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溫文生產
嫣紅的鮮血刺眼,謝恒顫抖的看著手中的粘稠渾身都在哆嗦。
劉阿姨從廚房出來一看,也是驚的長大了嘴巴,趕緊撥打了救護電話。
“謝恒,您不用擔心,刀子隻是劃破了皮膚,雖然傷口很深卻沒有傷及內髒,修養一段時間很快就會恢複。”醫生恭敬的對謝恒說,神情謹慎。
聽醫生這麽說謝恒中心的石頭才稍微放下,深邃的眸子凝望著病床上一臉憔悴的苗蕊,冷聲說道,“那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傷口有些大,所以縫合的時候注入了麻醉劑,等麻醉過了夫人自然就會醒來。”
謝恒揮揮手示意他下去,醫生也不再多說,識趣的退出病房合上房門。
醫院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好像空氣中每一個分子都包含。
茶幾上的水果刀狠狠劃破她的脊背,如果刀的位置要是在偏一些,那後果不是謝恒敢想的,為什麽每次害她受傷的都是自己?
“苗小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手肘拄著床邊,雙手握著她白皙的柔夷,小聲的說著。
聞風趕來的溫文雙手掐腰被福子攙扶著,看見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苗蕊火氣噌一下就竄了上來。
指著謝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謝恒,你長沒長腦子?她身體本來就不好你居然還對她發脾氣?現在好了,受傷了你滿意啦?”
姿勢有些累,福子像是伺候老佛爺一樣扶著她坐在沙發上,繼續說,“雖然苗蕊之前性子冷淡不太合群,可至少身體是健康的,你再看看她現在,吹個風都能發燒,嗓子也壞了,能不能再生孩子都是問題,還有她脖頸上那條傷疤,謝恒,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媳婦,媳婦,恒子的家務事瞧給你氣的……”福子在身旁好生勸慰。
“你閉嘴,我說話你插什麽嘴?再說,它是謝恒的家務事,可苗蕊是我唯一的朋友,看著她受罪我就不能不管。”溫文立刻打斷福子的話,大眼睛瞪著他。
懷孕的女人最大,他不說話還不成嗎?福子無奈靠在沙發上,撂挑子不管了。
眸光一瞥,繼續批鬥謝恒,“謝恒,如果你要是真愛苗蕊,就放了她,還她自由,你這樣每天捆著她和對待一隻寵物有什麽區別?”
“我說過。”倏地一直沒有說話的謝恒開口,他眸子冷清表情堅決,“……讓我放手,就算是死,我也做不到。”
“溫文,如果你敢在她耳邊煽風點火讓她離開我,不管你是不是福子的老婆,我都不會放過你。”越來越陰沉的話音帶著一陣陰風從溫文和福子耳邊飄過,不經意兩人都是一哆嗦。
福子率先反應過來,扶著自己媳婦就站了起來,“恒子,那個我們出去買點吃的,估計一會兒苗蕊醒了也要餓的。”
溫文本來就不聰明,在加上一孕傻三年,她本就不多的智商正在急速下降,不解說,“要去你去,幹嘛拉著我,我要在這兒等她醒過來。”
福子真是一個腦袋十個大,大姐,你的腦袋能不能開點敲,再不走就等著謝恒全世界的追殺你吧。
“四個人的飯,我拎不動,你得幫我。”福子苦口婆心的解釋,眉頭擰在眉骨。
溫文還是不願意,“……可是……”
“沒有可是,快走吧。”榆木腦袋說了也白說,福子懶得在解釋,有力的雙臂直接把她騰空抱起,邁著大步離開了病房。
夜色漸濃,謝恒凝視著瓷白肌膚的苗蕊,雙手捧著她小手,透過靜謐的空氣,整顆心都平靜著。她輕柔的笑容,跳躍在腦海裏,迷離的眼波沉寂,清幽的心境,在心湖倒映……
時間過的很慢,每一分每一秒謝恒都彌足珍惜,他保持這個姿勢,直到苗蕊蘇醒小手從他掌間無情抽出。
水眸漣漪淡淡的一瞥後不再看他,想要轉過身子,微微一動撕扯著傷口疼痛傳遍全身,蹙起眉頭。隻見謝恒慌忙按住她任意妄為的身體,緊張的詢問,“是不是很疼?我叫醫生來。”
苗蕊重新平躺回原來的位置,搖搖頭,“我還死不了。”
為什麽還活著?她也很想知道。
“苗小蕊,對不起,我……對不起。”謝恒再次道歉,垂著眸子不敢直視她的眼。
“我不要對不起,我隻求你能不能放過我。”苗蕊蹙著眉頭,雙唇幹癟蒼白,雙眸透著希冀。
倏地,他抬起頭,表情越發冷漠,“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除了讓我放過你。”
一猜就是這個結果,又何須再問?
