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聖女的手感挺不錯
天霜門覆滅，天魔教眾人賺得盆滿缽滿，個個笑得合不攏嘴。
葉凡的心情也很不錯，他坐進自己的車輦中，閉目假寐。
「系統，打開面板。」
宿主：葉凡
身份：天魔教少主
修為：出竅期七重
狀態：噬心蠱寄生
功法：《天魔功》、《斷魂血影刀》、《破天拳》
法寶：鬼獵牙（地級中品），邪龍御（地級下品）。
坐騎：無
反派值：23333
「把蠱給我解……不，把蠱的控制權給我奪過來，別驚動那老傢伙。」
【噬心蠱策反成功，消耗反派值兩萬！】
心口間隱隱的鈍痛消失，葉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眉眼間儘是狠厲之色。
自從幾個月前穿越到這書中世界開始，直到今天，他才算真正將自己的命握在了自己手裡。
他明面上是天魔教少主，其實本質上就是為教主那個老不死的準備的眾多奪舍容器的其中一個罷了。
只是葉凡天分最好，教主也最重視。
幾十年前教主閉關之時，不但安排了十個出竅期魔修組成長老團專門監視他，還給他灌下了噬心蠱。
所以從某種層面上講，他跟上官靜嫻都是一樣的，一個被當做奪舍容器，一個被當做修鍊用的爐鼎，同病相憐。
「想借我的身體妄圖永生，你還不配！」
隊伍後方，月•蒼牙將自己的寶貝坐騎讓給了上官靜嫻，自己跟狼牙堂的其他人一樣，御空而行。
一個手下蹭到月•蒼牙身邊，八卦道：「老大，你的鐵羽鷹平常兄弟們碰都碰不得，怎麼今天讓給那個女人坐了，你戀愛了？」
「我去你的，二狗子，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月•蒼牙照著手下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那可是少主點名要的女人，我是嫌命長了，才打她的主意！」
「哦，那是應該好好供起來。」二狗子木訥地撓撓頭，不疑有他。
不管怎麼說，宗門裡多一個少奶奶總歸不是壞事。
……
幾天後，浩然宗內，聖主周無涯看著桌上的信件，額頭青筋暴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天魔教少主，那個葉凡？！」
「他怎麼會知道爐鼎的事！」
周無涯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無名的怒火瘋狂地吞噬著他的理智。
「連葉凡都知道了，那上官靜嫻是不是也知道了？！」
「不對，以他雁過拔毛的性子，爐鼎說不定已經被他給用了！」
焯！
轟隆！
盛怒之下，周無涯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漢白玉桌子。
稍微冷靜了一會兒之後，他從桌子碎塊下將信件刨出，又仔仔細細讀了一遍。
「看樣子，他還沒有發現上官靜嫻的特殊之處。」
「呵呵，也對，天魔教的少主怎麼會缺女人呢？」
他將信紙翻到最後，大略掃了一眼葉凡索要的贖金，心中算計起來。
最後，他發現無論怎麼算，只要自己能突破洞虛期，這些東西都是穩賺不虧。
不過，一旦上官靜嫻明白了自己練的功法，很有可能會自廢修為，所以這事容不得馬虎，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換回來，然後將這個養了二十年的爐鼎用了！
「等我突破之後，第一個滅的就是你們天魔教，怎麼吃進去的，就得怎麼給我吐出來！」周無涯雙目通紅，恨得咬牙切齒。
活了幾百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打劫打到他頭上！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立刻讓人秘密籌集葉凡要求的物品，不計代價。
至於那個什麼親侄子，早就被他扔到了腦後。
……
又是幾天過去，到了雙方約定好贖人的日子。
葉凡麾下，鷹獅虎豹狼五大堂口，都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死死地盯著交易地點方圓幾十里的風吹草動，連一隻蚊子路過都會被寫成書面報告記錄下來。
在平時，鷹獵堂負責天魔教外圍巡邏偵查；獅嘯堂負責山門防禦；虎賁堂負責對外攻殺；豹影堂負責經營宗門各大產業，同時藉助人脈搜集情報；狼牙堂除去一隊精英作為葉凡的親衛外，其他成員四散各處，負責保衛重要的物資線和據點。
這次與浩然宗的交易，五大堂依舊是差不多的分工。
雙方在山谷中相見，天魔教這邊畫風比較正常，但浩然宗卻不知道為什麼，除了周無涯一個人，全都是一身黑衣，還蒙著面。
