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逼迫的嬰靈
孟魚進屋換了身衣裳,裝好符咒,和張權西一同趕往省城。
張權西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他沒想到孟魚回去參加蔣赫的送別宴,但是孟魚真的答應了。問題是沖著裴念之去的,這他該怎麼跟蔣赫交代……
紅燈,張權西停下車,心情十分複雜。
想象著一會兒見到蔣赫怎麼辦,難道他要說:蔣哥,孟魚來看裴念之了???
見他魂不守舍,孟魚問:「你怎麼了?」
張權西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他怕一會兒被蔣赫脫了毛。
「那個,那個……咱們聊一聊裴念之吧。」
聊完之後,應該孟魚就不會感興趣了。
孟魚點點頭,「好啊,正想問問關於他的事。」
「裴念之,以前不叫這個名字,叫張作君。他家條件不好,父母早亡,可是這丫的模樣好,被裴家女兒裴蓮之看中了。據說當年裴蓮之為了他要死要活,這小子一開始還不願意。」
張作君是個非常努力的人,知道自己家庭條件不好,將來只有靠學習一條出路。於是學習十分努力,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最出名的大學。
在這所大學里,張作君和裴家獨生女裴蓮之成為校友。
張權西:「裴家什麼事,都是裴蓮之她媽說的算,她爸是個典型的妻管嚴。她媽一開始怎麼也看不中張作君這小子,因為太窮了,什麼都沒有。可是她爸疼女兒,說反正裴家就是蓮之自己,招個上門女婿也不是不行。」
「她媽後來同意了,可惜的是拍婚紗照那一年,裴蓮之運氣不好,在國外受了重傷,成植物人了。張作君對女友不離不棄,改名裴念之,就是思念蓮之的意思,願意替女友孝順父母。這事兒啊,在圈裡子分了兩派。有的說他不忘恩負義,有的說他貪圖裴家財產。」
其實後面的張權西沒說,裴家一看女兒沒希望了,裴念之又願意來當兒子,於是也就越來越重視他。現在裴家大小事,基本上都要經過他的手。
裴家的女兒經過最好的醫生診斷,一輩子都是植物人了。所以,裴家暗地裡打試管嬰兒的主意,去國外代孕,早日誕下裴家的繼承人。
這樣的孩子在裴家養大,也不怕將來裴念之起什麼幺蛾子。不過裴念之始終不願意,理由是不能再傷害裴蓮之的身體。
孟魚聽的唏噓不已,「裴家女兒挺可憐,她怎麼受的重傷?」
綠燈亮了,張權西踩油門。
「聽說是在T國海邊拍婚紗照,岩石斷了還是摔下去了,反正當時有好多人看著呢。這小子哭的可慘,還曾因為這個自殺過。」
孟魚吃驚,「自殺?」
「是啊,割手腕,在醫院被發現的。蔣哥那時候就說,要自殺幹嘛非得在醫院,就算在醫院自殺,幹嘛非得割腕。」
是啊,割腕還有被救的希望,更何況是在醫院裡面。真正想自殺的話,這不是個好主意。
見孟魚若有所思,張權西火燒火燎的心情好了一點。被裴念之那張臉迷住的女人多了去了,小仙女孟魚不應該是那麼膚淺的人。
說起來,他蔣哥那張臉也好看,不比裴念之差,還不是被小仙女給嫌棄了。
張權西又想八卦,「孟魚孟魚,你喜歡什麼樣子的男人?」
孟魚仔細想了想,「穩重成熟,內斂儒雅,不要張揚,潔身自愛,差不多就這些。」
張權西掰著指頭,數了數他家蔣哥能佔一半,倒是裴念之全佔了……
孟魚笑笑,「你看過《康熙王朝》嗎?上面的男主角就是我偶像。」
什麼朝?
張權西誠心祈禱裴念之今晚拉肚子,不要來參加送別宴。
很快到了中餐館,這是孟魚第三次來這裡。第一次是和孫萌萌,第二次是帶陳笑笑來吃滿漢全席。
「給我一個包間吧,離著你們近一些。」
張權西一怔,「你不參加蔣哥的送別宴?」
「你們人多,都不認識,我就不去了。在旁邊給我一個包間,裴念之來的時候,你告訴我一聲。」
張權西反應慢,這才覺出來有些不對勁。
「孟魚,難道姓裴的也是邪修?」
「不好說。」孟魚道:「我現在不確定,得看見了之後才知道。」
張權西頓時笑的陽光燦爛。他緊張了一路,原來姓裴的不是蔣哥情敵。
「小魚哥哥最帥!看好你哦!」
孟魚被他逗笑了,安排進拐角的一個包間。
蔣赫原本不想整什麼送別宴,這明明就是發配邊疆。
可是一群人非得給他整一個形式告別,說那邊兵荒馬亂,萬一有個什麼可就再也見不著了,提前送個別……
真是一群狐朋狗友!
