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邀戰
黑衣頭領到底武功高出一籌，還「嗬嗬」了兩聲，才倒在地上。
高根明嚇了一跳，大聲道：「師弟，你怎地把他殺了？」
「嗯，師兄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你使眼神叫我動手的么？」
崔孟故做不解，反問一句。
高根明愕然，急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動手，我是問你怎麼辦！你這麼衝動……」
「好了，不過一幫劫匪，殺了就殺了。」崔孟隨意道：「咱們打掃一下，繼續上路吧。」
「可他們是丐幫……」
「丐幫的又如何，反正也都殺了！」崔孟淡定的道：
「你無非是擔心丐幫報復，可他們敢承認么？
堂堂天下第三大幫，來華山地界做強盜，就算不怕丟臉，我們華山派還要找他們麻煩。
再說，人都死了，誰知道他們是丐幫？」
「不是有商隊……」高根明一轉身，商隊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原來那商人見著華山派二人接下了梁子，二話不說，帶著商隊離開，後面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看到。
高根明也沒有其他辦法，一起收拾了黑衣人的屍體。
翻出了八百多兩銀子后，心情好了許多，回憶起這一戰，見崔孟毫無異樣，不由感慨道：
「師弟，你這是第一次殺人吧，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是個天生混江湖的，比師兄強得多。」
經此一戰，兩人有了底氣，索性不找其他人，一路前行到了虢略鎮。
接著沿弘農澗往下，又撞見幾起不大不小的事，所遇賊寇武功一般，兩人都圓滿的處理掉。
高根明很是興奮，道：「我在每月考察中，受不住大師兄三招，這且不說；梁發和施戴子兩位師兄，也能輕易勝我。
我還以為自己就算出了江湖，也不過是個小嘍啰，未想這些個被傳凶神惡煞的賊人，不過爾爾，甚至連內功也不曾練。」
「師兄可不要自大，就算前次來的丐幫弟子，也不過是些在本地混不下去的人物，否則何必藏頭露尾，千里迢迢來這邊打家劫舍？」
崔孟看得明白，勸道：「咱們華山派單獨來算，不定能夠排進江湖前十，都有這般武功，你想想少林武當，想想丐幫嵩山，他們的弟子該有多厲害。」
高根明這才稍微收斂一點，又鬱悶的道：「這些事情還要你來點破，到底我是師兄，還是你是師兄？」
「若不願意承擔重任，我倒是不吝相助，收你做個師弟。」
聽了崔孟這句話，高根明笑罵道：「想得美，一日為師兄，終生是師兄，休想謀朝篡位。」
兩人說說笑笑，兜了個圈，回了華山。
等將這一行路經過稟告令狐沖，後者眉頭緊鎖，嘆了口氣，道：
「這幾年在潼關外的壞事，比以前多了許多，看來是有些人，不想見著華山派強大。」
他召集來下過山的師弟，道：「你們幾個，可多往東邊轉轉，但要切記，不可一人單獨前往。」
眾人應諾，他又單獨留了崔孟：「師弟真箇令人驚喜，從今往後，待遇一如梁發等。
後面我會秉明師父，傳你混元功，另外在養吾劍和希夷劍中任選其一。」
崔孟奇道：「不是說這兩門功夫，非入門年深、根基深厚，不能傳么？」
「你根基已算深厚。」令狐沖道：「再者，眼下都這個局勢，不可拘泥。」
同一種性情，放在原著岳不群身上，就循規蹈矩，不準越雷池；換成而今的令狐沖，就能隨機應變，不免讓崔孟生出淮南淮北的感慨。
這對他來說，倒是個機會，得以光明正大用出養吾劍。
他本以為此事會引來嵩山派的干預，誰知勞德諾毫無動靜，像是忘了他這個「卧底」一樣。
崔孟索性不管，正常下山行俠仗義，很快就就在華山周邊闖出了不小的名頭，繼而向四面擴散。
由於他下手狠辣，極少留下活口，風評遠不及令狐沖。
但這無疑更能震懾宵小，華山所轄地界，一日好過一日。
商路通暢，原本不願給華山護衛費用的各方商家，也都痛快出錢。
收入增加，能夠支撐得起培養更多弟子。
自英白羅以下，岳不群兩年收了十幾個弟子，好不興旺。
連向來嚴肅的令狐沖，每日也帶著笑容。
……
這日崔孟年滿十八，已在華山足有五年，非但華山劍法已經純熟，更重要的是，獨孤九劍有所成就。
他自覺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徑直請了令狐沖，來到思過崖迷窟處。
令狐沖初見洞中情形，以及壁畫，自然是驚訝萬分。
片刻之後，就回過神來，盯著華山劍法，及其他四岳劍法，看個不停。
「大師兄，你覺得這些個破解招式如何？」崔孟開口詢問。
令狐沖頭也不回，道：「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玩意，不過賭一口氣而已。
同樣的劍招，在不同人手裡使出，可大不一樣。
再者，他依劍招連續，一路破解下來，不是把劍法當做死物么？
你看，我只需把希夷劍法第三招和第七招調換，你看看他的破解之法，有甚用處。」
他邊說邊指點。正如他所說，希夷劍法第三招沖得太前，腰上露了破綻，魔教長老依此破解。
一旦落入下風。此後四五六七招，都難以還手。
而希夷劍法第七招，與第三招起手相同，但劍法自軀幹前發，散如滿天星，破解之法沒了作用。
崔孟也不驚訝令狐沖能夠看出這些，依照對方武功和見識，當年魔教長老，也不會超出多少。
不過這些歪招對令狐沖沒用，對崔孟卻大有裨益。
獨孤九劍本就是料敵先機的武功，破敵招數看似不成體系，卻是羚羊掛角，天馬行空。
這些個招數，完全能夠作為資糧，祝他成長。
令狐沖將幾面牆看了個遍，出得洞窟，開口問道：「師弟是什麼時候發現此處的？」
「已有四年。當時怨恨你逐我上思過崖，不願告知。
今日自覺已經能夠與你一戰，才解開心結。」
崔孟慢慢拔出寶劍，道：「我欲和大師兄切磋一番，還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