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衝動的代價
章彩雲語氣急切：“曉燕，有人發現在我們支行門口有汙蔑你的貼紙。”
“什麽？！”
“我在辦公室等你，你在哪啊？”
“我馬上來。”
王子安驅車把王曉燕送到城南支行。章彩雲已在門口等，見到王曉燕，道：
“你看，一個客戶到ATM防護艙取款，在牆上發現這個。我來辦公室拿丟下的鑰匙，客戶把它交給我。”
王曉燕一看貼紙，是說她收受薑莉雅的賄賂，為薑莉雅辦理500萬元借冒名貸款。
“彩雲姐，這個東西我一看就知道大概是誰寫的！”
“誰？”
“馬東！”
“我也懷疑過他，這筆貸款是他經手的，以前他又跟薑莉雅關係那麽好，這500萬元貸款是不是冒名的，馬東最清楚。”
“彩雲姐，這筆貸款從手續上是沒有問題的。人正不怕影子斜，我也不可能收受薑莉雅的什麽東西。問題是，如果當初薑莉雅對馬東說過，這筆貸款是薑莉雅的借冒名貸款，用來投資到她表哥韋樹鴻的牛仔服廠，或者投資到她姐夫的東方龍騰集團的，那就麻煩了。”
“你趕快把薑莉雅叫來問問。”
王曉燕打通電話，薑莉雅正在做美容，聽得此事，大怒：“曉燕，他奶奶的，這個東西是馬東搞得！”
“你這麽肯定？”
“當然是他，隻有他.……”薑莉雅一想，借冒名100萬元的事是不能說的，連忙打住。
“如果真是他搞鬼，貸款雖然是我批的，經辦人卻是他，他的責任比我還大啊，”王曉燕道。
“正因為如此，他以為別人不會懷疑他。至於借冒名，他可以說他是被騙的，不知情。而你受賄的話，事情就大了。”
“這麽說來，他還好好動過腦子的。”
“曉燕，反正我知道是他。我電話打過去罵他一頓。”
“你先不要打，我等你過來。”
薑莉雅未做完美容就匆匆趕來。仔細看過帖子後說：“天殺的馬東，說我借冒名貸款，想弄死我啊！”
“莉雅，你這麽肯定是他？”
“曉燕，不瞞你說，貸款確實是我表哥用的。可是我這張嘴巴也真臭，以前我怕他貸款不肯辦，就誑說其中有50萬元是我買汽車用的貸款，其實我是騙他的。”
“這麽說，這還真是馬東搞得鬼！”
“曉燕，你別怕，反正我也沒有送過你什麽東西，我表哥也沒有送過你什麽。就是送過，我也不會出賣你。他想叫興隆銀行開除我，那我徹底跟他翻臉了，看我怎麽修理他。”
薑莉雅氣哄哄地走了。
“莉雅，你可不能亂來啊，” 王曉燕在後麵叮囑她。
薑莉雅一路罵罵咧咧，頭也不回，上了小奔馳，一轟油門走了。
第二天上班，王曉燕接到總行監察室的電話，說叫她過去一下。她吩咐章彩雲道：“彩雲姐，我去監察室一趟，有人找我的話，叫他們等一等。”
章彩雲緊張地問：“監察室叫你什麽事？”
“可能就是帖子這個事吧，我過去解釋一下。”
王曉燕剛到總行大樓門口，章彩雲就來電話說：“曉燕，馬東拉的800萬存款剛才被人轉走了！”
“什麽，800萬？這麽大的數據！”
“是啊，800萬呐！”
“知道是誰劃走的嗎？”
“剛才馬東很惱火，在給薑莉雅打電話，肯定是薑莉雅指使的，怎麽辦啊？”
“等我回來再說。”
監察室主任丁書益見到王曉燕，臉露為難之色，解釋道：“王行長，你不要介意啊。按照趙行長的要求，有個舉報我們按程序跟你核實一下。關於韋樹鴻的牛仔服廠500萬元貸款一事，有人反映……”
王曉燕據實作了解釋，在談話記錄上簽了字，火急火燎回到支行來。她與章彩雲商量之後，決定一起找她談個話。
馬東走進王曉燕辦公室時，一副焦頭爛額、垂頭喪氣的模樣。
王曉燕抑製著怒火，厲聲問道：“800萬存款是怎麽回事？快到年底了，這麽一大筆存款出去，整個支行的目標怎麽實現？！這筆存款是哪來的，你說說怎麽辦？!”
王曉燕的幾個問題著實讓他難以回答，他想盡措辭也組織不出合適的語言。礙於男人的麵子，說是薑莉雅幫他拉的，很丟人。不說吧，又一時想不出理由。
他原來想，薑莉雅借冒名貸款的事鐵板釘釘，上麵一查，王曉燕按規定必須開除。就是上麵關係再好，靠山再硬，至少支行行長也是當不下去的。到時候，就是被她知道是自己舉報的，也不怕她了。
至於薑莉雅，西山公園吃了她老公一刀的仇一直未報，這次正好來個一箭雙雕，一起搞死她。
她幫拉的800萬元存款，以前怕她抽走，自從與郝小卉混在一起，他就不怕了。郝小卉那裏有的是資金，東川那邊上億的朋友都有，還怕這區區800萬元？！
可是剛才進王曉燕辦公室之前，他給郝小卉打了一個電話，說急需800萬元存款。想不到自己美滋滋地撥去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卻是狠狠地嚇了他一跳：
“存款，可以啊，要多少有多少。不過，長期的月息最低三分，短期的五分至八分。”
馬東腦子嗡的一聲，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僵硬了。
這可怎麽是好！年底快到了，薑利雅釜底抽薪這一招狠啊，狠得幾乎直接把他弄死。 衝動真是魔鬼啊！
不過，他也想過，實在沒有辦法，就拿錢用三分的價格買吧，暫時渡一下難關。
一算，800萬元存款，月息三分，一個月利息需付24萬元！媽唉，那一年得付288萬元！買得起嗎？連自己執掌的高利貸的“雙馬基金”也賺不起這個數目啊！
所以麵對王曉燕咄咄逼人的問話，心裏七上八下，慌亂之極，腦子也一片空白：“這個，那個，我，我會想辦法的……”
章彩雲急了：“什麽辦法啊，馬東？今年我們支行會不會敗在你手裏，你自己說！”
“兩位行長，容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