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朱海軍負荊請罪
陳凡利用業餘時間溫習了科目四，接著上了蓉城本地王者通。
王者通是一家專業提供遊戲代練的平台，根據LOL封號的規則，在外地代練的封號幾率很大，選擇本地的代練平台更加穩妥一些。
他把小金毛的帳號密碼發給對面，花了將近8000大洋，對面承諾兩個禮拜之內打上最強王者。
但是要求代練期間不能上號，一旦上號，代練立刻終止，按段位退還代練金。
陳凡打電話給張鵬飛。
「喂，凡哥。」
「胖子，最近都沒在公司看到你啊！」
「呃，我媽的病情最近有些惡化，我又把她送醫院去了。」
「唉，祝阿姨早日康復吧，你跟你弟弟說，最近兩個禮拜都別上號，我給他找了代練。」
「行，凡哥，你舅慣著他吧！」
……
掛斷電話，陳凡微信震動，只見朱海軍從微信上給他發了個APP研發的報價。
陳凡也不懂，隨意瀏覽了一下，居然要30萬。他順手將報價給秦書轉了過去，讓專業人士幫忙把把關。
兩分鐘后，秦書的語音邀請就發過來了。
秦書斬釘截鐵地說道：「陳凡，這份報價有問題。」
「有問題？」陳凡微微皺眉，果然，這朱海軍不是什麼善茬。
秦書語氣憤慨：「對，這報價是原創手寫源代碼APP的報價，但他的開發日程有問題。你看，他在合同里標註的是一個禮拜之內即可完成。在我看來，絕對不可能，這簡直就是對原創的侮辱。」
「你的意思是這個開發程序很可能是套模版的？」
「不用懷疑，肯定是，用套模版的價格收原創價格，這裡面水分大了。」
「有道理，那我應該怎麼辦？」
「這樣，如果你要套模板的APP，我兩天內幫你搞定，只收你兩萬塊錢。不過後期運營的話你還是需要自己搭建團隊，最好能和大公司一起合作。」
「嗯，我知道了，秦書，謝謝你，我考慮一下給你答覆。」
「好嘞，拜拜！」
掛斷語音通話，陳凡冷哼一聲，這個朱海軍，還真把他當冤大頭了。
他瞥了朱海軍的頭像一眼，順手拉黑！
合作的基礎就是誠信，朱海軍敢在一開始就耍滑頭，後邊還不知道要坑他多少錢。
此刻，朱海軍和一個大四模樣、有些青澀的學生正躺在金碧輝煌的桑拿房裡，享受著按摩。
「老鄭，你就放心吧，這APP我說你做的成你就做的成，到時候我們五五分賬。」朱海軍寬慰道。
他給陳凡的報價是30萬。
那個叫老鄭的大四學生還有些靦腆，桑拿房裡熱氣熏天，小姐柔弱無骨的手在他背上搓拿，真是一種身心上無與倫比的享受。他只會寫代碼，哪裡會像朱海軍這樣享受生活。
大四學生擺手道：「軍哥，哪能五五開呢，這單子是你給我的，當然是你拿大頭了，你六我四！」
「哈哈，老鄭，我就喜歡你這樣講義氣的人，今天晚上包你爽個夠！」
朱海軍笑得合不攏嘴，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黑中介，坑的是陳凡的錢。
這些富二代，最好騙了。朱海軍享受著按摩，全身舒適，做著大筆鈔票進賬的美夢。
半個小時過去了，陳凡那邊還是沒有回應。
他有些著急了，主動發信息過去：「凡哥，您看這報價合適嗎？」
一個大大的紅色感嘆號出現在信息之前，拒收！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去，陳少居然把我刪了！尼瑪！
「軍哥，出啥事了？」老鄭困惑道。
「媽了個巴子，陳少居然把我刪了……」朱海軍爆了個粗口，他眨了眨著眼睛，又想出一個主意：「老鄭，明天你跟我去順紀一趟，負荊請罪。」
「軍哥，你說啥就是啥，我全聽您的。」
……
陳凡在辦公室瀏覽著熱搜新聞。
趙沖打電話到董事長辦公室。
「凡哥，外邊有個叫朱海軍的過來找你。」
陳凡嘴角勾起一絲譏笑，這個朱海軍的臉皮簡直比豬還厚，都被拉黑了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嗎？
「帶人上來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好說的。」
五分鐘后，趙沖帶著朱海軍來到辦公室門口。
門被敲響。
陳凡示意佘詩蘭上前開門。
門被打開的一剎那，朱海軍和老鄭倒吸一口涼氣，下面的小帳篷直勾勾的挺起。
好尼瑪性感的金髮大美妞！
佘詩蘭鄙夷地看了兩人一眼，淡淡道：「進來吧！」
朱海軍和老鄭走進陳凡辦公室，立刻就被氣派的裝修給震住了，跟陳凡的辦公室一比，朱海軍覺得他的辦公室簡直被秒殺成渣渣。
什麼才叫公司，這才叫公司！
陳凡腳尖一點，輪滑沙發椅向身後柜子撞去，他環抱前胸冷冷地看著兩人。
