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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最終,雨宮夜的故事迎來落幕(二)

  「真晝……?真夜……?」

  宇和野切螢不能理解地歪了歪頭,複述著這兩個名字。

  然後她就這麼困惑地盯著小鳥游真晝,想得到進一步的解釋。

  不過……

  對於小鳥游真晝來說,剛剛那句開口,完全是憑藉著衝動才一時之下說出來的。

  現在,等到時間一過,想想她到底幹了什麼——要知道,不管是真晝還是真夜,在別人眼裡都是她啊。

  也就是說,她前一秒說自己叫真夜,后一秒又認真地說著自己是真晝……

  這種事情未免也……未免也太羞恥了吧?

  「啊……不是,我……」

  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的小鳥游真晝慌慌張張地偏過臉,盯著旁邊的地面,支支吾吾地說著。

  最後,想破了腦袋卻只是悲哀地發現了她現在怎麼都解釋不了,這個事實。

  「嗚——」

  小鳥游真晝發出了悲鳴

  討厭的真夜,真的害死她了,現在,她要怎麼解釋真夜和真晝的區別?

  「……好啦好啦,沒事啦,真……真晝,就這樣啦。」

  大概是看出了小鳥游真晝的困擾了,球網對面的宇和野很貼心地放棄了詢問。

  「總之,我們繼續打羽毛球吧?」

  「……」

  前一秒還因為宇和野不再追問而露出感激目光的小鳥游真晝,在後一秒又立刻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羽毛球……還要一起打羽毛球?

  不行,完全不行。

  「宇……宇和野同學……」

  「嗯?不是說了叫我切螢就好啦?」

  「……切螢。」小鳥游真晝的聲音更小了。

  「嗯,怎麼了嗎?」

  「……我不行的。」

  「不行?」宇和野奇怪地反問,「怎麼會不行呢?真晝剛剛打得很好啊。」

  不對,不是她,是小鳥游真夜。

  內心強烈否認著的小鳥游真晝,悄悄瞥向羽毛球場旁邊看戲的小鳥游真夜,見她笑嘻嘻的樣子她立刻瞪了她一眼。

  現在完全下不了場了。

  「那我發球咯?」

  搞不懂怎麼回事的宇和野,選擇了將羽毛球進行到底。

  「……」

  「好……好吧。」

  小鳥游真晝僵硬地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羽毛球拍。

  拒絕不了,只能上了。

  就算是她,就算是她,只要認真起來的話,和別人一起打羽毛球這種小事,也是可以做到的啊!

  「啪。」

  羽毛球從她身側劃過,撞向地面。

  「走神了嗎?」宇和野看著一動不動的小鳥游,問。

  「……」小鳥游真晝默默走過去,彎下腰將羽毛球撿起。

  失誤了一下,但沒關係,她可以的。

  深吸了一口氣,在宇和野、還有一邊的文里的注視之下,小鳥游真晝將將球高高拋起。

  她仰起臉,舉起手,用力揮起球拍。

  球拍飛快地劃過空氣,響起破空聲,隨後,十分精準地打中了羽毛球——

  的羽毛。

  被擊中尾翼的白色羽毛球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之後無力地墜地了。

  「……」

  「……」

  「啊——沒事啦,再來一次。」宇和野安慰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很緊張的小鳥游真晝。

  小鳥游真晝一言不發地盯著地面的羽毛球。

  果然……不行啊。

  完全不行。

  儘管,儘管只有宇和野以及旁邊的文里兩人在看著,可是,對於她來說果然還是太困難了。

  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就像是被丟到了身邊全是狼群的荒野……不對,還不止。

  他人的目光比野獸還要凶勐。

  只有兩人,但小鳥游真晝分明從兩人中看到了一股千軍萬馬的氣勢來。

  就像是開學儀式的時候被抓到發言台上成為學生代表發言一樣的恐怖——

  說實話,她以前一直以為犯了錯的人才會成為學生代表被抓上去當眾施以酷刑。

  完全想象不了,那些人是怎麼做到能在那麼多人面前發言的。

  反正她絕對不行,對她這樣的人來說果然還是一個人呆著好了。

  儘管有時候會有些羨慕……不過這就是所謂葉公好龍吧?

