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氣氛詭異的尷尬三秒,季聽淡定的又看一眼狗屎一樣的面坨坨,一臉驚喜的開口:「這是誰煮的麵條嗎?一看就特別好吃,不是普通廚子能做得出來的。」

  「晚了。」申屠川一臉危險。

  季聽頓了一下,眉頭一皺捂住右肩:「疼。」

  申屠川聞言立刻扶她坐下,暫時顧不上被她羞辱的麵條了,看著她透著紅色的右肩皺眉:「可是又流血了。」

  「……沒有,就是有點疼而已,您讓臣妾倚一下便好。」季聽說著,撒嬌一般枕上他的肩膀。

  申屠川一頓,瞬間知道她其實不疼,只是怕他責罰所以裝的而已。他輕嗤一聲,壓低聲音道:「你倒是越來越大膽了。」

  「那陛下會怪罪嗎?」季聽仰起頭問。

  申屠川沉默片刻,沒好氣的將筷子塞到她手裡:「你若是沒有辜負孤的心意,孤便不會怪罪。」

  「遵命!」季聽笑著坐直了身子,用筷子在亂糟糟的碗里翻了翻,挑出一根勉強像麵條的東西吃了。

  申屠川湊得近了些:「怎麼樣?」

  「……陛下,您還是罰臣妾吧。」

  「……」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季聽嘆了聲氣:「不是臣妾不願吃,是真的難吃,要不您嘗嘗?」

  「孤做的東西,怎麼可能難吃!」申屠川斥了一句,從她手裡奪過筷子,挑了一大筷子塞進嘴裡,剛嚼了兩下臉色微變,整個人都停了下來。

  季聽眨了一下眼:「陛下,好吃嗎?」

  「……好吃,」申屠川艱難的把東西咽下去,端起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面對季聽打趣的眼神依然強撐,「特別好吃,不虧是孤做的,比你做的那些強多了。」

  「既然陛下這麼喜歡,那就全吃了吧。」

  「……」

  季聽無辜的看著他,見他一動不動還不忘催促:「陛下,吃呀。」

  「這是孤為你做的,要吃也該你吃才行。」申屠川板起臉,企圖用氣勢鎮壓她。

  季聽才不上當:「臣妾覺得難吃,陛下覺得好吃,當然是讓喜歡吃的人吃了。」

  「……」

  房間里沉默許久,季聽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申屠川一看便知道她在逗自己,當即故意沉下臉,可眼底的笑意卻出賣了他:「鬼機靈。」

  「陛下還是別吃了,這東西若是全吃了,估計太醫又要辛苦了,還是吃些臣妾小廚房備下的膳食吧。」季聽說著,便要拿起筷子為他布菜。

  申屠川忙抓住她的右手,不悅的看著她:「受傷了,不能老實些嗎?」

  季聽:「……」她還真給忘了。

  不等她說話,申屠川便親自幫她夾了菜,還往她左手裡塞了勺子,要她舀著吃。季聽簡直受寵若驚:「臣妾何德何能,竟然要陛下伺候……」

  「閉嘴,乖乖吃飯。」申屠川態度惡劣。

  季聽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乖乖坐好吃飯了,等碗里的菜吃完,一碗湯便送到了眼前,她頓了一下,道了聲謝後接過去,小口小口的喝著。

  申屠川看著她,許久之後突然道:「你是為了救孤才受傷的,孤對你多好都是應該的,這碗面是孤欠你的,所以孤想親自償還,不過看起來是失敗了,但你可以跟孤討要別的,想要什麼直說便是,孤有的都會給你。」

  「陛下……」

  「若你想不到想要的東西,那便暫時先欠著,以後再討要便是,反正時候還長。」申屠川將她鬢邊的頭髮別在她耳後。

  季聽定定的看著他,半晌輕笑一聲:「臣妾有想要的。」

  「什麼?」

  「臣妾想要陛下以後都不要下廚了。」

  「……」

  季聽看著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不由得笑得愈發燦爛:「臣妾逗您呢。」

  「……小混蛋,」申屠川嗔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那張藥方,孤已經叫人燒了,從今往後孤只有你一日能救,你可喜歡這樣的安排?」

