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星閃爍
景弈心想:「以其去選一個陌生的男人,還不是選了即墨,怎麼說他還是個認識的。」
於是,她的手指向了即墨。
「即墨公子和青煙共入良宵閣……」杏杳高聲喊道:「恭喜即墨公子了!請即墨公子和青煙一起上良宵閣吧!」
其餘四人也對即墨迎輝拱手祝賀:「還是即墨老闆有魅力啊!恭喜即墨老闆得此佳人!恭喜恭喜!趕緊去赴良宵吧!」
即墨有點忐忑,又有點驚喜,忐忑的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驚喜的是那個給他特別趕緊的女子,居然選中了他……懷著矛盾的心情,即墨還是跨出了那一步,與景弈相會在二樓樓梯口,景弈抬手挽著即墨迎輝,一起走進了二樓拐角處的那個『良宵閣』……
即墨進屋後有點不知所措,景弈知道即墨沒有認出自己,就想捉弄他一番,景弈故意歪了一下身子,即墨以為景弈要摔倒,趕緊上前扶住,景弈把手搭在即墨胸前,即墨嚇得往後一大步,這下景弈真的要摔跤了,即墨又趕緊往前接住了景弈將要倒下的身體……
景弈這時才「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即墨公子,這是要將景弈怎樣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說著側身捂嘴樂開了去……
即墨迎輝一聽:「景弈?你是虞家姑娘景弈?」上前驚訝地盯著景弈。
景弈解開半遮的白色面紗,「是啊!是我,虞景弈。」
「虞家姑娘咋到這地方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即墨迎輝問道:「你不是招了個女婿,成親了嗎?」
景弈答道:「此時說來話長,待我叫上一桌酒菜,我們邊吃邊聊。」隨即向門外喚道:「給我們抬上酒菜。」
不一會兒,醉月樓的夥計給良宵閣抬來了酒菜,景弈給即墨迎輝和自己各斟滿一杯桂花釀,又往即墨的菜碟里夾上幾樣下酒的小菜……
「我被那廝賣到這裡來了。你要是嫌棄,喝了這杯酒,就可以走了。」
「怎麼會呢?我怎麼能嫌棄你?我前段時間聽到玲瓏娘和玲瓏說起你過得不好,還是玲瓏幸福,沒想到你竟到這般境地……」
「玲瓏她好嗎?」
「她快生了。」
「真羨慕她!」
「沒啥好羨慕的,我對她只是盡夫君之事,平時我們都不太溝通,沒多少話說。」
「那你怎麼還到這風月之地?都是快當爹爹的人了,該好好陪著玲瓏。」
「都是生意場上的老闆,帶他們過來談生意,剛好就看到了你,而我對你也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來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
他們就這樣邊喝酒邊聊著,幾杯下去,不知道是酒的緣故,還是什麼,兩人身體里都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異樣,屋裡似乎瀰漫了一股讓人呼吸困難的味道,兩人都想做點什麼,相互迷離的眼神里,透出了各種吸引,他們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對方……
兩具火熱的軀體相擁在了一起,各種的熾熱,各種的纏綿,讓他們都感覺到似乎有那麼一束光,要從他們彼此的身體里把對方照亮,讓對方相融……
兩具渴望溫暖的靈魂就這樣交織著,溫存著,相互感染著……
在那漆黑的夜裡,他們共赴星河,成了彼此身體里閃耀的光,精疲力盡的他們相擁到了天明。即墨迎輝起身收拾停當,跟景弈告辭后,就到米面行忙開了。
即墨迎輝一萬五千兩得了青煙一晚的消息也傳遍整個映城,到米面行里買賣的顧客和商販也絡繹不絕,沒想到這一舉動倒是招來了不少的生意……
同時也把即墨家執掌家事的哥哥招來了,「即墨迎輝,你個敗家的東西,一萬五千兩白銀,就為了睡個青樓女,你是什麼玩意兒?白花花的銀兩,就這樣被你打了水漂,這事你要怎樣交待?」
「大哥,彆氣惱!這個錢記我自己賬上,我一定好好掙回來。您喝口茶,消消氣。」說著即墨迎輝給大哥遞上了一杯熱茶。
即墨大哥接過茶:「也不是我要管你說你,爹爹不在了,我們這個家得靠我們兄弟一起撐,你馬上也是要當爹的人,不能這樣不管不顧。」
