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狐臉
等他們這走到忘憂那裡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還好姬宴自己找了來,找到了忘憂,將她從猛獸手中救下,不然她就一命嗚呼了。
但是,因為這件事,忘憂心中對她的敵意更甚了,因為她覺得是她沒有去找姬宴。
原書劇情本就如此,惡毒女配要加害女主,雖然過程有了細微的變化,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哎,我太難了!」曳緣看到遠處的忘憂躺在姬宴的懷裡,兩人又是一番訴衷情,她這個惡毒女配此刻是不應該出現的,應當自動隱身。
可是藍霧卻還想要過去,曳緣拉著他轉身就走,「走吧。」
那是男女主的升溫劇情,關他這個男二什麼事?
藍霧不情不願地走著,道:「你不是要去找哥哥退婚嗎?」
「???」曳緣吃驚地扭頭,「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退婚?」
「你什麼意思?你還是不願意退婚?」藍霧的眸光頓時一冷,那本就慘白的臉龐更加的冷白了。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退婚啊。」
藍霧的眼神霎時冷得可以結出冰雕了,他用力推開她,冷漠地大步朝前走去。
曳緣看他步態不穩,怕他摔倒,跑過去扶他,可是他卻大吼了一句「滾!」
曳緣也不知道他又怎麼了,怎麼跟那個拾溪一樣,突然間就發病啊?
他固執的不要她攙扶,一個人走了回去。
曳緣盯著他的背影,那樣的倔強,那樣的憤怒。
這天狩獵完之後,栗鳳公主就染病了,消息封鎖得很嚴實,即使是同處於一個皇宮中,曳緣也不知道她得什麼病了。只知道每隔一會兒就有太醫進去,但是又被轟出來,太醫館的太醫不行,栗鳳公主就開始找民間的大夫醫者,陸陸續續能看到有宮外的民間大夫進宮,但對於公主患什麼病卻都沒人敢在背後亂說。
宮裡的婢女們都很怕栗鳳公主,自然不敢在後面傳她的病。
後來漸漸地,栗鳳公主招來的就不是醫者了,而是一些能人方士們。
但是大家對於她的病,仍舊束手無策。
最後,栗鳳公主別無他法了,只能派人去請姬宴,聽聞她這個妹夫曾去天墟宗修行過一陣子,天資很好,是個難得的少年奇才,斬妖除魔不在話下,此刻她也只能寄希望於他身上了。
藍霧是個貪熱鬧的,見有婢女來請姬宴,便也跟著走了去。
他們來到栗鳳公主宮殿的時候,見到外面跪了一眾的婢女和太監,而院內一片狼藉,砸了滿地的陶瓷碎片,還有一個人的額頭上被花瓶砸中,正不停流著血,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誰人乾的。
他們被婢女引著進入了門殿內,那栗鳳公主一見到藍霧也跟來了,眉頭蹙起,「你怎麼也來了?」
「來看看熱鬧不行嗎?」
「你……」
栗鳳此刻沒有心思來管他,她跑了過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拉住姬宴的衣袖。她的臉上圍著一塊面巾,將大半邊臉都遮住了,唯有一雙眼睛可以看到她內心的懼怕與希望。
「姬宴殿下,你終於來了,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姬宴退開一步,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衣袖,問道:「公主發生何事了?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不妨直說。」
栗鳳面向姬宴道:「聽說你很厲害是吧?宮裡的那群酒囊飯袋,讓他們幫我治一下臉,他們都說辦不到,我留著他們還有何用?」
姬宴問道:「公主的臉怎麼了?」
栗鳳慢吞吞地摘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裡面的臉來,這一看,嚇得藍霧往後跳了幾步,「唉呀媽呀,嚇死我了。」
原來,栗鳳公主的臉上除了額頭、眼窩、鼻樑和嘴,其他部位全都長滿了白色的毛髮,很短一根,但是卻細,長了許多,跟那白狐身上的一模一樣。
姬宴卻還穩在那裡,十分鎮定,沒有被這張臉嚇到。
栗鳳又將面紗戴了回去,問:「能幫我把這些白色的狐狸毛拔了嗎?」
姬宴詢問道:「公主這是何時長出的?可有碰過什麼異物?」
栗鳳捂著臉上面紗憤恨地道:「本公主只碰過那隻白狐!藍霧那個侍女也碰過,為什麼她的臉上又沒長?」
姬宴問:「公主,那隻狐狸你又怎麼會碰到?它不是在藍霧那裡嗎?」
栗鳳這個時候也不隱瞞了,直接全說出來了,「是我派人去把狐狸抱過來的。」
「……」姬宴大概知道這個抱是哪種抱了。他又問:「那些人的臉上可有異樣?」
栗鳳搖了搖頭:「沒有,就我一人,真是邪門。」
藍霧在旁邊說著風涼話:「哎,自作孽不可活呀。」
栗鳳藏在面紗后的臉恨得牙齒上下打架,要不是為了她的臉,她才不會忍讓,定要朝藍霧打去。
姬宴又問:「那隻狐狸呢?現在在哪兒?」
栗鳳露出愁容來,道:「不知道,跑了。」
姬宴拱手告退:「公主,待我先回去為你調製符水,用符水凈臉,也許能起到一定作用。」
「行,那你快去吧。」
他們倆退出了公主殿,在回去的路上,姬宴卻沒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跟著藍霧走去了他的宮殿,藍霧提醒道:「哥哥,你還不回去為公主調符水?來我這裡幹嘛?」
姬宴筆直地走進去,目光在院內搜尋:「曳緣呢?」
「我怎麼知道那傻丫頭在哪?」
姬宴聽這語氣,挑眉道:「你倆又吵架了?」
「姬宴哥哥。」曳緣聽到聲音推開門出來,她看都沒看藍霧一眼,走到姬宴的面前,仰頭笑臉問道:「姬宴哥哥,你找我什麼事啊?」
藍霧看著她那張燦爛得恨不得貼上去的臉,譏笑了一下,跟自己就臭臉相對,朝姬宴就笑臉相迎。
姬宴低頭問她:「那隻白狐,有回來過嗎?」
「白狐嗎?它現在就在我屋裡。」
「帶我去看看。」
藍霧見他們走去了曳緣的房間,他也跟了上去,但是卻被曳緣攔住了:「二殿下,請留步。」
二殿下?她何時叫過自己二殿下?
