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季聽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申屠川臉上的笑意不變:「害怕嗎?」

  「……有一點。」見他還願意維持友好,季聽認真的點了點頭,誰知道下一秒,申屠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心裡叫苦,忙給自己找補,「其、其實也沒有太害怕,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嗎?」

  說著話,求生本能讓她忍不住往榔頭上瞄,申屠川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季聽一個激靈,忙伸手抓住他睡衣的一角:「那個,一晚上都沒能好好休息,不如我們回去睡覺吧。」

  別動不動去看榔頭,怪嚇人的。

  申屠川輕笑一聲,直起身去拿了榔頭,如對情人一般深情的撫過木柄:「我以為你會乖乖聽話。」

  「……對不起,我以後絕對乖乖聽話,再也不上樓了。」季聽親自演示了一下,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申屠川看向她,下一秒單手握著木柄,手臂用力一甩,就將榔頭砸在了他身後的雕塑上。

  人形雕塑四分五裂,胳膊腿腦袋亂飛之後砸到地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再濺起的碎片劃過申屠川的手,他的手背上瞬間多出一道血痕。季聽瑟縮一下,彷彿被砸成幾半的是她自己。

  「為、為什麼要砸了?」季聽聲音都開始顫抖了,哪怕知道自己就算死在這裡,也能在下一個世界復活,但看著申屠川宛如殺人狂一樣的無機質眼神,她就快瘋了。

  申屠川盯著她看了許久,緩緩道:「真的回來了,假的就用不著了。」

  季聽感覺自己都快抽過去了,想抓著小說作者的衣領咆哮,讓他把她可愛單純的小朋友還回來,她不想要這個變態!

  「我本來想在你發現之前,把這些處理乾淨的,」申屠川彷彿不知道疼,看著季聽驚恐的表情嘆息一聲,「可惜這幾年我做的太多了,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完,又擔心你會害怕,只能慢慢收拾,結果還是被你發現了。」

  季聽都要被嚇哭了:「我就是太好奇了,下次絕對不敢了!」

  她話音剛落,又一個雕塑被砸毀,她僵坐在地上不敢動,眼睜睜看著申屠川把剩下的所有雕塑都砸了,本就亂石橫飛的地上,此時更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申屠川站在一片狼藉之中,靜靜的看著季聽,做完這些他應該是累了,呼吸起伏明顯,眼睛里也沒有了這段時間經常帶著的笑意。

  季聽怔怔的跟他對視,不知道怎麼的,反倒對他多了點熟悉感。

  這樣才對啊,申屠川的人設在那,骨子裡就是偏執陰鷙向暗的,就算再怎麼變,也不可能用十年的時間,把自己從裡到外都改造成一個紳士,她之前就是太不動腦子,所以才會一直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

  季聽看著這樣熟悉的他,心下竟然安定了些,就算看到他拖著榔頭的木柄朝自己走來,也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害怕。因為他還是他,還是當初那個如受傷小獸一般的少年。

  她竟然沒有發現,自己消失的這十年,他把自己封閉起來,就像封閉他們的家一樣,頑固的保持原樣沒有動。

  「你不會殺我的,對嗎?」季聽仰頭看向他,眼底滿是對他的信任。

  申屠川垂眸,半晌冷淡道:「我怎麼捨得殺你。」

  季聽聞言鬆了口氣,小朋友向來不屑撒謊,他說不會,那就是不會。她的大腦總算開始飛速運轉了,嘗試著跟他提議:「那我們把這些都收拾了,然後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當一切都沒發生過?」申屠川捏住她的下頜,「確定不是逃跑嗎?像十年前一樣,在知道我的真心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季聽總算明白這段時間他為什麼要隱瞞情感了,合著是根本就沒相信她之前的解釋,以為十年前她是自己逃走的,怕她這次會再次逃走,所以一直壓抑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過想想也是,她消失的時間實在是太巧了,恰好在他要求跟她生命大和諧的時候,她答應后就沒再回去,擱誰身上誰不多想。

  想到這裡,季聽臉上的表情更加真摯:「我沒有故意離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眨眼就過了十年。」

  說完她頓了一下,又補充一句:「其實,我心裡一直有你,當初沒能陪你過十八歲生日,我很抱歉。」

  申屠川放下榔頭,到她面前半蹲著跟她平視,半晌輕笑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沒有了嗎?」季聽苦笑一聲,「也是,不管是因為什麼,我離開十年都是已定的事實,你這些年為了我,受苦了。」

