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真相
仙曆923年十月，距離當日寂鷹穀之事已然過去了半個月，這半月以來，宮非離與夜瞳二人銷聲匿跡，在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而顏青等諸位天山弟子，也是平安反回天山，至於洛塵風，則是對外宣稱閉關，再沒有下過絕音峰。
須天言等人自是知道原因，因此除了每隔幾日給他送些療傷的靈藥，也不在去打擾他，畢竟此事，對他的打擊也不小。
絕音崖上，洛塵風負手立於崖巔，腦中不斷重複著夜瞳最後的話。
師父，這樣的我，你還會喜歡嗎？
師父，瞳兒喜歡你呢。
洛塵風緩緩閉上雙眸，心中一陣抽痛，她雖是他一手帶大，但他也時時刻刻的防備著她，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帶入迷途。
其實她並沒有錯，在他這些年的教導下，她雖不是心懷蒼生，但也不會去害人，說來，還是他不曾信任他。
從她初次入魔宮，他就開始時時刻刻的防備這她，因為她身上有太多的謎團，讓他感到極大的不安。
或許從她在天山外圍展露出實力的那一刻，他便開始慌了吧，他怕她真如世人所說那般，變作妖女，擾亂天下，或許他也和溟崖等人一般，覺得她該死，覺得這才是她最好的結局。
而這場變故，便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他不怪她，畢竟是他先拋下她的，他又憑什麽去怪她？
手中掐決，他試圖去感應夜瞳的存在，卻杳無音信，她真的，不存在了嗎？洛塵風心中一陣慌亂，但是他卻不後悔，既然一切都注定了，那便由他來終結吧，即便，她會恨他……
魔宮內，夜瞳靠在主位上，臉色略顯慘白，半月以來，體內的能量逐漸流逝，導致她的身體越發虛弱，眸中的星光也是暗淡了許多，時不時還會咳出血來，這讓她不由得有些擔心，她是否能熬過接下來的反噬？
“小夜兒，”一襲黑袍的宮非離閃到夜瞳身旁，抬手將她攔到懷裏：“在擔心反噬之事？”
半個月以來，夜瞳也是知道了宮非離的身份，他，便是血幽，魅姬的主人。
但對此，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隻是坦然接受，因為身份什麽的，根本不重要。
夜瞳慵懶的靠在他懷裏，抬起手把玩著他的長發：“我讓你幫忙找的人，你找的如何了？”
宮非離長長的‘嗯’了一聲，片刻才道：“差不多了，這幾天應該就會到，怎麽，你還真的打算放棄報仇？”
夜瞳沉默不語。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殺了你的家人嗎？”宮非離繼續道。
“既然已決定放棄，知道又有何用？”夜瞳鬆開宮非離的長發，從他懷裏起身。
宮非離一把拉住她：“你還在想著洛塵風？他已經不要你了。”
“夠了，”夜瞳出聲打斷他的話：“我報不報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哦？”宮非離挑眉，將夜瞳重新拉回懷裏，細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這樣最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夫人心裏，住著我們的敵人。”
夜瞳不再說話，任由宮非離抱著她，閉上眸子歇息，片刻，宮非離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夜兒，我不管你想不想聽，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他們為什麽殺你爺爺。”
聽得這話，夜瞳猛地睜開眸子，晶亮的眸子中透出絲絲寒意：“我說了我不想知道。”
宮非離似是沒有聽到夜瞳的話，抬手撫了下她的腦袋，繼續道：“當年那些人路過落天城，看到你的異瞳，便認定你可以讓他們昌盛，就向你爺爺出價，讓他將你賣給他們，結果，你爺爺自然是沒有同意，後來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夜瞳聽得這話，抓住他的手：“你說的是真的？”
宮非離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我發誓。”
夜瞳愣住，這便是真相嗎？她本以為，是因為傳言，因為她的異瞳，才會害的爺爺和莫白被殺，原來是她錯了，是那些人為了自己的勢力，方才殺的爺爺？
宮非離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麽，繼續道：“得不到便摧毀，就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我真的很好奇，洛塵風明明一直在暗中護著你，但在你爺爺被殺的時候，為什麽不選擇出手？”
