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事實證明有些人不管身體多不好,不管之前多沒經驗,只要他是文中的重要角色,且作者沒有明確寫出他那方面不行,他就會非常行,至少季聽一夜過後,算是領教了某個人的厲害。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晌午時分,睜開眼睛時看到申屠川還在,她頓時嚇了一跳。申屠川被她的動靜鬧醒,不悅的看她一眼又閉上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特有的沙啞:「做什麼?」

  「陛下,你該上朝了。」季聽一開口,也是公鴨嗓。

  申屠川睜開眼睛,一臉的嫌棄:「聲音為何這麼難聽?」

  「……但凡陛下昨夜溫柔些,臣妾也不會是這種嗓音。」季聽沒想到一晚過後他跟自己說的第一句囫圇話就是這個,當即氣笑了。

  申屠川沉默一瞬,想起昨夜頓時又有些滿足,不顧她一臉抗拒把人抱進懷裡,半晌輕嘆一聲:「孤原先當真是大錯特錯。」

  「什麼?」季聽沒好氣的問。

  申屠川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感慨:「若是知道做這事會如此舒服,孤當初就該早些做,而非等到現在。」

  季聽聞言從他懷裡鑽出去,眯起眼睛看著他:「陛下想多早啊?」

  申屠川頓了一下,一臉認真的看著她:「自然是你初進宮時。」

  季聽這才滿意,捏了捏他的臉后淡淡威脅:「陛下啊,臣妾先前在您壽宴上說的那些話,您可要時時牢記哦。」

  「……知道。」申屠川說完意識到自己這樣半點威嚴都沒有,當即冷哼一聲別開臉,一副『高冷勿碰』的架勢。

  季聽身上又疼又懶,這會兒才懶得搭理他,轉過身便要睡了,申屠川見她背對自己,當即有些不滿:「你方才不是問孤為何沒去早朝嗎,孤還未告訴你呢。」

  「不就是睡過頭了么,」季聽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嘟囔,「你又不是鐵打的,顯然昨天也累得不輕,仔細想一下就明白了。」

  申屠川嘴角抽了一下:「孤不累。」

  「哦?」季聽翻身面朝他,「那麼請問陛下,為何今日沒有早朝呢?」

  「……」

  「就知道你在嘴硬。」季聽嗤了一聲,這回沒有再背對他,而是重新鑽進他的懷裡,閉上眼睛輕聲道,「今日情況特殊,你不願去就不去了,多睡會兒。」

  申屠川嘴角揚起,半晌輕輕應了一聲,抱著她沉沉睡去。

  兩人一直到下午才用膳,吃完飯申屠川便直勾勾的盯著她,季聽摸了一下臉,不自在的問:「我臉上有東西?」

  「你吃完了嗎?」申屠川不回答,而是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季聽看一眼空了的碗,剛點一下頭,自己便騰空而起,她驚呼一聲抱住申屠川的脖子,惱怒的瞪著他:「抱我做什麼,放我下來!」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孤面前自稱我,看來不教訓你是不行了。」申屠川冷哼一聲,抱著她便往榻上去了。

  季聽哪會不知他要做什麼,翻了個白眼便任由他去了。

  兩人胡鬧到半夜,才隨便用了點晚膳睡去,翌日一早果然又一次起晚了。季聽嚴肅表示以後不能這麼胡鬧了,申屠川沉默一瞬答應了,結果到了晚上,又是不加節制。

  一連幾日兩個人都沒出寢殿,季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都覺得累瘦了,再看慵懶的倚在床邊看書的某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如今番邦小王子死了,男主隨時會來,這人半點警惕心都沒有,如今連朝政都懶得理了,簡直是太可氣了。

  這幾天跟申屠川荒唐的空隙,她也沒有少思考將來的事,想了許久之後覺得,申屠川和男主之間的結未必不能解。原文中男主其實也算是有大局觀的人,若不是暴君嚴苛惡劣,已經引來天下臣民的不滿,他也不會輕易弒君。

