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真相
她假裝思索片刻，還是想不到個所以然，看陸盼一臉認真的樣子，江稚魚忍不住懷疑，陸盼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在懷疑她？
他的目的是什麼？
好像從那時候起，「江稚魚」就很厭惡陸盼，所以，她應該會記住的吧？又或者，她厭惡陸盼，所以所有和陸盼有關的一切都不想記住？
江稚魚拿不準，她試探性地問他，「你問這幹嘛？」
江稚魚的表情讓陸盼明白了，她不知道，可是原來那個師父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那是陸盼屈辱開始的第一天，他也絕不會忘。
心裡閃過一絲恨意，他低頭，表情卻委委屈屈的，「我害怕。」
「你害怕？害怕什麼？」江稚魚很不解。
「我……」
他輕輕眨了眨眼，睫毛輕顫，配上他這張精緻得令人羨慕的臉，就非常惹人憐愛。
「我害怕師父會變得和以前一樣，一樣討厭陸盼，陸盼不想那樣。」
江稚魚心裡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
「不會的，以前是師父不好，師父以後都不會討厭陸盼的。」
像哄小孩一樣的語氣。
陸盼心裡卻一片荒涼，她現在這樣是幹嘛？
太虛偽了。
打從陸盼知道母親慘死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看透了江稚魚的真面目。
不過，既然她表面上對他很好，那他一定會加以利用，他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知為何，陸盼的心裡想法變化很大，他好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錯誤地把對母親的思念移加到江稚魚，只因她溫柔時的眉眼和他母親的實在相似。
可他錯了，昨夜，在江稚魚遇上那千年槐樹時，他也遇上了那隻作惡的妖。
他做了壞事，他應該要把他捉起來，可是他說，他知道方面母親去世的真相。
他知道不應該去聽信一個妖的話，可是他手上的動作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當年母親死得蹊蹺，沒人知道她死亡的真相，但憑陸盼的微弱力量，恐怕難以查清楚那一切。
可是那又怎會是一個小妖會知道的？陸盼心裡還是保持了幾分理智。
可那妖卻說，「當年，我是你父親手下的人，當年他死後曾交代過我，要我多幫幫你們。」
「笑話，那你如今又為何會在這裡。」
那妖的話並不可。
「因為你母親意外死亡，你又被招入清正派門下，時玄燁在，我自然是不敢去造次，本想等著你下山歷練的機會去找你，沒想到你先找過來了，這樣一想，這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老天都要讓你知道真相。」
「是嗎？那你倒是跟我說說，真相是什麼？」
「是時玄燁，還有上次跟你一同來那個女子，他們都是殺害你母親的真兇，我親眼所見！」
時玄燁和江稚魚？他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何至於惹得時玄燁和他師父一起動手呢？
簡直離譜。
「你不相信我的話？哼，昨夜我看你和那毒婦相處甚密，才不敢貿然出來找你，如今讓我尋得機會，你卻是不相信我的話。」
「毒婦？」陸盼眼神冷冽，一步一步向那妖靠近。
妖最擅長蠱惑人心，他們的好壞，讓人難以分辨。
這個妖和江稚魚，他自然是相信江稚魚多一些。
陸盼想要殺了他，那妖的像是被陸盼的反應氣到，眼神失望極了，「可不就是毒婦嗎？瞧你被她蒙蔽得有多深。那好，好，那我今日便讓你看看她的真面目。」
那妖猛然向前幾步，口中念念有詞。
陸盼立馬擺出防禦的姿勢。
可那妖並不是想要攻擊他，那妖出手極快，手指在陸盼頭上輕輕一點后就消失了。
陸盼反應過來，想要去追，頭卻突然劇烈作痛，他跪倒在地上，咬緊牙關忍了幾秒，人直接往後倒去了。
等他醒來，便明白了那妖沒有騙他，他的母親……時玄燁，江稚魚都是殺害他母親之人，他們應該比母親死得痛苦千倍萬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安然活著。
他恨，恨他們所有人，母親那麼好……甚至在臨死前的一秒，都在為陸盼打算。
而他呢？
他最近竟然對江稚魚心存好感？不應該，實在是不應該，他也罪該萬死。
現在，江稚魚信他，對他毫無防備，他隨時可以下手了結了江稚魚，可是他的力量還不夠，江稚魚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強大了。
他必須等，等到自己有與時玄燁一戰之力的時候，那時，才是好好找他們討回公道的時候。
「陸盼？陸盼，想什麼呢？」
他的思緒被拉回，他搖搖頭，眼裡的情緒被他很好的隱藏住了，「師父，我在想，師父你真好。」
拍拍他的肩，江稚魚看著他的眼神里都是笑意，「好啦，我知道了，我們走吧，現在就去找那槐樹商量晚上行動的對策。」
陸盼現在自然是不想那妖被捉住的，又不能表面幫忙，最好的辦法是先知道他們捉妖的計劃，再暗中幫助那妖逃脫。
「有吧，師父。」
……
那千年槐樹實力不強，態度卻實在傲慢。
「我本可以自己馬上捉住那妖的，但你們堅持要幫忙，我也不好說什麼了，這樣，晚上我把他引出來，你們就馬上出來捉住他，明白了嗎？」
你要是真可以自己捉住那妖，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動手？
這話，江稚魚當然不會說出口。
她只是沉思片刻，才皺著眉發問，「會不會太草率了？」
「怎麼會？這麼周密的一個計劃，那蠢貨一定不會發現的！」
「我覺得，他不應該是你口中一個這麼蠢的存在，他……」
陸盼話還沒說完，就被千年槐樹打斷，「我說是就是，到底是你知道得多還是我知道的多？」
「你……」
他再次打斷陸盼，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什麼你？前面不是說好了要聽我的話行事嗎？再有異議我們就不必合作了。」
陸盼眉頭緊緊皺著，心中有怒氣當下有江稚魚，不好發作，只轉頭看著江稚魚。
江稚魚抬手摸摸他的頭，用眼神告訴他「先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