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魔術大揭秘
詫異驚慌隻是一閃而過，麵前的美人迅速鎮定下來，冷冷盯了我很久，她再次蕩開笑顏，眼中再無半分散漫大意。
“他說你很聰明，讓我小心，我卻從未當真，現在看來確實是我輕敵了，妹妹也遠不止是聰明。不過我還是好奇，妹妹是如何猜到一切的，又或者隻是故弄玄虛？”
談話終於走向正軌，我很欣慰。可是我的好姐姐，到此刻你明明已經相信我的籌碼，為何還要多問這一句。莫名的，我很及時的想起另一個姐姐來，不知她在那青殿內修行得怎樣了，是否仍然懷揣著十萬個為什麽的夢想……
“二十多年前，蕪國寵冠後宮的敏妃誕下一對雙生兒，其中一個即時夭折，另一個也在之後的天玄中與母親一同喪生。”頓了頓，我掃了眼她繼續道：“若那對嬰孩有幸活下來，年歲應該與姐姐相仿。而我知道枝芝是蕪苡從外間帶回畫宮的，而碰巧我還知道蕪苡從不會做無意義的事。還有就是瞳孔的顏色，我相信這樣的紫色即使蕪國王宮也是少有……”
“若我沒有出現，妹妹還不會那麽快懷疑到這些陳年舊事上吧？”
突然出聲打斷，她的笑容很是酸澀，聲音裏隱忍的都是恨意。
“確實，若你沒有出現，我永遠不敢確定這一切。”
偏頭望著窗外忙碌存活於世的人們，我給她時間恢複，因為這種狀況下我不會傻到再給她任何刺激。人人心中都有一根成長中的刺，它們往往被小心隱藏起來，如果為了種種原因你找著了，終於伸手握住它。如非不得已也絕不要輕易插下去，因為往往它帶來的後果能摧毀雙方。
更何況我抓著她的刺，她也拿著我的痛。
隻是說起來，懷疑那麽久，確實是直到確定她的身份我才敢相信自己長久以來的推斷。原來蕪國王宮內的戲碼從來都這麽精彩，算來我與蕪苡也隻是繼承傳統。
再來說清整件事情，正如之前所說的，我們是擁有一半相同血脈的姐妹。具體過程我無法確言，但當年敏妃一出生便夭折的孩子顯然好好活著，而之後祭天的孩子也被人救了下來。
知道結局便可以大膽猜測一下過程，就我現在知道的，敏妃應該就是鑰國血閻教的創立者。說起這個教派，不止在四國民間知名度頗高，甚至在各國朝堂上也是盡人知曉卻又諱莫如深。
鑰國本就多習巫蠱之術，血閻教精通的便是這一塊。而它雖然‘名望’頗高，世間人知道的卻隻有這個名字。至於它是什麽做什麽目的是什麽，沒人知道。可是我想自己至少知道它做過一件事——蕪苡的子母蠱！！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差點給漏了，自己之所以還活著，卻也是因為它現任教主的救治！！！
腦袋又開始隱隱脹痛，按住太陽穴輕歎一聲，果然還是不能多想這些。總之敏妃建立了一個了不起的教派，而為了教派的可持續發展，她編了個謊言送了個女兒出去做新的教主。顯然，留下來的就是後來的枝芝。
對於她，我隻能猜是顧戀舊情的蕪仇在祭天時做了手腳，終歸一個嬰孩，想要留下來還是有很多辦法的，而且所有的嬰孩又是那麽神似。至於怎麽與蕪苡扯上關係，我卻實在猜不著，就更不清楚她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
再說鏡，當然就是這位姐姐的人。埋伏在身邊這麽多年，已經說不上對錯是非，卻不可否認他確實幫了自己很多。
“真是該死，難得妹妹不淡定一回，我卻大意錯過了。難怪昨天你說完那番話蕪苡會那麽開心，原來是我理解錯了。隻是我的孩子確實不是蕪苡的。隻是宮中那個呢？妹妹想必也知道王後給蕪國添了個王子，現在正得寵呢。不知對於這個正牌枝芝，你有何感想？”輕笑一聲停頓下來，她卻也不等我的回答便繼續道：“對著她，妹妹是否依然能淡然處之，依然能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終歸是一條血脈下來的，這位姐姐與綠芷姐姐的可比性還不是一般的多，競選好奇寶寶應該會有一番殊死搏鬥吧？
“姐姐似乎很關心妹妹的感情生活，可惜事情不在眼前我便不會多想，所以對不起，因為我也不知道。”
突然想仰天長歎，自己好心放過她的軟肋，她卻緊緊咬著我的痛處不放。會不會這些日子自己真的太淡定了，淡定到與她了解到的情況有了出入，搞得好奇心旺盛的她要親自探秘一番？