  如今的申屠川,在自己來了之後,其實為人處世已經比原先好了許多,所以在臣子百姓里的口碑也好了不少,不像原文中那樣人人想要誅之了,男主再想殺他,估計也要先考慮一下,如果天下沒了這個君王,會不會陷入大亂。

  總之阻止男主的辦法很簡單,即讓申屠川變成一個不可取代的明君,男主即便有想報仇的心,也要為了天下百姓忍下來。

  ……然而眼前這男人,如今已經沒出息到為了和她廝混,就連天下都懶得管了,若是長此以往,恐怕口碑會再次下降,男主將像原文中那樣,毫不顧忌的殺了這個昏君。

  真的不能這樣下去了,季聽深吸一口氣,板著臉走到他面前:「陛下。」

  申屠川頓了一下:「怎麼?」

  「您都三五日未去上朝了,一大堆國事都還未處理,若是被大臣們知道你沒去上朝,是因為在和臣妾廝混,那臣妾成什麼了?」季聽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申屠川想了想:「功臣?」

  「?」

  申屠川悠悠解釋:「過完年孤已經二十六歲了,可直到現在還未曾有子嗣,若你有了身孕,不就成了我朝功臣了?」

  「……那能是說懷就懷的嗎?恐怕臣妾還未懷孕,就先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后了。」季聽輕哼一聲。

  申屠川撩起眼皮看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陛下,臣妾想在百姓里有個好名聲,不如您做個賢明的君王吧,只有您的名聲好了,臣妾的名聲才會好。」季聽殷切的抓住他的手。

  申屠川頗為不屑:「名聲這種東西虛無縹緲,連一頓飽飯都不如,你要它做什麼?」

  「臣妾想要不行嗎?」季聽恨其不爭。

  申屠川:「那孤將史官叫來,讓他在史書上將你寫得好一點。」

  「……臣妾想要活著的時候便名聲好,死之後的要它做什麼?」季聽無語的看著他,「陛下,您就不能爭氣點做個好榜樣么,光想些篡改歷史之類的主意做什麼?」

  申屠川不悅的眯起眼睛,還未開口說話,季聽先軟下了聲音,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陛下曾經說過,臣妾想要什麼陛下便給什麼,臣妾就想要你好好做個皇帝。」

  「孤那時以為你為了孤受傷了,所以才會這麼說。」

  「雖然沒有受傷,可臣妾卻實打實的為陛下擋刀了,難不成非得見血陛下才願意?」季聽不滿。

  申屠川蹙眉:「別胡說。」

  「那陛下答應嗎?」季聽立刻問。

  申屠川沉默許久,頗為無奈的開口:「孤不知該如何做一個賢明的君王。」

  「……」

  兩個人對視許久,申屠川打破沉默:「孤沒有誑你,孤是認真的。」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他是一國之君,想殺誰就殺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管其他人死活。而這些顯然不是一個賢君該做的。

  季聽看著他無奈的眼睛,半晌后輕笑一聲:「其實也沒什麼難的,只需和以前一樣處理政事,但能不殺人就別殺人了……」

  「不殺人?那不行。」申屠川果斷拒絕。

  季聽沉默一瞬,幽怨的坐到一邊:「聽說殺孽犯得太多,容易生孩子沒P眼。」

  「……」

  「當然了,也可能會直接沒孩子,畢竟誰也不想投胎到殺孽太重的人家裡。」

  「別瞎說,」申屠川的臉黑了下來,「沒有你這樣咒自己的。」

  「那陛下還殺人嗎?」季聽看向他。

  申屠川沉默許久,總算不耐煩的開口了:「孤只能答應你盡量不殺,但有些犯了死罪的,孤也不能饒了他們。」

  「那是自然,一切按律法處置便好,臣妾相信陛下一定會做得很好,」季聽殷勤的幫他按摩肩膀,「至於別的么,其實更簡單了,老百姓都是很單純的人,只要你對他們好一點,他們就會誇你,眼下已經過了年,很快便到青黃不接的時候了,不如咱們讓下頭的州地都搭粥棚賑濟百姓如何?」