「無影門，我記得你們暗殺過十幾個浩然宗長老吧？」葉凡眯起了眼睛，陰陽怪氣道，「周無涯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違背祖宗，本座出雙倍。」
「哼，我們無影門雖然不會跟錢過不去，但也不是什麼錢都賺的，你死了這份心吧！」一個黑衣人大義凜然道，頗有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氣魄。
「葉少主，現在可以把我宗的聖女還給本座了吧？」周無涯一個眼神喝退黑衣人，冷著臉道。
葉凡擺擺手：「不急，先驗貨。」
豹影堂里的幾個驗寶師立刻上前，將周無涯帶來的東西一個個翻出來，查驗真偽。
等待的時間，葉凡將上官靜嫻叫到身旁。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再相信他。」
「如果你想挑撥我跟浩然宗的關係的話，還是省省吧。」上官靜嫻低聲回了一句，但語氣卻並不怎麼有底氣。
可她能怎麼辦，那可是把她從襁褓中養大，又給她不計其數的天材地寶調養身體的宗門啊！
她看向周無涯的目光滿是忐忑和不安。
這麼些天下來，她常常抱著娘親的魂幡哭到半夜，也不止一次猜想過事情的原委，只不過……
她怎麼也不願意去想那個最殘酷的可能性。
由於雙方隔了一段距離，葉凡又特意加了一層隔音結界，兩人的舉動落到周無涯眼中，就變成了：葉凡說了一句話，然後上官靜嫻的臉色就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葉凡將爐鼎的事告訴她了，還偏偏是在這個時間點！
「葉凡！敢壞我好事，我要你碎屍萬段！」周無涯陰狠地盯著葉凡，心中早已將他殺死了千萬次。
如果不是忌憚魔教教主的實力，他早就一劍斬過去了！
很快，驗寶師們完成了工作。
周無涯帶來的都是真品，而且品質都偏高，可以說是誠意滿滿。
猜忌的種子已經種下，葉凡也沒有繼續刁難周無涯，錢貨兩清后便打道回府。
天魔教正門前，一位老婦人佝僂著脊背，站在大路的正中央。
她滿臉花斑，鷹鉤鼻、三角眼，薄薄的兩片嘴唇抿成一條細線。
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葉少主，這是凱旋了？」
葉凡連門帘都懶得拉開，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滾。」
「葉少主，老婆子我奉教主之命看守山門，不徹底檢查一遍這些東西，我是不會放行的。」老婦人非但不讓路，反而還運起功法，完全沒有將葉凡放在眼裡。
「呵……」葉凡嗤笑一聲。
突然，一個猩紅的鐵拳從車輦中激射而出，將周圍的空間都震得發出了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響。
破天拳！
老婦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鐵拳轟飛出去，嵌進大門的石柱子中。
頓時七竅流血，氣若遊絲。
「不過是一個外門執事，誰給你的勇氣，在本座面前大呼小叫？」
「你想查，那我就讓你查個夠，回頭哪怕少了一粒靈石，我都會拿你是問。」
「蒼牙，把東西放下，我們走！」
……
另外一邊，無影門護送著周無涯和上官靜嫻離開了天魔教的領地範圍。
上官靜嫻坐在車輦中，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尊，我爹娘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嗎？」
周無涯背對著她，目光閃爍幾下，應道：「靜嫻啊，為師早就說過，你是被人遺棄到浩然宗山門前的，你的父母姓甚名誰，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就別為難我這把老骨頭了。」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的回答……
不知怎麼的，上官靜嫻心中湧起了一股怒火。
「您不知道，那您的侄子為什麼會知道？」上官靜嫻帶著哭腔，將魂幡拿了出來，質問道，「他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您難道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周無涯猛的轉過身，看到她手裡那面魂幡，便知道瞞不住了。
「我本來不想這麼對你的，是你自己自尋死路！」