向來都是叫藍霧哥哥的,此時怎麼就變得這麼生分了?
好笑。
「哥哥都能進去,我為什麼不能進去?」
曳緣叉腰道:「宴哥哥是來看白狐的,你來是幹嘛的?」
「我也看白狐。」藍霧強行推開她擠進了門。
屋子中的狐狸見到陌生人往後一躲,躲到了床裡面去,姬宴審視了一眼,問她道:「曳緣,這隻狐狸性子如何?它有沒有抓你?你摸了它之後身上有沒有什麼變化?」
曳緣走到床邊去將它抱了起來,走到姬宴的面前說:「沒有呀,它很溫順的,你要不要也摸摸?」
藍霧伸手過來摸,曳緣卻迅速地躲開了:「我是讓姬宴哥哥摸,不是讓你摸。」
姬宴將藍霧拉到後面去,跟曳緣說:「剛剛我們去了栗鳳公主那裡,她的臉上長滿了狐狸毛,說就是因為摸了這隻狐狸才長的。」
「臉上長狐狸毛?」曳緣驚訝,那豈不是很難看?
她道:「胡說八道,我天天摸這狐狸,我怎麼沒長?」
姬宴沉聲道:「我看過了,這隻狐狸沒有妖氣,那看來是栗鳳公主沾到別的什麼東西了。」
他又囑咐道:「我先回去調符水了,你們兩個都要小心點,宮裡面可能還存有邪物。」
姬宴走後,曳緣盯了一眼還賴在這裡的藍霧,指了指門,送客道:「二殿下,請。」
藍霧卻站著沒動,陰陽怪氣的說話,「郗曳緣,叫哥哥。」
「二殿下,你再不走我可就趕你出去了。」
「叫一聲哥哥我就走。」
曳緣走過去推他,將他往門外推,但是他的腳卻勾住門板,癱軟地倒在門扉上,一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誇張地叫道:「啊,好疼,你弄到我傷口了。」
曳緣一聽,立即收了手,看他那身嬌體弱的樣子,雙手的傷暴露在外面,也沒有包紮,就那樣恐怖的暴露在外面。
「你沒上藥?」曳緣驚道。
「手疼,沒力氣上。」他淡淡道。
「那也不能不上藥啊!」
她剛說完,外面就走來了一個小婢女,端著一碟藥瓶過來,拂身道:「二殿下,這是太子殿下讓我給你送來的膏藥。」
曳緣去接過那些葯,然後向她道謝,她端著藥瓶回來,走到門邊,說:「你看你哥哥對你多好。」
她將他拉到屋裡的椅子上坐下,將那些藥瓶一一打開,準備給他上藥。
藍霧扯出一個諷刺的微笑來:「嫂嫂對我也好呢,還親自給我上藥。」
「真想給你嘴上也上點葯,堵上你的嘴。」曳緣早已習慣了他的陰陽怪氣,他這人要是每天不嘲諷她幾句,那就不是他了。
她抬起他的手來,拿起藥膏輕輕地往他的手腕上抹,那血肉交混的模樣,看得她都覺得疼,曳緣拿起桌上的一個玉米來,放到他嘴邊:「要不然你咬著它?」
「……」藍霧的俊臉一黑,張開嘴咬了一口玉米,然後嚼來吃了。
「我讓你咬著,不是讓你吃。」曳緣放下玉米,繼續給他上藥。
她用綁帶給他雙手一邊纏了一個蝴蝶結,白色大蝴蝶結再襯著他這一身的黑袍,倒是極具可愛。
「你身上的傷呢?」
「不用了。」藍霧卻冷臉站了起來,「本殿的身體只能我的王妃能看,你憑什麼看?」
「???」
就離譜,怎麼又開始矜持起來了?
他起身就走了,走時還不忘拿走那個他剛剛吃過的玉米。
曳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道:看來反派的情緒今天很不穩定啊。
栗鳳公主用了姬宴給她調製的符水之後,臉上的狐狸毛逐漸脫落,可是她還沒有竊喜多久,第二天一醒來,她臉上的狐狸毛又恢復如初了,不僅如此,她的手臂也長出了很多的狐狸毛。
她嚇得趕緊又找姬宴要符水,但是這次卻不靈驗了,用符水擦了臉之後,它雖然會消失,但是不消一盞茶的功夫,那狐狸毛又長出來了。
她憤怒得要抓狂,帶著人去抓曳緣,她懷疑就是這個女的搞的鬼,那日婢女明明說看見她的臉上滿是橫七豎八的抓痕,可一夜之間那臉上的痕迹就沒了,說不定她就是一隻妖。
曳緣還在屋裡陪白狐玩耍,就聽見外面栗鳳帶著人來勢洶洶地沖了進來,栗鳳看到她屋裡的狐狸,掃眉道:「好呀,果然是你,來人啊,給我抓了這隻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