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神附體
沫言帶著採薇小雅跑在前面,高興得像只小兔子,身後跟著三個一臉嫌棄表情的男子,說是家丁但穿著華貴,說是友人可又像是被逼無奈。
沫言跑過來拉著朱載坖去看她發現的秘密,朱載坖趕緊甩開沫言的手,說:「光天化日之下,別拉拉扯扯。」
「哎呀,你別教訓人了,你快看。
順著沫言手指的方向,朱載坖看到了一片花海,微風拂面,花枝搖曳,陽光撒了一地金黃,身邊人歡聲笑語,朱載坖突然覺得心好像漏跳了一拍,這一次他沒有甩開沫言的手。
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打破了這一刻美好,把朱載坖從夢中一下拉入現實。他下意識的反拉住沫言的手,警惕的看著叫聲的方向。
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正追殺著一位姑娘,那姑娘好像受了傷,馬上就快被追上了。
「幫忙。」沫言撂下兩個字就飛奔過去,朱載坖皺眉,這人還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又不知道對方人數,竟然貿然出頭。
青玄和赤羽見主子跟著沫言衝上去,趕緊上前加入戰鬥,心裡默默叫苦,坊間傳聞這夏府千金是惡鬼附身,他們倒覺得是戰神附體,走哪打哪。
蒙面人見有高手相助,扔下那姑娘跑了,沫言拍拍手豎了個中指,剛想去扶那摔在地上的女子,沒想到那女子突然站起來幾步上前抱住了朱載坖,哭的梨花帶雨的拉都拉不開。
看著朱載坖的表情,沫言努力的憋住不笑,那人本是個思想保守之人,居然被女子抱住不撒手,大概又要臉紅脖子粗了吧!
可沒想到朱載坖不僅沒臉紅,居然一用力把那女子摔在了地上。沫言這就看不過去了,輕推了一下朱載坖道:「能有點紳士風度嗎?怎麼能這樣對女孩?」
「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她看也不看的往我這裡闖,怕是有什麼用心。」
地上的女子哭的越發傷心,沫言蹲下安慰道:「你別哭了,我們不是壞人,你叫什麼名字?」
「寧,寧語茜」
「你家住哪?怎麼會被這麼多人追殺?」
女子抽涕著回到「我家住蘇州,是來京城找表舅的。沒想到剛到城外,就碰到了一夥山賊,搶了我的盤纏,還想把我賣到那煙花之地,我寧死不從,還好,還好遇到了各位。
「你表舅是誰呀?住京城哪裡?你可知道?」
女子低著頭,衣角都要揉爛了,但就是不說話,沫言急了,趕緊問:「你快說呀,天都快黑了,我們送你去你表舅家。」
「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表舅在京城做官,他叫徐子升。」
此言一出,朱載坖和青玄赤羽驚得面面相覷,子升是徐階的字,這女子竟是徐尚書的侄女。
「你是子升兄的遠方侄女?」朱載坖露出一對精光般的眼睛,彷彿是要把那寧語茜看透徹。
「公子認識我表舅?」寧語茜頓時露出笑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朱載坖。
朱載坖這次脾氣倒是緩和了不少,不僅沒有甩開寧語茜,反而捏了捏她的手,好一副君子救美的畫面。
沫言嗅之以鼻,這人好像是自己出頭救的,怎麼就沒人感謝一下她呢?
朱載坖馬上吩咐青玄牽來馬車,扶起寧語茜,她一抬頭,夕陽照射在一張精緻的鵝蛋臉上,細眉杏眼,小巧的高鼻樑下一張櫻桃似的薄唇。朱載坖明顯愣了一下,連沫言看了都直咽口水。
就在赤羽扶寧語茜上馬車時,沫言叫來採薇小雅,這兩個丫頭,剛剛打架的時候躲草叢裡去了,現在正在互相整理滿頭的草。
「走吧走吧,我們回去了。」
「小姐,我們不坐馬車?