  「小事,依你。」

  「這樣一來百姓們應該都會喜歡咱們了,但也不一定,得有人引導才行,這樣吧,叫些說書先生吟遊詩人之類的,讓他們編一些關於你的佳話四處傳播,讓那些不用接受賑濟的百姓也能喜歡你。」季聽認真提意見。

  古代消息滯后,申屠川的暴君名聲估計也就大臣和皇城根下的百姓更了解,所以主要輿論陣地還是京都。如今男主隨時會來,好名聲自然要儘快打出去,叫他沒辦法再對申屠川動手,雖然這種製造輿論的方式卑鄙了點,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申屠川聽完疑惑的看著她,似乎不解她為何突然對名聲一事如此執著了。季聽不等他問,便直接回答了:「以前和陛下關係雖好,可到底沒到成為一體這一步,如今臣妾已經徹底是您的人了,自然要為您、為您的天下長遠考慮。」

  申屠川雖然已經隱約猜到了,但聽她這麼說,還是覺得十分窩心。這世上能待他真心至此的,恐怕也就只有季聽一人了。

  季聽說完看出他信了,不由得鬆了口氣,剛要說話就被他拖到了床上。

  「……陛下,不是說好要做明君了嗎?」怎麼還要白日宣那什麼?!

  「不影響。」

  申屠川說完,便解下了床幔,房間里立刻充斥著叫人臉紅心跳的聲響,久久都沒有停下。

  雖說暴君在某些方面由於剛剛嘗試,所以顯得不太有出息,但在其他事上還是相當靠譜的,至少季聽說了之後,一連半個月,他都不曾殺人。

  各地的粥棚都開了起來,說書人的新故事也在各個酒樓響起,原本對君主並不了解的百姓們,在這種氛圍下輕易的忘了申屠川暴君的印象,進而覺得他們的君王賢明愛民。

  申屠川偶爾好奇那些故事裡的自己是怎麼樣的人,便叫人去找了個說書先生來,結果聽到一半就嫌棄得不行,直接給點賞錢便把人打發了。

  轉眼春天到了,積雪也徹底融化,宮中小花園的湖面上開始破冰,清冽的水泛著新鮮的氣息。

  季聽又一次宿在了龍璽殿,早上申屠川去上朝後,她又睡了一會兒才起身,懶洋洋的朝鳳棲宮去了。

  「娘娘這些日子,臉色愈發好了。」翠兒笑道。

  季聽摸了摸臉:「好像吃胖了些。」

  「不胖不胖,娘娘是剛剛好。」翠兒趕緊道。

  季聽笑笑:「放心,本宮沒打算減肥,只是怕前段時間做的單衣會穿不上。」

  「怎麼會呢,娘娘若實在擔心,待會兒回去試試便好。」

  季聽點了點頭,等回到宮裡后,便直接去了寢殿。

  主僕二人進了屋,翠兒便到桌邊給季聽倒茶:「早上飲些清茶對身子好,娘娘應該也渴了吧。」

  「我還好。」季聽說著走到了衣櫃前,隨手將櫃門拉開了。

  拉開的一瞬間,一點冰涼鋒利的感覺便襲上了脖子,季聽頓時僵住了,看著眼前藏在衣櫃里的人,緩緩睜大了眼睛——

  男主竟然來了?!