  小鳥游真晝現在只想下場,然後找個角落安安靜靜地當一名沒人在意的觀眾。

  這才是最適合她的。

  「這就要放棄了嗎?」忽然耳邊就響起了真夜的聲音。

  垂著頭的小鳥游真晝將她自己的視線從羽毛球上移開了,抬起了臉。

  一看見真夜就忍不住了,氣鼓鼓地看著她。

  「你還說,還不是你乾的?」

  「是你自己想的吧?此身不過是滿足了你內心的要求而已。」

  「沒有,完全沒有,都說了我不想了!」小鳥游真晝拚命搖著頭證明著她完全是被迫上場的。

  「還有,你弄出來的,快點幫我解決。」

  「既然如此,好的吧。」小鳥游真夜無所謂地說著,「此身滿足你的訴求。」

  小鳥游真夜小手一揮,周圍,剛剛在兩人對話期間靜止的時光恢復了流動。

  ……

  小鳥游真晝又變成觀眾了。

  她看向場上,小鳥游真夜優雅地撿起地上的羽毛球。

  「剛剛失誤了一下呢,不過,失誤的並不是此身哦,是真晝失誤的。」

  她輕鬆寫意地轉了一圈手中的羽毛球拍,淺笑著的視線無聲看了一眼真晝,然後重新面向宇和野。

  「……」宇和野懵懂地張了張嘴,接著試探般地問,「你是……真夜?」

  「自然。」小鳥游真夜點了點,「那此身就開始了。」

  「誒……?」

  猝不及防地面對飛來的羽毛球,沒能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宇和野被迫面對起小鳥游真夜凌厲的進攻。

  起跳,強有力地揮拍。

  「啪。」

  僅僅才幾個來回,羽毛球就墜落到地面。

  宇和野撿起羽毛球。

  「好厲害。」她讚歎著。

  「此身是真夜,和真晝自然是不一樣的。」

  「……」

  「不需要你一直強調這件事!你現在用的是我的身體誒!」

  一邊觀戰的小鳥游真晝漲紅了臉大喊道。

  然而小鳥游真晝輕飄飄回了她一句:「是你讓此身上場的,你不願意的話,可以換成你來。」

  「……」

  啞口無言。

  現在,小鳥游真晝已經不敢想象,之後到底該怎麼面對宇和野這名同班同學了。

  稍微假設一下,她就好想休學。

  她大概會覺得她有什麼奇怪的病症吧?

  一會真晝一會真夜的,好丟人。

  果然還是休學好了。

  ……

  「真——誒?」

  體育課一下課,重新換回身份的

  小鳥游真晝,提著羽毛球拍就跑走了,一刻也不願多停留。

  至於身後那聲宇和野的喊聲……「啊,不好意思,沒有聽到」,這麼說就好了。

  「你就這麼害怕和別人交流嗎?」

  「才不要你管。」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跟在她的真夜,回到教室的小鳥游真晝飛快地收拾好書包,在還沒有人回來的時候,就獨自走出了教室。

  ……

  預想之中的情景第二天就不得不面對了。

  在校園走道內遇見了宇和野的小鳥游真晝,只能在內心之中期待著她沒能發現她。

  然而啊……

  「啊,早上好,真……真晝?」

  「……」

  祈禱完全沒用,果然神明大人是並不存在的。

  面對著走向她的宇和野,小鳥游真晝默默低下頭去了。

  「……嗯,早、早上好。」她很小聲地應付著。

  「一起走吧?」

  「……」

  這種時候沉默,只會被當作默認吧?

  然而想要拒絕,卻又怎麼都說不出口,真是糟糕。

  ……

  「昨天下午的時候,真晝羽毛球打得相當棒哦。」

  果然提到了昨天的事情,閑聊的話絕對避不開的。

  小鳥游真晝將臉埋得更低了,想要避開身側的宇和野的「視線攻擊」。

  「……不是我。」

  「哦,對,是真夜,對吧?」宇和野一副完全弄懂了的樣子。

  「那真夜打得很棒哦。」

  「……」

  「啊,對啦,好像還沒謝謝你呢,謝謝真晝將羽毛球拍借給我。」

  「……不客氣。」

  「其實,我昨天也想帶的,不過一出門就忘記了。」

  「……」

  「就是那種,明明睡覺之前還特意叮囑自己,記得帶羽毛球拍,睡醒之後也立刻提醒了自己,結果,出門的時候還是忘記了,半路上才想起來,真是傷腦筋。」

  「……」

  「真晝?」

  「啊……是,我在。」

  「真晝有過這樣的經歷嗎?」

  「……有、有吧。」小鳥游真晝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性,說實話走這麼近,完全聽不進去。

