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調教聖女的感覺應該很不錯吧
天玄大陸,北域,流川城。
整座城的人都在緊鑼密鼓地為十年一度的春獵做著準備。
就算只是偶然路過流川城的路人,也會禁不住被城內緊張、肅殺的氣氛所感染。
「兄弟,聽說今年的春獵,聖女大人也會參加,是真的嗎?」
「可不是嘛,你看城樓上的那個藍衣仙子,出竅期大圓滿,聖女大人的護道者之一!」
「那太好了,有聖女大人的聖光領域在,來再多妖獸我也不怕!」
城主府內。
眾人口中的聖女與城主相對而坐,如柳的秀眉微微蹙起,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中隱隱流露出些許擔憂。
桃紅的衣裙,配上潔白的纏腰,將她本就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嬌柔。
然而最讓人挪不開眼的,還是她身上所散發出的端莊沉穩的氣質,全然沒有少女應有的青澀,卻也不似婦人的成熟婀娜。
坐在她對面,城主一雙眼都不知道往哪放。
看臉吧,顯得孟浪。
視線往下移一點,那叫猥瑣。
把頭低下去吧,聖女又說不必拘禮。
最要命的是,自家夫人又是個不講道理的。
他如坐針氈,腦子裡已經開始為自己挑選合適的搓衣板了。
「城主,今年的獸潮為何規模遠超以往?」上官靜嫻放下茶杯,沉聲問道,「每十年一次的春獵,就是為了提前獵殺掉還未成長起來的妖獸幼崽,今年如此反常,難道十年前的春獵出了問題?」
城主猛地回神,道:「回聖女,其實早在三十年前,流川城附近的妖獸就有失控的跡象了。」
「我不止一次跟浩然宗上報過,只是……」
他瞄了一眼上官靜嫻身旁的白衣女子,欲言又止。
白衣女子剛要發作,就被上官靜嫻抬手制止。
可偏偏禍不單行,他們這邊還沒有商量出個對策,城外就又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轟鳴。
上官靜嫻快步走上城樓,只見約五十裡外魔氣滔天,黑焰滾滾。
「看方位,應該是天霜門。」城主微微嘆了口氣,為天霜門默哀三秒。
魔道中人嗜殺成性,最近也是越來越猖狂了。
上官靜嫻盯著遠處翻滾的魔雲,臉上冰冷一片:「城主,流川城內能否分出一隊人馬?」
「這,這恐怕……」城主臉色一苦,「聖女大人,還請恕罪。」
流川城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有人手支援天霜門?
上官靜嫻掃了一眼分身乏術的城防軍,沒有繼續為難城主,轉頭對著自己的護道者問道:「白長老,本宗離這裡最近的據點在哪?」
「回聖女,在流川城以西,距離兩百里左右。」
可天霜門在流川城東面啊!
頓了一會兒后,上官靜嫻帶著歉意說道:「城主,以現在的情況,我沒辦法為你們提供支援了。」
「浩然宗的援軍大概明天就會到,請你們務必堅持住。」
言罷,她喚出飛劍。
正欲離開之時,卻被身旁的護道者攔住。
「聖女大人,這次魔道進攻天霜門,行蹤十分隱秘,我們事先毫無察覺;而且手段狠辣,僅僅不到一炷香時間就破了天霜門的護山大陣,還配有血煞大陣助威。」
「這是天魔教——狼牙堂的慣用手段,而且從魔氣的規模來看,是狼牙堂中的精英小隊!」
「再加上其中有一位出竅期的魔修,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說,這次天魔教的行動,是由少主葉凡親自帶隊!」
「這個葉凡在剛進出竅期時,就將軒轅劍派的一名出竅期大圓滿的長老打成重傷。」
「現在這麼多年過去,誰知道他的實力精進到了何種境界?」
「我們四個雖然都有出竅期的修為,但同時對上葉凡和他的親衛隊,我們沒有絕對的信心能保證您的安全。」
「天霜門的情況我已經上報給了最近的據點,他們會想辦法支援的,還請聖女不要以身犯險。」
「將近三百里的路程,他們最快也要一天才能趕到。」上官靜嫻皺眉道。「而且長途奔襲是兵家大忌。」
「天霜門是我宗的附屬宗門,現在天霜門有難,我身為浩然宗聖女,豈能坐視不管?」
其實,她心裡明白護道者在擔心什麼。
由於自身靈根特殊的原因,她只能修鍊非常偏門的功法。
雖然有著元嬰三重的修為,但她的正面戰力甚至比不上鍊氣期的修士。
聖光領域可以大幅增強靈力,壓制魔氣,還能治癒損傷,增強仙法的威力,但卻不能對上官靜嫻本人生效。
換句話說,她就是個輔助,戰五渣。
就這麼跑過去天霜門那邊,非但無法給予天霜門支援,反而還會讓跟在她身邊保護她的護道者身陷險境。
「聖女大人,您如果執意要去的話,我有一個辦法,請跟我來。」
「雖然城防軍騰不出手,但只要您以聖女的名義發出號令,那些散修中一定會有仁義之士願意幫助您的。」
「那……那好吧。」上官靜嫻沉思了一會後,發現並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便點了點頭答應了她的提議。