苗蕊無奈的冷笑,“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深夜顯得孤單,也是寂寞靈魂複蘇的時刻,謝恒不清楚苗蕊有沒有睡著,隻是他靠在沙發上一夜未眠。
風在搖枝頭剛發綠芽,月色撩人;苗蕊什麽也不做,躺在那裏,就已經很美。這是他心中全部的美好,就靜靜的看著也不會累,也不會煩。
次日,謝恒沒有去公司而是陪在苗蕊身邊,即使她根本就不需要,劉阿姨也被叫來伺候。
溫文昨天晚上動了胎氣,肚子就一直陣痛不止,此刻羊水已破卻還遲遲都沒有生出來。
福子在產房前急得來回轉悠,謝恒推著苗蕊也在產房前焦急地等待。
“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沒生呢?”黝黑的臉頰布滿焦急,額頭上的汗順著側臉的輪廓滑落,兩隻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苗蕊勸慰,“女人生孩子都這樣,你別著急,溫文和孩子一定會平安。”
胎兒過大,溫文還強烈要求順產,可想而知她要遭受多少罪。心裏一想,苗蕊都不經意替她捏了把汗。
福子焦急一分,謝恒就自責一分。
溫文生產周圍有這麽多人陪著,可苗蕊呢?她一個人懷孕辛苦,還要工作,身體這麽單薄生孩子的時候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謝恒都不知道她是怎麽挺過來的。
“苗小蕊,你當初應該比這還要辛苦吧。”謝恒站在她身側,小聲說著,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不說還好,一說苗蕊心中就是狠狠一揪,疼得她無法呼吸,“念念不在了,現在說這麽還有什麽意義?”
謝恒又不經意觸碰到這個禁忌話題,隻見表情淡漠的她紅了眼眶。
細數著一分一秒,對於福子來講都是度日如年。當他聽見產房內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孩哭聲時,這樣一個大塊頭強壯男人竟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孩子被抱出來,皺巴巴的小皮膚就像是個小猴子,閉著雙眸嘴巴咕嚕嚕吐泡泡。
“恭喜,母子平安。”醫生把懷中的孩子交給福子,笑著說著。
福子抬手擦著臉上的淚痕,接過小猴子,咧著嘴角大笑又怒聲說著,“都怪你,讓我媳婦受了這麽大的罪。”
說罷就把孩子交給謝恒,“恒子,兒子你幫我抱會兒,我得去看看我媳婦。”
他是急的火燒屁股,轉過身就跑去看最辛苦的媳婦。
謝恒是第一次抱這麽小的孩子,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抱,但表情上還是喜悅的,深邃的眸子黝黑發亮,“這孩子長得可真醜。”
劉阿姨從另一個方向過來,聽見在聊孩子,她插話道,“先生沒有孩子可能不知道,這小孩子呀生出來都這樣,過幾天長開了保證水汪汪紅撲撲的。”
謝恒當場愣住,隻聽苗蕊不動聲色的說,“我有一個兒子,死了。”
屆時劉阿姨才知道自己說錯話,場麵難免尷尬,看了看苗蕊平靜的臉,又看了看謝恒冰冷的雙眸,嚇得渾身哆嗦。
眉心緊蹙,謝恒直接站在苗蕊麵前蹲下來緊握著她的小手,“我們還會有的。”
苗蕊無奈的笑了笑,收回手,冷聲說道,“……再多,也不是念念。”
“劉阿姨,我想去衛生間。”她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更不想在此刻麵對謝恒。
劉阿姨推著輪椅,卻被謝恒按下,“我推她去。”
“不用。”苗蕊直接決絕,沒有一絲猶豫。
謝恒的手就僵在那裏,良久才說,“……快去快回。”
溫文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烏黑的秀發被汗液浸濕沾粘成一縷,貼在額頭上。大大的眸子清澈,她無力的勾起嘴角,“福子,兒子呢?”
“老子哪有心情關心那個小東西,媳婦都照顧不過來。”福子笨拙給她削了一個蘋果,導致整個蘋果最後除了核不剩下什麽了。
不過這話聽了溫文心裏還是暖暖的,一般情況下女人生了孩子男人都會屁顛屁顛的跑去抱兒子,他倒好,把兒子隨手扔給謝恒一個人急忙來找媳婦。
可見溫文在他心裏比孩子重要的多。
幸福的笑容綻放,美好的如午後的陽光,溫文摟過福子的脖頸拉到了眼前,落下一吻,“老公,你真好。”
福子黝黑的臉頰一紅,高大憨厚的樣子居然害羞,他寵溺的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傻子,我不好難道還能是別的男人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溫文和福子這邊甜蜜的如膠似漆,而另一邊卻在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