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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許輕言煞有其事地提出三條要求, 實際上,只是為了降低梁見空的防範。她當然知道不可能這麼容易,但至少, 從第一步開始, 她要多為自己布局。她現在是梁見空的私人醫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生死掌握在梁見空手裡。

  可是, 梁見空的態度, 完全讓人捉摸不透。

  他很放心她在他身邊,應該是絲毫不在意她會做什麼吧。就比如梁見空雖然加了她微信, 但並沒有怎麼聯繫她。但令人不能忍的是, 他有時會給她發一些養生信息的文章, 然後問:這是真的嗎?准嗎?許醫生,你的專業評價是?

  許輕言:……

  阿豹主動聯繫了她一次,他們見面詳細溝通了下木子社裡的情況。許輕言不會經常出入木子社,但至少要認全核心的人物, 還有一些規矩。

  「基本上除了我, 還有六位高層。」@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是李槐他們?」

  「不是, 小少爺不參與家族的事。而且, 李家人屬於最高級別,高於高級幹部。」阿豹伸出食指,點了點桌面, 「其中一位你已經見過,就是尼泊爾那天晚上來接我們的酒哥,蕭酒。」

  許輕言想起那個酒哥, 態度很強勢,看她跟看螞蟻沒什麼區別。

  「另外, 在高級幹部里也分三六九等。厚叔和薄叔是元老級的人物,是和上一輩一起拼過來的,現在年紀大了,各顧各享受人生,不太管事了,但地位擺在那,說句不好聽的,他們要是有意見,老大也要讓他們三分。夏葵和齊了梵,他們兩個都是新提拔的,資歷最淺,但都不好惹。」

  兩個叔不管事,一個拿鼻孔看人的酒哥,還有兩個年輕勢力,再加上阿豹,才六個人。

  「還有一個人?」

  阿豹沉默了會,說:「梁見空。」

  許輕言愣了下,有些沒反應過來,都說梁二爺是木子社說一不二的人物,怎麼只是高級幹部?

  阿豹補充道:「原本是二爺,裡面的細節我也不好多透露,但後來,老大出面為他證明了李家人的身份,他的地位一下子就超然起來。他之後,第七個位置,一直空著。不過這件事我提醒一下,你心裡有數就好,因為外頭一直有人覺得二爺身份存疑,可能是……」阿豹沒說下去,又不屑道,「我們老大,三小姐,小少爺都沒說什麼,他們啰嗦個屁。」

  阿豹說到這,許輕言一點就透,哪裡還想不明白,怕是有人不服氣,覺得梁見空可能是私生子。原來如此,梁見空不姓李,卻深得李家人信任,甚至上位到一人之下的二把交椅,可見此人手腕之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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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平時見不到他們吧。」

  「說不好,因為你跟著二爺,難免會遇上,一般來說,我們社裡不可能讓一個外人接近核心圈,你算是個特例,二爺已經跟老大彙報過了,老大沒意見。所以,其他人應該也不會特別反對,但對你的態度不好說。我事先跟你通個氣,如果碰上了,也沒什麼,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其實,合同對她的約束並不是很多,甚至有些隨意,工資開得很高,想得開點,辭掉醫院的工作,過得會更舒服。許輕言反覆看了三遍,這種合同也沒法拿給第三人看,在確認沒有文字陷阱后,她簽下大名。

  「那麼,從今天起,歡迎加入木子社。」

  臨別的時候,雙方禮節性握手,這件事就此蓋章定論。

  頭一個禮拜,許輕言還有些提著心的感覺,但後來她發現,確實是她想多了,人家梁見空忙著呢,她就是個急救箱,不到用著的時候,不會被召喚。

  可到了第二個禮拜,許輕言收到一份快遞,沒有寄件人信息。

  許輕言現在凡事都很小心,掂量了半天,確認這份快遞沒異常后,她拆了外面的包裝袋,裡頭是個非常精緻的絨面盒子。許輕言打開盒子,愣了下,裡頭竟躺著一串鑽石手鏈,另附一張卡片,她忙打開卡片,上頭寫著:見面禮,寶石贈美人,下面還有一個地址,一個時間,就在明天晚上,卡片右下方有個小小的NO.5,似是某種代號。

  許輕言又仔細翻看了一遍,確認再無其他信息后,反倒深思起來。

  此人究竟出於何種目的,真的只是示好的邀約,還是另有隱情,請君入甕?近來圍繞在她身邊的人和事越來越複雜,她不得不多一層思慮。

  就在她捉摸不透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

  卧室里的燈光被調節到最小,暖橘色,平日里有些溫暖的色調卻在此時變成詭異的背景色。

  陌生號碼的發來一條簡訊,許輕言定睛看了許久,直到屏幕暗下。

  還有份見面禮,沈月初遺書找到了。

  許輕言只感到有一股寒意順著脊髓直衝頭頂,頭皮一陣發麻。

  許輕言思量了一晚上,第二天她站在了一處金碧輝煌的會所前,她知道這可能就是個騙局,但對方還是壓對了賭注,是她輸不起。但她的內心並不驚慌,很奇怪的,自從下定決心后,她的心境就再也不會為危險、惶恐所困擾,她只會考慮有意或是無意,做或者不做。

