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節
,總想抓著他的什麽才好,於是猶豫了一下,直接將他從被子底下伸出來的手握住了。
我們對視了好一會,他先笑了。
“子商少爺,今天不上學麽?”
大哥怒氣衝衝地走到床的另一邊,把青鋤的手奪過去。
青鋤仍舊看著我,隨著眼裏的光黯淡下去,臉也慢慢轉開了。
我直起身來,質問大哥:“青鋤究竟是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的?”
大哥瞪了我一眼後移開視線,恨恨地說道:“別用這個眼神看我,我也窩著火呢。不知道哪個不知死活的透露了消息,要是讓我抓到了絕對不輕饒。”他說到後麵這句話時,拿眼角有意無意地瞟阿丁。
阿丁頓時緊張地看看我。
我不想嚇著青鋤,便說:“大哥,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阿丁,你留在這裏照顧青鋤。”
然而隻聽大哥直接回絕道:“子商,出去就沒必要了。大哥知道你要說什麽。大哥勸你一句,青鋤是我的人,我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你少管!另外大哥也好心提醒你,叔叔嬸嬸最討厭這種事,不然也不會限製你到大伯家來。”他故意把大伯兩個字咬得很重。
“你――”
“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以後青鋤不再需要你照顧,我會照應好他的全部生活的,我專門請了下人伺候他,以後他就是半個主子,不需要旁的人再替他操心。”
“青鋤是不會答應的!”當著青鋤的麵,我又一次衝著大哥吼起來。
大哥嗤笑道:“答不答應青鋤自己會掂量,你要是真靠得住,他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了。”
我全身僵住,氣得渾身發抖。這個無恥的惡魔,偏偏我就是無法憑借自己的本事反抗他。“堂嫂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話戳到大哥的軟肋,他直接對著我說:“你可以滾了!”
蹊蹺
我離開醫院,來到路邊叫了人力車,丟下阿丁就一個人回家去。衝進院子隨便碰到個下人問父親是否在家,得到肯定的答複,我又一頭衝進父親的書房。
“子商?噢,昨晚隻顧跟你大伯談你大哥的事情,忘了提你說的事。”
“父親,求求你現在就去救救青鋤吧!”
“嗯,怎麽了?”
我把堂嫂帶人鬧事,把青鋤打得住院的事情說出來。“要是大哥繼續跟青鋤糾纏下去,我擔心堂嫂不會放過他。”
父親麵色凝重,“這件事的確緊迫。這樣,我現在打個電話,問問你大伯在哪。”
父親當著我的麵撥通電話,沒想到竟得到一個更要命的消息。
“鴻生,我正要找你呢!子涵的事情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現在被警察局知道了,他們半個小時前就出發了,說是已經拿到了搜查令,要直接搜查梅家的貨倉。我現在找不到那個臭小子,你快點趕過來。”
我觀察著父親的神情變化,親眼看到他額頭冒出了細汗,待父親放下話筒,我焦急地喚了他一聲。
父親疾步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說:“子商,貨倉那邊要出事,我得馬上趕過去處理。涉及到子涵,他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對那孩子做什麽,你讓阿丁在醫院守著,這事回頭再說。”
我從沒覺得如此懊惱痛恨過,事情總是陰差陽錯令人猝不及防。糟糕的事情永遠超出預料,當我再次趕到醫院時青鋤所在的病房收拾一新沒有人在,問了護士才知道,病人已經強行出院被家屬帶回去了。
“這怎麽可以?他頭部傷的那麽嚴重,腿上的骨頭都斷了,是不能離開醫生的!”我如同炸毛的小獸,完全顧不得在這西洋西院裏的紳士禮儀。
護士不知道實情,無奈的搖搖頭寬慰道:“可是家屬一再堅持,醫院隻能聽從。不過家屬付了重金,請杜醫生每天上門診療,相信病人會很快好轉的。”
梅子涵這個混蛋!他到底想幹什麽,青鋤是一條命,居然被他這樣折騰。
然而更糟心的事情就是我沒想到大哥言出必行,把事情做的這麽絕,他讓人看住大門,說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與青鋤見麵,理由是以免青鋤遭到傷害。
這個混球堂而皇之地將青鋤□□起來,同時也徹底阻斷了我對青鋤的親近。
難道我就這樣再也不能見到青鋤了嗎?父親和大伯為處理他的破事忙的焦頭爛額,他卻還有心思在這裏將一個可憐的曾被他傷害過的少年當外室養著。
急得團團打轉之時,大門從內打開了,出來一個白色的身影,正是那個杜品升。他抬頭看到我時皺了皺眉,“梅子商?你怎麽也到這來了?你也早就知道梅大少爺把那個小戲子養在這裏的?”