他面色猙獰，毫無徵兆地朝上官靜嫻拍出一掌。
上官靜嫻遭到重擊，重重地撞到了車輦上，咳出了一大口鮮血。
失去意識之前，她突然想起了葉凡跟她說過的話。
他……原來真的不能相信嗎？
等上官靜嫻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帶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洞府中，雙手雙腳被捆在床欄上，被擺成一個「大」字。
她試著動了動，發現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張嘴想要喊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你知道嗎，你那股子不識抬舉的倔強，跟你娘是一模一樣的。」周無涯看她醒了過來，便自顧自地說道。
「我這輩子只愛上過她一個人，只一眼，我就愛上她了。」
在回憶中沉浸了一會兒后，周無涯的臉色忽而一變，在昏暗的燭光中，活像剛從地獄爬上來的厲鬼。
「我明明已經向她求婚了，可她呢！一聲不吭地就跑了！」
「我以為是我太心急了，嚇到了她，願意給她時間，可她怎麼對我的！」
「不但結婚了，還懷上了你！」
「她這是背叛！就應該遭到千刀萬剮，浸豬籠的極刑！」
上官靜嫻聽著他那荒唐而又自戀的說辭，一顆心如墮冰窖。
「她傷害我也就罷了，竟然還聯合外面的男人，想要將我還有我侄子置於死地，這是我絕對不能饒恕的！」
周無涯一把捏起了上官靜嫻的臉頰，強迫她看向自己：「你知道嗎，從我把你從你娘的肚子里掏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打定了主意。」
「既然我得不到她，那我就要得到她的女兒。」
「我要讓她的女兒也體驗一遍從天堂到地獄的痛苦，也嘗一嘗背叛的滋味！」
上官靜嫻疼得眼角泛起了淚花，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感覺像是天塌了一般。
「你放心，我會讓你跟你的爹娘團聚。」周無涯陰森森地怪笑幾聲，從儲物袋中拿出另一個猩紅的魂幡，「讓你們在這裡麵糰聚，永生永世淪為我的玩偶！」
「爹？！」感受到靈魂深處的羈絆，上官靜嫻沙啞著嗓子叫出了聲，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起來，「周無涯，你個混蛋，把我爹娘還給我！」
啪！
周無涯抬手甩了她一個耳光。
「我可是浩然宗的聖主，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北域抖三抖的人，我哪裡配不上你娘！」
「還有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配不上你？！」
上官靜嫻咽下嘴裡的腥甜，慘然一笑：「不，是我高攀不起……」
「別怕，我會對你很溫柔的。」見她不再抵抗，周無涯這才又換上了和善的面孔，手掌朝著禁區探去。
轟隆！
一聲巨響，洞府的大門被人從外面強行破開。
還沒等周無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道暗紅色虛影一晃而過，捆在床上的上官靜嫻便被葉凡拖出了洞府。
「葉凡，你就非要跟我過不去嗎！」周無涯怒髮衝冠，化神九重的威壓席捲而出，將整個洞府都震得搖搖晃晃，碎石翻飛。
葉凡一手抱著上官靜嫻，一邊淡定地服下系統出品的魔神丸：「你我正邪不兩立，本座身為魔教少主，毀你機緣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丹藥下肚，葉凡周身魔氣滾滾，境界也隨之水漲船高，跨越一個大境界，來到化神之境。
「浩然正氣歌！」周無涯氣急敗壞，直接用出了整個北域唯一的一部天級功法。
洞府承受不住壓力，直接從內部爆開。
周無涯裹挾著漫天的金光，朝葉凡殺去。
葉凡抽出背後的橫刀，劃破手指，將鮮血塗抹在刀身之上。
血液被瞬間吸干，整個鬼獵牙都幽幽泛起了一層猩紅的血光。
隱約之間，還能聽到怨鬼哭嚎之聲。
「鬼獵牙•森羅地獄！」葉凡單手持刀，沉腰側跨，刀鋒正面迎上了周無涯聲勢浩大的攻擊。
拳刃對撞，猛烈的衝擊波以兩人為中心激蕩而出，掃平了一公里內所有的樹木。
就連兩人腳下的地面，都凹陷下去數米之深。
第一擊不分伯仲，兩人又瞬息過了幾十招。
上官靜嫻渾身無力，連動一動手指都困難，只能緊緊地貼在葉凡身上，把頭埋進他的胸膛。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滿目瘡痍，不遠處的山峰都被削掉了半個，但被葉凡護在懷裡的上官靜嫻，卻始終連一絲微風都沒有感覺到。