“你是說，師父他知道當年的事？”夜瞳抓著宮非離的衣襟，追問著。
宮非離手指在夜瞳腦袋上彈了下，柔聲道：“傻丫頭，他知道的，可遠遠不止這些，當年天現異象，仙門就曾派人前去調查，而洛塵風，也在其中，也就是說，他不僅知道你是異瞳，還知道，那場異象是由你引發的，但他為了掩人耳目，便說成是自然現象，並且讓仙門不在摻和此事，你知道的，他有這個能力，至於他自己，卻是一直暗中護著你。”
“當年那個莫白被殺的時候，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至於他為什麽不出手，想來是顧忌那些人的身份吧，畢竟，那些可是人類，而他洛塵風，可是要守護蒼生的。”
“至於他後來收你為徒，其實也是為了約束你，把你留在他身邊，總比看著你入魔要好的多。”
夜瞳眯著眸子，眼中滿是狐疑之色：“你怎麽知道這些？”
“嗬嗬嗬，”宮非離聽得這話，輕聲笑了起來：“他洛塵風瞞的過別人，可瞞不過我，當年那場異象驚動六界，你以為我魔宮就不會出去調查此事嗎？”
夜瞳沉默片刻，示意他繼續。
“你不是想知道，殺死莫白的是何人嗎？”宮非離牽起嘴角：“天華仙派你知道吧，當初殺死莫白的正是天華的督教，至於為何，似乎是那些人和他做了個交易。”
“你說謊，天華在不濟也是屬於仙門，怎會於邪魔歪道做交易。”夜瞳冷哼。
“哦？邪魔歪道？”宮非離挑眉：“那你覺得什麽才是名門正派？況且，除了仙門，誰還有這個實力？洛塵風？”
“再者，仙門就一定是對的嗎？雲幻做的事你不也看到了，溟崖一步步想至你於死地，他又可曾阻攔？誅仙台下，他又可曾對你有過一絲心軟？那日在寂鷹穀，明明是溟崖出的手，但洛塵風卻反過來責備你，你都忘了嗎？”
“他洛塵風若真是公正無私，在明知天華殺人的情況下，為何還不去興師問罪？而你隻是傷了人，他便對你出手，要讓你負責？你還不明白嗎，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誰對誰錯，而是誰對他來說更加重要，你傷了雲幻，還有天山的督教，他自然不會放過你，而你爺爺和莫白，也絕對，沒有天華重要。”
夜瞳站起身：“你在騙我，師父若是知道，怎麽可能不阻攔，你說這些，為的不過是讓我報仇罷了，你在利用我。”
宮非離再次抱回夜瞳，眸中透著幾絲寒意：“接受現實吧，你之所以不想報仇，不過是因為洛塵風罷了，他是在利用你，利用你來護他的蒼生，他已經不要你了，因為你的實力，會對他構成威脅，所以他才會利用你對他的感情來除掉你，這次，不就是個機會嗎？”
“你夠了，”夜瞳一掌推開宮非離：“我說過，我報不報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你休要挑撥離間。”
“哼，”宮非離冷哼一聲：“你不信，可以自己去問他啊，看他是怎麽回答你的，我倒要看看，他洛塵風對你出手後，有沒有過一絲的後悔。”
“況且，他現在也知道你喜歡他，知道你對他生出那種肮髒的心思，為了名譽，他也不會在見你了吧。”
“哦對了，你不也想知道，洛塵風為什麽要把你送給寂鷹穀嗎？那我就告訴你，因為寂鷹穀有可以讓雲幻重新修煉的秘法，抓走荀月不過是天山和寂鷹穀設的一個計罷了，目的，還是為了引你上鉤啊。”宮非離繼續道。
“不，你在騙我，”夜瞳搖頭，一把推開宮非離，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小夜兒，事到如今，你還是放不下他？”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徹徹底底的忘了他。”說罷，宮非離拉過夜瞳，將她按在床上，一把撕破她的衣服，不待夜瞳出聲，便狠狠的堵住她的唇，任憑夜瞳怎麽掙紮，他都不放手。
推不開身上的重量，夜瞳閉上眸子，逐漸放棄抵抗，宮非離見狀，鬆開她的唇，在她耳邊低聲喃喃：“我們本就屬於殺伐，又何必苦了自己？”
夜瞳身體微微一頓，聲音有些沙啞：“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聽得這話，宮非離抬頭，漆黑的眸子望著夜瞳，片刻他才低聲道：“你會知道的。”
說罷，他也不過多停留，再次堵住夜瞳的唇，夜瞳略一掙紮，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片刻，她也不在過多反抗，任由宮非離一寸一寸掠奪著她的身體：“看著我。”
宮非離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夜瞳不動也不答，更沒有睜開眼睛看他。
宮非離冷哼一聲，也不在多言，身子再次壓下來，一隻手順著她的後背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