  季聽愣了一下,忙放下勺子:「不、不用這麼客氣吧,陛下還是用藥吧,畢竟臣妾也不能時時陪著您,您還是吃藥吧。」她那天也就是說說而已,哪會真不想他趕緊好起來啊。

  「晚了,孤不是說了,已經燒了。」申屠川未免她有負擔,所以在說之前就燒乾凈了。

  季聽無語片刻,訕訕開口:「太醫院那些人應該已經看過藥方,背下來應是不難的,陛下還是叫他們把藥方默寫出來,繼續吃藥吧。」

  申屠川不甚贊同的看著她,剛要說什麼,她便抓住了他的手:「陛下,您身子好了,才能長長久久的活著,才能護臣妾一輩子,跟臣妾白頭到老不是嗎?」

  長長久久、一輩子、白頭到老。申屠川原先哪裡聽過這種話,心底頓時不知是何滋味了,半晌只是反握住她的手,聲音微啞的開口:「好,孤答應你。」

  「多謝陛下。」季聽輕輕笑了出來。

  申屠川頗為窩心的看她一眼,低下頭繼續用膳,用完飯便一直留在鳳棲宮陪她,直到夜晚降臨喝下湯藥,才轉身要走。

  「陛下不留下?」季聽有些驚訝。

  申屠川點了點頭:「孤怕碰到你的傷口……不過你若是想要孤留下的話,孤也是可以的。」

  「還是不了吧,臣妾睡覺愛亂動,說不定真的要碰到了。」季聽果斷拒絕。

  申屠川有點小失望,但還是聽話的先一步離開了,他一走季聽便放鬆下來,毫無形象的甩著右手,今天一整天為了演受傷的戲,她的右手都沒好好活動,此刻總算可以了。

  「翠兒,叫熱水,本宮要沐浴。」季聽懶洋洋的喚人。

  翠兒一臉為難的走了過來:「不行呀娘娘,陛下臨走前囑咐了,不讓娘娘這幾日沾水。」

  「……他走了又不知道,偷偷洗不就行了。」季聽一臉莫名。

  翠兒謹慎的看著她:「娘娘,咱們這可是欺君之罪,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讓燒水,咱們宮裡肯定很多人會起疑心,難保不會有旁人的眼線。」雖說現在各宮娘娘被整治得服服帖帖,可萬一有人埋了暗樁呢,事關性命,還是小心些好。

