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錦衣衛
朱載坖從夏府後院翻牆而出,青玄和赤羽已經等得心急,正準備進去尋找,見主子出來了,鬆了一口氣。
「王爺,怎麼樣?查到了嗎?」
「不關夏府的事,這事怕是有心人故意鬧大的。」
青玄和赤羽不明白這次王爺怎麼會親自去調查,但主子的心思一向難猜,只能聽令。「那我們要干預一下事情的進展嗎?」
「不用,讓那陸炳查,最好查出是誰冤枉了本王。放心,他母親是父皇的乳娘,他只忠心父皇一人。」
朱載坖低頭上了馬車,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跟青玄說:「青玄你去太極觀取一些凝香膏,再去城西陸記買一盒桂花香蜜,晚膳后復命。」
太極觀在東,陸記在西,這一個來回怎麼也得一天,主子竟然讓他半天時間回來。赤羽同情的看了一眼青玄,拍了拍他肩膀駕車離去。
晚上,沫言房間的桌上放了一個包裝精緻的糕點,和一瓶玲瓏剔透的藥膏。採薇和小雅一看見那糕點就流口水,城西陸記的桂花香蜜可是從開門到打烊都有人排隊,以前小少爺給小姐買過一盒,才有幸吃過一次,因為是少爺送的,小姐也沒捨得多吃,最後放發了霉,還哭了好幾回。
沫言一聽,拿出一塊便把剩下的都給了採薇小雅。
採薇問:「小姐,雖然這桂花香蜜鮮美,可是來路不明,還是不要吃了吧。」
「放心,不會有毒的。」
沫言一口咬下去,滿嘴的桂花香味,甜而不膩,確實好吃。又把那膏藥抹在傷口處,冰冰涼涼的,傷口立即沒有火辣辣的疼痛感了。
沫言走到門外,對著天空說:「原諒你了。」
黑暗中,一個黑影小聲的笑了一下。
因為腳傷,沫言在家養了幾天,正閑的無聊的時候,小雅像見鬼了一樣跑進來,手舞足蹈又哈哈大笑的,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怎麼了?你也鬼上身了?」
「小姐,老爺,老爺和少爺快回來了。」
沫言心裡一驚,這眉二娘和夏雨欣不待見她,所以也沒管她,可這親爹和親弟弟,怎麼可能不理會夏琳霜突然變了性子。若是知道了真相,輕則把她逐出家門,重則讓她以命相抵。沫言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問:「怎麼突然回來了?仗打完了?」
小雅以為沫言太過喜悅嚇傻了,趕緊說:「老爺和少爺得勝歸來,蒙古軍大敗求和。」
「好,好好。」沫言心裡雖然說著好,心裡卻想著「完了完了。」「他們什麼時候到?」
「三日後。」
這三天,夏府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忙壞了,全都在為了迎接夏言和夏景天做準備。沫言知道自己這次是福是禍都躲不過,腳傷也基本好了,乾脆溜出了門,這次採薇和小雅一步不離的跟著自家小姐,生怕再出現上次的事情。
人生地不熟的,沫言也沒地方去。突然她靈光一閃想起一個地方,「我們去東市的恆泰茶業。」
剛到東市,一群穿金飛魚服,佩秀春刀的人正在盤查著什麼,搞的雞飛狗跳的。
沫言拉住一個賣陶藝的小哥問:「大哥,那是些什麼人呀?
那位大哥小心翼翼的回答:「錦衣衛,看到他們得隔遠點走。」
沫言帶著採薇小雅避開錦衣衛溜進恆泰茶業的大門,見一人蹲在地上在翻找著什麼,沫言以為是店小二,一拍他肩膀嚇了那人一跳,瞬息之間,一把白晃晃的刀就架在了沫言脖子上。
「大爺饒命。」沫言舉起雙手,看清楚眼前人穿著和門外那些錦衣衛一樣的衣服,只是看材質更好一些,那人劍眉星目,一張警覺的臉盯著沫言。
門外衝進來兩個錦衣衛,見狀也拔出刀對準沫言三人。
「你是幹什麼的?」
「我,我買茶葉,以為你是店家,冒犯了。」沫言裝傻充愣的笑,心想最近這是什麼狗屎運。
「買茶葉?看樣子鬼鬼祟祟的,帶回去審審。」
那人一聲令下,身後的人就來抓沫言,沫言那肯束手就擒,一個連續側踢,打翻了兩個錦衣衛,可也驚動了門外的人,一群人圍了進來,沫言這下難逃了,採薇和小雅早就嚇得哭成一團,沫言心裡著急,大喊:「我是來買今年新出的古茶樹龍井的。」
「管你是買什麼?小小女子不知學的什麼奇門外道的武功,來人,抓回去。」
「等等。」堂內忽然走出一人,沫言定睛一看,是那個叫赤羽的。
「陸大人,我家主子有話轉給。」
「你家主子是誰?」
赤羽拿出一枚金色的令牌,上面寫了一個裕字,那陸炳頓時變了臉色,收起傲氣凌神的表情,恭敬的說道:「在下失禮。」
「主子讓我告訴你,想知道真相,今晚亥時悅華樓見他,這姑娘與此時無關,還請大人不要為難。
「哦?這姑娘與殿下相識?」
「陸大人也不用轉彎抹角,這姑娘是夏言大人的嫡女夏琳霜小姐,武功招數奇怪了些是因為夏大人給夏小姐找的師傅是西域人士。」
「你就這樣告訴了我實話?」
「我家主子說,清者自清,我們不必遮遮掩掩,而且引起了陸大人注意的人,不出一個時辰祖宗八代都被查得清楚,不如替大人節約點時間,專心在案子上。」
陸炳雖有些不解,但也不能和裕王在明處起爭執,趕緊行禮退下。臨走前吩咐了幾名暗衛,盯住了這恆泰茶業和裡面的人。
陸炳帶人剛走,朱載坖從內堂走了出來。瞪著那雙清澈的眼,問道:「能有一次不惹麻煩嗎?」
「我哪有,都是別人找我麻煩好嗎?」
朱載坖自知耍混無賴的本事比不過沫言,乾脆不理她。
沫言湊過去說道:「謝謝你送的膏藥和桂花香蜜,好吃也好用。」
青玄和赤羽對視一樣,敢情主子讓青玄火急火燎差點跑斷腿買的東西,竟是為了討好姑娘。
「你說的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別不好意思承認,我今天也是來感謝你的。」
「怎麼感謝?」
「我們去郊遊。」
郊遊?裕王爺可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多少大事等著他去處理,再加上張孚敬對他的彈劾,他需要處理的事情更多,怎麼可能去郊遊。
「好」朱載坖平靜的回答道,好像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
青玄和赤羽徹底懵了,平時主子克己奉公,早上五更就起床處理事務,一年到頭從不偷懶休息,更沒有放假閒遊的時候,今天居然答應了去郊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