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蒼瀾請客
正準備上馬車,卻見有人騎著高頭大馬等候在月棲的馬車前。月棲仔細一看,正是蒼瀾。月棲不理他,以為他是在等幽若,心裡便更加埋怨子焰了。熟料蒼瀾開口道:「美人兒,我等你好久了。你是不是餓了啊,我帶你去吃好的去!」
月棲撩開車簾惡狠狠的罵道:「好狗還不擋道呢,你攔在我車前算什麼事,快讓開我要回去了。」
蒼瀾不惱,任由月棲罵著,突然扔給駕車的車夫一錠金子打發了車夫,從馬上跳下來一躍而起坐在了馬車上對月棲說:「跟我生氣別跟肚子生氣啊,我們先吃再說!」
說罷,朝馬屁股揚起鞭子狠狠抽去,馬兒吃痛快速奔跑起來。鳶尾大驚失色喊道:「你這無賴!」
月棲見狀,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任由他趕著馬車,拉了拉鳶尾的手,示意她冷靜些。她知道,這蒼瀾看著頑劣,對她卻沒有壞心思。
奕辰跟著馬車后,就差累吐血了,邊跟蹤邊心裡 罵著主子也真是,擔心就留著等啊,幹嘛先回去!
蒼瀾趕著馬車,停在了一處鬧市街邊的酒樓。這才對著月棲說:「美人兒,這酒樓的飯菜可是遠近聞名,也算對得起你餓了一天了。」
月棲撩開帘子「悅陽酒館」幾個大字高高懸挂著。思來想去,月棲決定下去,便拉著鳶尾一同下車。蒼瀾扔給門口的小廝一些吊錢,讓他安置好馬車,這才引著月棲往進走去。
輕車熟路,上了二樓包房。小二點頭哈腰的迎接著,聽口氣,蒼瀾是這裡的熟客了。入座,蒼瀾點了飯菜,小二正準備下樓卻被月棲喊住了,小二見月棲生的天仙似的趕忙應著。
月棲問:「小二,你們這可有位媚兒姑娘?」
小二點點頭說:「有的,媚兒是我們酒樓老闆夫人的名諱,你看那不就是。」
順著小二的指尖,月棲看到了櫃檯出,以為年長她許多的女子正埋頭算著賬目,穿著打扮倒無別緻,抬頭看了眼面容,更是普通,不由得鬆了口氣,對小二笑笑說:「好了,沒你的事了,讓菜快些來就好。」小二領了命,忙跑去宣菜。
「怎的美人兒你以前來過?」蒼瀾好奇的問道。
月棲搖搖頭說:「不曾。」蒼瀾打量了眼那媚兒,見毫無奇特之處,也是有些納悶,隨即便岔開話題說:「美人兒我今日可是為了你花了不少錢呢,你今日奪了這花魁頭籌,這頓飯該由你請啊」
月棲見狀沖他魅惑的笑笑轉頭對著鳶尾說:「走,我們回家。」
「哎哎哎啊,別啊,我請,我請還不行嗎!你怎麼這麼小氣啊。」見月棲作勢要走,蒼瀾趕忙認慫攔住。略有些委屈的抱怨道。
「你到底是何人?」月棲吃著果盤墊肚,不經意間發問。
「我啊?我是你未來的夫君啊!」蒼瀾諂媚的說道。
「噗… …」月棲故意將剛喝進口中的茶水,噴了他一臉。
蒼瀾也不生氣,用手帕擦拭乾凈,依舊趴在月棲對面桌子上肉麻的說:「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
月棲乾脆的回答:「不能。」
蒼瀾沒好氣的翻了月棲一個白眼,打開摺扇一邊把玩一邊說:「我是荒沙桀王的庶子。名字早已告知你,我叫蒼瀾。現下可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月棲想了想說:「為何要送幽若來選花魁。」
蒼瀾笑笑道:「那是我父王安排的,想要示好於伏淵的王上吧。」