  這樣出色的相貌,相當不凡的氣場,季聽都不用多想,立刻便能判斷出他是誰了。而用劍抵住她脖子的男主,在看到她后似乎也震驚了一瞬。

  「娘娘,您看到新衣了嗎?需不需要奴婢幫您找?」翠兒說著便往這邊走,衣櫃門擋住了大片視線,她只看到季聽在衣櫃前站著,卻看不到她在做什麼。

  男主和季聽同時一凜,季聽想也不想的開口:「你先出去!」

  翠兒立刻停下,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娘娘?」

  「將屋裡的人都帶出去吧,本宮突然頭疼,想要歇歇。」季聽淡淡道。

  翠兒疑惑的看她一眼,到底什麼都沒問,應了一聲后便帶著其他人出去了。屋裡頓時只剩下季聽和男主兩個人,不等季聽對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男主就先一步將劍放下了。

  「聽兒,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男主面色激動。

  季聽:「???」

  「你不認得我了?我是你慕容哥哥啊。」男主提醒她。

  季聽茫然一瞬,在腦子裡把原文翻了幾遍,都沒找到自己現在這個身份和男主的關係。嗯,她是個秀女,他是江湖人士,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劇本里的,或許是有點非常枝末的關係,世界邏輯自行牽連的。

  「我不太記得了。」季聽誠實回答。

  男主嘆了聲氣:「也是,你我做鄰居時,你也不過五歲,自然是不記得了。」

  ……哦,鄰居啊,那應該是男主隱瞞身份學藝的時候認識的,畢竟只有那一段用了『幾年後』這種字眼一筆帶過了。不過有關係總比沒關係好啊!至少現在,人家男主的劍就沒有指著她了,還是全靠熟人的一點薄面。

  「你如果……做了皇后?」男主遲疑的問,看到季聽點頭后更是滿眼複雜,「沒想到,百姓口中那位賢明的皇后,竟然是你。」

  「哦?百姓是這麼說我的嗎?那陛下呢,他們是怎麼說的?」季聽假裝好奇。

  男主頓了一下,十分不情願的開口:「我在朝廷也算有幾個朋友,原先都聽他們說當今陛下如何暴虐,見到的百姓似乎也都怕他,可不知怎麼的,這段時間風評突然變了,好像他一夜之間成了明君一般。」

  「陛下先前脾氣不好,只是因為身體有病,現在調養好了,便不發脾氣了,慕容哥哥從宮外來,應該是知道的,陛下今年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呢。」季聽一臉認真。

  男主輕哼一聲,似乎不想聽有關申屠川的半點好話。

  季聽認真的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覺得這人其實也一樣……好騙。她斟酌片刻,憂愁的嘆了聲氣。

  「怎麼了?」果然,男主立刻問。

  季聽看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被他又追問幾句后才委屈道:「我就是有點被你嚇到了,以為又來了刺客要殺我家陛下。」

  男主頓了一下,表情有些許的不自然。

  「你不知道,最近刺客可多了,有些是因為想謀朝篡位,有些是外邦來想引起咱們內亂的,總之沒一個是希望我們好的,」季聽說完轉身到桌前坐下,一臉憂愁的看著他,「慕容哥哥你也知道,要想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陛下若是死了,天下大亂,最後受苦的還是老百姓。」

  男主沉默一瞬:「什麼是火車?」

  「我隨便說的,你可以理解為馬車的意思,天下百姓便是車架車轅,陛下便是那匹馬,若想人人吃飽穿暖,不還是得靠陛下決策么,」季聽說完嘆了聲氣,繼續內涵某人,「陛下如今身子大好,做事愈發賢明,這不就惹了那些想要天下大亂的人的不快,所以個個都來找茬了。」

  男主:「……」

  「你說那些番邦人刺殺陛下也就算了,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可咱們自己人還要刺殺,我就真不明白了,這天下亂了百姓流離失所,對那些人有什麼好處嗎?」季聽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男主:「……」

  季聽見他不說話,又一次從方方面面分析了陛下如果死了會引起多大的爭鬥,最後總結:「所以但凡是愛百姓之人,都該愛陛下才對,若是為了私仇舊恨的傷了陛下,那便是百姓的仇人。」