  季聽:「……」對哦,她把這件事忘了,就申屠川那個小心眼程度,怎麼可能完全不在她這裡留人,所以還是謹慎些好。

  「娘娘,您今日受驚了,還是早點歇息吧。」翠兒好聲相勸。

  季聽嘆了聲氣:「得多久才能洗澡?」

  「至少……至少要等到『傷口』結痂呀。」翠兒一臉為難。

  季聽沉默半晌,最終是認命了:「行吧,等就等吧。」說罷嘆了聲氣,躺好睡覺了。

  翌日一早,申屠川便來了,還是如昨日一般親自照顧她,對她幾乎是逢求必應,只是在她提了要沐浴時果斷拒絕了,還特意又指派了一位嬤嬤過來,為的就是防止她做壞事。

  到了晚上,申屠川該走了,卻坐在床邊不肯離去,季聽疑惑的看著他,用眼神問他怎麼還不走。

  申屠川咳了一聲:「孤昨夜用了那葯,睡了有三個時辰。」

  「聽起來似乎很有效,今日說不定能睡得更多。」季聽聞言鬆了口氣,含笑看著他道,「陛下趕緊回去吧,今晚用了葯之後記得好好睡。」

  申屠川點了點頭,卻還坐在原地不肯動,直到季聽奇怪的看向自己,才開口問:「昨夜孤沒有陪你,你睡得可好?」

  「回陛下的話,睡得還不錯。」

  「傷口可疼了?」

  季聽搖搖頭:「沒有,臣妾十分小心,並未碰到傷口。」她要表現得傷口癒合一直良好,才能儘快沐浴。

  申屠川應了一聲,似乎沒什麼話題了,又巴巴說了幾句別的沒用的,季聽本還耐心應對,到最後都有些忍不住催促了:「陛下,時候不早了,您該回去了。」

  「怎麼,你要催孤走?」申屠川不悅的看著她。

  季聽非常坦然:「是啊。」

  「……」申屠川抿了抿唇,不情願的起身往外走,經過她時還特意用她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一句,「沒良心的。」

  季聽差點忍不住笑出來,見他目光掃過來后趕緊繃起臉。

  申屠川恨恨的哼了一聲,走到門口時又停下來,決定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想讓孤留下陪你,孤也是可以答應的,若是擔心會碰到你的傷口,孤可以在軟榻上睡。」

  「還是別了吧,陛下現在正在服藥,還是回去睡的好。」季聽心裡有鬼,哪敢讓他留下。

  申屠川見她拒絕得這樣決絕,當即鬱悶的離開了,走的時候還發誓明日不要來了,叫她後悔今日做的事才行。然而等到第二天一早,他一下朝還是忍不住來了,還如之前一般耐心照顧季聽。

  申屠川變乖乖了,這兩日的季聽過得頗為舒坦,就是不能洗澡的事叫她十分崩潰,在這麼苦苦熬了幾日後,她終於有些受不了了。

  「我要沐浴,我一定要沐浴,誰勸都不行。」季聽很是崩潰。

  翠兒在一旁小心勸道:「娘娘,已經熬到現在了,再堅持幾日……」

  「本宮一天都堅持不了了,今日必須要沐浴!」季聽咬牙道。

  翠兒一臉為難的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季聽焦躁的在原地轉了幾圈,突然想到一個主意,眼睛晶亮的看向她:「這樣吧,你隨本宮去小廚房,本宮自己燒水,直接在廚房那邊洗,你在外面幫本宮守著便好。」

  「娘娘,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就這麼定了。」季聽打斷她的話,一邊說一邊就要拉著她走。

  翠兒滿臉無奈,只好開口道:「去廚房反而風險更大,實在不行奴婢待會兒偷偷去燒水,然後幫您拎到屋裡來吧。」

  季聽頓了一下,想了想答應了:「你一個人哪夠,我們兩個一起吧,這樣也更快點。」

  翠兒下意識的想要拒絕,但看到她堅定的眼神,只好點頭答應了,於是主僕二人趁著夜色偷偷摸摸的往小廚房溜去,季聽負責守門,翠兒進去燒水,倆人就這麼配合著,很快燒開了水。

  「娘娘,你拎冷水,我拎熱的,咱們快點。」翠兒小聲叮囑。

  季聽連連答應,兩個人拎著水便往寢殿跑,一路上竟也沒遇上什麼人,平平安安的回去了。月光下的青石板地上,從桶里灑出來的水淅瀝瀝形成一條深色的帶子,只等再過一會兒,便能在地上結成冰。

  將水倒在木桶里時,季聽已經渾身是汗,擦了一把臉往翠兒手裡塞了個髮釵:「這個賞你的,謝謝了。」

  「娘娘何必這麼客氣。」翠兒急忙要還給她。

  季聽擺擺手:「行了,你出去吧,待會兒我洗完了,會將水直接潑到窗外的雪地里,不用專門再拎出去。」

  「是。」翠兒應聲便退下了。

  等翠兒一走,季聽便迫不及待的往水裡去了,熱水沒過肩膀的一瞬間,所有毛孔彷彿都舒展了一般,她長長的舒了口氣,倚著桶邊發獃。

  月光如水,有人舒服了,就有人不舒服。

  申屠川喝完葯,面色陰沉的看著桌上的空碗,表情彷彿誰欠了他八百萬。

  李公公在他身邊瑟瑟發抖了半天后,終於鼓起勇氣道:「陛下,要不……奴才隨您去鳳棲宮吧。」

  「她都不準孤過去,孤去做什麼?」申屠川憤憤道。

  李公公頓了一下,違心勸道:「陛下,奴才是個閹人,不懂女人心思,但常聽宮女們聊天,說女人一般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說著拒絕,心裡卻是願意的,想來皇後娘娘也是想讓您過去的,只是礙於顏面不好意思說而已。」

