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猝不及防的死亡
第二十九章，措不及防的死亡
新的一天或許意味著新的開始，早晨的陽光無比美好，夏寒對著窗外的溫暖，卻只能無奈的苦笑。
因為，李光死了，就在昨晚，同樣的一刀致命，死在了由李明浩和韓高兄弟以及南若曦等人嚴密的保護下。
李局長第一次沒有按套路出牌，提前了一天動手，而引起他如此反常行動的是，夏寒發現了他們。
李光這樣一死，所謂的八個受害者也就只剩了一個許昌平了，或許李局長也是怕自己找到什麼證據吧，畢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樣只留下許昌平一個人，既便是漏了破綻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許昌平，而不至於讓殺害李婕三女的兇手逍遙法外。
夏寒不明白李局長為什麼還留下了許昌平，其實如果是在昨晚直接把許昌平也殺死時間上是絕對來得及的，但他們卻留下了許昌平，這又是為什麼呢？
夏寒承認，這次是他大意了，在與李局長喝完酒後第一時間就應該想到李明浩這個本市的刑警隊長還在值班，他應該當時立刻前往李光或者許昌平家裡的，同時也應該告訴南若曦寧梔真相讓他們配合自己保護另一人監視李明浩。
但，夏寒卻忘了這麼做，真的是忘了，或許這也是李局長的一步局吧，把夏寒灌醉，讓一個醉鬼無心顧及任何異常。
「許昌平。」夏寒拂去窗邊的灰塵，嘴中喃喃自語。「想來許昌平就是你們給我留下的機會吧，這就是，最後的交鋒。」
此時的警局中，李局長也面對著一場不一樣的交鋒。
八個由中年男女組成的團隊坐在局長辦公室的沙發上，眼神中的冷漠與憤怒如出一轍。
「你們覺得你們這樣懷疑一位剛剛痛失愛女的父親真的合適嗎？」李局長坐在皮墊椅上，笑呵呵地喝著剛沖好的茶水。
「懷疑？」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氣的站起了身，憤怒道：「我兒子昨天晚上死了，你敢說不是你動的手？」
李局長也不惱怒，反而同樣站起身，低頭深深給八人鞠了個躬，道：「這是警方的失職，我對各位的兒子被人殘忍殺害而我們警方卻吃吃找不到真兇感到恥辱，同時我也向你們道歉。」
「老頭子你裝什麼裝，我們兒子怎麼死的你會不知道？還不是你乾的？」一位少婦沒好氣道。
「哦？」李局長疑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殺了你們兒子？理由呢？抓人可要拿髒的，要不我可能告你誹謗。」
「還不是我兒子殺……」
「美紅，瞎說什麼呢。」少婦話沒說完，就被另一個少婦打斷了話語。
叫美紅的少婦一愣，瞬間明白了過來，背後立刻冷汗直冒，這可是李老頭子的地盤，她要是敢把那事說出來，如果被錄了音，那麼伴隨而來的搞不好可就是整個家族的毀滅，當即怒視李局長一眼，不再說話。
「李局長，您這又是何必呢？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您這裡拜訪了，您怎麼就是放不下呢？」打斷美紅話語的少婦誠懇地說道，語氣中滿是尊重。
「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有放不下啊？我有什麼可放不下的？」李局長又坐下了，依舊是那副愜意的表情，喝著茶水，其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之。
中年眼鏡男子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眼中鋒芒畢露，道：「你就真的放不下嗎？都死了七個了，就不怕我們……」話沒說完，但其中意思表露無疑。
呵，李局長嘲諷一聲，道：「怕你們怎麼樣？一個發生連環命案的城市裡市局局長跟著殉葬了？你們可以試試啊，看能不能撐得住上邊的壓力。」
「你……」中年眼鏡男子指著李局長，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的八人都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從第二個人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不對勁了，這個平日里永遠和和氣氣的老頭子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欺負，醉酒投湖案被他們欺負成那樣都是一副老實臉，但真正發怒起來的驟風暴雨卻讓人無力反抗。
此時的李局長已經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連環殺人案就是他現在最大的保護，他們不僅不能動他，還得保護他，因為如果李老頭子要是死了，上邊恐怕會派更多的人下來，那麼他們乾的破事要是被翻出來，恐怕也跑不了。
