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穩拿深情omega（32）
帶著面具的陌生Alpha大概是沒料到Omega的獻吻姿勢，怔了一瞬，隨後興奮得手都在發抖。
他抬起池殷漂亮的下頜，正想吻上去——
但就在即將落下的前一秒里，一股強烈的深海信息素，從身後襲來。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位俊美的男人掄在了牆上。陌生Alpha想罵出一句髒話，然而在觸及到對方的眼神時，陡然頓住了。
面前這個矜貴的男人，此刻這是所有人從未見過的模樣，目光里全是瘋意與冰冷。
陌生Alpha覺得很有意思，被碾得喘不上氣還大笑著。
「你是誰。」裴時晏扼住這人的脖子，說著就要去摘這人的面罩。下一秒，寒光一閃，陌生Alpha抽出一把刀要朝他捅來。
裴時晏敏捷地躲開，五指仍緊緊地拽著抓著陌生人的肩膀。
「找死。」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已然佔據上風。
不料，陌生Alpha忽而癲狂地低低笑了一聲，刀尖一轉，似乎想要刺向旁邊的Omega。
池殷：「……」
他剛才被突如其來的深海信息素攪得十分虛弱無力，見對方逼近，他將空水杯扔過去。
陌生Alpha似乎被他砸得掉下了什麼東西。
類似於小瓶子的聲響。
裴時晏下意識上前攬住床上Omega的腰，將人護在身後。等再次抬起頭來，陌生Alpha已經從窗戶那裡跳了出去。
這裡是八樓。
那人走得卻這般輕鬆，看得出是個慣犯。
裴時晏回想起了這個人的身手很像綜藝那晚小丑的。
這個人竟然一直都在跟蹤池殷……
後背被柔軟的身子蹭了一下，裴時晏收回思緒，轉過頭來望著安然無恙的妻子，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而面對Alpha長久的凝視，以及周圍奇怪又恐怖的氛圍，池殷不敢說話。
他盡量把自己縮成一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被子往上拉了一點。
該不會又要吵架吧。
又要誤會他在外面跟別的什麼野男人糾纏不休。
可他是被動的那方。
他只是在好好的睡覺，誰知道醫院半夜也能闖進來一個變態，還隔著被子摸他的身體……
回想那種讓人生厭的感覺，池殷沒忍住眼眶也紅了，他知道自己的解釋是無力的，委委屈屈地說：「我、沒有……」
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一直在發抖，埋進被子里更深了。
像是在逃避丈夫的冷言冷語。
可是過去了很久，Alpha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池殷沒忍住從被子里抬起眼來，隨後感覺到對方掌心微薄、指骨明晰的手搭住了他肩膀。
對方大概是剛從夜裡趕過來，手心的溫度偏低，冷得池殷一個哆嗦。
下一瞬，他就被攔腰抱了起來，腳底懸空。
池殷雖然很懵，但還是很乖地沒有掙扎，用手摟住了Alpha的脖頸。
裴時晏一直沉默著，但池殷依然能感覺到對方身上還來著濃重的戾氣，倘若是在釋放信息素，能把好幾個Alpha給壓得下跪。
裴時晏將他放到了浴缸上，帶著一點命令的沙啞語氣：「把衣服脫了。」
池殷：「……」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猶豫道：「先生？」
「脫了。」裴時晏直勾勾地盯著他，「你忘了我們是上床了，也合法的關係么。」
池殷：「……」
好像是這個道理。
明明剛才那麼厭惡別人摸他，可是現在換成裴時晏，他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燒起來了，渾身控制不住地戰慄。
只能閉著眼睛，感受著溫水與手指掠過肌膚與敏感的腰，完全任由對方擺布。
如果池殷闔眼，就會看見裴時晏現在眼神全是壓不住的佔有慾與情慾。
他在一點點洗掉Omega身上的、別人的氣息。
裴時晏今晚離開池殷后趕去了軍處處理事件，等忙完已經大半夜了。他腦海里不斷回憶起Omega眼底含淚的模樣。
大概是被迷了心神，他又回到了醫院。
可是誰知道進來卻看見這一幕。
於是，所有情緒都不受控制起來。
他現在只恨不得把那個小丑抓住，當著小丑的面親吻池殷，讓那個野男人看看池殷在他面前有多乖。
可他不知道是，自己內心其實並不想讓其他人看見Omega這副誘人的模樣。
裴時晏眼神微暗，指尖不由用力了些。
池殷被力道按得，脖頸血色更深了。等被擦乾淨穿好衣服后，他還維持著坐在浴缸的姿勢，睜開了眼。
「你就非得要個標記才能安分？」裴時晏聲線沙啞，情緒儼然是再也壓不住了，他站起來彎起了腰，深海信息素在浴室里鋪開。
