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節
,你父親和大伯親自盯著,那批貨物裏混裝軍火的幾個箱子居然憑空消失了,回來以後放到貨倉裏怎麽找也找不到,真是奇了怪了。”
“不會的,不會憑空消失的,不是說事情都是大哥擅作主張,承德卸貨他也跟著去了的――”突然我腦中火花一閃,有什麽穿過,把最近的事情都巧妙的串了起來。
家中出事明明是因大哥而起,出麵的卻是父親和大伯,而此時的大哥卻反其道養外宅,這裏麵的奇蹺難道是――不會是我想的那樣!
我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母親已經沒再說這事了,我借故回到屋裏。
若猜的沒錯,現在青鋤應當就處在最危險的時候和地方,可他重傷在身,如果事發連逃跑都做不到,而我又不能接近他,告訴他這件事可能的危險有多大。
大哥顯然是置青鋤的性命於不顧才會這麽做,他根本就是把青鋤的住處當成了自己犯罪的窩點,或許堂嫂帶人打青鋤也在他謀劃之中,至於是有意無意便不得而知。現在說那個也已經不重要了。
由此再往前想,大哥是如何得知青鋤的住處的。那住處是韓默找到的,他――難道是他告訴大哥?還是說我一直都錯看他,其實他和大哥早就商量好了?
我渾身血液沸騰,如果這是真的,韓默始終與大哥站在一條線上,那麽青鋤住進那個院子就是他們計劃的第一步。
韓默竟是大哥的幫凶!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日去學堂,一下課我就立刻衝出教室去找韓默,並不顧周圍人的議論和眼光,強行將他拉到一處少有人往來空地。
“你是不是和我大哥有來往?”
“青鋤的住處是你告訴他的,還是這事根本從一開始就是你們兩個合謀設計的?”
“你到底知道我大哥多少事情?”
他一連聽我問了三個問題,吃驚地神情也隨之逐漸變淡。麵對我咄咄逼人的眼神,他也不打算再隱瞞下去,和盤托出。
“我和你大哥之間的往來,僅限於是我有意把青鋤的住處透漏給他而已。”
而已?!“你――韓默你――真的是你!”一想到可憐的青鋤生死未卜,我就恨不能用拳頭打掉眼前這個人的下巴。“為什麽,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你出爾反爾?”
韓墨在踉蹌中狼狽地連著後退了好幾步才站住,怒吼道:“梅子商,你別一開口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教訓我!我想做什麽是我自己的事,你有什麽立場質問我?”
我緊緊抓著韓默的衣襟,不讓他掙脫半分。“你知不知道青鋤被你害的有多慘?如果現在出事了,他連跑都跑不掉,你會害死他的!”
險象
韓默眼睛變得通紅,吼道:“你以為他哪次在危險麵前跑掉過?就算他真的死了,也隻能說他命生的不好,我跟你說實話,要不是他跟我父親扯上關係,你以為我會有這種閑心去害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下作戲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怎麽能這麽說——”
“我為什麽不能說!”韓墨截斷我的話,反製道:“其實說到底,這件事都怪你大伯和你大哥,在府裏也能想出玩戲子的下作手段,偏偏我父親興趣高漲,可我怎能看著我的親身父親背著我的母親去做那種惡心下流的事情。從你大伯家回來以後,那個無恥的高局長借著應酬的幌子準備讓青鋤陪我父親。一而再再而三,或許這就是青鋤的命。我本來隻想和你一起幫他擺脫這種現狀,可當我得知你大哥托人處理生意往來有可能牽扯到我父親時,我心裏厭惡極了。我從宋榮達那裏探聽到,你大哥想幹筆大買賣,急需存放到一個保險的地方,他原計劃通過關係借用外聯署的地,那很容易引起懷疑。聽宋榮達的口氣,你大哥要存放的東西不是很多。所以有天我故意去你大哥經常玩樂的地方,裝作巧遇,我說你玩性大發,陪一個戲子過家家置辦家用。你大哥果然上心,我就順應說出青鋤的名字,而你大哥還記得他。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也再沒去過青鋤那裏。”
果然!果然都各自有目的,果然都是害青鋤的凶手!
“韓默!”
“你說我能怎麽辦?隻要能想法子讓我父親遠離這些肮髒的事情,別的都不是我能考慮和掌控的。至於你梅子商,我早就提醒過你,我都無可奈何,你又能對有血脈之親的堂兄做什麽?”