護道者們跟著上官靜嫻來到散修聚集的廣場,朗聲說道:「諸位道友,現在天霜門有難,有誰願意跟隨聖女討伐魔教的,還請上前一步。」
「只要是願意站出來幫助聖女滅殺魔教惡徒的,在戰鬥結束后,每人獎勵一千靈石!」
話音落下,在散修中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能與聖女大人共進退,本就是一種無以復加的榮耀。
更何況,對於無門無派的散修來說,一千靈石是一筆巨款。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大半的散修都聚集到了上官靜嫻身邊。
一時間群情激奮,鬥志昂揚。
尤其是那些比較年輕的散修,更是激動地滿面紅光。
「除魔衛道,懲惡揚善,我輩義不容辭!」
「替天行道,算我一個!」
「大丈夫終有一死,討伐魔教,我捐條命!」
「任憑聖女調遣!」
「我是聖女大人的狗!」
護道者大略掃了一眼,發現散修們的修為參差不齊,最強也就金丹期,最弱的一個才剛進鍊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這樣一來,行軍速度會被大大拖慢,說不定等到了天霜門,魔教早就跑了,省的到時候還得廝殺一番。
當然,人群中也有些比較清醒的。
「人都走了,流川城怎麼辦?天霜門能不能救回來還是兩說,但流川城肯定是保不住了。」
可與他同來的同伴卻不屑道:「你管那麼多幹嘛?流川城是你爹?」
「跟著聖女除魔衛道,這可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不比你苦哈哈的打工強!」
烏央烏央的人群跟在上官靜嫻一行人身後,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城,直奔天霜門。
留下城主在風中凌亂。
……
天霜門的殘垣斷壁上,一位身穿血紋龍鎧,背負血色橫刀的男子,正冷眼看著天霜門眾人作最後的掙扎。
他就是天魔教的少主,葉凡。
不多時,廝殺聲徹底消失,只剩下陣陣滲人的哀嚎。
一個渾身浴血,雙目猩紅的狼妖來到葉凡面前,半跪於地:「少主,所有反抗的人都殺了,剩下的俘虜也都集中到了廣場上。」
【叮,攻破正道宗門——天霜門,獎勵反派值一萬!】
「嗯。」葉凡淡淡應了一聲,緩步走向廣場。
啪嗒、啪嗒……
葉凡踩在鮮血積成的水窪中發出的聲響,猶如在眾人心頭敲響一記記重鎚。
隨著葉凡走近,跪在廣場上的天霜門弟子只覺得頭暈目眩,連呼吸都變得愈發困難。
「把人都帶上來。」葉凡冷聲道。
隨著他一聲令下,從天霜門的後山方向,一群目光獃滯,面黃肌瘦,渾身上下髒亂不堪的人被帶了過來。
葉凡輕輕一招手,堆成小山般的長劍被傾倒在了這群人面前。
「這些,就是用你們親人的脊骨煉成的『仙劍』。」
「你們的仇人就在你們面前,要不要給親人報仇,給自己報仇,你們自己選。」
聽到「親人」二字,所有人的瞳孔都是微微一顫。
一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撲進劍堆,從裡面抽出一柄長劍,淚涕俱下:「我的兒啊!」
雖然長劍的長相都大同小異,但血脈親情之間的聯繫卻是做不了假的。
「是誰?是誰害你成這個樣子!」
「你說出來,爹替你報仇!」
嗡——
長劍微微顫動,劍尖指向了廣場中一個臉色蒼白的天霜門弟子。
「不是我,不是我!」天霜門弟子一下被長劍散發的殺意嚇破了膽,「你認錯了!」
以人血為媒,以人骨為基,以人魂為引,這樣煉出的仙劍百分百都會附有劍靈,威力比普通的仙劍強大十倍不止。
但所謂的劍靈,其實就是被困在生死之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憐人。
「認錯?!當時就是你把我兒子拽出去的,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混蛋,納命來!」
男人咆哮著,怒吼著衝進廣場。
天霜門弟子想要逃跑,想要反抗,可他的靈力被封印,雙腿也被打斷,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手鑄造的仙劍朝自己砍來。
劍落,血飛。
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廣場上的哀嚎與咒罵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叮!誘導凡人入魔,符合反派作風,獎勵反派值一萬!】
天霜門上下只剩門主最後一個時,上官靜嫻才帶人姍姍來遲。
「天魔教,你們如此喪盡天良,就不怕招來天罰嗎!」
上官靜嫻老遠就看到了葉凡在指揮著凡人大肆屠戮,心中積憤難平。
葉凡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看清來人的模樣后,臉色一怔。
大冤種怎麼來了?