他們此時已經不奢望什麼讓孩子們活下來了，只求李老頭子能在殺完所有人之後安靜下來，不要跟他們魚死網破把某些不該說出來的真相說出來。
「你什麼你，都給我滾蛋。」李局長發了火，聲音大的沒邊，彷彿整棟樓都跟著顫了一顫。
……
「夏寒我們是不是快要死了？」中午的員工食堂里，南若曦無精打采地喝著蛋花湯，問道。
「若曦姐，我後悔了，我不該隨隨便便的把那個黑牌子用掉的，嗚嗚嗚。」寧梔也耷拉著小臉。
死掉嗎？或許吧，夏寒抬頭望著孤零零的天花板，如果任務失敗的話，他和寧梔雖然沒有足夠的世界幣，但因為有新人保護期的緣故，死倒是不會的。不過南若曦卻是真的會死，她可是個地地道道的老人。
真的會死嗎？夏寒眉頭緊鎖，他必須要把握這最後的機會，在許昌平死亡之前他必須找到證據證明李局長父子殺人，如果所有該殺的人都殺了，那就更加無從查起了。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分之一，連環殺人案竟已經到了尾聲，到底怎麼才能讓他們露出馬腳呢？
眼睛因為長時間的注視一處有些酸痛，連視線都開始模糊，無數小光點飛舞，最終彙集到一處，夏寒猛地閉眼，兩滴淚水擠出，真的做不到嗎？
總感覺這是一個死局，李局長的職位足以讓他銷毀任何的線索與證據，李明浩負責下手殺人，這種情況下他又如何能夠抓到他們的把柄。
等等……夏寒心中一震，腦海中想法飛速掠過，好像想到了什麼，李局長可以銷毀證據，但他怎麼銷毀呢？
「夏寒，你在想什麼？」南若曦見夏寒抬著頭，疑惑道。
夏寒看向南若曦，抹了下眼角的濕潤，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放心吧，你死不了。」
「你們倆離我近點，我告訴你們一些事情。」夏寒勾勾手，說道。
……
夜晚，夏寒在下班后如約隨著周小楚來到了他的家中，周小楚從開車一直到到了家門口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打開車的後備箱，夏寒傻了眼，他明白周小楚為什麼剛才不讓他去超市買禮物了，整個後備箱滿滿的七八盒包裝精美的禮物，有野山參和鹿茸，還有名貴的香煙和紅酒，甚至還有兩盒名貴的化妝品。
「周副組長，你這個，有點太貴重了吧，而且也不是我買的啊。」夏寒戰戰兢兢地問道。他總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哎呀，你怎麼還喊我副組長，要叫我小楚知道嗎？要不然我爸媽會不高興的。」周小楚將禮物拿出來塞給夏寒，還警告般地看了夏寒一眼，道：「反正是我買的你嫌什麼貴，我爸媽平日里過的生活是很精緻的，你隨隨便便買的東西他們怎麼會喜歡，就這些東西我還嫌不合適呢，要不是時間來不及，我還準備私人訂製個手錶打火機什麼的。」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們上去吧，周副，小楚。」夏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上了樓，敲門，周小楚的母親很熱情的迎接兩人進門。
「你就是小楚說的夏組長吧。」周母上下打量著，滿意地點點頭，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神色。
周母看起來四十多歲，保養的很好，臉上沒有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皺紋和斑點，上身穿著一件略顯寬鬆的黑色毛衣，卻依舊擋不住風韻猶存的姣好身材。
夏寒尷尬的點點頭，他將禮物放在一邊，看著諾大的房子里昂貴的傢具，雖然不是第一世為人，但依舊是這一世的記憶主導了此時的夏寒，想想過去的貧苦日子，夏寒苦笑的撇撇嘴，恐怕這屋裡的一張沙發就夠他在現實的大學里奢侈好幾年了。
「怎麼樣？」周小楚掐了掐夏寒的胳膊，小聲地問道：「對我們的婚房滿不滿意？這套房子是我媽前幾年因為我工作離家遠不方便來回才買下來的哦。」
你妹啊，婚房，我他喵的長的也不是什麼萬人迷，你到底得迷我迷成什麼樣。
「小楚，你們愣著幹什麼？媽媽去廚房做飯，你也一起來吧。」周母看著兩人私下的小動作，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
「哦哦，好。」周小楚點點頭，又對夏寒道：「你先在這坐會兒，我爸不知道去哪了，應該在家的，你注意點知道嗎？」
夏寒木訥的點點頭，看著周小楚與周母親切的進了廚房，想到周母剛才看準女婿的眼神，他越發的後悔履行這個約定了。
坐在沙發上，夏寒習慣性地拿起了桌上的香煙，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點了一根。
煙霧繚繞，就如此時他面對的局面般混亂不堪，今晚，成不成就看今晚了。
咔，門鎖開關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