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賊人上門
平素門庭若市的劉府，在一場盛大的聚會之後，變得分外的冷清。
往日守在門口的彪形大漢今夜已不見蹤影，一盞盞燈籠上面罩著白布，光芒慘淡。
門外站著十五個黑影，各個都提著燈籠，頭上戴著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對眼睛。
有人輕聲道：「老大，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站在最中間的一位，道：「雖然劉正風暴露了他結交魔教長老曲洋之事，受到眾人指責。
可他畢竟在盤踞在此多年，交遊廣闊，說不定就有人念著舊情，暗中相護。
我們在此等一陣子，看有沒有人冒頭，正好一起收拾掉。」
這些人故意露出身形，可直到子時，也沒有一人出來。
打頭之人這才笑道：「看來劉正風把江湖同道的心傷透了，到現在沒有一人相幫。」
他吩咐一句，便有一個提著鑌鐵懷杖的黑衣人出了列，往前幾步，一腳揣在門上，喝道：
「劉正風，當年我兄弟幾十人，在永州聚義，不曾得罪你分毫，你卻突施辣手，殺我兄弟二十一人。
當時老夫便發過誓，有生之日，定要滅你劉府滿門，報此大仇。」
「無恥鼠輩，我師父在時，你這縮頭烏龜怎麼不敢上門？」門內向大年和米為義早就守在前頭，嚴陣以待，喝道：
「今日有我向大年在，你們休想踏入得逞。」
這人哈哈大笑道：「誰叫前日老天開眼，你師父勾結魔教中人，叫華山派崔少俠送他歸了西。
你們不要急，老夫這做點好事，送你們都下去陪他，以慰我那些兄弟們在天之靈。」
話音未落，他手中打出手勢，便有四個黑衣人各執兵刃，沖了上去。
向大年迎上一個拿鬼頭刀的，只交手幾招，心中便越來越沉重。
這人武功竟然出奇的高，以他一人，也只勉強佔點上風，可已無力騰出手來，幫助其他師兄弟。
抬眼望去，其他黑衣人也是這般厲害，除了米為義還能抵擋外，其餘師弟，或三或二，聚集一起，都節節敗退。
「你們到底是誰？」向大年從對手身上，感感受到了不俗的內功，心中更為驚訝。
擁有這麼厲害的武功，如果真如那領頭之人所說，與劉府有這麼大的仇恨，那他們絕對不會等到這個時候才出來報復。
黑衣頭領笑道：「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難不成還想到閻王面前，告我們一狀不成。」
他將手一揮，又出去六人。
向大年面露絕望，逼開勉強之人，大吼道：「眾位師弟，快退！能走一個是一個！」
劉正風一家，已經秘密離開，就算他死在這裡，也無所謂了。
「哪裡走！」一個手持短槍的蒙面人，腳下一動，追殺最先逃走的劉府弟子，一槍戳去。
忽然眼前白光一閃，他眯了眯眼，慌忙往後一退，方才站定，才察覺喉嚨處有疼痛，用手一捂，血水碌碌而留，後仰倒地。
崔孟從黑暗中跳出來，往旁邊一躍，破刀式往一把鋸齒刀上一壓，隨對方上抬力道，順勢一抖，劍如流星，仍舊是刺中喉嚨，再殺一人。
這時其他蒙面人才察覺不對，紛紛停了手，黑衣頭領看清他的面容，脫口而出道：「崔孟？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追著華山派去了？」
崔孟提著劍，往前幾步，忽然出手，旁邊一個蒙面人不備，長劍抹過喉嚨，當場斃命，其餘人連忙後退，聚攏一起。
「我就知道有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會落井下石。」他到向大年面前停住，說道：
「我偷偷潛回來，等了三天，你們這些個無膽匪類，才敢出手，還只你們幾個，真令人失望。」
黑衣頭領臉色凝重，道：「崔少俠，這是我們和劉府的私仇，你不應該插手。
再說，你剛殺了劉正風，難不成指望救了他們，仇恨就一筆勾銷么？」
「承不承情是他們的事，救不是救是我的事，豈可混為一談。」
崔孟伸手彈了一下劍，覺得這種聲音分外悅耳，低頭讓向大年回後院去，便仗劍殺了出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黑衣頭領一聲令下，十三人將崔孟團團圍在中間。
八人分站八方，各執兵刃，刀劍棍槍，招法雖然不易，有南有北，但訓練有素，進退之間，默契十足，顯然不是第一次行動。
崔孟輕笑一聲，道：「若是人多有用，朝廷何至於如此忌憚江湖門派？」
這些人武功雖然不錯，但也只和向大年在伯仲之間。
換做費彬來此，被他們圍困住，恐怕早就不敵。
但崔孟卻不同，獨孤九劍擅長群戰。他依照原著里的記敘，將這幾人的兵刃當做是暗器，依照破箭式之理，應付自如。
只聽得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眨眼的功夫，崔孟便和每個蒙面人的兵器砰了一遍。
雖然力道如蜻蜓點水，但其中蘊含這牽引之力，撥弄得八人兵器，不自覺的往一旁偏轉。
「哎喲！」「哎喲！」
連續兩聲叫喚，一個拿劍的，不慎被旁邊同伴的鬼頭刀砍中胳膊，痛呼出聲。
另一個卻是慘得多，使鑌鐵懷杖之人，力量過大，砸中同伴肩膀，瞬間退出一人。
崔孟瞅准機會，猛然一衝，長劍縱橫之間，如同飛龍在天，不可捉摸，於極小的空隙中，連續點中三人手腕。
叮咚幾聲，三件兵器落地。
這三人連忙後退，但崔孟既然出手，怎會罷休，抬手一劍，刺入一人胸口，先殺一人。
等他在要動手，忽然眼前光芒一晃，不由得眼睛一閉。
原來是旁邊五個蒙面人，見勢頭不對，忙將燈火射向崔孟雙眼，晃動之間，讓人難以睜眼。
崔孟心道一聲不好，大喝道：「著！」
循著之前的記憶，將全身內力灌注進手中長劍，一個旋轉，猛的橫掃。
咚咚的幾聲，七八百件兵器撞在一起，如同攻城錘砸中城門，勢大力沉。
兩個蒙面人手上一震，拿不住兵刃，掉在地上。
崔孟眯起眼睛，趁勢往前一衝，脫出戰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