我突然對這人又氣又嫉妒,可想到他在這的原因,立刻問:“青鋤怎麽樣了?”
杜品升好笑道:“什麽怎麽樣了?你以為半天功夫他就能腦袋清醒,一天兩天骨頭就愈合,然後從床上下來,親自過來給你開門嗎?”
我無暇理會他的調侃,又問:“他吃過東西了嗎,伺候他的人做的飯菜合不合他的胃口?”
杜品升沒好氣地說:“我又沒吃我怎麽知道,病人身體不適沒胃口很正常,難不成所有的事都得按著你的心意來。”
我為他無厘頭的挑釁很起火,懟道:“你這是什麽態度?”
杜品升也直言不諱道:“抱歉,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事情,要不是職業操守我才懶得接近你們這些公子哥。”
“我也知道沒辦法阻止我大哥,隻要青鋤好起來,我才懶得跟你多說一句話。”
杜品升哼了一聲,看也不看我自顧離去。
見不著青鋤我失魂落魄地一路走回家去,意外在大伯家門口看到準備坐人力車出去的堂嫂。想到青鋤落得如今重傷在身的下場,我頭腦一熱衝上前去。
“堂嫂!”
猛然被人呼喚,剛要抬腳上車的堂嫂身體一頓當即回過頭來。當看清麵前的人是我,她疑惑地將我上下打量一遍,“子商,你怎麽在這?”
一天之內同一個問題被人問了三遍,我很想笑出來。不在家裏安逸地待著,不出去約同學喝咖啡,我也不知道自己來來去去的到底在跑什麽。
“堂嫂要出去?”
“呃,我去給婆婆送一本重要的賬本。”是了,她手裏的確夾著一個藍布包著的方形物品。
家裏有事,每個人都很忙,堂嫂急著去送賬本,可我已經等不及要問清楚她對青鋤做的事。
“堂嫂為什麽要那樣傷害青鋤,他手無縛雞之力連自保都不能,堂嫂覺得整件事情是他能左右的嗎?”
堂嫂先是吃驚,隨機明白我在說什麽,那表情承認了自己的所為。“子商,你有什麽立場質問我?要問也該問你大哥去,他是你堂兄,背著家裏養外宅,還……還是個男孩子――”
“房子是我給青鋤安排的。”
堂嫂顯然不敢相信我說的,詫異地盯著我,不可置信地問:“子商,難道你也……”
“我和大哥不一樣!”及時止住堂嫂的猜疑,“我隻是可憐青鋤,從一開始一直到現在隻想幫他過安穩日子而已。青鋤是無辜的,做錯事的人是大哥,該受懲罰的也隻有大哥一人。”
堂嫂惱羞不已,憤怒地說:“你們都有自己的理由自己的說辭,麵對我你們也都用一個對策,就是含糊其詞裝傻充愣。子商,你和你大哥有什麽區別?我不想跟你說,我得走了。”
人力車拉著堂嫂跑遠了,我慢慢回過神。我和大哥有什麽區別?堂嫂第一次問我青鋤的事情時我確實含糊應付,我是為了保護青鋤,可欺騙堂嫂也是不爭的事實,誰能保證堂嫂不會用別的法子找到青鋤的居處呢。如今青鋤遭到傷害,怎能不說我也在其中作出了影響,如果當時我就坦蕩相告,是否就不會失去堂嫂的信任,甚至能反過來在保護青鋤的時候也得到堂嫂的一臂之力?
我回到家。一進門就見母親迎麵上來,抓住我的手臂問:“你跑哪去了?現在家裏到處亂成一團,你就給我在家乖乖呆著,別再添堵添亂了。”
察覺我的神色不對,母親問:“子商,怎麽了,剛在外麵見到什麽人了?”
“母親,我沒事,就是剛回來的時候看到堂嫂出門,說是給大伯母送賬本。”
母親了然,擰著眉頭說:“定是警察局的授意,原以為軍火的事情蓋過去了,誰知道在承德卸貨的時候遇到麻煩,被小人盯上要訛咱們家。你父親和大伯一致拒絕,這才捅到警察局去。”
竟然還是為這事。我問:“軍火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母親壓低嗓門說:“可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