沫言擺了擺手,說:「人家車上有病號,我們走回去吧。」
「可是天快要黑了。」
「所以別廢話了,快走。」
沫言拉著採薇小雅趕緊往回走,他們處在郊區,白天都沒太多人更別說晚上了。
朱載坖剛安頓好寧語茜,一轉頭就看不見沫言幾人了,天都快黑了,不知道剛才的賊人是不是真的退了,他忽然有些擔憂,趕緊在赤羽耳邊交代了幾句,便快步追趕了出去。
寧語茜見朱載坖一直沒上馬車,從里探出頭來,問:「那位公子呢?」
赤羽笑著客氣的回到「公子有其他要事要辦,已交代屬下將寧小姐送到徐府,他說待明日,會專程登門看望寧小姐。」
寧語茜溫柔的笑著道謝,問道:「公子是追那位小姐去了吧?那小姐是何人?剛剛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該謹記報答才對。」
「她?」赤羽本想說她是混世小魔女,但依舊恭敬的回到「她乃首輔大人家的嫡女。」
「哦,原來是夏小姐。」寧語茜眼波流轉,輕輕的放下了車簾。
朱載坖施展了輕功,沒一會就追上了沫言,剛想上前,卻聽到主僕三人正在討論自己,便放慢了腳步,跟在身後。
「小姐,那王公子就是上次救你的.……絕世美男呀?」採薇最後四個字是引用沫言的話,不過依然有些害羞。
「對呀,怎麼樣?我沒瞎說吧?跟畫上走出來的一樣。」
「小姐莫不是動了心了?」小雅也興高采烈的加入討論。
「這丫頭瞎說什麼?」沫言心想,自己在這明朝純粹帶著遊玩的心態,說不定哪天就回去了,要說對這裡的人動心?不可能的事。
「王公子除了長相出眾,人品也是很好的呢,今日出面救了我們,還帶我們郊遊。」
「這就人品好了?你剛才沒看到他還摸寧語茜的手呢!說不定是表面正經。」
沫言話剛說完,就感覺身後有響動,一回頭,就看見朱載坖黑著臉走向她。
「你屬貓的呀?走路沒聲。
「背後說人壞話,也是夏首輔教的嗎?」
「偷聽人說話,你爹教你的?」
朱載坖嘆了口氣,朝前走去。路只有一條,沫言只好跟著過去,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著距離,一路不言。
「哎呀。」沫言突然叫了一聲。
朱載坖停住沒回頭,皺眉問:「怎麼了?腳傷還沒好嗎?」
「是脖子痛,那傷口癒合又痛又癢。」
「不是說原諒了嗎?怎麼還提這事?那凝香膏用上,三天傷口就癒合了,別裝了。
「你承認是你送東西了吧?學什麼聖誕老人。」
「什麼老人?我是絕世美男。」
沫言一聽,居然被偷的得還不少,氣不打一處來,沒有理會,快步流星朝前走去。
朱載坖見自己也能讓這夏小姐說不出話來,又高興又得意的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到了夏府門口,沫言回頭看了朱載坖一眼,後者便停住了腳步。
「我沒摸她的手。」朱載坖嘴角上揚的說道。「我是試試她會不會武功。」
「不干我事。」
「偷聽是我不對,夏大小姐大人大量再原諒我一次吧。」朱載坖掏出一塊金牌放在沫言手中,說:「這個可在危急時救你的命,但是不到生死關頭,不可輕用。」
沫言看那金牌上有個裕字,和今天勸退錦衣衛的是同一塊,便樂呵呵的收下揣在懷裡。「謝謝裕哥哥,這可得用不少金子吧,」
朱載坖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夏府怎麼生出個這麼個女兒。「快回去吧。」
沫言朝他揮了揮手,拉著採薇小雅回府,她摸了摸那沉甸甸的金牌,突然想到:「這王裕到底是什麼人?錦衣衛都給面子,難道是封侯拜相的大官或是皇親國戚?下次見面一定問清楚,他這麼年輕或許不出名,下次先問他爹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