「池殷，你不是想要解決生理么。」裴時問他。
池殷突然就有點想發顫。
【宿主我建議你等身體好了再接受標記，恐懼症恐怕待會……】
池殷被深海信息素衝撞得暈乎乎的，他在努力地聽著系統的話，也想先拒絕，可是一隻手卻覆住了他的眼。
緊接著，飽滿的腺體被咬破的那一瞬，深海注入，一點都不溫柔，帶著發泄情緒地勁。
池殷疼得悶哼一聲，抓著浴缸邊沿的手指骨發白，眼睫都是淚。在這痛苦的折磨中，又現出了一段模糊的記憶。
他似乎被人關著，衣襟散開，男人瘦長的手指緩緩劃過他的胸膛。
他戰慄著，哀求似地說：「不要拿走我的……」
那人彷彿沒聽到話語，還是絕情地將手指扎入他單薄的心口。
一點點將他不斷躍動的心臟挖了出來。
「……」
長指染著觸目驚心的殷紅，血跡滴滴答答地流出來，染透了雪白的下擺。
他疼得目光渙散，大口大口地吐血，混著淚虛弱道：「……討厭你，再也…不要愛你了。」
【嘀！恐懼症窒息感降臨，宿主請保持情緒穩定。】
可是真的好疼。
破碎記憶里被挖心的疼與深海侵襲的不良反應重合一起。
長達三分鐘的窒息感，以及Alpha粗暴的標記。池殷根本經受不住，雙眼發黑昏過去，臉色蒼白得可怕，唇瓣都咬出血了。
只是一個標記而已，就這麼不舒服？
搞得好像要死了一樣。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夠滿意吧。」失控感逐漸散去，裴時晏抬指抹了一下池殷的唇，將不省人事的Omega抱回了床上。
手機震動一聲，裴時晏看見蘇郁的消息。
蘇郁：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池家的事，我手上有關於池家破產的資料。
裴時晏：我憑什麼信你？
他抬眼看了一下，想關黑名單。
蘇郁回復：我想你會滿意的。
裴時晏的手已經點進黑名單的頁面了，在將人拉進去的前一刻，彈出來了消息：是關於那傢俱樂部的信息。
裴時晏這一刻，手指頓住了。
……
……
第二天，池殷是被深海的不適感弄醒的，發起了高燒，他喝了很多水才勉強壓下去。
「系統老師，我已經找到了小丑是誰了。」恢復了一點力氣都池殷拾起了角落的小瓶子。
是他之前在季彬那裡看見的。
而上面的醫院logo正是這一家。
他去了心理診室，原本醫生是不能隨意透露病人情況的，但聽到他的名字后，嘆息道：「季彬的確是雙重人格患者，主人格十分善良，可以相處，但是副人格極具危險，有過激偏向。」
「他之前來看病提到過你，我跟他說建議你去幫助疏導，但他說你不願意的。」
在得知季彬的看病日期是今天后，池殷就在外面等著，果不其然碰見了季彬。
「我知道了，你一直有雙重人格。」池殷道。
診室內。
一位年輕的女醫生道：「主治醫師，你剛才是不是拿錯了病例單？」
「那個姓季的患者幾個星期前不是康復了嗎。他的主人格殺死了副人格，現在身體里就只有一個靈魂誒。」
老醫生眯著老花眼，下一秒倏爾瞪大了：「……」
對不起，他好像真拿錯了。
他想糾正自己的話，發現那個漂亮的Omega離開了。
……
「學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的。」不知為何季彬頓了一下，可憐兮兮道：「……你要是害怕，可以把我綁起來的。」
「我有時候會夢遊，不知道發生了，但是你別擔心，我現在掌控著主權，另一人天天被我鎖著。只不過…有時候我也不自覺養成了副人格的習慣。」
季彬微頓，真摯地問道：「是對學長造成了困擾嗎？」
池殷：「……」
這已經不是困擾了，是驚嚇。
回想起昨晚那一幕，池殷心有餘悸，可季彬是無辜的，他家破產事跟對方的副人格有關。
「對不起學長我今天有事，得先走了，後天可以邀請學長吃個晚飯嗎。專門聊一下我的事。」
少年隱約帶著點輕顫，「我也想知道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什麼。」
季彬又道：「好不好？」
池殷：「……」
「可以。」他說。
真奇怪。
池殷垂眸。
說完的這一刻，他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連帶著心臟都有些刺痛。
而身後的季彬在池殷看不見的地方，緩緩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手指都因為興奮而顫抖著。
這個Omega總算放下戒備了。
回想起半夜的事，季彬眼神凌厲下來。
不是說好的聯姻關係嗎，那個Alpha怎麼還這麼在意池殷呢。
季彬望著走在前面單純的、對他毫無防備的漂亮男生，此刻，心中滋生了一個惡意想法……
如果池殷不見了，裴時晏會是個什麼模樣。那個向來穩重的男人會不會也紅著眼發瘋，矜貴不再？
光是想想，都夠讓人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