他又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原著的劇情。
嗯,臉很白,眼睛很大,胸襟很寬廣,腿很長,應該是她沒錯。
確認來人就是原書中最大的冤種之後,他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一個邪惡的計劃悄然成型。
「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真是滿嘴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你們縱容天霜門殺人放火為正,我們讓那些苦主手刃仇人為邪……」
「呵呵……你和你所謂的正義,都讓我感到可笑。」
上官靜嫻完全不知道天霜門私底下的動作,只覺得葉凡在詭辯。
「是非曲直,我們正道自有論斷,還輪不到你這個天魔教少主來說三道四!」
葉凡冷哼一聲,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看向上官靜嫻:「那麼,高高在上、享受萬人敬仰的聖女大人,我一直對一個問題抱有一絲小小的疑問。」
「你憑什麼覺得,你能代表正義?」
「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能代表正義,別用你們魔道那套歪理強加到我身上,我跟你們不一樣!」上官靜嫻連連搖頭,只覺得多說無益,「讓那些凡人把武器留下,退出戰場,我們修行者之間的事,沒必要波及他們。」
聽到要把長劍留在原地,人群立刻就不幹了,全都不約而同地,惡狠狠地瞪著上官靜嫻。
「想都別想,我不會再丟下我媳婦了!」
「你們都是一夥的,我不可能把我孫子孫女再交給你們!」
「滾!」
上官靜嫻並沒有生氣,反而耐心地解釋道:「各位鄉親,請不要誤會,發生這種事,我心裡也很不好受。」
「請你們放心,等趕走魔教后,我會請最好的禪師為他們念經超度,至於始作俑者……浩然宗會給他該有的懲罰。」
「你說什麼?!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兒子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你還要請那些假仁假義的禿驢給他念咒,再殺他一次!」
「超度,說得好聽!等我爹娘魂飛魄散了,誰能證明他們被人害過!」
「想動我兒子,除非我死了!」
「說的對,誰敢動我閨女,我弄死誰!」
見人群軟硬不吃,上官靜嫻對葉凡的怒火更勝。
如果不是魔道教唆,這些淳樸的凡人怎麼可能如此頑固,是非不分!
「讓無辜的凡人擋在前面做盾牌,你就不覺得良心難安嗎!」
葉凡差點就被氣笑了,但也懶得跟她逞口舌之快,輕輕一揮手,一陣黑風就把暴跳如雷的人群卷到了數里開外。
凡人遠離現場,就是開戰的信號。
上官靜嫻雙手合十,一股柔和的白光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頃刻間就驅散了遮天蔽日的魔雲。
「天理昭昭,諸邪退散。」
「聖光領域,開!」
領域成型,將天霜門方圓十里都籠罩進去。
在白光的照耀下,天魔教的弟子越來越虛弱,只有築基以上修為強橫的人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而對面的散修們沐浴在聖光之中,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
「誅滅魔教,殺!」
「魔教螻蟻,看劍!」
「我是聖女大人的狗!」
他們一擁而上,朝著天魔教眾人殺去。
……
然而……他們很快就朝魔教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哪怕是有上官靜嫻的光環,還有著修為高深的浩然宗長老壓陣,他們還是沒能戰勝魔教,戰勝那些魔教中人。
至於他們所信奉的正義,也變成了一個生不逢時的悶屁。
一個笑話。
哧——
葉凡抽出插進浩然宗長老心脈的橫刀,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護道者全部戰死,防身的機關傀儡也被制服,上官靜嫻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被天魔教圍在中間。
「喜歡救人,是嗎?」葉凡收刀入鞘,戲謔地問道。
上官靜嫻臉色發白,攥緊了拳頭,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同道有難,我們正道自然會八方支援,跟你們魔道不一樣!」
「那既然這樣,我給你個救人的機會。」葉凡唇角微勾,視線落到了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上,「那塊玉佩,你交給我,我就放這個老傢伙走。」
說著,葉凡一腳將斷了雙腿的天霜門門主踹到了上官靜嫻面前。
「聖女大人,快把玉佩給他,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天霜門門主一聽自己有希望活下去,立刻就來了精神,抓著上官靜嫻的褲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道,「我是聖主的親侄子,我不能就這麼死在這裡!」
上官靜嫻握著玉佩,面露糾結之色。
這塊玉佩是關於她身世的唯一線索,這麼多年下來,她無數次想要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但都無功而返。
如果再失去這塊玉佩,那就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了!