「陳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鄭家宏，你可以叫他小鄭，曾獲得全國校園編程大賽第三名。」
陳凡依舊淡漠。
「陳少，昨天的報價我看了，可能確實有點高了。這不，我帶小鄭來向您負荊請罪來了。這報價都是小鄭一人做主的，跟我沒有關係，您有什麼疑問直接問他就好了。」
陳凡瞥了鄭家宏一眼，一米七的個子，戴著細邊眼鏡，身形瘦削，白T恤，衝鋒衣，牛仔褲，耐克鞋，標準的IT男裝束。
「30萬是你報的？」陳凡淡淡問道。
「陳少，是我報的。」鄭家宏推了推眼睛，忐忑不安地說道。
「我看你大學還沒畢業吧？」陳凡火眼金睛，從鄭家宏微小的表情中洞察一切。
「陳少，我今年大四，還沒畢業。」
「沒畢業就敢報三十萬？你有成熟的開發團隊嗎？」陳凡一拍桌子，冷聲喝道。
朱海軍心中一喜，正中下懷。
他不怕陳凡發怒，就怕陳凡不發怒。這人嘛，一旦火氣撒出去，就好說話了。
「陳少，這件事我確實考慮欠妥，我向您道歉，要打要罵隨您。」
陳凡氣樂了，不用想，這傢伙就是一枚棋子，肯定是朱海軍在後邊出的餿主意，他要不認識秦書，可能一下就原諒他了。
「陳少，為表歉意，這APP我不收你錢，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鄭家宏祭出了最大的殺手鐧，免費！
互聯網思維的極致！就是免費。
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陳凡要是接受了這一次免費，就被鄭家宏套牢了。
APP後期的維護，代碼的更新肯定離不開鄭家宏，到時候陳凡不就成了別人手裡的柿子，任由拿捏嗎？
陳凡譏誚道：「我是那種貪圖免費的人嗎？你們走吧，我不會再跟你們合作。詩蘭，送客。」
佘詩蘭起身，向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位，請吧！」
陳凡下了逐客令，就算這兩人再有千般萬般的不想走，此時也無可奈何。
他們想在廠里鬧事，首先得過的了趙沖這一關。
想起趙沖臉上的蠍子紋身，一副冷血模樣，兩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那陳少，我們就告辭了，以後如果還有網路上的生意，別忘了聯繫我，我給你打七折。」朱海軍點頭哈腰地說了一句。
此話一出，陳凡就知道，朱海軍這傢伙絕對是個人才。
可惜了，功利心太重，不能為自己所用。
陳凡毫不懷疑，這樣的人在社會上反而會活的比大部分人好。
哪裡有利益，就往哪裡鑽營。
這兩人離開后，佘詩蘭捂著胸口啐道：「這兩個小流氓，一直盯著人家那裡看。」
陳凡無語道：「你穿的這麼性感，不就是給別人看的嗎？再說，你們女生不是挺享受被男人觀賞的感覺嗎？」
佘詩蘭高傲地道：「那也要看是誰啊，如果是帥哥，那看看無所謂了，如果是那種醜男，就會有一種被視奸的感覺，想想都噁心。」
陳凡努了努嘴，開了把LOL，小金毛的帳號也在線，一夜時間已經打到了黃金一，比他的段位都高上一級了。
他心中想道：要不，我也找個代練？
但想想還是算了，打上去還不是被人虐，還不如老老實實當個黃金守門員，來一個我殺一個。
玩了會LOL，陳凡打開85同城，輸入中考輔導，搜索家教信息。
85同城的網頁體驗賊差，時不時地跳出來各式各樣的廣告，讓陳凡頭大不已，他瀏覽一會便關閉了網頁。
去蓉城貼吧裡面發帖。
「招聘初三家教輔導，衝刺中考，時薪100，有意者請發簡歷至QQ郵箱……」
在晚上快要下班的時候，陳凡的郵箱里已經堆了七八份簡歷。
他打開簡歷瀏覽起來。
這個女生不錯，陳凡眼前一亮，一個短髮五官精緻美女的證件照映入眼帘，16年蓉城的文科狀元，燕大哲學系應屆畢業生柳默。
上邊有柳默的聯繫方式，陳凡給她撥了電話。
「我求求你別再煩我了，我不想相親，而且，我們也不合適！」電話里傳來乾脆利落的聲音。
陳凡一臉懵逼，什麼相親？
「請問是柳默小姐嗎？」陳凡和郵箱里的電話對了一遍，一個號碼不差。
對面一愣，隨後道：「對不起，我弄錯了，請問你是？」
陳凡道：「柳小姐，你下午的時候發了簡歷給我，我覺得還不錯，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聊一下。」
「可以啊，沒問題！在哪裡，我打車過去。」柳默迫不及待地說道，從語氣中可以聽出她對這份工作的迫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