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會離開我嗎?
吃好東西兩人便直接出門了。
「我們仔細找找這周圍,這種千年槐樹少見,這地方應該就那一顆。」
「我去這邊找找,你去那邊。」
兩個人分開找,效率更高,江稚魚說完便先走了另一邊。
陸盼不太願意和江稚魚分開找,她不認路,總是會花費好久的時間才能找回來。
可既然她都這樣說了,便依她的,他後面去找她便是。
……
江稚魚走了一段路,回頭已經完全看不到陸盼的身影了,周圍是完全陌生的景象,她……可能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不管了,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那千年槐樹。
見她不回去,陸盼一定會來找她的。
「你是在找我嗎?」
「誰?誰在說話?」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江稚魚嚇了一跳,雖說這是白天,可周圍實在安靜,這聲音聽著怪瘮人的。
江稚魚心裡虛,想著快點離開這地方,那聲音又響了,
「來啊,過來啊,你不是在找我嗎?」
裝神弄鬼的,聽著聲音應當是那千年槐樹。
循著聲源處走去,江稚魚在距離她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那顆千年槐樹。
「我正找你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槐樹身上味道純得很,應當是沒做過什麼壞事,江稚魚也不怕它。
槐樹幻化成人形,站在江稚魚面前。
「修仙之人?」他看出來江稚魚的身份,「修仙之人來這地方幹嘛?」
江稚魚挑眉,「除魔衛道。」
「除魔衛道?那你們找我幹嘛?哼,不去找那個真正做了惡的人,反而來找我這種什麼都沒有做過的人,你們真的可以嗎?」
「那個真正做了惡的人?你知道是誰?」
槐樹幻化成的人一臉高深莫測,眼神里都是對江稚魚的不屑,彷彿在說,我可不是你們這些愚蠢的人,我當然知道。
「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不是你做的,你沒有做過壞事,所以,你願意跟我們一起捉住那個作惡之人嗎?」
表情誠懇,且態度好,她沒有直接逼問對方那人是誰,而且請求對方跟她一起,這樣的舉動,想必對方多半都會答應。
果然,那人冷哼了一聲,表情高傲地看著江稚魚,「想要我幫助你們,也可以,不過,你們得都聽我的。」
「可以,只要能早日捉到那人,聽你的也無妨。」
江稚魚本也不在乎這些,只要能達到最終目的,聽誰的又有什麼問題,況且對方還比較了解。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槐樹抬頭看了一眼正大的太陽,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不急,那東西只敢在晚上出來,現在是找不到他的。」
……
槐樹跟她說完又回去休息了,江稚魚本想原路返回去找陸盼,沒想到走的方向不對,最後居然越走越遠了。
她很茫然,怎會如此……離譜?
等陸盼找到她,日頭都快下山了。
他心裡焦急,可是他找到江稚魚的時候,江稚魚居然在睡覺!
嘆了一口氣,他放下心來,無奈地向她走過去,輕輕推了推她,「師父,回去了。」
江稚魚嘟嚷幾句,睜開眼睛,見是陸盼,又放心地閉上眼睛,「嗯。」
「師父,該回去了。」
陸盼又叫她。
被吵醒了,江稚魚心裡無比煩躁,推開陸盼,轉了個身,繼續靠著樹榦睡覺。
陸盼也不再打擾江稚魚,坐在江稚魚身邊,也靠著樹榦陪她一同休息。
……
醒來已經是傍晚了,太陽落山好久,江稚魚一睜開眼睛就轉頭看她周圍。
她隱隱約約記得陸盼是在她身邊休息的。
不在,看不到他人。
「陸盼,陸盼。」
叫了他幾聲,也沒得到回應,江稚魚垂眸,剛醒來的孤寂感籠罩住她整個人。
四周也寂靜無聲,江稚魚此刻像是被所有人拋棄。
她自嘲地笑了笑,愣了好久才起身。
「師父。」
是陸盼。
江稚魚轉頭,看到正往她這裡匆匆敢來的陸盼。
「師父你醒了多久了?餓了吧?我去拿了吃的來。」
陸盼拉開懷裡的袋子,裡面裝了不少吃的。
原來……是去給她拿吃的了。
江稚魚半天沒有動作,陸盼拿起一個餅,「師父?吃餅嗎?」
江稚魚愣愣地接過餅,小心地咬了一口,又抬頭看著陸盼,「陸盼,你,會離開我嗎?」
她的問題來得莫名其妙,又毫無邏輯。
陸盼沉思片刻,才緩緩道:「師父,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的,我們都有各自的人生,有各自要過的生活。」
是了,陸盼有他想要過的人生,那裡面不會有江稚魚。
「是啊,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
她重複了一遍陸盼的話,才發覺自己是那麼可笑又愚蠢。
她和陸盼,本就不是一路人,她以後是註定要離開的,而陸盼……希望他以後能有一個好結局。
是她想多了,被現在陸盼的改變蒙蔽了心,她不能再有所期盼,無論是什麼。
「師父為何突然這麼說?」
陸盼打斷江稚魚的思路。
江稚魚輕輕笑了笑,剛才臉上的憂愁全都消失不見,「師父只是在感嘆,你終究要成長,等你離開了師父,師父就會開始擔心你。」
陸盼也笑起來,「師父不必擔心,我定不會辜負師父的期望。」
「即使這樣,師父便能放心了。」江稚魚自然地轉移話題,「對了,那槐樹知道導致這一切的人是誰,並且他已經答應跟我們一同捉住那人,晚上我們聽他的話行事。」
她臉上的表情自然,並無不妥,可是要聽對方的話行事,別說陸盼,江稚魚是應該萬般不願的才是。
她指揮別人慣了,從來只把她師兄的話放在心裡,如今竟然也願聽別人的話行事。
她變了,變化很大,可她一定還是原來的她,不然她早在見到時玄燁時便會露餡,一切小把戲,在時玄燁面前都是無所遁形的。
陸盼想知道她為何會突然性格大變。
「師父,您還記得當初我因何會進入師父的門派修習嗎?」
江稚魚當然不知道,這種細節她看書時都是直接略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