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機雙絕
不過，轉念一想，沒什麼不鎮定的，難道一個女孩能上天。
心知肚明老人的人品作風，楚文定相當鎮定，惹出天大的事有老人撐著，怕個鎚子啊！
反觀小女孩，楚文定變得警惕性十足。
他現在不傻，老人帶他來此，不就是搞事情嗎？
如果這樣，這小女孩肯定有問題，是個極度危險的分子！
三年來的鍛煉，小神棍可不是要來的。
那是實打實，一步步積累而成的，所以被雍城的人封號……小神棍。
「我不呀。」
小女孩瞬時蹙眉，搖頭拒絕，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道：「師傅交代了，不讓我亂走。」
「你這女娃為何不聽話呢，你師傅什麼都好，唯一就是一根筋，不解塵世間的美好。」
「她是這個世間最惡毒的女人，你覺得為你好，其實是錯的，她不讓你到處亂走，才導致你發育遲緩，思想無瑕無垢，你要知道，正常人的生活，你也不可能還是個小蘿莉。」
「經歷不到人世間的煙火，談何成長！他這是局限你的人身自由明白嗎？」
老人語重心長的給小女孩做思想教育，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演技，深宮中的萬千怨妃，也是自愧不如，恕臣妾做不到。
他這一生有憾，在最後一刻，想藉助小女孩刺激一下她，不好嗎！
隨即，老人還拍了拍楚文定的肩膀，露出一口大黃牙，問道：「臭小子你來說說，別人若是把你一輩子囚於小黑屋中，你會做出什麼選擇？」
「我會毀滅小黑屋，然後伺機逃跑，躲在暗中畫圈圈詛咒，有實力的話，想辦法圈點銀兩，騙點寶物，偷點靈粹，整點功法，坑點靈器，然後拿去換點太陽聖地的太陽火精，再加點太陰古國的太陰聖氣，折磨他們一輩子，讓他們生不如死.……」
楚文定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回道，深情表演。
換作以前，他肯定神神叨叨的說：
若是這樣，就是一個人的命，註定被關押在小黑屋中煎熬，除非多做善事，以身相許，投身丐幫，為自己洗腳搓背，上街乞討。
登時，換來一頓毒打是在所難免的。
但是，不知為何。
楚文定感覺不對勁，隱隱覺得老人這次有心事，不想以前那般神話連篇。
小女孩水汪汪的眼睛紅了，覺得委屈了，這兩人的表情，是在可憐自己嗎？
可是。
自己過的很充足，師傅對她也很好。
「莫天機，你每次這般自由出入我修鍊之地，當我這裡是你家後花園嗎？」
很平和的聲音自玉陀峰傳來，動聽至極。
並不是在質問，而是無奈，這老人的臉皮，厚到讓她沒無語。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也不想聽。
「玉陀峰和我的天機谷本是一家，你想來，我們隨時歡迎。」
老人正義稟然的說道，一點也不客氣。
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這是最後一次刺激她了。
也是他們之間熬至現在的唯一樂趣！
聲音未至，人已經到了另外一個陌生地方。
「你不開口我就不能進來，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你開口了，我也無所謂，我只知道，現在的你是開心的。」
老人對這個陌生世界很熟悉，來了不止一兩回。
換來的，是沉默。
楚文定和小女孩打量著四處一臉懵，身在仙境，沉醉不知歸路。
這裡，有著濃濃的天地靈氣，蒸騰的仙瀑，飛舞的仙鶴，奇花異草遍地開花。
在一座鎏金道台上，一位絕世女塑像矗著，栩栩如生，完美至極。
就連髮絲看起來都很逼真，讓人忍不住暗嘆這是仙人雕塑。
同時，在塑像頭頂，有一個青銅壺懸浮著，散發柔和的祥瑞之氣。
不由讓人冒出一句.……懸壺濟世！
不知為何，楚文定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一個人，天機雙絕之一……普世神！
這樣想，楚文定感覺一點都不奇怪，天機算和普世神之間的傳說，世人誰不知道。
來到這裡，驚喜可謂一波接一波，最重要的是，楚文定感覺渾身舒暢，濃密的靈氣積流成河，化作了滾滾洪流，沖入他的體內。
轟~
伴隨著這龐大的靈氣湧入，楚文定正好奇的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變化。
他的肉身……正在蛻變！
他的骨骼……正在發出噼里啪啦聲！
速度極其的恐怖！
而且這種蛻變，太過嚇人。
積壓了三年，就這樣爆發，血肉歡呼，體內有驚雷炸響，一股難以言明的神力在骨骼中緩緩滋生。
但是，這些楚文定暫時顧不上，來這裡，每個人都在發生著變化。
小女孩身體在撥高，肌膚變得晶瑩剔透，那未發育的部位.……
著實誘人犯罪！
而且，正在逐漸成型！
至於老人，很痛苦，表情很猙獰，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流逝，生機枯萎。
一瞬間，整個人老的不能再老，廋的連楚文定都懷疑，這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爺爺嗎？
老人的狀態很不好，看著瘮人，眼窩深邃，空洞的眼珠子內，有大量的黑霧向下流淌，蔓延全身，就像是在流著漆黑的淚水。
就連胸部心臟處，有個心形的黑窟窿，不詳物質在流動。
一切變化，來的太快，由不得楚文定想什麼，說什麼。
「我們回不來了！」塑像竟然開口說話了，這讓楚文定差點尿褲子。
想來也是，這個地方不凡，有這般濃稠的天地靈氣蘊養，那怕一株草幻化成利器也不為過。
「師傅，是你嗎？你怎麼不能動，我是雪兒啊！」
一瞬間，小女孩也長大了，嫣然成了十五六歲的大姑娘，清麗脫俗。
滿頭青絲披肩，富有光澤，無風自動，精緻的臉頰像是上天雕刻的藝術品，美的極不真實。
「小玉莫要亂說，我莫天機神通蓋世，是人中之龍鳳，有無上氣運加持，怎可能回不來，相信我們，一定能成功。」
老人立刻回應塑像，甚至稍稍帶著一些小怒，如父子一般輕斥，聽起來夾雜著點滴的愛。
關於自戀啥的，他這個老神棍一向不缺。
都到這個點了，作為女人，心是軟的，那怕兩人一生都在斗，也止不住那隱藏一生的小九九。
「天機師兄.……」雕塑眼淚簌簌而下，女人想要的也就那麼多，道：「你何必堅持到現在，八千年前你我就已經死去，難道改變這個世界真的那麼重要嗎？」
不認命，就拚命！
這件事，老人一生都在做！
卻導致這個下場，自身被沾染不詳，只因他知道的太多，也泄露的太多。
誰讓天機不可泄露呢？
又有幾人能做到，別說做到，那怕知道，都難！
「普世神……玉如意！」楚文定心裡浪濤滾滾，看著塑像頭頂懸浮的青銅壺，確定到了塑像的身份。
看來老人這次玩真的，以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鬧。
同時，他心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老人自來這裡便一直不對勁。
陪伴三載，在這一刻，他感覺心裡空蕩蕩，像是要失去人生中最貴重的東西。
這種東西叫.……親情！
「師傅.……你說過不會離開雪兒的，你和老爺爺怎麼了，不要嚇雪兒！」
旁邊的小女孩，哦不，是少女，也是淚水泛濫，內心與楚文定一樣，都覺得要失去最貴重的東西。
沉重的氣氛讓人搓手跺腳，無力回天，老人身體變得更加黑，眼內，胸脯流淌的黑霧籠罩全身，極度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