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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雇傭兵禮讚

  如今的詹森·西塞爾早已經成長為一個肌肉緊實,性格冷靜,頭腦聰明的青年。他善用弓箭,在一次次賞金任務中贏得了令人敬畏的名聲,人們將他的父親稱為「老西塞爾」,稱他為「小西塞爾」,一切都是這樣順理成章,既然有老將軍的威風凜凜,他們的兒子也不會差。

  火帝國繁榮強盛,而與此同時的水之維奧萊特帝國的四大種族卻陷入了對人魚秘術爭奪的內鬥之中。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野心勃勃的火帝王企圖打敗水帝國,奪得人魚秘術,六十歲的老西塞爾帶著族長和將軍的頭銜,同樣野心勃勃的進行人生中最後一次討伐。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代替火帝王,親手取下水帝國國王的首級。

  越過茫茫沙漠,火帝國的進軍速度如同離弦之箭,所有水帝國國界上的侍衛都喪命在西塞爾父母的屠刀之下。

  此時的維奧萊特帝國這才意識到大敵當頭,而敵人,就是格里帝國最令人聞風喪膽的雙刃鴛鴦。隨即不出半月,邊界地區被洗劫一空。

  兩個帝國的戰爭持續了三年之久,由詹森·西塞爾親自管控火帝國雇傭兵隊伍,攜帶著軍餉不斷向水帝國進軍。火靈師的食人獸輕而易舉的擊潰了水帝國的軍隊,輕取無數高等級水靈師的性命。

  格里帝國的將士們終於迎來了班師回朝的時刻,當他們慶祝回家的酒宴上,凱倫·西塞爾夫婦的雙刃之中一柄被血淋淋丟在了他們的營帳之外——悄無聲息之間,帳內陳列著三具屍體。

  夫婦二人的頭顱像他們曾經完成的懸賞一樣被掛在帳頂,身體被冰刀穿刺開來,表情絕望而詭異。

  另外一具屍體則融化在靈術長袍之中,留下一片業火燒灼的痕迹。

  將士們看著那件靈術長袍,軍心渙散。他們每個人都見過——那是靈族族長皇魑的衣服,最後那場戰役之中,他站在維奧萊特帝國的城牆之上,用強大的靈力為水帝國的軍隊撐起一面巨大的屏障,擋下了火靈師軍隊勢如破竹的攻勢。

  可就算他們在維奧萊特帝國逗留三年之久,見識過了水靈師最恐怖的神壇祭司,見識過格倫維爾伯爵帶領的死士一族,見識過了大陸之巔的靈族實力,卻從未見過人魚族的任何一位靈術師。

  格里帝國的士兵們,時時刻刻感覺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托舉著維奧萊特帝國,才使得這片土地成為了最難啃的一塊硬骨頭。

  不知過了多久,格里帝國的軍隊和雇傭兵團回國。詹森·西塞爾高興地打開城門迎接,卻發現唯獨自己的父母沒有回來。從者將父母的雙刃交與他,並告知他的父母被水帝國的靈族族長皇魑擊敗,死在火帝國的軍營之內。

  從那以後,詹森·西塞爾便再也不用龍頭長弓,改用戰神雙刃。

  詹森·西塞爾從小聽著戰神父母的故事長大,自然不會對此視而不見。洛克·蘭登此次貼出的賞金雖沒有討伐水帝國時那麼誇張,但是單看後面掛著的零,就已經是個令人心動不已的數字了。

  他毫不猶豫的揭了。但並不是出於對水帝國人的恨意。雇傭兵意識的驅使下,他對父母的慘敗感到羞恥。他半點報仇的心都沒有,他只想證明自己。

  他們雇傭兵是沒有心的。血脈,不過是一次投資;婚姻,兩個家族的結合罷了。

  這個數字只是放在平時只是小孩和傻子才會真正相信那些幻想,看著這座父母留給他的城市,周圍的環境,一磚一瓦都由他的指令推移,小西塞爾自顧自地感受著流淌在他身體里的血液和優秀的靈力迴路——

  他曾經堅信過的一切,現在都萬劫不復。

  到底是被抓住了把柄。小西塞爾坐在熵天塔的頂樓,望著高懸在牆上的那柄暗紅色龍頭長弓,心裡思考著很多事情。

  自己都快要忘記長弓的用法了。現在的他,是一個手持雙刃的刺客,一個嗜血好戰的雇傭兵統領。

  這座高塔位於赤燼城的正中心,是城市東西和南北兩條連接線的交匯處。站在這裡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全貌,向東方眺望,能夠望到大陸正中心的天神殿,甚至能夠依稀看到維奧萊特帝國邊陲的輪廓。

  赤燼城和它的主人詹森·西塞爾一樣,骨子裡是驕傲的,不可一世的。這座城市孕育著無數的賞金獵人,個個都是身手不凡的刺客殺手。他們經常出城辦事,帶回無數金銀財寶,亦或者永遠不再回來。