蔣赫都沒怎麼收拾,白天穿什麼衣裳,晚上繼續穿。可是半路上一聽張權西說孟魚來了,頓時拐到一家常去的門店,從頭到腳換了身行頭。
還把頭髮重新吹了吹,鬍鬚也整的乾乾淨淨,一副光彩照人的精英模樣。
中餐館已經被這群人玩壞了!
蔣赫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院子里放著一排大花籃,門口中間貼著數條標語。
「熱烈慶祝蔣大少勇闖邊疆!」
「熱烈慶祝蔣大少促進中非友誼!」
「熱烈慶祝蔣大少夢想騰飛!」
見蔣赫進了院門,一群年輕女孩子想往上湊,被張權西攆到了一邊。開玩笑呢,他家蔣哥還等著孟大哥翻牌子,得時時刻刻保持潔身自好。
一不小心,這牌子可就撂火堆里了!
女孩子們都是朋友帶來的,張權西讓他們晚上收斂些,別過分了。蔣赫心情可不好,誰要是觸了霉頭,後果自負。
蔣赫敲門,進了包間。
孟魚正在桌上畫符咒,看他進來笑盈盈的打個招呼。
「機票訂下了?」
蔣赫:「後天。」
「嗯,聽說那邊有些亂,去了注意安全。」
這樣也算是關心……吧!蔣赫笑了,眉宇間舒展開來。雖然換了別人,她也會這樣囑咐。
「你給我的護身符,我會天天戴著。那個……」
蔣赫遲疑了一下,道:「爺爺說我要走了,明晚請你去家裡吃個飯。」
「明晚我有事。」孟魚笑笑,「麻煩你跟蔣爺爺說一下,過幾天我去看他老人家。」
……就知道她不去。
不過今天能見一面,蔣赫挺開心。
「晚上小心,需要幫忙記得告訴我。」聽張權西說她盯上了裴念之。
「好,你去那邊吧。」
外邊熙熙攘攘的鬧騰,應該是來人很多,蔣赫也該過去了。
來的人不少,張權西和幾個哥們兒幫忙應付著,生怕蔣赫被灌酒。要是醉的人事不知,又得惹他家老爺子生氣。
孟魚一個人吃飯,蔣赫提前給她點了喜歡吃的菜。
今天又有豬蹄。
孟魚把小布偶從六棱珍珠里拿出來,用水把豬蹄的料洗一洗,餵給小傢伙吃。
一連吃了四五塊豬蹄,又給它剝了一點魚肉。小傢伙吃的可高興,舔舔她的手,滿足的喵喵叫。
把小布偶放回去,見張權西還沒來叫她,孟魚又開始畫符咒。
她時間緊,捨不得浪費。
畫完第三十一張符咒,張權西進來了。
「小魚哥哥,姓裴的快到了。」
把東西都收起來,孟魚趴在窗帘上往外看。
張權西湊過來,指著一男的說:「就是他。」
男人足足有一米八五,臉上微微含笑,自內到外透著儒雅氣息,像是從封面走下來的男模特。
見她一眨不眨的看著裴念之,張權西小聲問:「帥不帥?」
「挺好看的。」
「和你偶像比,誰好看?」
孟魚看他一眼,「我偶像才華橫溢,一副帝王氣質。」
張權西決定今晚回去就看那個什麼什麼朝,看看男主角到底什麼樣。
「怎麼樣,這丫的是不是哪裡不對勁?」
「是不對勁。」
這回孟魚看的清楚明白,他肩膀上蹲著一個棕黑色的小鬼。
那小鬼肚臍上盤著一圈黑色的東西,和男人的身體連在一處,像是麻繩。
但是孟魚肯定,那不可能是麻繩。
通過畫符咒,她背誦了大量的人體和醫學知識,初步判斷那是一根臍帶。但是問題來了,嬰兒的臍帶怎麼可能長到男人身上去。
孟魚看他的面相,看似敦和善良,實則目中藏凶,不是良善之輩。
裴念之和另一個男人一起進來,肩膀上的小鬼一直在吸食旁邊那人的陽氣。可憐那人還不知道,一臉笑意的和裴念之說說笑笑。
那根類似臍帶的東西,孟魚百思不得其解,於是發信息給嬌嬌。
很快,嬌嬌回了信息。
「之前聽那個女明星提起過,養小鬼用別人的胎兒是連不上臍帶的,但是用自己的胎兒,臍帶可以連上。」
孟魚:「可他是個男的。」
嬌嬌:「男的也可以。小鬼這種東西,靠的是主人的血養大。養的時間長了就有靈性,有了自己的靈性很多會噬主。但是如果用帶著自己骨血的小鬼,那麼小鬼養大了也不會噬主。」
這麼說,肩膀上的小鬼是裴念之的骨血。
能把自己的孩子做成小鬼,這心腸也沒誰了。像這種還沒出生就被利用作孽的嬰靈,下場肯定凄慘。
不是魂飛魄散,就是投進畜生道!
