了,可是月棲的下落還不清楚。
不能衝動。子焰踱步,湊近柳青河突然對他笑了笑說:「想死容易,想活也容易。但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滋味你想試試么。」說罷手掌聚集焰火,
一掌推向柳青河的肩頭,茫崖揮刀,就在柳青河落地的瞬間,身上已經滿是細長的血口,柳青河疼的嚎叫起來,仔細一看身上無數口子,邊上竟然都是燒焦的痕迹,傷口裡卻是凍霜。
一時間所有傷口又癢又痛,紅腫著,柳青河倒地嘶吼,憤怒的看著二人,卻並未求饒,只是發狂似的笑著說:「呵,二位就這點本事么?看來那公主下的葯雖然沒有要你的命,但卻還是讓你中了招啊。」
子焰見他承認,看來月棲確實是他擄走無異了。剛想上前逼問,卻對上了柳青河的眸子,瞬間,那平日里溫柔明亮的眸子竟然變成了暗紅色。他掙扎著從地上半跪起來,發梢凌亂的掃在臉龐,揚起血漬還未凝固的嘴角,意味深長的一笑便沖著子焰去了。
瞬間便到了子焰面前,二人打的不可開交。只見柳青河招招狠毒,往要害處去。子焰和茫崖二人竟然合力難抵,不知為何,子焰和茫崖都感覺到了越來越吃力,法術漸漸跟不上行動,大多數卻只能硬行以拳腳功夫相搏。
那柳青河先是被二人所傷,本來不是他二人的對手,卻不曾想越打越來了精神,渾身散發著帶著黑氣的暗紅。像頭猛獸一般兇猛,喉嚨間竟不自覺發出低吼。
這吼聲讓子焰心裡一緊。越發感覺不對,對茫崖大喊:「這裡不對勁!」
茫崖早就感到不對勁了,這裡彷彿有一股力量漸漸削弱他和子焰的法力。之前因為子焰在夢中動用法力。他為了制止損耗了不少靈力用水盾壓制,現如今還未恢復,更加吃力了。
只見柳青河越打越來了精神,一拳拳揮舞著帶著黑氣的妖火砸向子焰。子焰應接不暇,身體里的毒素這時候也來作祟,稍有分神便結結實實迎了上去,茫崖見不妙只得飛身替他擋。
兩三下,茫崖便一口血噴了出來。還未反應過來,頭上便又是狠狠的接了一招。很快便倒在地上。子焰心裡發狠,但卻不能至茫崖不顧。一手抓起茫崖,一手繼續接招。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