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醉酒
幹什麼?幾人內心凌亂的苦笑到:你自己酒品怎麼樣心裡沒點數嗎?還不如風語晨呢好吧?!好歹她那造成的損失是錢可以挽回的!
下一秒雲優然就在四道熾熱的目光下,沒等他們反應,一仰頭,直接把酒幹了.……
桌上的氣氛頓時變了,四個人大氣都不敢出的看著她,季舒遙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問道:「現在感覺怎,怎麼樣?」
「還行吧。」雲優然這樣回道,但卻把酒杯放好,不再碰它,也沒有再倒滿的意思了。
可是他們見此,心裡卻是咯噔一下.……
這會兒差不多宴席也該結束,同賓客互相簡單聊上些許,季舒遙他們是表面平靜,但恨不得直接把這些,悠閑的有說有笑的賓客們直接推出去,然後想趕緊關上門!
見那邊容蘭借著機會把雲優然拽進屋裡去,他們才稍稍鬆了口氣,繼續強顏歡笑的和幾個特別不急著走的賓客說著話。
基本上是該走的都走了,奚君離走到葉非葉這來,他還帶著自己的徒弟穩穩的坐著,看著季府的下人們收拾桌子。
「你還打算再住一晚?」奚君離看著不緊不慢喝著茶的他問道。
葉非葉搖搖頭回道:「不。」
奚君離又看著還在吃著碗里滿滿當當食物的周遠思,瞭然葉非葉沒走的原因:「你這徒弟當真是有氣魄、有膽識啊。」
「嗯。」葉非葉也看向他,點點頭。
「哎呀?凌君仙君啊!您什麼時候過來的?」周遠思忙著吃東西,這才注意到奚君離的存在,停了下來。
奚君離微微頷首,簡單回道:「無妨,你繼續。」
周遠思回了一句:「嘿嘿!多謝仙君體諒。」接著就又專心吃了起來。
有很多人都奇怪,葉非葉怎麼也是墨琴宗長老,按說葉非葉的徒弟,墨琴宗的人不會不認識的,可柳旋竟問他是何人,實在奇怪。
人們多少知道葉非葉不光是墨琴宗的長老,也是皓月谷的弟子,也知道他是跟皓月谷那邊關係更佳,墨琴宗較少回來。
但都以為他就是個皓月谷的普通弟子,不知道為什麼他可以這麼同時入兩個宗門的門,也不知道他在皓月谷的另一個身份和有著多高的地位。
但是奚君離清楚,這是他以皓月谷的名義收的徒弟,很少出來,而且平日里,他這徒弟也不會隨便頂著葉紅楓徒弟的名號在外。
「你什麼時候把他找來的?」奚君離語氣平淡的問道,繼續打量著周遠思。
葉非葉回道:「昨日。」
奚君離沉默了片刻,沒說話,心道:他不是從皓月谷來的?否則趕不過來。
一旁正吃著的周遠思,不知怎麼的突然回道:「我正好在附近呢,也擔心師父,聯繫了師父,許我過來,我就來了!」
奚君離怔了一下,隨即輕笑一聲,瞥向葉非葉:「有趣。」
葉非葉點點頭回道:「尚可。」
「隨時都可以嗎?」奚君離感興趣的問道。
「.……」看著來來往往收拾東西的人,葉非葉不再說話,轉而拿紙寫到:差不多。
奚君離點點頭回道:「怪不得成了這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本事。」
甚是擾人。葉非葉又在紙上寫到。
奚君離贊同的點了點頭:「我想也是,人心雜亂,他可是難得清凈安寧啊。」
眼看這邊周遠思要吃完了,葉非葉又提筆寫到:要走了,可還有事?
奚君離神色略顯憂愁:「沒什麼事了,你若得空注意著點那邊的事,我應該是一時沒空管那爛攤子了。」
葉非葉看向那邊原本奚君離身邊位置,已是的空位,眼睛眯了一下充滿笑意,點點頭。
奚君離又說道:「不過你若離開,也是離得遠,以後諸事,還是得靠他們自己解決。」
皓月谷和這安雅是一個在西一個在東,距離是橫穿三國地界,在凌川境內,卻是是真的遠,葉非葉要是回去,定是顧及不上這邊了。
未有遲疑,葉非葉提筆落字:無妨,多留些時日。
奚君離也沒多說什麼,點頭回道:「好。」
「嗯?大哥你回來了?」季舒含一進門就看到,雲優然坐在廳堂的椅子上,坐姿可謂是豪放,無奈的抬手扶額.……
時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是下一秒雲優然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雲優然說話有些不連貫的指向時念,又移開指向季舒含:「笑什麼笑?就你那,各種破毛病,一堆的紈,絝子弟的樣子,你憑什麼娶他?!」
「.……」時念秒轉委屈,拽著季舒含說道:「舒含,她又欺負我!」
這個又的主要來源是,時念當初被季然暴打過,被季然數落過,被季然罰過,還差點兒被她送去另一個世界過……
季舒含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好了,別跟她說了。」
時念一看雲優然突然犀利的目光,暗道大事不好,急忙想推著季舒含走,結果……
雲優然已經開口便喊道:「我沒喝多!怎麼,就不能說了?大哥你,也是!這貨有哪兒好啊?你當初不是也,一萬個不願意見到他來著!後來怎麼就,被他花言,巧語給哄得丟了魂似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季舒含頓時臉色陰沉下來,這段黑歷史,絕對是他不想提起來的!時念心裡一萬個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去捂耳朵??
但此時兩人心中除了鬱悶,更多的是:靠!我為什麼要進來?