張權西見孟魚臉色不好看,拍拍胸脯獻上計策。
「魚哥,小弟去把他灌醉了,你再收拾他!」
本來心裡挺生氣裴念之這麼作惡,結果被張權西給逗樂了,孟魚撲哧笑出聲來。
「不用。能把他引到這個屋裡嗎?或者僻靜的地方。」
待會兒肯定有動作,驚動這麼多人會引起紛亂。
張權西略一沉思,「後面有個竹林。」
孟魚:「行。」
……
裴念之一進門,就看見張權西晃著腦袋過來,一人給一盒哈根達斯,裡面裝著六個球!
「大熱天的,吃兩口涼快涼快。」
改規矩了?
平時見了都是遞根煙。
裴念之不想吃,可是張權西實在太熱情了,親自用勺給他舀。
一舀一個球,六個球轉眼吃完了。
見他吃完,張權西又讓服務員拿兩盒過來。
裴念之要瘋!
平時也沒這麼熱情,裴念之hold不住。都知道他跟蔣赫關係要好,該不會蔣赫一走他受刺激了吧。
裴念之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挺住!以後有事找我,我一定盡全力幫你。」
張權西感動的熱淚盈眶……小子你怎麼還不拉肚子!
「兄弟找你有事兒,借一步說話。」
旁邊那哥們兒還想跟著,張權西指指服務員,「去,給他拿兩盒哈根達斯。」
張權西跟他勾肩搭背來到後面的竹林,摸出一根煙來給他。
裴念之接過來,眉頭微皺,「你找我什麼事?」
張權西指指後頭,「找你的是我魚哥。」
裴念之回頭,只見暗影里走出來一個小姑娘,長得白生生的挺好看。
「什麼意思兄弟?」
裴念之沉下臉,帶了幾分怒氣,「我這輩子只喜歡蓮之一個人,哪怕她現在是植物人,我也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張權西冷笑一聲,「我媽就生我一個,可沒有這麼臉大的兄弟。」
孟魚看的清清楚楚,他肩膀上的小鬼正扭過頭來看著自己。面容很恐怖,就是乾涸的剛成型的死嬰。
只是,那黑洞洞的眼睛里,孟魚居然看出了幾分哀傷。
「你能說話嗎?」
那小鬼點點頭,聲音嘶啞,「你能看見我?」
「是的。」
裴念之見孟魚向這裡走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有些慎得慌。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張權西一把摁住他,「我魚哥辦事,你老實點。」
那小鬼很激動,從肩膀跳上了裴念之的頭,再遠就不能動了,那根臍帶並不長。
「你是法師?」
孟魚點點頭,「當小鬼死後不能投胎,以後會魂飛魄散,要不然就墜入畜生道,你知道嗎?」
那嬰靈爆發出一聲尖利的哭聲,似是壓抑了許久。
「我知道,我都知道。法師,求你救救我,我不願意害人,都是他逼我的。」
見孟魚嘀嘀咕咕的說話,裴念之透過臍帶也感覺到了小鬼情緒很激動。他一使勁,將張權西推到了牆角。
「你們到底是要做什麼?!我哪裡對不起你張權西?今天難道是鴻門宴?」
「本來不是鴻門宴。」蔣赫叼著煙從小門走出來,「不過她要抓你,你就當鴻門宴好了。」
蔣赫帶著裴氏夫婦倆一起進來。
裴媽媽一臉不高興,她向來不喜歡蔣赫和張權西,這倆人的名聲不好,紈絝子弟里的No.1,跟裴念之可不一樣。
在裴媽媽和裴爸爸眼裡,裴念之雖然出生不好,可是一心一意愛著自己女兒,寧可終身不娶。還為了他們女兒,甘願改了姓氏,給他們當繼子,這樣的好人哪裡找,更不用說吃苦能幹了。
「小蔣,到底什麼意思,你得給我們說清楚。雖然蓮之現在是植物人,可是念之現在是我們的兒子,你們可不能欺負他。」
裴念之撲通跪在地上,「媽,爸,今天我好心來給蔣赫送行,誰知道他們鬧了這麼一出。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哪裡出來的,一直在神神叨叨,咱們報警吧。」
裴爸爸也很生氣,「蔣赫,你太不像話了!」
趁他們說話的功夫,孟魚已經和小鬼聊了一陣。
裴念之聽不到小鬼說什麼,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小鬼情緒非常激動。
這可不好!
