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穩拿深情omega（33）
後面幾天池殷想要出院。裴時晏自從那次標記過後就一直沒出現，池殷是拖著剛恢復的身子，一個人辦出院手續的。
排隊的時候又發起了高燒。
「不對啊，」給他量體溫的護士沒忍住道，「按理說你的恐懼症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麼會複發！」
池殷一聽這話，睫毛輕顫，悶著聲小口喝水。
……他沒敢說他被一個擁有深海信息素的Alpha標記了。
出院后的池殷先去另一家醫院看了母親的情況。蘇郁也在，池殷當然沒理。
自從池家垮了后，所有重擔都落在了他哥的身上，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但見著他來，池遲盛又強擺出一張酷臉：「沒多大事，殷殷，我這麼年輕就該多磨礪一下。」
池殷沒有戳破他哥這種難看的臉色，只是啞然著嗓子「嗯」了一聲。
池遲盛察覺出了他不太對勁的情緒，問道：「你在裴家沒受委屈吧？」
池殷頓了一下，搖頭。
倘若他哥狀態好些，這麼近的距離就會發現他已經被標記了，而且還是深海信息素。
旁邊的蘇郁倒是發現了，只是一想到他那天發情期來了，裴時晏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結果最後卻送池殷去了醫院。
他心底就升起了妒火，等池遲盛走了后，蘇郁開口道：「真可憐，在裴時晏身邊待了這麼久，才得到一個臨時標記。」而且還是會讓身體更痛苦的信息素。
卻不料收穫了漂亮Omega一句：「你是在嫉妒嗎。」
蘇郁：「……」
池殷道：「別來禍害我哥，他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但是你配不上。」
「……」蘇郁臉都綠了。
池殷沒有過多的糾纏，直到他回到裴家，躺在床上時才徹底放鬆了下來。父親再過一個月就開庭了，他得快點查清楚支線任務的信息。
明晚就是跟季彬約定的日期了。
他正要翻出之前記錄的筆記。
目光觸及到桌上一張紙。
——是離婚協議。
池殷整個人愣住了，筆記「啪」一聲掉落在地。
響起一陣敲門聲，池殷努力把眼淚逼回去，可開門時眼睛還是紅了。外面的裴父見到他拿著協議無措的模樣，從前的和藹可親消失殆盡，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池殷沉默了很久，才問：「是先生的安排嗎。」
裴父笑道：「是。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家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繼續跟我們家時晏繼續聯姻了。」
這語氣幾乎把池殷的心都澆涼了，門再次關上后，他背脊順著冰冷的牆角緩緩滑下，他哽咽道：「系統老師。我好難受。」
池殷望著面前的離婚協議，全身都在發抖。
系統默了片刻，提醒道：【宿主穩住，不要慌，這只是AO生理性讓你產生的情緒。】
可池殷已經聽不到了，剛被標記過後的Omega總是虛弱的，對自己的Alpha都有著本能地依賴，會瘋了一樣渴望對方的安撫。
儘管只是一個臨時標記，還是會讓他更痛苦的深海信息素。
裴時晏是真的要跟他離婚了嗎。
那他的任務是不是也要失敗了。
池殷蜷在牆角，不停地撥打電話，生理一直折磨著他，每次都忍不住胡思亂想。可是對方沒接。
是不是不想理他。
……原來裴時晏真的一點也沒有對他動過心。
Omega情緒低落，徹底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而裴時晏發現很多個未接電話時，已經是一小時后了。
「抱歉，我有事。這個項目就先聊到這裡。」矜貴穩重的男人的語氣，明顯是心靜不下來了。
「裴先生，是你的小情人出了什麼問題嗎。」這人忍不住語氣調侃道。
誰不知道裴時晏跟商業聯姻那位關係不好，而池家現在已經垮了，說不準過些天就離婚了。
能讓這位頂級Alpha露出這種「我好像惹惱了老婆」的神情，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外頭哪個又嬌又軟的小情人。
結果片刻后，他不可置信地聽到對方輕頓了一下，垂著漆黑的眸，說道：「不是情人，是……」
但又沒了后話。
裴時晏趕回來家，走進裡面涌滿了薄霧氣息的房間，他怔了片刻，發現了待在角落看起來快奄奄一息的池殷，將人放在了床上，蓋好被子。
「不要走……」池殷用手指勾著他的西裝下擺，沒等他有所反應對方又垂下了手。
像是害怕被拒絕。
所以才主動鬆開。
裴時晏卻因為這個小小的動作，被勾得不行，面前這個人是怎麼做到，讓人那麼心疼的。
他掀開了池殷的被子，躺在了一旁。