  不過宇和野倒是一點也不介意。

  「對啦,真晝,下次體育課繼續一起吧?」

  「……」

  「那我就當你同意啦?」

  「……」

  可惡,自來熟的人絕對、絕對是她的一生之敵。

  小鳥游真晝已經承受不住了。

  「真夜!」她喊道。

  時間停止了流動。

  「我在。」穿著洛麗塔的小鳥游真夜忽然就出現在了她的旁邊,輕飄飄地應著,「何事?」

  「快換一下,你來應付她——幫我拒絕。」

  「如你所願。」

  旋轉、變換,真晝和真夜換了位置,時間重新流動。

  隨後——

  「此身同意了。」

  小鳥游真夜頷首,接下了宇和野的邀請。

  「……」

  「喂!」

  直到和宇和野在班級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小鳥游真晝還在不敢相信地盯著真夜。

  「不是讓你拒絕嗎?」

  然而,在她的注視中,小鳥游真夜一下就消失了。

  消失前,丟下一句。

  「此身有自己的意志。」

  說好的「如你所願」呢?

  ……

  小鳥游真晝有些想擺脫小鳥游真夜了。

  「話說,你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一周之後,又一節的體育課,解散之後自覺來都角落坐下的小鳥游真晝,盯著身邊的小鳥游真夜問道。

  現在,真夜身上已經換了套衣服了,不過還是華麗麗的洛麗塔,十分顯目——也就是沒人能看見她了,能看見的話大概會不得不開始接受「目光洗禮」的酷刑。

  反正,這是小鳥游真晝絕對不願意去嘗試的事情。

  「此身想呆到什麼時候就呆到什麼時候。」

  「……」

  霸道的說法,小鳥游真晝不想理她了。

  但……

  「真晝,要一起嗎?」

  低著頭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個羽毛球拍。

  順著拍子往上,就能看見,宇和野切螢微笑著,一手自己拿著羽毛球拍,一手——也就是眼前這隻手,將羽毛球拍遞給她,向她發出了邀請。

  「……」

  「真夜,找你的。」小鳥游真晝說道。

  ……

  「此身接受你的邀請。」

  小鳥游真夜接過了宇和野手中的球拍,站起了身。

  「嗯,是真夜沒錯吧?」宇和野看著起身之後立刻變了氣勢的小鳥游,問道。

  「是此身。」

  「好的。」

  自從上一周的體育課之後,真夜和宇和野之間就建立了穩定的交際關係。

  「和別人的交流並沒有那麼困難。」——真夜似乎想要向她證明這點。

  然而真晝才不要。

  跟著兩人來到羽毛球場邊,小鳥游真晝蹲在了一旁。

  她還是享受這種沒人能夠見到她的無拘無束的感覺。

  無論做什麼都不擔心會被別人的目光攻擊了。

  她看著對打的兩人,沒幾眼之後,她就蹲下去了,用手在地板上劃出九宮格,開始自娛自樂地下棋。

  ……

  直到片刻之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她,忽然聽見了耳邊傳來她的名字,內容是——

  「真夜,真晝真的不願意出來嗎?」

  「剛剛不願意。」

  「現在呢?」

  「雖然大概率不願意,不過此身可以幫你問問她。」

  「麻煩你了。」

  「沒關係——真晝,聽到了嗎?」

  抬起目光的時候收到的就是這麼一句來自真夜的詢問。

  「我不要。」

  「她說不要。」小鳥游真夜向宇和野轉述著。

  「誒……」宇和野感嘆了一句,「好吧——對了,那真晝現在在哪裡?」

  「那裡。」小鳥游真夜用球拍指了指。

  「就在旁邊嗎?」

  「是的。」

  「在幹嘛呢?」

  「自己和自己下棋。」

  「誒……好有趣。」宇和野感嘆道。

  自然如此,她小鳥游真晝並不需要別人,自己就能很好。

  至於小鳥游真夜——

  嗯……仔細想想的話,暫時還是不要讓她離開好了。

  畢竟,她現在還需要她來應付宇和野,不然她完全應付不來。

  望著和宇和野重新打起羽毛球的真夜,真晝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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