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流血身亡」
南樂安氣喘吁吁,雖然她打架還湊合,只是這麼遠距離的奔跑,漸漸的還是體力不支。
她停下來,遠遠的看著和自己保持著一定距離的秦少則,她伸手擺了擺,大聲道:「喂!」
秦少則拉了拉韁繩,他冷哼一聲:「終於肯停下了?」
南樂安瞧著他,知道他是想看看她何時停下來,就他那良駿,還用的著追出城這麼遠?
她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道:「我說,你追殺人能不能公平對待?騎個馬追算什麼英雄好漢?」
秦少則氣笑了,他翻身下馬,他手持寶劍,不急不慢的往南樂安方向走著,道:「說吧,你是何人?為何喬裝偷聽?門外那個姑娘和你一夥的吧,不過她倒是比你走運些。你看看這荒郊野嶺的,還能有誰來救你?」
南樂安順了氣,站直身子,冷笑道:「那你呢,身為中古的王爺,在大縷的土地上胡作非安,暗通大縷人士謀反,又是什麼居心!」
秦少則挑眉,他掃了一眼南樂安身段,不由得摸了摸下巴,舔了舔嘴唇:「你不是普通人吧,告訴我你是誰,看在你……這麼漂亮的份上,放你一馬!」
南樂安冷聲道:「做你的春秋大夢!打不打!不打老娘走了,啰啰嗦嗦!」
秦少則眯眯眼,笑了,對著她勾勾手。
南樂安突然右手一射,袖口中射出幾根銀針,秦少則一愣,隨即偏身躲過,再回眸,南樂安已經躍身逃走,秦少則笑了:「有趣。」
隨即提氣追上,南樂安頻頻回頭,她嘟囔:「他們應該知道我出城了吧,我只要拖到他們來就好了.……」
「喀嚓!」
南樂安一個激靈,秦少則手中劍已出鞘,狠狠的插進了她身側樹榦。
她一個敏捷側身,躲過一記,眯著眼,身體微微傾斜,秦少則人已經跟上來了。
她抽出樹榦上的寶劍,晃晃:「多謝提供武器!」
說著,手持劍柄,生猛的朝著秦少則打去。
秦少則猛的剎車,暗罵這女人不要臉,靈巧的躲著南樂安的劍招,空閑時刻還在懷中布包里掏著什麼,南樂安瞧見,瞬間貼近,左掌一拍秦少則胸口,接著力道向後退去,拿著劍,就跑。
秦少則一個踉蹌,好啊,算計他。
南樂安腳步輕盈,完全沒有剛才一副跑的虛弱的模樣,秦少則一愣,這婆娘,敢情裝給他看呢!
南樂安拐了個彎,朝著東邊方向跑去,記得沒錯的話,東南邊有一寺,若是運氣好,還能碰著個什麼來燒香拜佛的貴人。
秦少則遙遙一望,便明白了南樂安的用意,他又笑了:「腦子挺聰明啊,倒是很久沒見過這麼聰明的了。」
南樂安聽到,罵道:「聰明的多了去!」
秦少則不廢吹灰之力,抓到了南樂安的衣領子,看著南樂安頭頂面紗系的結,順手結了開,南樂安暗料不妙,一個后踢腿,掙脫開,頭也不回的繼續跑。
面紗飛揚,飄落在地。
南樂安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是該向東連香的思想靠攏,易容什麼的真的得給安排上啊,這面紗掉的也太輕鬆了,這下子擋都擋不住我這盛世美顏了。
如果秦少則知道此刻南樂安的內心想法,可能會被氣死。
秦少則一看,這姑娘頭也不回,他挑眉:那麼這個人,他一定見過。
他懶得在陪她玩你追我跑的遊戲了,迅速的追上南樂安,又揪住衣領子,手中迅速掏出匕首架在後者裸露的頸脖上,沉聲道:「乖一點,不要動。」
南樂安抿唇,她一瞬間停止了腳步,非常乖巧的往後仰到秦少則的懷裡,秦少則一僵。
南樂安嘆了一口氣:「吶,你抱著我吧,我不動了。」
「???」
秦少則鬆開揪住她衣領的手,手中匕首微微用力,印出一道血痕,他道:「轉過來。」
南樂安磨磨嘰嘰的轉過來,目視前方,秦少則蹙眉,驚訝道:「雲樂安?」
南樂安一挑眉:「噢?你認識我啊!」
秦少則冷笑:「傅郡王女官,是你吧。」
「誒,正是在下。」
秦少則眯著眼,就這麼看著南樂安,南樂安也不怕他,死死盯著他的雙眸,秦少則手中匕首換了個面,輕輕掃著南樂安的頸脖,後者微微一讓。
