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未來之魂
老國君無奈搖頭笑道:「唉,你們兩個啊,都一副溫潤和糯的樣子,哈哈哈,只是可笑人們眼裡,認為真的性子柔軟和顏悅色的那一個是假的,認為是裝的那一個,反倒才是真的!」
「.……」自己在的這身體只是蹙眉不語,自己滿滿的疑惑,想說話卻說不出口。
老國君眸光柔和慈愛的看著自己,苦笑說道:「你前面本還應有兩個哥哥,可惜,一個都沒能順利來到世間,若非你母妃性子剛烈又心思足夠縝密,只怕你也要胎死腹中了.……怪朕當年太天真了,起初未察覺異常,後來知道了也因為要仰仗那個女人的的家族穩固江山,無能為力……」
感受到心裡陡然跳空了一拍,隨後,嘴唇有些顫抖的問道:「父皇,難道說的是二妹妹的.……」
老國君點點頭,唉聲嘆氣的擺著手交代道:「我知道你心裡是不想當,你當了這國君,必會艱難重重,可那孩子的心性,我卻是壓根就不敢交給她!墨兒如何你可觀望著,若是將來你實在鬥不過了……許是還能交給這孩子,你們一同面對,再不濟,再不濟你看著辦也好」
什麼?國君?當國君?我嗎?開什麼玩笑啊,那您這不知道是什麼國的國還不得栽在我手裡了?!雖然發不出聲音,但卻不影響他心裡吐槽,此時心裡就是個驚濤駭浪啊!
這時自己站起了身,走到老國君面前,跪下重重扣了個頭,眼裡淚水打轉,一直沒有抬起頭來應道:「是,兒臣定會儘力而為,為安雅國尋得一可擔大任的國君。」
「不是,別啊!可別是讓我當國君什麼.……」意識到自己能出聲音了,剛想喊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或者線索,聲音就又被噎住,身體自己動了起來。
這次的畫面里是個小孩子,而他自己也是小小的一個,小小的手和那個小孩子牽著,邁著小小的步子,已經很多年沒有過站著,視線還離地面這麼近的感覺了.……
清晰的能感受到體內肺都快炸了,可還是硬堅持著吸了口氣喊道:「樾哥哥,你慢一點跑啊!我快喘不上氣了!」
「啊?殿下,你體質也太弱了,這才跑了多遠就累成這樣?」面前的小孩子停下來,還拉著他讓他不要一下停住,無奈笑道。
「唉!我要是有那麼好的體魄,將來也能成大將軍就好了,能跟你一起征戰沙場!只不過.……」自己噗通一下坐到了草地上:「看樣子是沒戲了。」
眼前的男孩比自己高出快一頭,叉著腰笑道:「哈哈!你要征戰沙場幹什麼?以後你要打天下,也是我給你打來!」
「啊?!這種話不可以亂說。」心裡正暗道這話可說不得,自己的小手就捂了上去。
不遠處的兩個宮女走過,自己看到她們腳步,明顯變快了些。
「怕什麼?你是太子啊,以後指定是要你來……」男孩正說著,看到他為難的樣子便不再說:「好了,不說了,總之以後有我保護你呢,你再弱都沒關係!」
畫面一轉,自己走在宮殿長廊內,在書房門口通稟了一下,就板板正正的跪了下去,深吸一口氣,軟糯的聲音說道:「父皇,今日之事兒臣知錯,將軍府長子戰樾只是玩鬧話,雖是胡鬧卻也定是當罰,是兒臣提起的話端,願意帶他的份一起受罰,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好像過了許久,裡面才出來人傳話:「念在太子心中明凈,知錯能改,罰十五杖。」
一下一下的劇烈疼痛傳來,疼得只想自己鬼哭狼嚎的喊出來,可是那小手緊緊握著,小嘴緊閉,一聲也沒有喊出來。
喉嚨微微震動的感覺傳來,聲音也逐漸發出來,「啊!!!不要打了!」床榻上的人胡亂揮著手,大喊著,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呆愣的看向他那邊……
「陛下!您沒事吧?」戰樾最先反應過來,衝過去問道。
算上事情解決的當天,安阮溪已經睡了快兩天一夜了,一直沒有過動靜,戰樾幾乎寸步不離的看著,時不時還探探鼻息,生怕他沒氣兒了。
安阮溪還是沒有緩過勁兒來,殘餘的疼痛感還在,被人一碰就驚慌失措的喊道:「哇啊!!別過來都別過來啊!我不就是坐的公交車被水泥車給撞了嗎?!死就死吧,這都是什麼啊?」
戰樾捉住他的雙手,將他摁倒在床榻上喊道:「陛下!您冷靜點兒!您在說什麼呢?」
「.……陛下?」身體動不了了,安阮溪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去,見到一張英氣逼人的臉龐,卻覺得和那張剛看到過的稚嫩臉龐,莫名相似重合在一起。
安阮溪聲音顫顫發抖的小心問道:「什什什,什麼陛下?」
戰樾震驚的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眉頭緊鎖的盯著他。
「這,這位英雄?好漢?呃呵呵呵,你這打扮看著像,像將軍?能不能放開我了?你手攥得太緊了……」安阮溪不敢再直視戰樾凌厲的眼眸,可手腕生疼,只能小聲問道。
「嘖!」戰樾反應過來自己還摁著安阮溪,回眸目光冷冽的對著屋裡的侍衛和侍女怒吼一聲:「都出去!」
所有人都退出去后,戰樾鬆開他一隻手,另一隻手用力一提,直接把安阮溪拽得坐了起來,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明顯帶著怒意的看著他!