「可惡的葉凡,他這是在逼我在親人和外人之間做選擇!」她心中暗罵道。
但罵歸罵,她一直所秉持著的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思想,卻是產生了動搖。
「我趕時間,既然你選不了,我就幫你選吧。」葉凡摸出一枚銅錢,在她眼前晃了晃,「銅錢落地,正面你就把玉佩給我,我放人。」
「反之……哼哼~」
上官靜嫻鬼使神差地點點頭,同意了葉凡的提議。
鐺~
銅錢翻滾著飛向高空。
上官靜嫻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銅錢,一顆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甚至都忘了呼吸。
一股強烈的念頭在她的心頭湧出。
銅錢飛到最高處,悠然落下。
就在銅錢即將落地時,上官靜嫻眼前一花,銅錢便不見了蹤影。
「你耍我!」
銅錢都拿在手裡了,那正反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葉凡揉捻著手裡的銅錢,微微一笑:「是正是反,你覺得有意義嗎?」
「在銅錢飛出去的那一刻起,你心裡其實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就算你是大公無私的聖女,就算你自認清高,自命不凡,可你也是人!」
「是人,就會有自私的一面!」
「別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與地上躺著的那些虛偽之徒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直面你的內心吧,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態,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上官靜嫻頓時噎住,看向了手裡的玉佩,雙目有些失神。
他說的沒錯,我剛才……希望是反面!
我……
「你救我啊!你怎麼能不救我!」此時此刻,天霜門門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個賤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救他!
不過是一塊破爛玉佩,能有他的命值錢嗎,他可是聖主的親侄子!
她懂聖主親侄子代表著什麼嗎?
既然她不讓他活著,那大家就都別活!
「賤人!表子!抱著你的玉佩滾吧,想找到你父母,做夢!」
上官靜嫻瞳孔一陣顫動,大腦一片空白。
聽他的意思,他知道點什麼!
「蒼牙,去把他的儲物袋拆了。」葉凡眉頭一挑。
名叫月•蒼牙的狼妖嘿嘿一笑,忙不迭地上前把天霜門門主的儲物袋薅了下來。
舔包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不多時,儲物袋裡的東西被稀里嘩啦地倒了一地。
一面猩紅色的魂幡赫然在列。
上官靜嫻機械地轉過頭,臉上又驚又怒。
「娘……?」
她脫口而出,豆大的淚珠滾滾流下。
怎麼會,怎麼可能……
見事情被戳破,天霜門門主瘋瘋癲癲地笑了起來。
上官靜嫻顫抖著雙手,將魂幡抱在懷中,哽咽著問道:「為什麼……」
「因為那對狗男女多管閑事!」天霜門門主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本來可以當個好人的,這都是他們逼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上官靜嫻彷彿被抽幹了力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還救嗎?」葉凡看熱鬧不嫌事大,笑眯眯地問道。
「救我?她有什麼資格救我!」
「不過就是一個聖主從小養大的爐鼎,遲早要被千人騎萬人跨的**!」
「還以為自己有多高尚,我呸!」
又一顆重磅炸彈砸下,上官靜嫻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獃獃地坐在地上,對著魂幡垂淚。
葉凡咂咂嘴,失去了興趣,便對著手下說道:「老畢登宰了,女人帶回去。」
「順便跟浩然宗去一封信,談談贖金的事。」
「堂堂聖女,怎麼也不能賣得太便宜了。」
月•蒼牙見葉凡不像是在開玩笑,趕緊點頭應下。
等葉凡走遠后,他才自言自語起來。
「奇怪,少主以前一直是不近女色的,今天怎麼突然大發慈悲了?」
「而且還說了那麼多話?」
「還那麼溫柔?」
「不會有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