是的,季然喝多了的最典型癥狀就是,絕不再多喝一杯,然後就開始她無邊的數落和,黑歷史爆料……
而且很明顯,再歷一世的雲優然,也完美的繼承了這個特點!
只不過她一直酒量好,很少喝醉,風語晨這身體的酒量實在不行,又偏偏趕上她要試酒量這茬……屋漏偏逢連夜雨!
容蘭機智的先領她進屋,趁著沒人,先聽她數落完了,這會兒又撿完了笑,跑去準備醒酒湯了。
兩人滿頭黑線的看著她跑遠的背影,簡直還像當年,毛毛躁躁的小丫頭。
季舒遙在外面扒著門縫往裡看,奚君離見他這撅著屁股扒著門縫的靚麗風景,感嘆著:要是外人看到威風凜凜的季家主,竟是這個德性,估計會驚掉下巴了。
走上前去,他小聲詢問:「看什麼呢?至於這麼慫嗎?門都不敢進了?」
季舒遙無奈一瞥,回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堂堂凌君仙君,不是跟我一樣慫的蹲在這扒門縫兒嗎?」
奚君離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笑了笑,說道:「哈哈哈……趨吉避凶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季舒遙藉機反笑:「呵,人之常情。」
嘭的一聲,門被打開了,季舒含和時念黑著臉,微笑著說道:「你們怎麼不進來啊?」
季舒遙臉色一僵,視線飄忽的回道:「不,不用了吧?大哥你們聊就好……」
「嗯?!這兒的門是向里開的啊!」雲優然步伐虛浮的掛到了門上,來回呼扇著門:「那映.……」
她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季舒含捂住嘴,時念一把拽進了屋裡去,奚君離和季舒遙一人一扇門,動作利落的關上了門!
幾乎快得就一個瞬間,雲優然已經站在廳堂里,干眨著眼,看著眼前四個人表現程度不一,但都很是緊張的樣子。
想想剛才滿院子收拾東西的下人,時念抹了一把冷汗:「呼!好在沒多說出來,不然可就熱鬧了!」
若是給她說了出來,人多嘴雜的,保不準兒誰就嘴欠的傳出去了!
雲優然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是不是,差點兒說漏嘴了?」
季舒含好聲好氣的說道:「別的你隨便說,別再提那兒了啊!」
「行行行!」雲優然應著,突然特別高興的說道:「我跟你們說!我在那兒見著飛凌了!哈哈,巧不巧?」
「飛凌?」四人同時愣了一下,回想起這個人相關的回憶。
季舒含想著問道:「以前在府里見過幾回,那位藍色長發的是嗎?」
「嗯嗯嗯!是啊!就是那個當初一腳踹在陶琪屁股上,把他踹了個個五體投地的那個!沒想到他還在,好像,其他人都不在了。」雲優然說著說著,撅起嘴來。
眼看她都快哭出來了,時念趕忙說道:「那你們互相認出來沒?他現在還挺好的?」
「嗐!別提了,想起來都搞笑!」雲優然直接就要往後坐,被奚君離眼疾手快的扶住,抱起來放到椅子上坐好。
她有點迷糊的繼續說道:「他,我怎麼認出他的呢?是他和藍玉醍合作,想查我的異狀,結果,我瞧見他的法器了,哎?對了,他是怎麼認出來我的?」
季舒遙嘲笑道:「呵,不會是你也喝多了?」
「扯!我才沒喝多!」雲優然反駁道。
「你想想,當時是什麼情況他才表現出來認出你的?」季舒含是不會放過保持這個話題的機會!說著這些,也好過她繼續曝出黑歷史來.……
雲優然認真的回想著,自顧自的說道:「就是他要跟我動手,我好像還提了小陽……哦~!我知道了,他的法器不是他沒控制才掉下去的!」
聽此,季舒含擔憂的問道:「你沒受傷吧?」
雲優然拍著胸脯說道:「沒有!我是誰啊?!」
「什麼法器掉下去?哦,你是說你碰了他本來要攻擊你的法器?」季舒遙琢磨片刻之後,瞭然道。
當年季然修為有成之時,法器對上她作用都會微乎其微!後來更是大部分的法器,她能直接讓法器失了作用,和主人斷了聯繫!
季舒含則是又問道:「那他和那藍玉醍合作,可是願意再站在你這邊?」
雲優然遲疑了一下,才點了下頭:「嗯,就是,還算吧。」
季舒遙也是憂心,雖然沒擺出好臉色,時念則也是擔憂的問道:「在那可還有其他麻煩事?我記得是有三個升玉境界之人在啊。」
「沒了。」雲優然一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回道。
他們正疑惑,奚君離回道:「他們二人已然喪命,一個是因為想奪舍阿然失敗,另一個,是因為魂飛魄散。」
「我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善茬!」季舒遙啪的一下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
他們就那麼讓她跟著回去,果然還是太危險!季舒含蹙眉,搖頭嘆息道:「唉,實在是萬幸,阿然沒事。」
時念點頭贊同道:「就是啊!要我說,乾脆就別回去了!」
奚君離則是無奈的看著雲優然,回道:「現在少了兩個,不如之前危險了,也要她肯不回才行啊。」
「嗯……」雲優然挑著眉開始盯起了季舒遙。
盯得他心裡不好的預感逐漸升起,正急忙想著找點話說,雲優然卻已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二哥呀,你看著也不太老的樣子啊,留小鬍子,是不是因為,以前老有人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
季舒遙神色一僵,以前家裡接什麼委託,要去出人助力行事的時候,自己總是躍躍欲試的,家裡那些身手好的前輩,常拿這句話噎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