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喝醉的燕雲嵐
堂中瞬間香霧瀰漫,有些人聞不了香的味道,用帕子捂著自己的口鼻,藉以掩蓋。
更多的人是對這驅邪儀式感到新奇,眼都不眨地盯著看。
老道和四個小道士一一拜過那三株燃燒著的檀香。
「裝神弄鬼。」
燕雲嵐道。
「我看你倒是津津有味的。」
容淵低頭看著燕雲嵐,剝了幾粒堅果,喂到燕雲嵐的嘴裡。
燕雲嵐和小倉鼠一樣咀嚼,很是可愛。
「這不是還有俊男伺候著嘛。」
這簡直就是走上了人生巔峰。
燕雲嵐曾經有個夢想,就是自己一夜暴富,成為名副其實的富婆,然後養著一群小白臉。
讓這些各式各樣的帥哥成天圍著她轉。
「敢問夫人,夫君的伺候還滿意嗎?」
燕雲嵐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一下一下地磕在他的肩胛骨上。
她捏了捏:「有點硌人,夫君你應該多吃一點兒。」
「謹遵夫人的命令。」
老夫人見燕雲嵐一直帶著點兒笑意,以為她緩過神來了,沒什麼大事,就專心地看著道士做法事。
老道已經進行到了下一步,拿出了一個碗,從白瓷瓶里倒出了點兒清水,用別在身後的柳枝沾了些水。
這兒洒洒,那兒洒洒。
「國公,夫人,貧道剛剛用凈水洗滌了此間的污濁,凈化了此間屋子,那邪祟定無所遁形。」
「敢問道長,要怎麼讓那邪祟現行?」
「邪祟長什麼樣子啊,有什麼特徵?」
「它會給我們帶來厄運嗎?」
兩旁的賓客都或多或少接受了凈水的洗禮,不由七嘴八舌地問道,更多的是在起鬨。
人們對於未知的生物總是具有高度的好奇心和恐懼感。
老道一聲令下,其中一個小道士便將門關上了,屋子裡一下暗了不少,好在有桌案上的蠟燭。
「貧道已經將邪祟鎖在了這裡,邪祟形體不知,無影無形,但它卻會附著在某個人身上。」
「控制這個人的身體來為禍他人,這當然會帶來厄運,甚至是血光之災,嚴重地時候危及生命呀。」
老道一邊說一邊閉著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所以如果不及時驅逐邪祟,書萱她就會在未來不久遭受無妄之災,是嗎?」
謝慧蘭問道。
老道點了點頭。
燕書萱瞬間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還請道士幫幫書萱,一定要將這個邪祟找出來啊!」
老道:「燕小姐莫慌,貧道這就讓邪祟現形。」
「有勞道長。」
燕書萱和道長就在這一言一語間,為他指定了一會兒要謀害的對象,畢竟道長可是只見過燕雲嵐的畫像的。
「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諸神咸見低頭拜,惡煞逢之走不停。」
道長壓低了聲音念叨著咒語,甩著柳枝正三圈反三圈地走著。
「天靈靈,地靈靈,六甲六丁聽吾號令。」
「天靈靈,地靈靈……」
隨著老道的默念,燕雲嵐也不禁跟著念了出來。
容淵輕笑了一聲:「你還懂這個呢?怎麼會知道下一句是天靈靈。」
她可是就知道這一句。
「在別的地方聽過,我見的所有道士都白髮蒼蒼,鬍子亂飄,嘴裡只會這一句,天靈靈,地靈靈。」
燕雲嵐模仿著老道把這些話含在嘴裡,模糊不清地念出來。
「像不像?」
「你以後也挺適合糊弄人的。」
難不成是從白雲觀學到的本事嗎?
「金童玉女首領天兵,何神不伏,何鬼不驚。」
「欽吾符令掃除妖精,時道奉行,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老道最後一聲大喝,柳枝的頭隨之指到了燕雲嵐的身上:「邪祟,還不趕緊出來!」
老夫人第一個站起來:「你是什麼意思?」
「這邪祟正附著在這位小姐的身上,她眼神恍惚,頭暈目眩,顯然是被邪祟控制了!」
不待老夫人接著說什麼,燕德明和謝慧蘭一同站起來,大驚失色:「道長可確定?」
「當年也是因為和雲嵐打鬧,書萱她才掉到水裡去的,那時候只以為是兩個姑娘胡鬧,沒想到竟有此內因!」
眾人都望向待在容淵懷裡的燕雲嵐,發現她的神態確實不太對勁兒。
容淵冷眼看著這些人,又把燕雲嵐往懷裡護了護,隔絕他們的目光,渾身散發著殺氣。
這些人都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道長你真的沒弄錯嗎?怪不得,姐姐在白雲觀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再生過病,姐姐一回來,我就犯病,原來是有邪祟跟著姐姐一同回來了。」
「我真的不願相信,但是,還請道長你救救我和姐姐!」
燕書萱不由從自己的位置上出來,靠近了那老道,殷勤地求著。
「這是自然,捉拿邪祟本就是貧道應該做的,燕小姐不必傷神,只要將這符咒拍在那位小姐的身上,邪祟便會退散。」
「再將這符紙燒了喝下,她身體里的痕迹也會被消除。」
道士信誓旦旦地說道。
老夫人警惕地看著他們,發現燕德明他們瞞著自己整了這麼一出,目的就是要對付她的雲嵐。
「符紙燒了給人喝是要死人的,別以為沒有人懂道術,就能任由你這老道在這兒胡說八道!」
老夫人雖年紀大了,但身板挺直,擋在燕雲嵐的面前,不准他們碰她一根手指頭。
「母親,這邪祟留在雲嵐的體內不僅害了書萱,也害了她自己啊,等她被邪祟徹底侵佔了理智,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啊。」
「或許會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這對在場的賓客來說更是天來橫禍啊。」
燕德明和謝慧蘭是打定了主意不讓燕雲嵐好活的。
「書萱,你照顧著祖母,我們要先清理你姐姐體內的邪祟。」
燕德明很有大義滅親的意思。
燕書萱聽話乖巧地來到老夫人的身邊,扶著她,實則牢牢地鉗制著她。
「祖母,書萱勸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燕雲嵐的性命怕是會保不住哦。」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眾賓客不知道事情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都饒有興味,別人家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該我上場表演了。」
容淵只聽得燕雲嵐說了這麼一句。
就在此時,燕雲嵐捂著頭站了起來,走路踉踉蹌蹌,手指來回亂晃,無法具體定在某一個人的身上。
「唔,你們怎麼都有三頭六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