Omega大概是感受到了溫暖，立刻將自己縮成小小一團送進他的胸膛。裴時晏甚至能感覺到黑軟的髮絲蹭在他的下巴。
他摟緊了池殷的腰。
Omega身上很香，抱起來也很軟，也不知道怎麼長的，軟跟沒骨頭一樣。
他感覺自己像中了蠱惑一般，沉浸其中，以至於過了一會，他才發現自己又對池殷有反應了。
睡夢中的池殷似乎被磨得很不舒服，腿一直在動，想要避開。
裴時晏心底強壓著想要失控的感覺。
上一次失控，他就把池殷標記了。
事後他後悔。
卻又想著那只是一個臨時標記而已，Omega都可以被很多Alpha臨時標記的。
但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又會對池殷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裴時晏微紅著眼，手指從懷中人的脖頸一路往下划，掠過單薄的心口、溫軟的小腹，以及窄瘦、隨意就能掐紅的腰。
最終，他停留在了池殷攏緊的大腿內側，就這樣按住了，讓他們彼此隔著衣料貼得親密無間。
Omega從開始的亂動，到被迫安分，逐漸適應了被戳得難受的感覺。
而這種乖巧，頃刻間又讓裴時晏不可遏制地冒出了一種瘋狂想法。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弄髒池殷。
慾望真是可怕的東西。
第二天，裴時晏醒來的時候，Omega還在睡著，他把被子掖好后，瞥見了角落的離婚協議。洗漱完後下了樓，碰見了他父親。
坐在沙發上的裴父開門見山道：「你不是不喜歡聯姻，現在池家破產，你可以離了。」
裴時晏忍不住嗤了一聲。頂級Alpha身形高挑，氣質冷清，說話總是都帶著壓迫感。
「時晏，你這個反應做什麼。」裴父沉聲道。
「您還是跟從前一樣，只看利益。」裴時晏微頓了一下，又轉過目光道：「不，還是不一樣的，從前的你不僅利益心重，還管不好自己的衝動。」
「你……」裴父神情難看，回憶起了陳年往事，聲音又降了下來，「時晏，我知道是我跟你母親對不起你。但當年我們發現意外有你的時候，已經晚了。」
於是一場商業聯姻里誕生下了一個笑話。
別人的父母都給予陪伴，而他父母永遠不見人影，甚至連自己的小孩海難過後，都毫不關心。。
「為什麼他們可以跟自己的爸爸媽媽天天說話。」幼時的小裴時晏懵懂地問著管家。
管家嘆息道：「因為他們不愛彼此。」
小時候裴時晏不知道為什麼。
而後來長大后的他，也不需要知道了。
裴時晏垂下眸，他恨沒有愛意、強加而來的婚姻。
「別給我亂扯，」裴父話鋒一轉道：「現在是池殷那個Omega他配不上你！」
裴時晏微頓。而此刻腦海里也有種聲音總在告訴他——
他不應該沉溺於池殷的。
「那就過些日子，再離。」裴時晏道。
在此之前，他會先幫池家恢復聲譽，讓這個愛他愛到骨子裡的Omega以後離開他，能有個歸處。
……
……
池殷醒來的時候是下午，家裡沒見著人，他拖著莫名有點疼意的腿，自己煮了點吃的，隨後待在樓上做筆記。
期間，系統不敢吱聲。
「待會我就可以去見季彬了，把這背後的秘密了解清楚。」池殷語氣毫無異樣。
系統：【……】
它昨晚差點以為池殷陷進去了，今天繼續emo。但是現在看來它家宿主還是很有事業心的！
池殷下午六點，到了之前跟季彬約好的餐廳。
「學長，這裡。」季彬笑得露出一顆小虎牙，看起來純良無害。
池殷走過去。
「要喝點什麼嗎？」
池殷搖頭。
這個態度讓季彬知道了意思，直接了當道：「我的副人格，他特別的偏執，而且經常會控制不住對漂亮的Omega下手……」
說到這，他頭低了下去，「我想我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他對學長做了什麼。」
再抬起來時，季彬含著眼淚，可憐道：「對不起，學長。」
池殷嘆氣：「我知道不是你的錯…跟你沒關係的。」
有罪的，讓人噁心的是副人格，跟主人格無關。
池殷還想繼續安慰自責的季彬，他瞥見門口走進來的人愣了一下。
季彬順著池殷的目光望去，也是一頓，緊接著幽深地笑了起來。
是蘇郁，還有——
裴時晏。
這兩人竟然一起出現在這裡。
這是一出好戲。季彬望著面前神情微頓的Omega，搖了搖手裡的果汁遞過去小聲道：「學長，聊了這麼就嗓子就不難受嗎？」
與他這個關心語氣大相徑庭的是——他在裡面下了一款聯邦嚴打的新型藥品。
會頃刻間麻痹人的神經，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布偶，讓他擺布，大庭廣眾之下，不會讓人看出異樣。
包括裴時晏。
在對方眼中，那就是池殷乖乖地任他肆意玩弄，願意晚上跟他回家。季彬開始忍不住興奮起來。
「嗯。」而這邊的池殷收回目光，面對看起來無辜的學弟，無知無覺接過了果汁。
正要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