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幫忙找個人（1）

  從拿到劉琳簽字的委任書以後，所裏的李所長突然對我客氣恭敬起來，說我替他還了個大人情，主動邀請我吃飯犒勞犒勞我。被我以工作要以廉潔之風為榮腐敗之風為恥給回絕了。李所長哈哈大笑，他明白我向來不吃這套，卻在所裏傳成李所長在我這裏吃了閉門羹。郝盼盼逮到機會不時拿出來教育下麵的實習生要如何變通要如何跟著領導的指揮走，更要通情達理才能在職場立足。一段時間過去，我和李所長仍然如往常，沒有按他們所預想的情節發展。郝盼盼終於按奈不住跑來問我，被我以律師的問責態度給打發了回去。身為律師怎麽可以捕風捉影？不管事情是怎樣的，都要保持理智以客觀的角度去審視而不是道聽途說在背後議論紛紛!郝盼盼知趣地走了，再也沒有混在那些流言蜚語中躍躍欲試，捕風捉影。此後，也沒有人再議論我如何不通情理，也沒人否定工作努力而不通情搭理就一定會被淘汰。他們既肯定了我的存在也收斂了對我工作態度的指點，他們都知道我每次都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而這正是他們工作不足勝任的地方。我發現我的辦公桌上有時會有杯熱騰騰的咖啡或者早餐，不要以為有人偷偷向我獻殷勤，這是有人有求於我，討教經驗，這些小動作我還是樂於接受的，因為熱愛工作的人我都樂於無私幫助。


  第二次會見劉琳時，她一出現我就發現她的眼神是盯著我朝著我的方向的，不同於第一次的低頭沉默不語和漠不關心，她看起來是在仔細觀察我，不僅打量我的外貌衣著，也在從我的眼神和表情裏找尋著什麽。她坐下來，我剛要開口，她就打斷我說：“我都老實交代，我都老實交代，我想通了，都想通了。齊律師，幫幫我，我知道我時間不多了。”劉琳懇求的眼神裏寫滿了真誠。


  從看守所所長那裏獲悉，自從我上次會見完劉琳，劉琳的情緒波動很大，連著三天不吃不喝，半夜一個人坐著抹淚。值班人員報告這個情況給所長，所長擔心劉琳會出意外，將她隔離並親自出馬做思想工作，劉琳仍然無動於衷。後來，劉琳虛脫昏厥過去事情才有了轉機，她突然換了個人一般不僅開始進食也和一些人說話了。所長說可能想明白了吧。


  劉琳結過兩次婚都沒有生育孩子，在我手上的資料和我走訪調查的過程中都說劉琳不能生育，因為我沒有看見劉琳的子宮檢查報告，我確信劉琳口中的不能生育不過是又一個包裹的秘密。既然沒有孩子在這世上可留戀，那麽真的有可能像看守所所長所說的那樣，想明白了。


  “先別激動，我會幫助你的，你要完全相信我。”我安撫劉琳並示意她穩定自己的情緒。


  “我，我還有一事相求。”劉琳有些迫不及待。


  我將材料筆錄攤開，錄音筆打開，進入問答模式。


  “什麽事？。”我輕描淡寫道。


  劉琳的眼神從我抬頭注視的目光中飄移到我麵前的筆錄上，猶豫再三她說：“我想讓你幫忙找個人。”


  我來了興趣，劉琳不會是還有什麽親人？我點頭稱可以，問她這個人是親戚？朋友？


  “是初戀也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玩伴。”


  我掏出手機打開記事本，問她姓名年齡原住址，相貌特征。劉琳快速回複我，我打字的速度險些跟不上。收集完信息，我舉著手機透過玻璃屏給她看在記事本上打下的這些字符，她放心地點頭稱是。看著她滿意的表情我才反應過來她為何突變，不再自暴自棄任生命終止。她還有念想，想見一個人。


  “你有找過他嗎？”


  劉琳看著我平靜地說：“沒有。”


  那為何現在又想要找他？這個問題我剛要出口但是另一個問題馬上阻止了我，是因為他們不被父母所接受？我的目光充滿疑惑，對麵的劉琳矛盾起來，她低下頭說：“我一直在等他～”欲言又止。


  “是雙方父母的關係？”


  劉琳搖搖頭表示否認。看起來問題不像我所想的那樣，她不準備向我回答這個問題。那麽，既然我現在隻是答應了她還沒有所行動就表示她不願意進一步與我交換信息，她這是在考察我。


  “現在你能開始交代本案的犯罪事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