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小姐快別喊了
蕭予月低眉順眼說出的這番話,簡直是賢妻良母的典範,真是說到了江恆的心坎里。
他轉頭看著弱柳扶風的蕭予月,不免覺得新婚這兩日對她有些冷落,待他將蕭予白弄到手,還需要多多疼惜她才是。
「月兒,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們是親姐妹,何至於姐姐嫁進來,妹妹就要和離去尋死?」
蕭予月看著江恆眼中的柔情,更加賣力的討好起來。
她道:「恆哥哥,月兒只是一心想讓你能得償所願,不想給你添一點麻煩,是月兒說錯了,姐姐如此寬宏大量,又怎麼會容不下我這個親妹妹呢?」
她上前挽住蕭予白的手,眼神劃過得意。
「姐姐就看在妹妹的份上,陪恆哥哥用了晚膳再走吧。」
蕭予白冷笑:「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一個侍妾,你有什麼面子?」
蕭予月的臉色一僵,委屈道:「姐姐還是不肯容納妹妹嗎?那妹妹離開瑞王府就是了!」
蕭予白嗤笑一聲:「你離不離開我管不著,但是我要糾正你一件事,身為侍妾,你只有被你丈夫休棄才能離開?你方才說和離?正妻才有資格和離,你?呵!」
蕭予白一聲冷笑,簡直像是一把利劍插進了蕭予月的心口。
她恨的牙都痒痒,拳頭緊緊的攥起來,蕭予白這個賤人永遠都知道說什麼樣的話最能傷人!
蕭予月的眼淚滾落下來,抽泣著說:「姐姐怎麼罵我都可以,只要姐姐能消氣,就給妹妹一條生路吧!」
蕭予白嘲諷的看了她一眼:「我沒罵你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既然妹妹不愛聽實話,那我也不打攪了,告辭。」
說完,蕭予白便甩開了蕭予月,大步走了出去。
蕭予月哭的楚楚可憐,方才她被蕭予白羞辱,江恆可是親眼所見的。
她已經這般委曲求全,就不信江恆還能看得下去!
蕭予月往前兩步,柔弱的往江恆身上倚靠:「恆哥哥,你不要生氣,姐姐她不是有意的……」
江恆推開她,不悅道:「月兒,你為什麼不願意聽予白說的實話呢?若是你老老實實的聽了,予白也不會這麼怒氣沖沖的離開,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蕭予月震驚的站在原地:「我……我不會說話?」
江恆皺著眉,眼神中滿是失望。
「你以前很會哄人開心的,如今是怎麼了?一開口便讓予白生氣,她將來是要做瑞王妃的,你這樣如何能侍奉王妃?真是太讓本王失望了!」
說罷,江恆拂袖離去。
蕭予月此刻真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
她一把將桌上的花瓶都砸到了地上,尖叫道:「賤人!蕭予白這個賤人!賤人!!」
紅菱急忙跑進來拉住她:「小姐快別喊了,若是叫府里的人聽見了,傳到王爺的耳朵里,王爺又要不高興了。」
蕭予月氣的胸口起伏:「我好歹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如今嫁到瑞王府竟連句話都不能說了嗎?」
紅菱勸道:「小姐,將軍府不比瑞王府的規矩森嚴,況且小姐在將軍府時得將軍寵愛,姨娘庇護,如今孤身一人待在瑞王府,自然要小心一些。」
蕭予月深知此話有道理,便壓下了脾氣,問:「我上次讓你回去給我娘傳話,想法子除掉蕭予白,為何還沒有動手?」
紅菱道:「柳姨娘說要小姐再耐心等待幾日,過兩日是老太君的壽辰,自有辦法收拾蕭予白。」
蕭予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眼中滿是怨毒的恨意。
……
蕭予白剛回到滄瀾苑,蕭予靈便來了。
「大姐姐,你可回來了!」
「什麼事?」
蕭予靈嬌俏的跑進來,道:「祖母的壽宴馬上就要到了,我娘特意讓我來問問大姐姐有沒有準備好給老太君的壽禮,若是沒準備,我娘那裡還多備了一份給大姐姐應急。」
蕭予白笑笑:「壽禮我已經備下了,幫我謝謝趙姨娘,她現在操持府里大小事,還要為我考慮,有心了。」
蕭予靈笑的甜甜的:「我娘說了,要是沒有大姐姐幫忙,我們母女也沒有今日,況且軟柳閣的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咱們,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讓人抓住不孝的把柄。」
「說的對,明日我再去確認一下壽禮,別出什麼差錯。」
翌日,蕭予白便去了城裡的天繡閣。
這是京城最好的綉坊,蕭予白一個月前便在這裡定了一副百壽圖,想要在壽宴上獻給老太君。
「蕭大小姐來了,這百壽圖馬上就完工了,我帶您去瞧瞧!」
蕭予白跟著綉坊老闆走進去,看到一匹紅色綉布上以金線綉著一百個壽字。
老闆吹捧道:「蕭大小姐讓我找一百個綉娘綉出不同筆法的壽字,真是有心了,老太君若是見到這份禮,一定會很高興的!」
蕭予白伸手輕輕的撫過綉布,眸中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
「確實精美,老闆費心了,等過兩日綉好了便差人送到將軍府來,別錯過了祖母的壽宴。」
「沒問題!」
蕭予白前腳離開了天繡閣,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女人便走了進來。
正是當初被杖責后趕出將軍府的香蘭!
香蘭將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丟給老闆,問:「我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老闆打開錢袋子看著裡面的銀錠,兩眼放光的收好塞進袖子里,急忙賠著笑臉。
「香蘭姑娘放心,不過是用您給的絲線綉幾個字罷了,也不是什麼難事,早就已經綉好了,您看——」
老闆指著綉布上的幾個壽字:「這個、這個、還有這幾個,這些都是用您給的絲線繡的,您送來的絲線不知是用什麼水淘洗的?竟比我們從蜀地買來的絲線還要光滑透亮。」
香蘭淬了他一口:「這是給老太君的壽禮,自然要用最好的,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老闆急忙道:「是是是,不問了,不問了。」
香蘭的眼神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咬著牙暗道:「等壽宴過後,看這祖孫倆還如何欺負我們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