  光是聽李拓講,她都覺得窒息,更何況親身經歷的申屠川,沒想到自己當年免他受對李拓的仇恨之苦,轉身卻給了他更大的仇恨。

  季聽嘆了聲氣,伸手撫上他的臉,看著他如墨的眼睛緩緩道:「我回來了,小川,我回來了,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開心快樂,我就什麼都答應你。」

  穿越時間線到現在,她才感覺自己重新開啟了任務。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眼底的痴迷哪怕極力掩飾,也不小心泄露了些:「什麼都可以嗎?」

  「嗯。」

  ……

  「一個奢華的籠子,會磨滅金絲雀嚮往自由的心,而一棟奢華的房子,也會減少人對苦難的承受程度,這兩樣東西都能給人極致的享受,讓人漸漸喪失逃離的心。」

  「即便還想逃走也沒關係,至少籠子夠堅固,就足以囚禁自由。」

  ……

  季聽靜靜的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盯著天花板,直到此刻,她才理解申屠川之前那些話的意思——

  艹,原來她就是那隻金絲雀,還跟個傻子一樣沒聽懂。

  門口傳來響動,季聽眼眸動了一下,平靜的看向門口,下一秒門開了,申屠川端著杯子走了進來。

  又是熟悉的『薑茶』。

  季聽嘴角抽了抽,下意識的想下床,然而往左邊動,右邊的手腳就傳來了牽拉感,往右邊動,左邊又開始了牽拉感,怎麼都不舒服,只能勉強坐在大床中央。

  她小心的看著申屠川,舉起雙手露出上面精緻的細鐲:「可以把這東西取下來了嗎?」

  「不好看嗎?」申屠川蹙眉看向她。

  好看!一看就是頂級大師設計的,絕對價值不菲,但是每個鐲子上面為什麼一定要多出一根細細的鏈條呢?!

  一個小時前,她答應什麼都願意為申屠川做,然後他就給她戴了兩個鐲子兩個腳環,每個環上都有專業的鎖扣,上面連著一條細鏈,細鏈的另一頭,就是床上四個角的鐵環。

  直到被禁錮在床上,她才知道原來申屠川一開始沒有撒謊,那四個鐵環就是為了拴她才設計的,也就是她蠢,竟然真的相信是用來綁蚊帳的。

  綁他奶奶個腿兒的蚊帳!

  季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乾巴巴的笑笑:「好看是好看,只是有點太限制自由了。」

  「你想要自由?」申屠川聲音微沉。

  季聽內心叫苦不迭,這是她頭疼的第二點,似乎申屠川認定她逃不掉之後,就再也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情緒,於是僅僅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就看他翻來覆去的變臉,自己看都看累了。

  「不、不要自由,我只要你。」季聽軟軟的討好。自己養出來的小祖宗,哭著也要哄下去!

  申屠川的唇角這才揚起來,俯身捏著她的手腕欣賞,她的手又小又軟,加上天生的白皙膚色,哪怕是戴這種金色的鐲子,也不顯得庸俗,反而自帶一種富貴的氣息。

  他喜歡她這個樣子。

  季聽看到他用痴迷的眼神盯著自己的手腕,只想一巴掌拍上他的狗頭,但是想到這人的危險人設,決定還是算了。可不就是算了,人家沒給她一榔頭,她就已經該感激了。

  申屠川欣賞完鐲子,到她身旁坐下,輕輕的幫她吹著茶上的熱氣,溫柔的彷彿換了個人。

  英俊的男人細心到連茶水的溫度都要照顧,如果是之前,季聽可能會有些感動,但此時,她卻一臉生無可戀:「一定要喝嗎?」

  「你不想喝?」申屠川反問。

  季聽沉默一瞬,違心的笑了一下:「想喝。」

  乖乖喝茶,因為喝得太急,甚至咳了幾聲,還沒等她順一下,申屠川就一把扶住了她,輕輕幫她拍背。

  季聽心頭一動,小心試探:「我有點餓了。」

  申屠川蹙了一下眉,不悅道:「現在吃睡覺會不舒服。」

  「可是我餓得睡不著。」季聽聲音小了點。

  申屠川沉默許久,才沉著臉開口:「我去給你煮個湯,喝完睡覺。」

  「……不喝了,還是睡覺吧。」季聽心情不錯的躺下,看來他對自己的恨,跟對李拓的很不一樣,對李拓是想弄死對方,對她卻……嗯,這百依百順的模樣,絕對不止是恨。

  知道了這點,季聽徹底放下心來,再面對他時也從容許多。

  「嗯,睡吧。」申屠川目露溫柔。

  季聽很快就有了睡意,她緩慢地眨著眼睛,看著申屠川絲毫不困的樣子,不由得問了出來:「為什麼你喝你加東西的水不困呢?」

  「你動了我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申屠川輕撫她的臉。

  「可是你喝了……」

  「真正的葯已經換地方了,我喝的是姜粉。」

  「……」

  玩不過啊玩不過,季聽心累的閉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黑甜的夢。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折騰了一夜,黎明總算到來。申屠川安靜的坐在她身邊,像重逢后的每一個凌晨那樣,一直守在這裡。