  男主:「……」

  季聽說得口乾舌燥,喝了一大杯水后悠悠看向他,一臉無辜的問:「對了慕容哥哥,光聽我說呢,還未來得及問你,你來宮裡是做什麼的?」

  男主:「……」

  「是來看我的嗎?因為知道我在宮裡,所以擔心陛下對我不好,所以特意來找我的對嗎?」季聽一臉驚喜。

  男主頓時被架起來了,看著許久未見的鄰居妹妹,面對她眼中的期待,他竟說不出否認的話,沉默許久才點了點頭,艱難道:「……對,我是來看你的。」

  「多謝哥哥,陛下對我很好,每日里都會來看我,我很開心。」季聽笑著接話。

  男主吶吶的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季聽忍住笑,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啊了一聲,立刻一臉緊張的去把門反鎖上了,回頭對他道:「哥哥,陛下那人什麼都好,就是愛吃醋,若是看到你在我這裡,恐怕就說不清了,今日見也見了,你就先回去吧,若是想再見我,以後就遞信來便是,我請你光明正大的入宮。」

  「……」

  「哥哥。」季聽又叫了他一聲,似乎著急讓他離開。

  男主沉默許久,終於說了一句:「如今的陛下殺了我的好友,我來是要找他復仇的。」

  季聽沒想到他突然就坦白了,愣了一下之後裝作震驚的樣子,一連往後退了兩三步,退到安全距離后思索要不要叫人,直接把他給趕走。

  正在猶豫時,他緩緩嘆了聲氣:「可若我殺了他,那這天下百姓該怎麼辦,你說得對,如今的他還不能死,若是死了,我便是天下百姓面前的罪人。」

  季聽聞言立刻鬆了口氣,下一秒門外就傳來敲門聲,申屠川不耐煩的開口:「大白天的為何鎖門,還不快給孤開門!」

  季聽這回是真急了,一臉焦急的看著男主。

  男主綳起臉,硬邦邦的說一句:「你替我警告他,最好一直賢明下去,否則哪日變得昏庸了,我照樣會來殺他。」他說完便推開窗子,一閃身跳了出去,身上的玉佩咚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門被申屠川一腳踹開,接著他黑著臉大步走了進來,看到季聽后不高興道:「屋裡只你一個,為何還要鎖門,可是出了什麼事?」自打兩個人真正在一起后,他便彷彿開了靈竅一般,額外注重她的身心健康,生怕哪天她跟先帝那些太妃一樣精神失常了。

  「……沒什麼事啊,可能是門壞了自己卡住了,臣妾沒有反鎖。」季聽毫不客氣的將原因推給被申屠川踹壞的門。

  申屠川回頭看一眼門,不由得鬆了口氣,這才坐到桌旁打算倒杯茶,結果茶沒倒完,他便看到了開著的窗子,以及窗子上明顯是男人才會佩戴的玉佩。他皺起眉頭走了過去,拿著從未見過的玉佩細細打量。

  季聽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現在男主好不容易被打發了,她可不能讓申屠川再去追,否則兩人結怨后不管誰受傷,對這個世界都沒有好處。

  「這是什麼?」申屠川不知她的顧慮,在研究半天后確定此物並非是宮裡有的,便抬頭看向她問。

  季聽遲鈍的眨了一下眼睛,半晌訕訕道:「這是臣妾從家裡出來時帶的玉佩,臣妾想著和陛下這麼久了,都沒有送過陛下東西,剛好看到這個家傳玉佩,便想著送給陛下做定情信物。」

  「那為何會在窗台上?」申屠川聽到定情信物四個字,眼底泛起了笑意,只是還有疑問想知道。

  季聽嘴角抽了一下,努力編理由:「因為臣妾剛才在窗戶那曬太陽,所以才掉的呀。」

  申屠川頓了一下,看向外頭陰沉沉的天。

  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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