若說沒有記起一切，我可能會懷疑她與蕪苡的關係。隻是終究想起來了，怎麽還會上你的當？卻虧了你這些日子傾情出演，唯一的觀眾卻早已看過劇本，因此沒有驚奇，那是必然的。
不期然又懊惱的想起昨天那不淡定的時刻，其實我隻是甩了句話便走人了，可惜那不長的話已然透露一切。
那時，我起身，因為她哭泣中混雜的對不起皺了眉頭，終於失足。
“這麽漂亮的孩子我怎麽會不喜歡，而且有這麽像自己的孩子，我想它的父親一定很開心，希望你也能讓他享受這份初為人父的喜悅。”
不多吧？數來數去也隻有五十來個字，可就是它們，透露了自己隱藏太久的一切。於是演了出好戲的蕪苡終究明了，我不僅知道他們的關係，也知道那個孩子的生父是誰，更已經想起一切。
到這裏又很想罵鏡一句，生孩子生的同自己一模二樣，真是沒有創新型！
終究是蕪苡，我甚至覺得那日蓮池他便明了我已經想起一切，隻因我模棱兩可的反應他也不敢確定。這之後，為了套出謎底，他演戲演得很是積極主動，直到終於套出答案。
是的，語意很明了了，我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誰，也知道他們隻是演戲，更為孩子的生父鳴不平。這些都沒什麽，偏偏那些日子我一直裝作一無所知，而他知道，我會隱藏的唯一理由，隻是我真的想起過往所有，隻是為了繼續跟他裝陌路人。
若說我曾有一絲奢望他沒有這麽敏感，經過昨夜的一切卻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他永遠不會勉強我，除非知道看似的強迫並沒有強迫。很複雜的一句話，卻是我們之間最真實的狀態。現在他知道了想知道的，便再不會放手，除非……
“愛上你的人很倒黴，被你愛上的人更倒黴，與你兩廂情願的人應該生下來就把自己掐死，免得受苦受難，最後心力交瘁而死，更加倒大黴！”
“噗——”
嘴裏即將下肚的半口茶因為她發自內心的現代詩被我決絕的舍棄，瞬間飛濺而出的孩子們，大部分投入了大地的懷抱，剩下的，便飛向了罪魁禍首。看著對方瞬間凝固的表情，我憋笑擦了擦嘴，實在意外這個姐姐竟有這方麵的造詣。可惜她顯然沒有感受到我崇拜的目光，擦了擦自己的羅裙便明白的瞪了我一眼。
“還好意思笑！真服了你，你腦子裏都想著些什麽啊？說你聰明你確實什麽都知道，說你傻吧更是沒事找事把自己與周圍人都逼瘋。難怪鏡總讓我少招你，著實是個禍害！”
禍害？若真是禍害我用得著在這聽你訓話嗎？你永遠不會了解我有多想成為這能活千年的禍害，隻是怎麽辦呢，自古帝王都做不到的事我又怎敢奢望……
“姐姐，別繞彎子了，今天特意躲出來，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麽？”
再續一杯清茶，我幫她的杯也倒滿，而後定定看著她。
大費周章躲開蕪苡的耳目，不能怪我對你接下來的重點好奇百分百。
“本來是有一件事，隻是現在我突然對妹妹你很有興趣，更對妹妹的感情生活愈加好奇了……”拿眼睛在我身上上下掃了兩圈，她突然意味深長的挑高唇角，湊到我近前道：“既然關於我的身份妹妹已經知道這麽多了，做姐姐的也不妨把剩下的都告訴你。順便，也說說你不知道的一些事。隻是真說起來妹妹可不要太著急，當然也不用擔心，這其中肯定有你想知道的……”
退回身子優雅坐定，她把眼睛轉向窗外，不等我作答便自顧自的緩緩開口。
一切都是陳年舊事，我這個聽者卻從最初的漫不經心變成了步步驚心，當她悠悠然說完，我看見她再次露出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時的自己卻無法回應，隻能垂了眼簾，任她終於得到自己的崩潰。
那些上一輩的故事，卻遠遠不僅是故事，它們穿過時間，一直影響著我們所有人的快樂悲喜。並且它們也並不複雜，我的故事框架沒有錯，隻是敏妃還有一層身份沒有算到——她是那時鑰國得到天玄的王儲的同胞妹妹。而那個幸運得到天玄的公主，便是蕪苡的母妃，也就是因我而亡的那個蓮妃，蕪苡給我的那枚鳳型玉佩更是鑰國最高權勢的象征。
事實證明我們四人的關係還真是親密，可惜，故事到這還隻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