即墨迎輝答道:「好的,大哥,我記住了。」
景弈這邊睡到了晌午,雖然自己已經歷過人事,但昨晚這種身體靈魂相結合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此時的她心情是輕快的,靈魂是飄逸的……起身時整個人的酸酸疼疼,已經是一種甜蜜……她吃了點麵食和水果,就繼續躺著休息……
到了晚上,即墨公子又來到了良宵閣,他不放心景弈就這樣在這裡沉淪,也不願意別的男人再把自己的女人壓在身下,就一直持續地來關顧了數月,那些日子玲瓏也為他誕下兒子,做父親的他比以往更忙碌了……
景弈這天覺得身上比往常乏了許多,胃口也好似不同,就請了城裡的郎中到醉月樓看了看,景弈有身孕了……
這事景弈告訴了即墨公子,即墨公子想要贖景弈出去,就忙著回去湊錢,等他帶著錢來到醉月樓,杏杳告訴即墨迎輝,景弈已經被別人贖身了,對方出了兩萬兩白銀,景弈跟那人走了……
時間又過了幾年,越州越山的山腳下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木屋,屋裡住著一對母子,時不時的會有映城醉月樓的杏杳姑姑過來給他們送點銀兩……
這天又是杏杳送銀兩的日子,杏杳走進木屋,連聲喚道:「景弈,明亮,景弈,明亮……」
一個小男孩從屋后的菜園子里跑了出來:「杏杳姑姑,杏杳姑姑……」
景弈也緊跟其後:「明亮慢點,小心摔著!」
「杏杳姐,快桌前坐,我給你倒水……」
「景弈,你快別忙活了,我自己倒。來來來,我們姐倆說會兒話……」杏杳說著,拉景弈坐下,並給各自倒了一盅茶。
「阿娘,你和姑姑說話,我到園子里捉蟲。」
「好的,明亮慢點。」
小傢伙得到阿娘允許,就開開心心往園子裡邊去了。
「景弈,當初即墨老闆都要贖你了,你為何要問難自己,到這麼個地方受苦呢?」
「杏杳姐,我一青樓女子,去到哪裡都不受人待見,何況我對他有感情,又有了他的孩子,我不想他為難,也不想孩子因為有個青樓的阿娘,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怪不得你把全部積蓄都給了我,入股了一半的醉月樓。」
「杏杳姐,我們也不能一輩子吃皮肉飯,得想法改做其他的,如果你遇到良人,也為自己尋摸個家。這樣才是長久的打算。」
「景弈,還是你的想法好!我已經慢慢把醉月樓擴建,盤下了旁邊的酒樓,要不我們就把這醉月樓往客棧和酒樓方向發展?以後醉月樓就只做客棧和酒樓的生意。」
「這樣好!雖然錢不會有皮肉生意那麼多,但是夠我們姐妹花了。」
「嗯,那就這樣打算,等我那邊籌劃好了,再過來看妹妹和侄子。」
「杏杳姐是一把的好手,生意肯定能成的,以後送錢不用那麼頻繁,客棧和酒樓還要花大筆銀子,我們娘倆在這裡有吃有喝,也用不了什麼大錢,姐姐先替我存著,等我需要的時候,再跟姐姐開口。」
「跟景弈打交道,就是這樣暖心,這樣痛快!好的,那我先回去了,馬車還在外面等著我呢,我一直都沒告訴別人,景弈在這裡。」
「嗯,謝謝姐姐替我保守秘密!那我就不出去送姐姐了,姐姐慢些走!」
杏杳和景弈告辭后,坐上馬車,回到了映城。
景弈帶著明亮,繼續到園子里澆水捉蟲……
日子就這樣過著,看著明亮,景弈心裡想起了弟弟和阿娘,不知道這麼些年過去,弟弟和阿娘咋樣了?她就想著要偷偷回去看一看……
景弈帶著明亮,偷偷來到莊上,偷著打聽到了弟弟和阿娘的情況:那狠人因為喝酒,不小心墜馬摔死了,弟弟和阿娘過得雖苦,總比那人活著的時候好得多。景弈得知了這個情況,就悄悄回到了家裡,趁夜帶著弟弟和阿娘,又回到了現在的越山腳下,在木屋的旁邊,又搭建了兩個更大一點的木屋子,弟弟和阿娘分別住在了裡面……
弟弟也到了成親的年紀,景弈打算著為弟弟說上一門好親事,就托杏杳四處打聽,看看誰家姑娘合適……
話說玲瓏一家,在景弈一家走後不久,她也帶著孩子回去娘家,她娘告訴玲瓏,景弈娘和景福被景弈帶走了,景弈還帶了個男孩,玲瓏頓時覺得不好,她經常聽即墨的夢話,知道了景弈和即墨已經在一起,但她不確定這個孩子是不是即墨的。和即墨多年的貌似神離的日子,非常多的怨恨早已經種在了玲瓏心裡,即使把地鑽個洞,她也要把景弈和孩子找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