裴念之想離開這裡,被蔣赫和張權西死死摁住。
裴媽媽剛要拿起電話報警,孟魚來到他們面前,「等一會兒再報警,我給你們講一個剛剛聽來的故事,關於你女兒。」
孟魚給人的感覺是穩重可信,裴媽媽看到她的眼神,又看看竹園裡的這些人,不由得放下了手機。
「你最好說出個子丑寅卯。」
「當年你女兒裴蓮之和他拍婚紗照的時候,已經身懷有孕六個月了,對吧。」
裴媽媽一驚,這事她可誰都沒說過。
雖說現在未婚先孕的有很多,可是這個女婿當年他們看不中,嫌棄太窮,所以一直勸裴蓮之打胎,重新找一個。
裴爸爸也奇了怪了,「你聽誰說的?」
孟魚:「嬰靈。」
不管他們震驚的神情,孟魚繼續道:「他們在T國拍攝婚紗照的那天,你們的女兒不是意外身亡,而是突然發瘋,自己跳下了海,頭部受了重傷。」
裴媽媽和裴爸爸頓時驚呆了,她怎麼這可能知道這些?
當時女兒拍攝的時候突然發瘋跳下海尋死,裴媽媽百思不得其解,後來諮詢過醫生。醫生解釋說,可能是懷孕期間受到外部壓力太大,精神上受到刺激。裴媽媽一直認為女兒壓力太大是自己太強勢的原因,後悔了好多年。
這一切,被當時跟拍的攝製組都拍攝下來,包括跳海的那一剎那。
只是「發瘋」兩個字不好聽,所以裴家一致對外統一口徑,裴蓮之是失足落水。
孟魚:「其實裴蓮之突然發瘋是有原因的。這男人當時養了一隻小鬼,拍攝當天是陰天,小鬼受到他的指使,突然跑到你女兒面前追著恐嚇她。你女兒一時驚慌失措,這才從懸崖上落入海水中。」
裴念之很激動,渾身顫抖著反抗,可惜力氣再大抵不過蔣赫和張權西兩個人。
「爸,媽,別聽她的!這個女人就是蔣赫找來的騙子!」說完,裴念之腦子靈光一閃,傳說蔣赫有個未婚妻是神婆,這個女人肯定就是了。
「這個女人和蔣家是一夥的,這是蔣赫那個當神婆的未婚妻!」
裴念之的智商上線了,開始利用反間計。
「蔣赫,咱們兄弟們關係一直都很好,你是被神婆給騙了?!這個神婆一定是居心叵測。對了,她之前找過我,跟我要錢我不給,所以她就騙你們,給我使詐,給我使絆子,她就是想要錢!蔣赫,有個這樣的未婚妻你丟不丟人!」
啊呸!