異樣的瘙癢從脖子上傳來,伴隨著輕微的疼痛。
秦少則手中匕首一路向下,微微停在了南樂安高聳的部位,他笑了:「要不要考慮投奔我。」
南樂安低頭,她今日穿的一件風騷窈窕的舞裙,此時風光無限,好不性感。
她看著匕首,低笑:「原來.……中古的作風不過如此啊……」
秦少則眼底閃過一絲厲色,他手中匕首收回,奪過南樂安手中的劍,他提著劍,一副發起進攻的模樣,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時快,手中劍一記出招,往南樂安心口處出去,南樂安急急往下一蹲,還是沒來得及,劍身順著肌膚插進肩膀,她悶哼一聲,肩膀處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裙。
秦少則挑眉:「反應夠快啊。」
南樂安再也不想和他耗下去了,在秦少則話音剛落,右手快速抓住劍身,用力往外一拔,抬腿,利索的找到位置,往男子最脆弱的地方狠狠踹去。
「啊——」秦少則咬牙低喊,他屬實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狠,他劍身杵地,左手捂著那處,汗珠滾落。
南樂安撿起他剛才扔在地上的匕首,她冷笑道:「秦少則,我告訴你,在我們大縷的土地上,還輪不著你們這群人任意而為!」
說著,手中匕首就要往秦少則喉嚨割去。
這個男人太過危險了,既不知道他的目的,今天又被發現了,能殺便殺了吧!
她動作乾脆,本就想著他痛苦肯定不會躲過,沒料到秦少則狠狠抬腳,這一腳直踹南樂安肚子,她退後幾步,手中匕首扔向秦少則,轉身疾步。
秦少則揮著手中長劍,打掉向他襲來的匕首,忍著疼痛就給了南樂安背後一劍,劍劃破了南樂安衣裙,漏出細白的肌膚,隨即鮮血滲出。
南樂安咬牙,不讓自己叫出聲,她放棄了逃跑的計劃,猛的轉身,她拔掉頭上的珠釵,頭髮瞬間散落,她手持珠釵,和秦少則的長劍打了起來。
但是短小的珠釵怎麼敵得過秦少則的長劍?
沒過幾個來回,珠釵落地,南樂安此時也已經傷痕纍纍。
衣裙已經隨處可見破爛處,所破之處,鮮血淋漓。
南樂安捂著左肩傷口,血流的太多了,她有一點擋不住了,她哀怨的抬頭望天,那有一頂圓圓的月亮,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她又看著秦少則面目猙獰的朝她走來,手中提著劍,已經打算迅速幹掉她了,秦少則也受了不少傷,珠釵扎進去的滋味,恐怕不比她身上的這些疼痛少。
她退一步,他走一步。
直到南樂安後背碰到一處堅硬的地方,她愣住了,手順勢摸上後背抵住的東西,粗糙紋路。 ……
媽的,是棵樹!
秦少則冷哼一聲:「繼續走啊!」
南樂安低頭沉思,她聽著秦少則沉重的步伐,手中摸索著衣袖,她眼前一亮,剛才射出去的銀針,還漏了一根,她小心的抽出來,抬頭看向秦少則。
秦少則抬起劍來,狠狠的朝南樂安砍去,那方向,是朝著南樂安左肩膀砍去。
南樂安咬咬牙,手中銀針微微一捏,她猛的迎上去,在劍砍進她肩膀的那一刻,右手快速捏著銀針,狠狠扎進了秦少則的穴道。
秦少則渾身一個顫抖,手握不住長劍,鬆手跌落在地上,南樂安鬆了一口氣,她右手微微顫抖,撫上劍身,她咬緊牙關,將劍往外一拔,鮮血如同小溪流水般緩緩淌出。
她靠著樹榦,身體控制不住的滑落,她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一絲紅血。
她想捂住傷口不讓它流血,但是傷口又深又重,她疼的厲害,又不敢摸上去。
南樂安整個半邊看上去鮮血淋漓,她放棄掙扎,手垂在腿上,默默嘆了一口氣。
這下好了,沒被秦少則殺了,流血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