  她的呼吸聲安穩又均勻,彷彿夜裡經歷的那些對她沒有任何影響。申屠川輕輕撫著她的臉,最後用手握住了她的脖子。

  只要輕輕用力,她纖細的脖子就會折斷,以後會像樓上那些雕塑一樣,再也無法離開他,只要輕輕用力,他就永遠都不用擔心,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會逃走,不用擔心自己會再經歷一個惡夢一樣的十年……

  「小川……」夢裡的季聽不舒服的輕哼一聲,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申屠川指尖一顫,原本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指,出現在她的眉間,耐心幫她撫平上面的褶皺。

  季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她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身上,沒找到新增的瘢痕后反而覺得奇怪了。她還以為申屠川又要趁她睡著做點什麼呢,原來沒有嗎?

  剛冒出這個想法,季聽就先無語了,她底線是有多低,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不說,見身上沒有新的痕迹,竟然還會疑惑申屠川為什麼不這麼做。

  正當她發獃時,申屠川推著一個小餐車進來了,上面是他剛做的食物。

  「起床吃飯吧。」申屠川溫柔道。

  季聽無言看了他片刻,見他沒有過來的意思,舉起了自己的手:「我下不了床。」

  申屠川沉默一瞬,走到床邊坐下,捏著她的下頜緩緩道:「求我。」

  「……」求你大爺,這孩子果然天生反派料,好的不學壞的學一堆,還偏偏會靈活運用。

  「不求嗎?」申屠川有些遺憾,「那我先幫你刷牙,再把早餐拿過來喂你吧。」

  這是要她在床上解決一系列問題的意思,季聽迅速妥協,軟塌塌的看著他,還不忘伸手捏住他的袖子:「小川,你先幫我解開好不好,我想去洗手間。」

  申屠川眼底劃過一絲滿意,低頭將她解開了兩隻腳跟右手的鐵環,只剩下左手的。正當她伸出手,等他幫忙解開時,申屠川從睡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條更長的鏈子。

  「?」

  當他要給季聽左手換鏈子時,季聽按住了他的手:「稍等,你還要鎖我?」

  「不行嗎?」申屠川看向她,雖然嘴角還揚著,可臉上愣是沒有什麼笑意。

  季聽頂著壓力頑強的抵抗:「也不是不行……但你給我用這個鏈子,那我不是不能出去了么,我想跟你一起去樓下看電影。」

  「我今天要去公司一趟,等回來再帶你去看電影好不好?」申屠川詢問。

  但凡他的詢問里有一點徵求意見的意思,季聽就說不好了,但面對申屠川很有壓迫力的氣場,她果斷點了點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那你要早點回來啊。」

  「嗯,我會的。」申屠川見她沒有異議,表情稍微柔和了些,把鏈子換了之後就到餐桌前等著了。

  季聽無奈的去洗漱,洗完臉拍水乳時,看著細細的鏈條突然好奇硬度,於是拿修眉刀剌了一下。

  很好,一點痕迹都沒有,一看就是特殊材料。

  季聽徹底死心,垂頭喪氣的出去了,一出門就跟申屠川看透一切的眼神對上,她心裡咯噔一下,突然冒出一個問題:「你在我浴室裝攝像頭了?」

  「可以嗎?」申屠川若有所思。

  季聽急忙制止他危險的想象:「不可以,那樣我會不好意思上廁所的。」

  申屠川也並不打算裝,等她過來后將煎蛋夾到她碗里。自從她上次嗆到后,家裡就沒有再煮過雞蛋。

  季聽若有所思的盯著煎蛋,最後在申屠川的無聲催促下把飯吃完了。

  申屠川換上正裝,戴上了他的金絲鏡,來找季聽告別的時候,季聽斜了他一眼,心裡嘖嘖一聲。這小子還真當得上『衣冠禽獸』這四個字,就這麼走出去,誰能想到他是會把人銬在家裡的小變態?