  正欲上前,邊上立馬跑來一個人將她攔下。

  「今天這裡被人包了,走走走。」

  許輕言打量著這個人,大概是保鏢,油頭油腦,年紀很輕,大概也就二十左右,但一臉戾氣,說話很沖,就差動手揪住她的衣領丟出去。

  許輕言不跟他硬碰硬,將卡片遞上前:「有人給了我一封邀請卡。」

  說實話,她也不太確定這封沒有署名的邀請卡有沒有用。倒是這個小油子看到卡片后,總算拿正眼瞧了瞧許輕言,沖許輕言抬了抬下巴,粗聲道:「跟我進來。」

  會所很大,一路過來,碰到兩三個跟小油子差不多打扮的男生,小油子跟他們打了個照面,對方猥瑣地看了眼許輕言。坦白說,許輕言不太能理解這些男生自以為時髦的殺馬特風,貼身襯衣,緊身褲,亮扣皮帶,大毛領外套,每個人都把頭髮上了幾層蠟,油光發亮,一張小白臉還在那眉飛色舞。

  「你是從哪裡被挖出來的,這麼清湯寡水,有老闆喜歡你這口的?」小油子實在忍不住好奇。

  昨晚,沈月初三個字出現的時候,許輕言就意識到,把她引誘到這裡的人八成是木子社或者是程家,但她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許輕言並不想搭理小油子,可她不說話,不代表別人就此罷休:「你啞巴啊,啞巴一會怎麼比賽?還給我清高上了,切,我告你,我們這什麼貨色沒見過,國外留學回來的女博士都有呢。」

  「什麼比賽?」

  小油子古怪地看她一眼:「不就是比誰被老闆看上,越多老闆看上,越受追捧,價碼越高,價高者得,包養個一兩個禮拜的,玩盡興了,沒意思了,再開一趴。這種遊戲多了去了,今天這個算簡單的,也就是比個泳裝,看誰臉蛋身材好。」

  許輕言以為自己聽錯了:「今天外面只有2、3度。」

  小油子不以為然道:「是啊,多刺激。搞不好落個水,還能看個出水芙蓉呢。」

  許輕言透過樓梯轉角處的窗戶往下看,層層樹影後面確實可見另一邊是一處泳池。

  沒等她看清楚,小油子突然冷聲道:「喂,看什麼看,一會有你看的,快進去。」

  許輕言被帶到二樓的一處房門前,小油子敲了敲門,沖裡頭喊道:「又來一個,裡頭還有沒有位置?」

  不一會,裡面響起一個懶懶的女聲:「嚷嚷什麼,要滾進來就給老娘快一點,冷死了。」

  「鬧,你就在這裡換衣服吧。」小油子回過頭對許輕言說。

  許輕言早就看出了不對,站著沒動:「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小油子瞥了她一眼,嗤笑:「誤會?你來這不就是為了那個什麼,我們都明白,趕緊的,今天來

  了不少大客戶,要是被看上了,你就發達了。」

  許輕言拿出手機,直接給那個陌生號碼打了個電話過去,鈴聲持續著,卻沒有被人接起。

  小油子已經相當不耐煩了,嚷嚷道:「磨嘰什麼呢,來了就趕緊辦事。」

  就在這時,他們面前的房門開了,裡頭走出個妖艷女人,非常不耐地沖他們罵道:「非要老娘來給你們開門嗎?」

  她犀利的眼神從許輕言臉上一掃而過,卻又堪堪停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也是來參加比賽的?怎麼丑成這樣?」

  「呵呵,花姐好,這鬼知道誰找來的,還要勞煩花姐給打扮打扮,回頭別哪個老闆看了不高興了,我們也得遭遇。」

  「得了吧,再怎麼打扮她也變不成玫瑰花。」花姐翻了個白眼,朝空氣噴了口煙。

  許輕言不著痕迹地往後退了兩步:「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參加比賽的。」

  「親愛的,我們這都是來找人的,來抱大腿的,來賺錢的,你是第一次吧?」花姐湊上來,抬起許輕言的下巴,輕佻萬分地說:「怎麼,還是個處女?」

  許輕言冷著臉,扭頭避開她猩紅的指尖,把邀請卡片遞到她面前。

  花姐毫不尷尬地收回被晾在半空的手,眯起眼看了看,突然在某個地方頓住,意味深長地笑道:「原來是梵哥找來的美人,果然與眾不同。」

  小油子一驚:「梵哥?」

  「二貨,沒看到這裡寫著了嗎?」花姐一巴掌拍在小油子後腦勺。

  許輕言也朝她指的看去,就是那個NO.5。@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小油子還一臉懵逼,花姐冷冷笑道:「你還能在我們這裡混真是奇迹,連梵哥的代號都認不出。」

  小油子再看了看那平凡無奇的NO.5:「可這個,萬一是別人寫的呢?」

  「誰吃了豹子膽,敢假冒……哦,好像還真有,不過那個就算啦,大家都知道,無所謂的。」

  花姐說了一通沒頭沒腦的,許輕言反正是外人,聽不懂,小油子還是一臉我去,什麼情況。

  花姐點了點煙灰,重新打量起許輕言:「梵哥換口味了,葷菜吃出了三高,想來點蘿蔔青菜降血脂了。」話雖這麼說,但她態度比剛才好了不少,「進來吧,讓我檢查下再說。」

  許輕言意識到問題不對,只好再次解釋:「我只是來找梵哥還東西,還完就走。」

  「還東西?還什麼?處女之身,那還真是,還完后就連渣都不剩了。」說完,花姐自己忍不住笑起來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梵哥找來的,會幫你好好收拾的,不丟梵哥的臉。」

  小油子也開始推搡許輕言:「抓緊了,再過二十分鐘就要開始了,別耽誤老闆們的時間。」

  許輕言突然意識到什麼,梵哥,齊了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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