安阮溪被這麼用力的一拽,更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我我我,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扯著我的手啊?好疼的。」
戰樾不管他的掙扎,警惕又懷疑的冷聲問道:「你剛才都在胡言亂語什麼?!」
安阮溪放棄掙扎,緊緊閉著眼睛回道:「我,那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應該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就是從將來過來的!」
這話一出戰樾的心瞬間凝固,好一會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以為終於能再見到安阮溪的希望瞬間落空,此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錚!一柄長劍抵在了脖子上:「你到底是什麼人?」安阮溪頓時腿一軟,本來想趁著眼前這人終於鬆手發愣的時候,躲他遠點兒,沒成想直接上劍了!
「啊!!救命啊!我我我我我.……」他哆哆嗦嗦的,直接一句話也喊不出來了,抬手捂著眼睛瑟縮在被窩裡。
本來戰樾劍是很穩的,不至於傷到他,可他慌慌張張不顧一切的抬手捂眼睛的動作,差點把劍撞向他白皙的脖頸!
戰樾立刻撤劍避開,倒是沒劃到脖子,卻把他的小臂划傷了一道口子!獻血順著劍緩緩流向劍柄的一邊.……
安阮溪嚇得呆在那,也不知道喊疼了,戰樾也愣在了那裡,這樣的動作他以前無語提醒過那個人無數次:「遇到危險捂眼睛是沒用的!再說怕得狠了也就大喊大叫或者嚇傻愣著,這種時候能想到捂眼睛的估計也就你了……」
面對著他的樣子,還有那熟悉的反應,戰樾再狠不下心逼問什麼了。
他收回劍,拿起一旁方几上給安阮溪傷口換藥的紗布,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一把拽過來他受傷的手臂,扯開衣袖給他包紮上。
安阮溪不敢說話了,什麼也不敢了,戰樾給他包紮完,把他手臂放下,他就那麼待著,光呼吸、眨眼除此之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戰樾洗去包紮傷口時手上沾到的血,看向呆坐在那的安阮溪問道:「怎麼不說話了?傷在手臂,又不在喉嚨。」
「我,打不過你。」安阮溪冷不丁的回道,依舊一動不動,老老實實的又說道:「我媽說了,實在打不過的不能硬杠,要剛柔並濟,有時候老實點還能少挨打。」
「哦?」戰樾看向一點兒多餘動作都不敢有的他,問道:「令堂還說過什麼?」
「我媽還說過,認慫要誠懇……」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跪坐正了,然後噗通一下撲倒喊道:「好漢饒命啊!」
「.……」戰樾見此頓時臉黑無語,自己這是被一國之君拜了??!
強忍著心頭莫名的煩躁,戰樾盡量耐心的說道:「那你可以再記住一句,如果對方鐵了心取你性命,除了以死相搏其他都是快速送命的方法。」
一條不寬的通道,兩邊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周圍光線陰暗,青綠的一團團火焰在空中浮動,一個妝容妖媚,白髮紅衣的男子擋在橘素麵前,聲音輕挑的說道:「站住。」
「哼!」橘素偏偏沒有停下,身後拖著素白金紋的裙擺,又往前走了幾步,直到站在與他擦肩而過的位置才停下腳步,聲音明顯不悅的問道:「有事?」
「這兩日你忙什麼去了,啊?」那男子媚眼一瞥,微微側頭,雖是外貌柔媚卻是氣息陰冷不已。
橘素淡笑著,沒好氣兒的回道:「同樣都是鬼王,本王做什麼,還需要告訴你?」
「呵呵!這麼喜歡受地府驅使.……」他低頭離近了,挑眉說道:「當地府的走狗?」
橘素轉頭看向他,不屑輕笑道:「哦?那閻羨殿下是,就喜歡當無拘無束的,野狗嗎?」
閻羨頓時咬緊了牙,墨灰色的眼眸中泛起陣陣冷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又道:「何必這麼嗆人呢?只是為你們打抱一下不平而已嘛!論實力我們哪比他們差?!他們是這地府的主人,我們只能做附屬?」
說著,他側過了身來,正面對著橘素笑道:「怎麼?派你出去是確認什麼?是不是,她又回來了?」
橘素一副沒明白他說什麼的意思,隨後反應過來說道:「什麼她?呵,你莫不是腦子不好使,她已經又死了。」
閻羨嗤笑一聲問道:「我當然知道她,又,死了,但是,她能回來一次,就不能再回來一次?」
橘素冷哼一聲,抬手一擺說道:「哼!那你自己瞎折騰,想怎樣自己查去吧。」
看著橘素緩步走遠,他臉上浮現出興奮之意:「呵!橘素,你可真是會演,以為這樣我就會信你們的鬼話?呵呵呵!無聊了這許久,又能有趣了呀,哈哈哈!本王已經開始期待了!」
這兩天奚君離沒什麼事可做,又不吃飯,除了有時候季舒含他們來看看他,乾脆就反反覆復的重複著,調息修鍊,睡覺,調息修鍊,睡覺.……
這會兒已近黃昏,他剛躺下盯著屋頂乾瞪眼,就聽砰的一聲!戰樾拎著安阮溪,拖著葉非葉破門而入!
戰樾想找奚君離才想到不知道他哪去了,只能去找葉非葉,他果然知道奚君離所在,只不過,交流過程還是一如既往的艱難.……
看了看躺在床上,神色自若看著他們,沒有一絲驚訝的奚君離,葉非葉一臉無辜又無奈的指了指戰樾,繼續保持著被他拖著的姿勢躺屍。
反正他自己有靈力鑄的結界隨身,拖在地上衣物也不會弄髒,那樣起起伏伏的還挺好玩兒.……
奚君離看著破碎的門板,十分自然的脫口而出:「這門,你們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