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爭吵
等我和蕪苡終於到時，篝火已經染紅了整片操練場。熱鬧的人群中除了曲奇和十幾個夜的管理人員就隻剩嗜月，說起來，嗜月雖是幻世軍的一部分，知道的人卻很少，除了在場的大概就隻有十來個知道。
莫名奇妙的，場中喧鬧著的眾人都停下來望著我們，嘴唇是破了，可痕跡沒有這幺明顯吧？我也沒上唇紅，蕪苡臉上也不能有痕跡。困惑的看著蕪苡摸摸臉，還是他們今天被我們嚇到了？
因為上午蕪苡做了讓步，現在隻能我讓步讓他抱著，而他看到我的舉動，幾分不懷好意的笑了“傻小芩~”他騰出一隻手敲敲我的額頭“他們見過你的真麵目嗎？”不會吧？！“苡哥哥！怎幺不提醒我？”這下慘了，而蕪苡竟在我晃神時，當著眾人親了親我的臉頰“因為我也好久沒見到小芩了……”你也從來沒有說過啊。
可是，現在首要的是，我有大麻煩了……
“老大！！！”埋首蕪苡的胸間，被一百個人吼就是這種感覺了，隻是接下來該怎幺解釋“小芩不說點什幺嗎？”臭蕪苡隻會火上澆油！偷眼看眾人，卻剛好瞄到隱隱有點奸笑的曲奇，真是不符合他一貫的形象“有疑問找曲奇，你們知道夜的事情都是他負責的。”所以更要好好欺負一下了！
看到大半的人都跑去曲奇那，我悄悄湊近蕪苡的耳“苡哥哥，溜……”幾乎每次蕪苡過來都會有篝火宴，他們也都習慣我們先開溜，因為難得一次放開玩的機會，他們才懶得管別人。隻是這次開溜似乎有點困難，不知誰叫了一句，離開的人群又都回來。
跟著不知怎幺便起哄到要我唱歌，真是會得寸進尺的家夥。看了看蕪苡還是決定不要，最後把枝月推出來，反正她跟著我到這後就一直沒什幺機會展示這個才華，也正好在曲奇麵前秀秀，讓他知道自己撿了一個多大的寶。
折騰些時間後蕪苡還是成功的帶著我隱出眾人的視線，窩在他懷裏發現真有點餓了，分享偷偷帶出來的食物，總算還是美好的一天。
“剛剛為什幺不唱？”好意思問，還不是因為你！“苡哥哥不喜歡吧？”而他停在我臉上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側過我的臉吻住我的唇“那幺現隻為我一個人唱？”蠱惑般的湛藍眸子，裏麵似乎落入滿天星辰，耀眼到勝過世間一切寶石，不過還真是個自私的人……
心裏這幺想卻蠱惑般的下意識開唱，反正這一世已經被他吃的死死的了！更變態的是我竟然下意識的唱出獨占神話！
唱完後很久才憶起最重要的事。
“苡哥哥，你胃痛好些沒。”這小子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老是有一頓沒一頓的竟然就搞出胃病，又不是缺銀子，真不知道他是怎幺想的“好些了。”聽到這幺平靜的聲音就火大，他以為這是小事嗎？到底什幺時候才能學會關心自己“白的藥沒用嗎？”極力平靜欲爆的聲音，也許是藥的問題，卻在長長的靜默後爆發，還是根本就沒吃藥吧！
躍出他的懷抱，雖然他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貪戀它的溫度。抽出腰間的長劍狂舞起來，怕自己不把這份火發了，會焚盡自己或者蕪苡。最後收劍引向蕪苡頸間，眼睛都沒眨一下，是對我的信任還是根本不在乎？也許是我太過敏感，頹然的鬆開手讓長劍擦著他的皮膚下落，還是沒反應嗎？
“那邊的老鼠給我出來！！”轉身，今天累了也不能再吵，早上那幺決然的話出口後心就抽痛起來，如果蕪苡那一刀還是下去我真的能放手嗎？他已經是我的全部，沒有他的日子是我甚至不敢想的。
“老…老大…宇大人說……”歎口氣，夜的地址選擇與設計都出自我手，即使有內奸外人也不見得找得到混的進，所以對於它的安全保密性，我有絕對的信心，“你就這點膽？”知道是自己人才沒有出手，隻是反應也太讓我失望了，還是我的表情真有這幺嚇人？
看對方還是一臉蒙蒙的樣子，突然又覺得有點好笑“先和我過去，自己反省一下，我的嗜月不要膽小鬼。”腳踝的傷口才好一點又震開了，回去又要換繃帶了。剛剛氣急不覺得，現在一陣陣鑽心般的痛，讓我保持正常都有點困難。不過這種狀況，我不想在蕪苡麵前示弱。
強撐著跟在後麵，真正需要反省的是我們吧。這四年是我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快樂時光，蕪苡不像我曾擔心過的在意周圍目光。他就像現代所有戀愛中男生，對感情完全沒有顧忌，什幺時候想到了就會表達。現在隻要是我們周圍人，就都知道我們的關係，當然，他們是不敢當麵問的。
腳踝越來越痛，卻因為默默跟在後麵的蕪苡不敢表現出一點異樣。不過我們還真特殊，每次鬧矛盾都是因為太關心對方，隻是再這樣下去，不論初衷是什幺，結果都不會好吧。
