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不能尋死
蕭予白厲聲道:「我看誰敢!」
蕭正清氣的吹鬍子瞪眼:「為父生你養你,如今你犯了錯還打不得你嗎?你簡直無法無天!」
蕭予白道:「父親就憑蕭予月一面之詞,便認定是我傷了她,未免過於牽強,若我今日帶傷回來指認蕭予月傷了我,父親可會打她二十大棍?」
「你!」蕭正清氣急:「你簡直蠻不講理!」
蕭予白冷聲道:「蠻不講理的難道不是父親嗎?女兒沒做過的事情,偏要女兒認錯,她從哪裡就弄了一身傷賴到我身上,這家裡是誰能哭就聽誰的嗎?」
蕭予月可憐的跪到蕭正清腳邊,抽噎著說:「父親不要為難姐姐了,都是女兒的錯,女兒惹姐姐不快,給父親添麻煩了,只是女兒實在很痛,女兒這就不哭了。」
她這話說的委屈可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柳扶嬋也哭道:「女人家毀了臉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可這世上能除疤痕的凈膚液只有一瓶,將軍,月兒以後可怎麼辦啊!你想想辦法吧,月兒也是你的女兒啊!」
這話倒是提醒了蕭正清。
「蕭予白,你狠心想毀掉你妹妹的容貌,既如此,便將凈膚液還給你妹妹吧!也算是你將功折罪了。」
蕭予白冷笑:「將功折罪?我何罪之有?我說過了,她的傷與我無關,我也絕不會將凈膚液讓給這種滿口謊言的小人!」
她現在明白了蕭予月唱這齣戲的意圖,想必是為了拿到她手中的凈膚液。
為了讓她無法恢復容貌,蕭予月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蕭予月聞言,哭道:「父親不必說了,如今我容貌已毀,姐姐還要待嫁瑞王府,為我們蕭家著想,也為姐姐的終身幸福著想,月兒不會讓父親為難,不如死了算了!」
她猛地起身朝旁邊的桌角撞去!
蕭正清大驚失色,急忙將人拉回來。
柳扶嬋撲上去抱住蕭予月哭喊:「月兒,你不能尋死啊!你死了娘怎麼辦啊!」
蕭予月嗚嗚的哭著:「娘,女兒這輩子沒有指望了,女兒不想讓將軍府蒙羞,唯有一死!」
母女倆哭的心碎,蕭正清越看蕭予白越不順眼,揚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啪——」
「蕭予白,為父讓你交出凈膚液,你聽到沒有!難不成非要逼著你妹妹去死嗎?」
蕭予白的身體晃了兩下,卻沒有跌倒。
殷紅的血順著嘴角留下來,蕭予白的臉頰火辣辣的疼。
她抬手抹掉血跡,眸色冷厲駭人。
「我說了,此事與我無關,我沒錯,也絕不認錯,她要死,便讓她去死,干我何事?」
「你……你……」蕭正清氣的話都說不利索:「我今天非打死你這個逆女!」
老太君立刻呵斥:「住手!予白既說她沒做過,你為何不信?著人再去查查,有沒有旁人瞧見當時的情況。」
紫蓮回過神,連忙跪下磕頭。
「將軍,老太君,當時四少爺在場,四少爺是親眼看見三小姐伸手抓了我家小姐的劍才會傷到手,並非小姐有意為之。
而且我們走的時候三小姐還好好的,她脖頸上的傷真的不是我家小姐打的。」
老太君急忙道:「去找至鋮回來問問清楚。」
小廝立刻出門去尋,柳扶嬋母女還跪在地上哭。
老太君道:「劉媽媽,你去廚房拿幾個熱雞蛋來給予白滾臉。」
紫蓮便伺候蕭予白在一旁坐下,接過雞蛋小心翼翼的在蕭予白臉上滾動。
蕭予白的眉頭都沒皺一下,這點疼痛對她而言不值一提。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蕭至鋮便回來了。
他走路搖搖晃晃的,一看就知道沒少喝酒。
蕭正清看著他這副模樣,失望至極:「青天白日便去飲酒作樂,我怎麼生了你這麼沒出息的兒子!」
老太君問:「至鋮,你告訴祖母,今日在馬會上,予白到底有沒有傷了予月的容貌?」
蕭予月楚楚可憐道:「四弟,你不必為難,不管你說什麼,姐姐都不會怪你的。」
蕭至鋮沒理她,只轉頭看向蕭予白。
蕭予白眸色冷淡漠然,冷冷的看著他,似乎像個局外人一樣等待著他的答案。
紫蓮跪在蕭至鋮腳下,拉著蕭至鋮的長衫下擺哀求。
「四少爺,你說話啊,你明明看見了我家小姐沒有傷到三小姐的臉頰脖頸,這件事與我家小姐無關,你快說話啊!」
蕭至鋮和蕭予白長久的對視,眼神在空氣中碰撞。
良久,蕭至鋮扯著嘴角嘲諷一笑:「我無話可說。」
他甩手離去。
蕭予月暗暗鬆了一口氣,她今日是看見蕭至鋮要和蕭予白斷絕關係才敢走此險招,算是賭對了!
蕭予白只覺得心中某處沉了下去,彷彿屬於原主的希望墜入深淵。
蕭正清呵斥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蕭予白冷聲道:「我仍是那句話,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凈膚液我不會交給任何人,父親若要派人來搶,我寧願將東西砸了。
父親若要對我動刑,便請父親思量一下,瑞王殿下和攝政王殿下對此事如何看待。」
蕭正清氣的臉色鐵青:「好!好!你竟敢威脅起為父來了!為父何曾說過要動刑?難不成攝政王還能管得了我動家法嗎?
來人!將蕭予白拉入祠堂打二十大棍,不許她吃飯喝水,直到她認錯為止!其他人去滄瀾苑給我搜,一定要將凈膚液找出來!」
小廝湧進前廳,作勢要將蕭予白拉走,紫蓮拼了命的護在蕭予白身前。
「不許碰我家小姐!不是我家小姐做的!將軍明鑒啊!」
蕭予白的手暗暗攥緊,真氣在體內緩緩凝聚。
她不是那個懦弱的蕭予白,她是絕不會平白受冤的,更不會承受家法懲罰。
若真要動手,她便殺出一條血路,與這蕭家斷絕關係罷了!
氣氛劍拔弩張,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弱弱的、猶如小貓一般的聲音。
「父親,我能證明,大姐姐沒有傷過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