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來的還是熟人
「諸位，我們兄弟幾個流落此地，盤纏用盡，還望諸位接濟幾個。」
崔孟和高更明跟著商隊出發，離了潼關沒幾日，果然就遇見了劫道的。
商隊也是頗有經驗，早早攏成一團，商人在後，護衛分散在外。
只是他們人數不多，才二十個不到，面對十來個賊人，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我就知道不該貪、不該求快，單獨上路，這下出事了吧。」
這商隊是他一個人的，為了趕在其他人之前，賣出貨物，抱著僥倖的心理，請了便宜的護衛，搶先出發。
「馬掌柜不要慌，對面那伙強人是『一陣風』，只求財不要命。
只要你過路費給得足夠，是不會有事的。」
護衛領隊過來說出對方來歷，馬掌柜聞言鬆了口氣，顯然是聽過這伙強盜的名頭，又有些生氣：
「我請你們過來，不正是應付他們，你怎的還要我出錢？」
護衛領隊嗤笑一聲，道：「馬掌柜，你給的那點錢，只夠保你的命，貨物可不在其中。」
「你……」馬掌柜無法，只得站在人群，高聲道：
「幾位好漢，行走江湖，都是朋友，互相接濟也是應有之意。
我這買了貨物，身上還五十幾兩銀子，請諸位喝酒。」
「五十兩？我呸！老子要飯都不止這個數。起碼貨物價錢的三分之一！」
領頭的賊人揮了揮手中的刀，惡狠狠的說道。
崔孟本就感覺對方大白天的黑衣蒙面，異常熟悉，再聽了對話，立馬就確定了：
「這不就是三年前來華山，半道上遇見的那伙賊人么？」
這時，高根明輕輕撞了他一下，努了努嘴，示意準備出手。
不待對方回應，撥開人群，沖了出去，大聲道：「大膽賊人，敢在華山派地界打劫！」
「咦，你這毛頭小子，是哪裡冒出來的，敢管爺爺閑事？」
黑衣人頭領不怎麼在意，隨口應了一句：「去去去，一邊玩泥巴去，別耽擱爺爺賺錢。」
說罷又轉頭，同馬掌柜討價還價。
高根明氣得七竅生煙，大聲道：
「賊人聽好了，我是華山派岳先生門下五弟子高根明，你們若是識相，趕緊離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華山派？」黑衣頭領眼神慎重了一些，又仔細打量了高根明幾眼，見他年紀不過二十上下，放下心來，道：
「這個地方，可不是你們華山派的地盤，你不要多管閑事。」
高根明「嗆啷」一聲拔出寶劍，喝道：「誰說這地方不是我華山派管轄？」
黑衣頭領臉色陰沉下來：「小子，我們只是看在你師兄令狐少俠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
你若是別給臉不要臉，兄弟們認得華山派，手上的刀可認不得。」
馬掌柜慌忙一拉崔孟，道：「這位少俠，勸勸你哥哥，不要意氣用事，我再跟對面好好談談。」
崔孟搖搖頭，若是高根明沒有表明身份，這事還有得說，亮出華山派的招牌后，除了硬扛，沒有其他辦法。
他把手一甩，撥開人群，站了出來，道：「師兄，強盜都打進家裡了，還廢話什麼？」
拔出寶劍，腳下一蹬，沖著黑衣頭領而去。
高根明哪裡能單讓師弟應付，搶先一步沖了過去，這次沒用什麼「蒼松迎客」，起手就是一招「白虹貫日」。
黑衣頭領用刀一架，竟被擊退了好幾步，臉上很是驚訝，見著對方又殺過來，慌忙叫道：「點子扎手，一起上。」
來了五個黑衣人，舉著刀，圍了過來，乒乒乓乓的打了十幾招。
高根明試探出對方根本沒有內功，只靠著一身蠻力，頓時放下心來，大喝一聲，一招「無邊落木」，罩向正面三人。
另一邊四個黑衣人，圍著崔孟，手裡明晃晃的刀，舉起亂砍。
高根明剛逼退對手，眼見這一幕，心裡著急，猛然長劍一劃，往邊上一個跳步，戳死一人，又一劍斬斷另一人手腕，靠了過去。
但見崔孟毫不慌張，手裡長劍舞動，不求傷敵，緊守自身，敵人竟拿他沒有辦法。
高根明鬆了口氣，道：「守好自身，等我殺了敵人，再來祝你。」
他長劍一擺，又殺了回去。
崔孟防了幾招，便察覺到這幾個黑衣人的不妥之處，對方的刀招十分怪異，好像只會劈砍一般，且個人之間，毫無配合。
他瞅准機會，一招「清風送爽」，挑得正面之人長刀往左，左邊黑衣人慌忙躲避。
少了這兩人牽扯，他長劍猛然一揮，如閃電一般迅捷，掠過另外兩人的脖頸。
「嗤嗤」兩聲，鮮血飆出，就此了賬。
嚇得正面和左邊兩人，慌亂後退收刀，護住自身。
崔孟那能放過，一個前沖，主動殺入兩人中間，長劍一抖，嚇退一人，左手一掌，打在另一人胸口，肋骨盡折，扎如心臟。
眨眼之間，四去其三，剩下那個大喊道：「小賊厲害，我這死了三個兄弟。」
在場之人，無不吃驚，紛紛停手看來。
高根明後退幾步，轉身打量，卻見崔孟的長劍，正好扎入了喊話之人的喉嚨里。
黑衣人一共十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五死一傷。
汗水從黑衣頭領額頭黑巾上滲出，他緊了緊長刀，看了眼其他兄弟，恨聲道：
「你們贏了，我們認栽，兄弟們，走！」
「這時候想走，晚了，哈哈！」高根明卻是大喜，仗劍沖了上去。
前番受傷那黑衣人一個不備，丟了性命，又去找另外一人。崔孟趁機出手，再殺死兩人。
眨眼只剩下黑衣人頭領，慌亂之下，長刀亂舞，撥掃撩崩，竟然抵擋住了高根明。
崔孟並沒有上前，皺起眉頭看了一陣，說道：「這是棍法！」
高根明正覺奇怪，聞言心中一震，刷刷兩劍逼開對方，跳出線戰圈，驚道：「你是丐幫的！」
崔孟也是一愣，接著恍然，難怪這人動不動叫囂「老子要飯都不止這個數」，原來是這個意思。
丐幫是天下大幫，比華山派只大貓兩三隻強得太多。
高根明看著狼狽不堪的黑衣頭領，有些不知所措。
這人看出端倪，忙道：「華山派兩位朋友，在下實在是家裡急困，迫不得已，自來貴寶地后，只取錢財，從未傷過人。
懇請兩位放過，我保證不說出今天的事。」
「這……」高根明不知如何處置，看向一邊。
崔孟點了點頭。
那黑衣頭領剛露出笑容，便見一道劍光閃過，頓時喉嚨多出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