  「她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申屠川半點不信。

  李公公想到皇后的性子,不由得打了個哈哈:「陛下覺得呢?」他是不敢說下去了,若是搖頭,就等於剛才自己說的那些都是放屁,可若是點頭,跟欺君也沒什麼區別了,畢竟皇後娘娘……那真不是會不好意思的人。

  申屠川聽到他的反問並未生氣,而是沉默了許久,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不錯,皇后應是害羞了。」

  李公公:「……」再一次為陛下給自己打圓場的功力感到敬佩。

  申屠川說完便彷彿真的說服了自己一般,愉悅的起身朝鳳棲宮去了。他走得極快,李公公來不及先去鳳棲宮通報,他便已經到了房門前。

  正守著房門的翠兒看到申屠川嚇了一跳,撲通一下跪下了,顫著嗓子大聲吼:「參見陛下!」

  申屠川頓了一下,不悅的看向她:「這麼大聲做什麼,皇后睡了嗎?」

  「回陛下的話,奴婢、奴婢耳朵出了點問題,有些聽不清楚您的話。」翠兒都要嚇哭了,只能儘可能的大聲,想要提醒屋裡還在沐浴的季聽。

  申屠川嫌棄的看她一眼:「內務府是怎麼做事的,有病的宮人也在皇后這裡伺候,叫孤如何能放心得下!」

  「回陛下的話,這個宮女是娘娘喜歡的,所以才一直留著她,」李公公忙上前打圓場,看到翠兒神色不對后,便不動聲色的勸申屠川,「陛下,看這架勢皇後娘娘應該是已經睡了,不如咱們先回去吧。」

  申屠川何等人,李公公能看出的事,他又如何能看不出,面色陰沉的掃了翠兒一眼后,目光落在了地上的水漬上。

  由於天冷,原本的水漬已經變成了薄冰,只有靠近房門的地方因為地龍蒸發了。他眼神暗了下來,一腳踹開了門,大步朝裡頭走去。

  木桶里睡得正香的季聽抖了一下,睜開眼睛的同時被一隻大手從水裡撈了出來,兩個人瞬間對視。

  申屠川眼中滿是怒火,咬牙切齒的開口:「孤都跟你說了,不準沐浴不準沐浴,你還是將孤的話當耳旁風,若是明日傷口發炎……」

  不對,傷口呢?!

  他看著她光潔的右肩怔愣一瞬,然後對上季聽驚恐的眼神,瞬間什麼都明白了,不由得對著她怒吼:「你竟然沒有受傷!說,你有何陰謀,可是跟那番邦小王子勾結了要取得孤的信任,然後從孤這裡竊取機密?!」

  本來想解釋的季聽:「……」暴君別的不行,腦洞還是可以的,跟這文的作者都快有一拼了。

  「快說!」申屠川氣急敗壞的鬆開她。

  季聽沒想到他突然放手,一時不察往後仰去,在差點磕到木桶上時又被一把撈住。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衣裳,見沒有摔倒不由鬆了口氣。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跟孤玩苦肉計?!」申屠川簡直想掐死這女人。

  季聽:「……臣妾沒有。」

  「那就快解釋!」

  季聽見他還願意聽自己解釋,便知道他並沒有氣到要殺掉她,頓時沒那麼緊張了,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之後的輕鬆感。

  雖然輕鬆,但戲還是得演的。季聽嘴一撇,眼眶便紅了:「臣妾不認識那個什麼番邦小王子,當時為陛下擋刀,也是真心的,陛下這一點不能污衊臣妾,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申屠川聞言頓了一下,再看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怒氣登時消了大半,綳著臉道:「你欺君犯上在先,就算孤誤會了你,也是正常的吧。」

