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壓住了她的手腕
幾日之後,便到了老太君的壽辰。
在趙姨娘緊鑼密鼓的安排下,整個將軍府一片熱鬧,京城裡不少王公貴胄都收到了請柬前來赴宴。
蕭予白早早便在福壽堂給老太君請安,攙扶著老太君往前廳走去。
老太君打量著蕭予白髮白的小臉,擔憂的問:「我瞧你這幾日的精神不大好,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蕭予白道:「讓祖母操心了,孫女不過是累著了。」
老太君點點頭:「你從五毒谷回來就沒好好休息幾天,眼看著予月嫁入瑞王府,又到了我的壽宴忙活,等今日過後,你便好好休息幾日。」
「是,祖母。」
老太君走過花園,笑著說:「沒想到趙姨娘是個管家的好手,如今這府里井井有條,前兩日還給我送了府里的賬本,我瞧著壽宴也沒有鋪張。
聽說近來你父親都在趙姨娘那裡歇著,想來就算是柳姨娘解了禁足,也動搖不了她的位置。」
蕭予白不禁偷笑:「祖母還打聽父親的床幃之事,難不成指望再填個孫子嗎?」
老太君被她調侃的老臉一紅,笑罵道:「你這丫頭說什麼渾話!」
祖孫倆有說有笑的去了前廳,宴席都已經備好,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蕭予白攙扶著老太君剛走進來,便聽眾人齊聲恭賀:「老太君壽比南山!」
眾人落座之後,外面傳來一聲高喝:「皇三子瑞王殿下到!」
只見江恆器宇軒昂的走進來,身旁跟著的便是蕭予月。
蕭予月乖巧的跪拜:「月兒拜見祖母,恭祝祖母福壽綿長,身體康健。」
老太君即便不大喜歡蕭予月,可也得給瑞王面子,便端著笑臉請兩人落座。
蕭予月陪著江恆走到主桌的位置坐下,眸中劃過得意。
她是侍妾又怎樣?瑞王府只有她一個女人,府里大小事也都是她來操持,赴宴也是陪著瑞王坐在主桌,除了沒有正妻的名分,她的待遇可不比誰差。
蕭予月的眼神落在老太君身旁的蕭予白身上,只要除掉了蕭予白,就沒有人能撼動她的地位!
此刻,江恆的眼神已經黏在了蕭予白那張完美無瑕的小臉上。
他道:「老太君壽辰,本王特意帶了父皇賞賜的上等老參,就請予白替老太君接下吧。」
老太君看著江恆的眼神,倒是十分樂意促成他和蕭予白的感情,連忙道:「予白,去替祖母謝瑞王殿下一杯酒。」
蕭予白只能起身走過去,接了人蔘之後,端起酒杯打算一飲而盡,儘快遠離江恆。
可江恆立刻壓住了她的手腕,溫柔道:「予白,別喝得這麼急,本王還有一份禮要送給你。」
話音一落,眾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瑞王能拿出什麼稀罕東西來。
只見江恆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裡面竟是一支紅玉打造的梅花簪!
「好通透的玉啊,這是血玉吧?竟不是做成玉佩,而是做了簪子,瑞王殿下對蕭大小姐真是大方!」
「聽聞血玉價值連城,這一支簪子抵得過萬金,瑞王殿下對蕭大小姐可真好啊!」
「早前還聽說兩人有隔閡,今日看來陛下賜的這樁婚約是板上釘釘,蕭大小姐就是未來的瑞王妃啊!」
眾人都朝蕭予白投來羨慕的眼神,儼然看著未來的王妃人選。
蕭予白卻一陣反胃,她毀容時江恆對她百般嫌棄,如今恢復容貌又萬般糾纏,這樣的男人她絕不會嫁!
一旁的蕭予月卻嫉妒的牙痒痒,恨不得搶了這支紅梅簪戴在自己的頭上!
這麼貴重稀罕的首飾,江恆竟然繞過了她,拿來送給蕭予白!
如今蕭予白還沒嫁進瑞王府呢,江恆就對她這麼好,要是將來嫁進來了,那她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蕭予月眼珠一轉,道:「我來為姐姐戴上,這玉簪與姐姐極為相配呢!」
她接過玉簪,一步步走進了蕭予白。
她若是用力弄疼了蕭予白,就不信蕭予白還能忍得住,定會一把推開她。
到時候摔碎了這貴重的玉簪,看蕭予白如何跟瑞王交待!
蕭予白對上她眼中的算計,冷聲道:「蕭予月,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戴。」
蕭予月陰冷的勾了勾唇:「姐姐放心,妹妹定會好好服侍姐姐戴上玉簪。」
剎那間,蕭予白突然在空氣中捕捉到凌厲的風聲,像是碎石穿透空氣,直直射向此處。
「咻——」
一道真氣隔空而來,狠狠擊中了蕭予月的手腕。
蕭予月不由得手上一松,眼睜睜的看著玉簪摔在了地上,瞬間碎成三截。
「嘩——」
全場嘩然。
如此貴重的簪子,竟被蕭予月扔了!
蕭予白看的很清楚,蕭予月是被人暗算,手腕脫力才會摔了玉簪。
可在其他人眼中,沒有人觸碰蕭予月,那蕭予月不就是故意鬆了手,將玉簪摔碎嗎?
蕭予月驚慌的盯著碎了的玉簪,腦中飛速旋轉,下意識的便要將此事推到蕭予白身上了!
「姐姐,你……」
蕭予月的話還沒說出口,外面傳來一聲高呼:「攝政王到——」
眾人立刻起身,呼啦啦的跪了一片:「拜見攝政王!」
蕭予白撇撇嘴,到底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比瑞王來的時候排場大多了。
要知道江玄墨鮮少參與這些應酬酒宴,有時皇宮家宴都見不到他的人影,今日卻來了將軍府,這是多大的面子啊!
江玄墨冷聲道:「走到門口便聽到蕭將軍的兩個女兒熱鬧的很,有什麼趣事,也說給本王聽聽!」
蕭正清生怕蕭予白和蕭予月兩姐妹鬧笑話,急忙解釋道:「臣教女無方,攝政王殿下不要見怪,請上座吧。」
蕭予月楚楚可憐的伏在地上:「臣女……臣女和姐姐是無心的,殿下若是要罰,臣女願意替姐姐受任何懲罰!」
她的溫婉善良是出了名的,決不能放過任何錶現的機會。
蕭予白默默翻了個白眼,道:「殿下想聽趣事,應該去茶館酒樓。」
蕭予月簡直要拍手慶賀了,這賤人竟敢對攝政王如此無禮,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果然,江玄墨冷冽的眼神落在了蕭予白身上,這讓蕭予月激動不已。
快!若是攝政王一怒,直接賜死了蕭予白,真是大快人心!快啊!
江玄墨盯著蕭予白看了許久,薄唇輕啟,甚至隱隱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無奈和……寵溺?!
他道:「本王說過了,你見本王,不必跪拜,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