  但也只有這座赤燼城,才能讓那些孤傲清高的刺客們心中溫存一點點家的美好。格里帝國維持了近百年的刺客時代,雇傭兵和賞金獵人的隊伍在西塞爾夫婦的帶領下不斷發揚壯大。

  但小西塞爾又何嘗不厭倦這樣的生活,這個曾經給整個格里帝國帶來無數財富和戰爭的種族,這個帝國對子民的專制。

  如他自己所言,他們信奉的不是刺客精神,而是金錢至上,暴力能夠解決一切。

  在小西塞爾心目之中,只有這座熵天塔,能夠帶給他一點點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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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塔之外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轟鳴聲。聲音轆轆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不是馬蹄聲,也不是沙漠之中的塵暴聲。

  小西塞爾突然從高處看到一輛馬車疾馳而過。那馬車的車頂金燦燦的,正中鐫刻著一個格里帝國的標誌。

  不必多想,小西塞爾就已經認出這象徵著至高無上權力的火帝國王室。他還未有所反應,便已經聽見了門外急促的腳步聲。

  他沒有起身去迎接,只是叫僕人將門打開了,沒過多久,洛克·蘭登就進了屋。

  「您來了,我的王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小西塞爾沒有抬頭看他,只認真的閱讀著那張懸賞令。

  「詹森,你考慮的如何?我開出的條件你滿意嗎?」洛克·蘭登端坐在僕人抽過來的椅子上,沒有對小西塞爾的不恭敬有所惱怒。

  小西塞爾挑眉,有些玩味的看向洛克·蘭登:「看王子殿下火急火燎的樣子,想必已經等在下的答案多時了吧。」

  「呵,就喜歡你這痛快的性子!」

  話音剛落,洛克·蘭登的便雙掌一豎,手心一道紅光便向小西塞爾襲來。二人從小到大,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見面必要切磋切磋,比試一番才是!

  火焰元素的戰鬥,若沒了武器,沒有其他元素令人眼花繚亂的感覺,一切都只是簡單奏效,真男人硬拼的掌力。

  見王子的身形迅速欺到自己面前,小西塞爾自然不甘示弱,胸膛微微一側,便躲過了這次疾風般的火掌。他手上動作極快,在手指上匯聚起靈力,左掌一出,凌厲的對著洛克·蘭登的胸膛打去。

  這平日里切磋,二人互相都是收著力氣的,速度和威力都照往日差一些。原想著這一拳會被輕鬆躲過,但詹森的手卻結結實實的錘在了對手身上——

  洛克·蘭登捂著左邊肩窩,有些吃痛的倒退幾步,嗔怪道:「你小子,找人破綻倒是一找一個準。」

  旋即穩住身形,向前一個探步,洛克·蘭登揮著右拳再次襲來。小西塞爾心知他是王子,高人一等,自然不敢輕易還手,於是這一拳,也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自己身上。

  「嘭」的一聲悶響,被洛克·蘭登擊中的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揉了揉胸口問:「怎麼受的傷?這一拳不像你平時的氣力。」

  洛克·蘭登甩了甩右手,望著西塞爾長相俊美的面容,有些微微的不悅:「別問,繼續。」

  隨後的攻勢招招到肉,除了左拳有些疲軟以外,極快的動作和狠辣的手法都不遜於常日。小西塞爾卻不出手,在他密集如雨的攻勢之下卻遊刃有餘,甚至有好幾次,都能夠向下一矮身,直接將對手撂倒。

  他的雙臂看起來軟綿無力,卻暗藏殺機。若此時是別的靈術師像洛克·蘭登這樣不遺餘力的出拳,肯定傷的不輕。

  小西塞爾可沒工夫向王子殿下表現自己的拳法動作,只優雅而狠烈的在他手腕上一抓,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的拳頭壓了下來,腳下動作劃了個半圓,迅速繞到男人的身後,在他左邊肩胛骨上重重一拍——

  「哎喲——給本王子停手!」洛克·蘭登瞬間癱坐在椅子上,吃痛的叫道:「明知道我左臂有傷,怎麼還下手這麼重!我看你膽子真是.……」

  得逞似的壞笑兩聲,小西塞爾坐在他身邊,托著下巴問:「我可是很少能在王子殿下臉上看見患得患失的神色。」

  洛克·蘭登看著桌上的懸賞令問:「你這接懸賞令的動作倒是挺快……」

  小西塞爾挑挑眉,揚起桌上的懸賞令說:「我還擔心您此行去維奧萊特帝國出了什麼大事情,原來只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

  火族王子彎下腰,伏在小西塞爾的身側,湊近到他耳邊說道:「西塞爾將軍,您才剛坐上這把交椅不久,總得來點兒喜事沖沖喜,慶祝您加官晉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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