她怔怔地看著葉凡的側顏，鼻頭微微泛酸，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
葉凡和上官靜嫻身上一塵不染，而反觀周無涯這邊，就顯得狼狽至極，袖子都被撕掉了半條。
眼看時間拖得太久，周無涯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只好放了一句狠話：「葉凡，今日之辱我記下了，來日，定當湧泉相報！」
【叮！破壞浩然宗聖主破境機會，獲得反派值五千！】
確認周無涯已經離開后，葉凡收起鬼獵牙，將上官靜嫻放在一棵樹下：「老實坐著，別亂動。」
葉凡前腳剛走，月•蒼牙後腳就從陰影處跳了出來。
「諾，魂幡我幫你拿出來了。」月•蒼牙從懷裡掏出兩面魂幡，放到她懷裡，「收好，可別再丟了。」
「謝……謝謝。」上官靜嫻眼圈又紅了起來。
月•蒼牙咧嘴一笑：「別謝我，是我家少主特意派人跟著你的。」
「我跟你說，你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少主往主座上一坐，力排眾議！舌戰群儒！」
「硬是頂著幾乎整個宗門的壓力，才讓我帶著幾個兄弟遠遠跟在你身後，要不是少主，那個老瘋子說不定就得逞了！」
「而且，要不是少主抱著你，只能單手迎敵，我們少主早就把他……」
「少，少主……你看你這……你走路怎麼不出聲呢？」
葉凡瞟了月•蒼牙一眼：「你很閑？」
「不，不不不！我每天都過得很充實！」月•蒼牙頭皮一緊，趕緊討饒。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回去以後，把一個月內的財務報表整理一下，我要看。」葉凡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惡毒的話，「算錯一個數，扣100靈石的俸祿，扣完為止。」
月•蒼牙頓時成了霜打的茄子，瑟縮在一旁，不敢吱聲了。
葉凡將一顆不知名的藥草捻爛，把刺鼻的汁水抹到了她的鼻下。
「咳咳！咳咳咳！」上官靜嫻被嗆得眼淚直流，身體卻是恢復了一絲力氣。
「自己小心點，再有下次，可就沒人救你了。」葉凡冷冷地掃了上官靜嫻一眼，轉身欲走。
「等等，別走！」上官靜嫻突然向前撲去，抓住了他的衣擺，低聲抽泣道，「我……我把我自己給你，你幫我報仇，好不好？」
時至今日，上官靜嫻也不是傻的。
她從小喝到大的葯湯，根本就不是什麼調理身體的藥方，而是讓她轉變為完美爐鼎的魔葯罷了。
既然自己的身體對化神期的修士都大有裨益，那對葉凡這個不到化神的人，應該好處更大吧？
反正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只要能給爹娘報仇就好……
「呵……只要我想，你覺得我會缺爐鼎？」葉凡不為所動，滿臉冷漠，「她們非但不會跟本座提任何條件，反而還會爭先恐後地爬上我的床。」
「還有，你別誤會了，本座救你，只是不想看到那傢伙修為更進一步。」
「剛才本座抱著你，只是為了噁心一下他，讓他自亂方寸。」
「至於你，本座一點興趣都沒有。」
「想當本座的女人，你還不配。」
葉凡打掉上官靜嫻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到一半，他突然轉頭問道：「蒼牙，無影門的總部在哪？」
「應該是在風哭崖一帶，但具體位置還需要查找，怎麼了？」
「派幾個人過去，把無影門端了吧。」
「為什麼？」月•蒼牙反應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葉凡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心情不好，算他們倒霉。」
兩人又飛了一會兒，月•蒼牙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葉凡身邊，問道：「少主，你不會是擔心無影門會對上官小姐不利，這才出手的吧？」
要是不喜歡，又為什麼會不惜嗑藥也要救人呢？
月•蒼牙眼中閃爍著八卦之光，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你那一個月的財務報表不用做了。」葉凡雙眼微眯，笑道。
月•蒼牙大喜過望，可還沒等他拍馬屁，葉凡的下一句話讓他差點從飛劍上摔下去。
「直接把這一個季度的做好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