月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只是不知伏淵竟然有如此能力,能讓領邊的國家紛紛以美色示好。看出月棲的疑惑,蒼瀾繼續說道:「誰不知神獸鳳凰庇佑伏淵呢,現下幻世有些不大太平,無非是想領友交好,多些照應罷。」說到這,蒼瀾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原來是子焰的緣故,聽到這,月棲不想給子焰添麻煩便說:「到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王子呢,只是你這王子也太慫了些吧。」
蒼瀾恢復平日的面色嬉笑著說:「慫點多好,當王子也不見得是什麼保命符,還不如弱些。」看他如此深知明哲保身之道,再參考他的身份,月棲不由得有些同情他起來,看來他和那幽若不是同類型的人。
很快菜就上來了,並沒有蒼瀾說的那麼誇張,只是葷腥多些,味道卻還是寡淡,看著蒼瀾和鳶尾吃的不亦樂乎,月棲倒有些心疼他們起來。恍惚間,看見奕辰在柱子邊上偷偷站著向自己比劃起來。
不用問,月棲也知道是什麼事。匆忙吃了兩口還算清爽的素菜擦擦嘴對蒼瀾說:「就這你還吃的美滋滋的,還說是王子呢。」
蒼瀾吃的正美,見月棲不怎麼動筷,疑惑的說:「這還不好吃,美人兒你是什麼嘴?」
「哼,我家小姐的手藝,比這好多少倍呢!」鳶尾拿起一個雞腿塞滿嘴嘟囔著。
「哇美人,你還有這手藝,不行不行,今天我花錢請客了,改天一定要吃頓你做的還我。」蒼瀾諂笑道。
月棲見他孩子脾氣,倒也覺得好玩,便痛快答應了:「行吧,改天你來月梢坊,嘗嘗。今天我已經飽了,現下還有些事情要準備先和鳶尾走了。就不勞你相送了。」
說完,起身便要抓著鳶尾走,鳶尾一個雞腿還未吃完,見月棲要走,只得慌忙大口啃著。蒼瀾見她去意已決,也不好攔她,況且奕辰的身影他已經看到好幾次了。
畢竟想跟她一起吃飯的心愿也算是了了,便對她說:「美人兒既然已經決定回去,那便不多留了。只是路上小心。」說完看著月棲,眼神捨不得躲開。
月棲揮揮手算是回應,趕忙拉著鳶尾走了。
出了門,便見馬車已經被奕辰趕出來停在門口了,見到奕辰,鳶尾才知曉緣故。便識相的說:「我剛吃了那麼多,和奕侍衛走走消消食,姑娘你坐車上吧。」
月棲知道何故,便不再推脫,上了馬車。掀開帘子,就看見子焰一臉陰沉。
「怎麼,我飯都沒吃完,你倒是先黑了臉。」月棲見狀不滿的說道。
子焰聽聞,忙著急的問:「可還餓嗎?」
月棲看著他,一臉無辜的點點頭。子焰這才嘆了口氣對外面的奕辰說:「去沿河。」
馬車這才呼嘯跑起來,往沿河方向跑去。
「公主送回去了?」月棲試探的問道。
子焰翻了她一眼說:「不知道。」
月棲見他生氣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笑起來便說:「世子爺這又是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沒有見到媚兒姑娘這會子給我甩臉子啊!」
「媚兒?」子焰突然回想起那天與她玩笑的說辭,突然就笑了。這一笑,兩人才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他親昵的敲敲月棲的腦袋說:「你啊!」
月棲見他笑了,這才放心下來。不一會馬車便到了沿河街口。月棲和子焰下了車,鳶尾和奕辰尾隨其後。原是花魁選的緣故,沿河處到處都是彩燈,小商販們推著車叫賣著,沿街的鋪子也都還迎來送往著。