蔣赫看看孟魚,似笑非笑。
「不好意思,本人深感榮幸!」
張權西一咧嘴,「不好意思,我們蔣哥巴不得。」
這倆人湊一起,更沒個正經,孟魚沒管他們說什麼。
「之前的小鬼和裴念之沒有血脈關係,他擔心小鬼長大了會反噬,做完這件事便讓巫師把小鬼收走。在T國醫院,將你女兒墮下來的六個月胎兒讓人做成了嬰靈,並且和自己連在一起,這樣長大的嬰靈,不會反噬主人。」
裴媽媽激動的快要站不住,「念之,這是真的嗎?」
孟魚繼續道:「小鬼告訴我,裴念之親口對他說起過,他早就計劃好了懷胎六個月的時候去T國,因為六個月大的胎兒最適合做成嬰靈。這些年來,他靠著小鬼吸取了很多很多人的陽氣和運氣,所以才能運氣爆棚,做什麼都順利。」
裴爸爸激動的上前對著裴念之一陣亂打,老淚縱橫。
「我們可是拿你當親生兒子啊!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蓮之對你一心一意,非你不嫁,當初是怎麼跪著求我們答應這場婚事,你真是畜生不如!你害了我的女兒!」
裴念之當然不肯承認,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都是被陷害的。這一切,都是蔣赫他們布的局。
可是裴父裴母已經不相信他的話了!
孟魚說出來的這些,他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有誰能這樣陷害他?!
小鬼流出血淚,對著孟魚哭求:「我在媽媽的肚子里是最幸福的日子,直到媽媽掉入海里還用手護住我,可是我卻被這個惡毒的人利用幹壞事。如果不聽他的話,他就不給我吸血,我就會被餓死。」
孟魚想起一件事,「在醫院他劃破手腕,是不是給你血喝?」
「是,那時候他剛剛養了我,需要給我大量的血。」
一切都明了了!
小鬼說:「這男人家裡有一隻黑色的盒子,是巫師交給他的,裡面關著媽媽的魂魄。」
按照嬌嬌剛剛打聽到的辦法,孟魚用帶雞血的刀割斷了臍帶。小鬼重新獲得自由,被嬌嬌和小孫帶去投胎。
裴父裴母當即開車往回趕,果然在裴念之的床底下找出一隻戒指盒般大小的黑色小盒子。趕到醫院,孟魚從盒子里取出兩魂兩魄,放進了裴蓮之的身體里。
在一群人的注視下,裴蓮之緩緩睜開了眼睛,豆大的淚珠子滾落下來……
三天後,審訊室。
裴媽媽推著醒來的裴蓮之,見到了一臉頹喪的裴念之。
不,現在又是張作君了。
裴蓮之諷刺的看著他,道:「這兩年,你在我耳邊說的那些話,我其實都聽得見。你想要裴家的財產,所以不捨得讓我死,就那麼耗著我,把自己偽裝成一副好人模樣。你可真惡毒!」
張作君呵呵一笑,低下頭,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還是別人。
「我從小家裡窮,除了自己誰也靠不上。好在我認識了T國的巫師,他教我走了捷徑。就你這樣驕縱的脾氣讓人噁心,誰喜歡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計劃讓你死。後來一想,要是你死了,裴家那麼多的財產可不就飛了嗎?」
張作君大笑,「裴蓮之,你和你的母親都令人噁心。這一輩子,你們註定無法忘記我,無法走出這個陰影。我富裕過了,得到過了,再無遺憾!」
簡直是個瘋子!
裴媽媽生怕女兒再受刺激,趕緊推著女兒離開審訊室。
這個惡人,註定要關一輩子牢籠!
……
裴家的事解決了,張權西給蔣赫發微信,把後續說給他聽。
「蔣哥,我小魚哥真威武!」
蔣赫:「同意。」
「你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剛安頓下。」
張權西:「那邊什麼樣,拍個非洲大地看看。」
蔣赫蹲在土坡上,感覺快要曬化了,無奈的吐出一口煙圈。前面是一望無際的野草和荒原,後面是機器轟鳴和幾個膀大腰圓的婦女在給工人舀菜。
「咚——」
一個婦女將飯盆放在他腳邊,裡面是西紅柿湯,漂著幾個肉丸子。
自己面前,蹲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孩子,正饒有興趣的瞅著他。那眼神一眨不眨,彷彿在看動物園裡的熊貓。
蔣赫望天,把手機舉得更高了些。
「一望無垠的肥沃土地,溫度感人的陽光明媚。非洲人民很熱情,值得你來旅遊。」
張權西笑的沒心沒肺。
「蔣哥,你好我就放心了。哥們兒一直有個心事,想破了腦袋也弄不明白。」
信號不好,斷斷續續的。
蔣赫舉的的胳膊都快麻了。三兩下爬上樹,把手機綁在小木棍上挑著。
「你小子有屁快放。」
張權西嘿嘿笑,「你第一次和我小魚哥見面到底怎麼了,說出你的故事!」
「張權西你個仙人板板!!!」
蔣赫跳下樹,恨不得把手機給扔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