“那青鋤呢,你就沒想過他會死?我告訴你,至少你知道我知道,那我大哥的事情早晚都要東窗事發。現在他控製了青鋤,如果我們坐視不理,青鋤必死無疑。”說罷我放開手使勁把他往後一推。
韓默被我說動了,一雙眼珠在地麵來回掃射。“你大哥的事情這麽大,你就算想幫又能怎麽幫?”
“我大哥的事情是很大,可現在是講法治的,就算出事大不了他去死,大伯家還是大伯家。”
“可你說連你都接觸不到青鋤?”
我腦子裏轉了轉,有了主意。“杜品升那個人你還記得嗎?他是費倫醫院的外科醫生,大哥讓人看著青鋤不許任何人見他,隻讓杜品升每天進出診療。”
“你想讓他……傳信?”
“隻要能互通裏外,就算不上束手無策,總有法子找到突破口。”
“你……”
“我現在隻想救出青鋤,別的我也管不了了――也不想管!”
下學後我讓阿丁先回家去,然後和韓默一起來到費倫醫院。
杜品升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剛剛寫完今日診療記錄正預備下班回家,見我們進來就陰陽怪氣地問:“二位有病?不過抱歉啊,你們來的不湊巧,這會兒該我下班了,要我幫你們聯係值班醫生嗎?――不過要溝通的話,得會說英文才行。”
韓默沒想到一見麵就受到沒來由的羞辱,不過看對方的視線隻在我身上,就將怒火壓了下去。
對於這人的嘴臉之前我已經領教過,可此時並沒有心情同他拌嘴,直奔重點問道:“你好杜醫生,請問青鋤的傷勢怎麽樣了?”
杜品升翻了個白眼,隻顧忙著收拾自己的物品,用事不關己的口吻說:“我說梅三少爺,你是有健忘症還是不會數數,昨天回答過的問題今天再問,有什麽意義嗎?”
“我問得是需不需要建議讓青鋤回到醫院接受診療?”
“建議?”
“如果能強製的話更好。”
“如果能強製的話,昨天就不必出院了吧。至於讓醫院強製病人或病人家屬,阿青這種情況的話,請恕我無能為力。”他說的是青鋤入院登記的名字。
“你大哥是個暴君嗎?”身後的韓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杜品升嗤笑了一聲,問:“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可就――”
“等等!”計劃還沒說,哪能輕易讓他走,“我們確實有事想請你幫忙。”
“別告訴我,你想讓我給你當內應?”沒想到他一語猜了個準。
“青鋤現在很危險,我大哥這樣對他,他早晚會沒命。”
杜品升哼道:“梅子涵在那院子內外布下那麽多人,真的隻是為了保護一個連命都不在乎的阿青?”
聽了這話,我和韓默同時側目。
“他幹了什麽事,別以為有長輩出麵就能解決,就算我答應幫你們,也不過是隔靴搔癢浪費時機。”
“我不管其中牽扯到的其他事,隻要能達到目的救出青鋤。――”
“不好一個管其他,那我就活該白白替你梅三少爺跑腿賣命當炮灰?”
“這――”真是句句在理,讓人無言以對。
韓默聽不下去了,問:“杜醫生可以進出,不知有什麽良策?”
杜品升漫不經心地說:“良策也需知己知彼有的放矢,我倒是可以幫你們注意一下裏麵的情況。不過梅三少爺,希望你認真考慮我剛才說的,這事最好跟家裏人商量,如果他們能和你意見統一最好,直接報警,幹脆利索地救人。不然撇開我,你將自己推入險境可是很不明智的。”
“我大哥還不敢――”
“不僅僅是你大哥,這件事地背後難道沒有其他人?”杜品升的暗示再明顯不過,我確實疏忽了,把這件事想的過於簡單。
過了兩天,杜品升那邊終於來信了。那天離開他的辦公室,我們約定無事不見麵,除非他主動找我或是傳信過來。
考慮到這件事可能有危險,我沒堅持拉韓默下水,於是獨自按照字條上的地址赴約。
在江南茶樓的二樓最小的雅間見到杜品升,他一改之前見麵就毒舌,先是把一張折疊紙推到我麵前,壓低聲音說:“這是今天診療的時候青鋤當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