怕引人注目,子焰吩咐奕辰去買了些吃食,分給月棲和鳶尾。這才和月棲在河邊走著。
花燈被放再河裡,燭火一堆堆的亮起,周圍滿是祈願的人,好不熱鬧。
「今日與你們一同入選的還有一個叫阿肆的你可認識?」子焰問道。
月棲邊吃,邊想,搖搖頭說:「不認識,今日眾人散去,留我們在內堂作畫,她只是獃獃一個人坐著,並不與人搭話,身邊也沒個照顧的人。許是她安靜些,她的畫作最早完成,畫完看都沒看就走了。」
子焰聽月棲的話也有些疑惑,便對月棲說:「這個人的來頭,很奇怪。連我也查不出出處。」月棲雖然不知為何子焰要查那阿肆,但知道他做事向來有分寸便不再細問。
「明日進宮,說是封賞,實則是選王上的妃嬪。初羨今日給你押了注,加上你的愛慕者們豪擲萬金,明日怕是要出風頭了。」
月棲見他說話酸溜溜的,不禁覺得好笑,便說:「怎的,拿了頭籌我還要還回去啊。」
子焰笑笑說:「那不用,初羨說她明日私底下喊我和王上說清楚,不選你便是。」
月棲皺了皺眉說:「這公主,好奇怪。」子焰一把環過她的肩膀,溫柔的說道:「無妨,就算是明日王上選了你,我也不會答應的。答應初羨只是不想與他們撕破臉面,畢竟還有王爺王妃的情面在,我一個世子不好明著搶王上的人。但若執意對你,我也顧不得他的臉面了。」
說完,溫柔的親吻了月棲的額頭。月棲在他懷裡,每每都能感受到無比的安定。
「那鳶尾明日是否要引薦給王上?」月棲問道。
子焰想了想說:「喊她過來問個明白,入了這王宮想出來可就難了。」
月棲心裡十分不舍,於是便喊鳶尾。鳶尾和奕辰正玩得開心,聽見小姐呼喊,趕忙放下手中的花燈跑了過去問道:「小姐,怎麼了?」
月棲看了眼子焰問道:「明日我就得進宮了,世子和王妃也都被邀請在列,我問你最後一遍你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可願意進宮去找他。明日進宮前,你都有回頭的餘地。」
鳶尾知道月棲捨不得自己,自己又何嘗捨得她呢。只是她的心,早已隨他去了。鳶尾點點頭。月棲不想再提傷心的事,便對子焰說還想吃東西,便支開了鳶尾。
子焰見月棲悶悶不樂,心疼的說:「放手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劫。你不能保護她一輩子。」月棲想了想點點頭,思量了好久說:「那你,是我的情劫嗎?」
子焰怔了怔不做回答,只是站在月棲對過,低下頭,深情款款的再她的額頭吻了下去。
月棲得了花魁頭籌的消息,不脛而走,月梢坊的顧客都恭喜這坊主他們。客人竟然比往日多了幾倍。月棲一行人逛完沿河的街景,吃飽喝足,這才坐著馬車回了月梢坊,而在街口,子焰就和奕辰下了車。避免給她招惹麻煩。
月棲剛踏進酒肆,便迎來了楓一個熱情的擁抱,接著客人們都紛紛恭喜著她,讓她稍微有點不適,忙害羞的跑到柜上。坊主見月棲回來,也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她再也沒有聽過有人說月棲痴傻。
月棲見所有人都高興,不由得來了興緻,對著楓耳語一番。楓聽了也是大喜,忙將翠玉煙鍋往櫃檯上敲了敲。因為帶著些許靈力,所以格外響些。眾人皆停下嘈雜看著楓。
「今日月梢坊大喜,坊主之女奪得花魁頭籌,今夜的客人,每送桌一壺月季紅,四個招牌小菜。」楓高興的喊著。客人們也紛紛嚎叫起來迎合著。遠遠一看,月梢坊今日真的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