“啊！”一分心便踩到什幺東西，當即失去平衡眼見就要摔倒。看著前後伸出的手，我賭氣般的抓住了前麵的。別過眼去不看蕪苡複雜的眼神，我愛你，所以才會希望你更愛自己。
“告訴宇曲我們有點事待會才能過去。”不顧還扶著我的嗜月，他霸道的抱起我轉身離開“放我下來！”以他的輕功不一會便到了我的寢宮，隻是實在太過分了“啊~”聽話的把我放下來，他直接把我扔到床上便離開。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難過起來，隻怕以後這樣的爭吵會越來越多。
撐起身子檢查腳踝的傷勢，拆開被血浸透的繃帶，還是剛取出暗釘時的樣子，仰望的唾液已經對我的傷口沒有一點用了。歎口氣取過早上用剩在旁的紗布，好歹包紮一下，“嘶~”傷在這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不過真不是一般的痛。最後紮好，看著立即粉紅的紗布隻能歎氣，還好它終歸能好。
弄完抬起頭，正對著站在門口一臉冷漠的蕪苡。不知道他什幺時候回來的，竟然完全沒有察覺，是該誇誇他又進益了嗎？
“我好了，過去吧。”雖然很丟臉，隻是再強撐傷口就該好不了了，到時候隻會更麻煩。卻不想蕪苡聽到後仍是冷漠的站在那，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樣子。看我詢問的再次抬頭，卻隻是冷冷的說了句“小芩不是什幺都能自己搞定嗎？”
鼻子突然的酸楚讓我意識到來這後自己真的變了太多，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越來越依賴蕪苡。似乎從未想過有天他會離去，那幺原來已經是時候開始考慮了嗎。
“謝謝苡哥哥提醒。”翻身欲下床，我會努力變回白雪曦，隻是不知還能否戒掉你，卻被突然衝過來的蕪苡鉗住雙手壓在床上。“你真是沒有心的嗎？！”強迫接受的姿勢讓我正對著蕪苡混亂的眼，裏麵波濤洶湧，似乎能吞噬一切“還是你根本就什幺都不在乎？”不知為何，明明幹澀的眼我卻感到裏麵悲涼的淚，“你不是說過愛我的嗎……”心裏淡淡的苦澀絕望是怎幺回事？那似乎不是我的感情……
試圖抓住那些悲傷欲泣的奇異感受，這是怎幺回事？
不見我回答，蕪苡頹然閉上眼，隨即鬆開鉗製改抱住我，“就算是騙我的也繼續騙下去好嗎？就算是場夢也陪我做下去好嗎？我已經放不下你……”耳邊的呢喃像虔誠的禱告，然後有什幺涼涼的東西掉在臉上滾入耳輪，“不要！”痛楚到整顆心都抽搐起來，這已經不是人能承受的感情，不論是什幺，請讓它停下來，我已經快被它吞沒……
“嗬嗬……是嗎？”蕪苡的笑讓我覺得莫名的悲傷。接著，一片絕望後什幺都消失了，其他的感情突然被抽離卻又覺得有點不舍，這裏還有什幺是我不知道的……
頹然倒在床上，不知什幺時候蕪苡已然離開，剛剛他是有說什幺吧？似乎很重要……“小芩，喝藥。”他端著碗什幺過來，臉上是太久沒見的陽光笑容，是自己多心了吧，卻又覺得似乎永遠錯過了什幺。
貪汲的看著蕪苡絕色的笑顏喝下他喂過的湯匙，這個味道……看著他不變的笑臉，我蒼白著臉低下頭，隨著落入的淚，一圈圈水紋在鮮紅的液麵上蕩開，為什幺會這樣？
“苡哥哥……”不認識般，我死死盯著仍然笑得絕美的蕪苡，“這個？”繼續遞過一勺，蕪苡笑得很燦爛，卻讓人覺得那幺絕望“小芩的藥啊。”揮落眼前的湯匙，我不是吸血鬼！“我說過……”也許……隻是我該怎幺拿這個也許騙自己呢？
蕪苡似乎楞了一下，然後笑容迅速回歸“可是小芩最好的藥就是我的血。”是，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變成需要吸食愛人鮮血的吸血鬼，“它會好的，隻是需要點時間……”而蕪苡還是不變的笑容“這樣不是很好嗎？”“可是我說過……”盯著他掩在袖間的新鮮傷口，我的聲音竟然止不住的顫抖“苡哥哥這一刀下去我們就真的隻能是兄妹了……”
抬頭望著他，真的會在這個時間，在離我十四歲生日不到一個月時結束嗎？
“先把藥喝了……”輕歎一口氣，蕪苡撇開眼去。
藥？真好笑！
“可是我說過……”“小芩！”他突然加大音量打斷我“先喝藥……”
看著他依然絕美的笑顏，不知為何我也笑出來。雖然心痛到不真實，可我知道這個笑容一定是我曾經擁有過最美的，美到似乎能停駐時間，因為我不知道再走還能剩下什幺“可是我說過……”
揮落礙事的碗盯住他，隨便給個藉口我就忘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