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一美人墮落以後（十四）

  肉臉、丹鳳眼、方正的額頭、挺翹的臀部才是宜室宜家的象徵！

  雲兮也只會拍拍手，表示她說得真對。

  她姜雲兮螢火之光，哪敢跟皓月爭輝！

  只有她姜如謐，才是美麗與才華的象徵，定義了貴女新風尚！

  等到《易碎集》慢慢地從少男少女的圈子中，傳到了那些個文人士大夫的手裡。

  等到文淵閣大學士讀了這首詩，都潸然淚下：「這世間竟有人能寫出這樣的詩篇？」

  等到世間有名的大儒，讀了這些詩，都感慨「言有盡而意無窮」，「此間有大道，欲辨已忘言」。

  等到這詩歌竟被呈到聖上的案頭，連皇帝都吃了一驚……

  總之，雲兮欺負的就是她姜如謐沒見識，沒b數，只知道這《易碎集》里的六十四首詩好，卻不知道好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這五千年的文明孕育的詩，忽然被你一個先前既無才名，家裡又無傳承的閨閣女子給作出來了，當人家都是傻子不成？

  姜如謐火了！

  這次的火，是真正的火。

  什麼「第一美人」「第一才女」，都不過是少兒少女的遊戲，是婦人們說長道短的八卦，但是，姜如謐的詩，是真正地得到了文人士大夫的青眼。哪怕是最苛刻、最嫉賢妒能的人，也不能說這詩寫得不好。無非是「一般的好」與「曠古掘今的好」的差別罷了！

  這樣的名聲，姜如謐和姜如寧兩個還在開心，姜老太太也為心愛的大孫女感到高興，佘氏感覺到了不安，但是平江侯府世子姜二和他的兩個兒子，則是臉色鐵青地回來了！

  姜二一回來，就把兒子女兒給打發了出去。他關上了門，屋子內只留了佘氏和姜如謐。

  「爹，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高興呢？」

  姜如謐最近春風得意，走路帶風。

  沒想到，她爹一眼都不看她，而是轉身，直接甩了佘氏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格外可怕。

  「你好大的膽子！佘氏！你真的是膽大包天！你從哪裡找來的詩？你知不知道，連皇上都知道這件事情了，今日特意問了我，說我家中出了個才女……」

  懵懂無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姜如謐瞪圓了眼睛，「那是好事啊爹你打娘幹什麼？」

  「好事？那若是皇上要召見你，讓你當場作詩呢？你要怎麼辦？」

  「那我就作唄……這有何難？」

  姜二感覺額頭突突地跳，「你能做出跟《易碎集》裡面一樣好的詩？」

  這話一出，姜如謐有點心虛，但又挺直了胸膛，「一模一樣的好，我也不敢保證，但是八九成的好，也不難吧！」

  「不難？」

  姜如謐點了點頭，「那裡面的詩，有一些也不過是朗朗上口罷了。比如那首《春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還有那首《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她巴拉巴拉的話還沒有說完，姜二已經忍無可忍，轉過頭，給她也甩了一個耳光！

  他常常自詡為一個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