  申屠川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微笑著過來撫了一下她的頭:「不要想逃走的事,你逃不掉的。」

  「我知道,這東西一看就很結實。」季聽晃了晃手,鏈子跟鐲子碰撞發出細小而清脆的聲音。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就算不結實,你也走不了。」

  季聽一頓,想起當初來別墅的時候,外面誇張到離奇的安保措施,瞬間就無言以對了。合著他做那麼多準備,全是奔著她來的啊。

  「……行了,你趕緊去工作吧。」季聽覺得自己需要靜靜。

  聽到她像是驅趕一樣的話,申屠川眼底的笑意散了些,盯著她看了半晌,最終垂眸轉身離開。在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季聽開口叫住了他:「等一下。」

  申屠川立刻停下,木著臉轉過身,只見她快速朝自己跑來,然後抓著他的衣袖拉了過去。她的力氣不大,但申屠川還是配合的上前兩步。

  季聽雙手抓著他的胳膊,踮起腳尖在他唇角吻了一下,申屠川的指尖一顫,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早點回來,我一個人會無聊。」季聽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餘光注意到他的耳根逐漸紅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申屠川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表情了,木木的看她一眼,轉身就離開了。季聽看著他略顯匆忙的背影,好心情的笑了笑。

  看來她猜的沒錯,雖然申屠川恨極了她,可這種恨跟原文中對李拓的恨還是不太一樣的,他恨她,但也愛她,所以不會傷害她,但也不會放過她。

  不管是鎖著她還是照顧她,好像都是申屠川表達在乎的方式,所以她得儘快習慣他這種激進的方式,然後給他安全感,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他的,不會再像他擔心的那樣逃走。

  安全感和愛,是申屠川現在最渴望最想要的東西,那她就給他。

  季聽心裡有了主意,決定再不提解開手鐲的事,先給申屠川足夠的安全感,其他的事再一步一步慢慢來。

  但是她低估了一個人留在屋裡、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的無聊程度,尤其是這幾天申屠川似乎覺得不用再親自盯著她,於是每天都像之前一樣正常去上班,有一次甚至加班到晚上九點才回來。

  季聽快要無聊瘋了,但也知道跟申屠川要手機要電腦是不現實的,只有像現在這樣把她徹底隔絕在自己的世界內,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季聽一連幾天的裝乖都沒什麼效果后,她決定加快進程。

  又是一天晚上六點,申屠川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她房間,看到她后才將西裝外套脫下,挽起襯衣袖子道:「餓了吧,我去做飯。」

  床上躺著的季聽沒搭理他,申屠川手上一頓,蹙眉走了過去:「怎麼了?」

  「我不舒服。」季聽虛弱的看著他。

  申屠川的臉色沉了下來,當即撫上她的額頭,發現體溫正常后眉頭皺得更緊:「沒有發燒,具體是哪不舒服?」

  季聽抓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靠近心臟的位置,入手有彈性的溫軟后,申屠川愣了一下,隨即眸色暗了暗。

  「心跳好像不太對。」季聽一本正經。

  申屠川再開口嗓子已經啞了:「哪裡不對?」「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你想的了,你回來我就感覺好多了。」季聽兩隻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在他的指尖親了親。

  申屠川嘴唇抿了起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什麼啊?」季聽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申屠川將手縮了回來,別開臉看向一邊:「我去做飯。」這麼說著,他卻沒有動。

  季聽無辜的看著他:「可是我難受。」

  「你不是說已經好多了?」申屠川蹙眉看向她,雖然覺得她大概率是裝的,可還是會擔心。

  季聽略微苦惱的和他對視:「我也不知道,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的,你不是之前跟醫生學過很多嗎,幫我看看吧。」

  「我只是學了簡單的傷口處理……」

  申屠川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季聽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把睡衣扣子解開了三顆。季聽看到他僵住的模樣,很想對著他邪魅一笑,問問他還滿意不。

  但是為了避免畫風朝奇怪的方向走,她忍住了這種衝動,溫柔的攀著他的胳膊咬在他耳邊呼吸,濕潤的風呵進耳朵,申屠川整個人都繃緊了。

  「小川,不吃飯,吃我好不好?」

  軟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申屠川喉結動了動,將她從身上撕下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季聽說完這些羞恥感爆棚的話,整個人都像放進鍋里蒸過了一樣,熱得快要冒煙了。但是心裡不管多害羞,面上還要裝出單純又狂野的模樣,勢必今天把他給辦了。

  事到如今她也看出來了,當初對小申屠川的那套,對現在這個大申屠川根本沒用,不能一味走溫暖聖母路線。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話必須澀情點,能用身體表達的就不能一直用語言,否則總會讓人覺得差點意思。

  申屠川怔怔的看著她,在季聽以為要成事的時候,他突然陰沉著臉幫她把扣子一顆顆繫上。

  「?」

  「你想都別想。」申屠川扣完,扔下這一句后冷著臉走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聽:別說話,好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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