  「誰叫陛下突然不理臣妾了,臣妾怕得要死,結果發現為陛下擋刀之後,陛下便又開始寵愛臣妾,臣妾怕一切都只是水月鏡花,便只想繼續裝下去,好讓陛下一直寵愛臣妾。」季聽說著,眼淚刷的掉了下來。

  申屠川見她哭了,心下頓時慌了一瞬,綳著臉拿來外衣披在她身上,自己原本那點怒火全都變成了愧疚:「冷落你的事,孤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怎麼還能因為這件事欺騙孤,知道孤有多擔心你的傷勢嗎?」

  最可恨的是,這女人分明沒傷,卻叫他獨守空房這麼多天,簡直是罪大惡極。

  季聽看出他的想法,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臣妾也想說實話,但不是怕您生氣么,這些日子最不好過的便是臣妾了,每晚枕邊都沒有人,臣妾真是睡都睡不好。」

  「你想我?」申屠川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季聽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想你。」

  被騙了這麼久的暴君,頓時被治癒了,心滿意足的看她一眼后,滿是施捨的開口:「既然你也這麼不容易,那孤便不生你的氣了。」

  「多謝陛下。」季聽立刻道謝,生怕他再反悔。

  申屠川哪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不由得輕嗤一聲:「孤近日真是越來越仁慈了,竟然就這麼饒了你不說,還不打算殺了你那膽大包天的婢女。」

  「陛下疼臣妾,自然不捨得臣妾傷心,臣妾可喜歡翠兒了。」季聽討好的挽住他的胳膊。

  申屠川冷眼看她:「喜歡她?」

  「當然了,最喜歡的還是陛下。」季聽從善如流。

  申屠川這才滿意,再看她時目光突然停了下來。她剛被熱水蒸過的臉紅撲撲的,一雙眼睛水潤潤的,說不出的勾人。在季聽『養傷』的這段時間,他也沒有閑著,一直都在吃藥,不知不覺中身子好了許多。

  而這點好,最直觀的表現在,他此刻想和季聽圓房了。

  季聽察覺到危險,不由得後退一步:「怎麼了?」

  「愛妃啊,過來。」申屠川朝她勾勾手指。

  季聽盯著他看了半晌,扭頭便要跑,卻被他大手一揮拎了起來,像拎一隻雞仔一樣帶到了床上。

  季聽一臉驚悚:「陛下,你要做什麼?」

  「孤曾許諾給愛妃一個孩子,只是礙於你的傷總是不好,便一直推遲,如今既然沒事,孤也該兌現承諾了。」申屠川聲音微啞。

  季聽愣了一下,連滾帶爬的跑到角落裡:「等、等一下,陛下你不是厭女症嗎?」

  「你在孤眼裡,不算女人。」申屠川說著將她拖了回來。

  季聽聞言大怒:「什麼意思?你把我當男人?!」那他們現在算啥,**路線嗎?!

  「……閉嘴,好吵。」申屠川不悅的看著她。

  季聽不肯閉嘴也就算了,說出的話還十分欠揍,偏偏本人還一臉真摯:「陛下,不是臣妾不相信您,您這麼多年了都沒往那方面想過,確定如今能行嗎?不如再調養一段時間吧,到時候臣妾再侍寢,這樣也更加穩妥些。」

  剛才還要打要殺的,這會兒突然要往鎖章的方向發展,還怪叫人不適應的。再說她是喜歡申屠川沒錯,可對他這個暴君人設,卻經常沒想那麼多,真要有點什麼,她心裡怎麼這麼彆扭呢?

  申屠川聞言停了下來,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季聽心頭一動,期待的問道:「陛下是不是覺得臣妾說得有道理?」

  申屠川沉默一瞬,面無表情的拿枕頭蓋在了她的臉上。

  「?」

  「果然就不該指望你能自己閉嘴。」申屠川冷靜道。

  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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