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苗蕊的決絕
時間從指尖劃過還來不及感受,便將一切化為纏綿悱惻的糾纏不休。
“總裁,這些人您準備怎麽處置?”武勵站在謝恒麵前,語氣恭敬,表情淡漠平靜。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批去找苗蕊麻煩的人,武勵知道總裁的性子,恐怕這回他們是凶多吉少了。
黑色西裝整齊幹淨的穿在身上,白色刺眼,表情冷的駭人,謝恒緊握著手中的鋼筆骨節都在‘咯咯’作響,良久才說道,“卸了胳膊扔出吧。”
武勵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這可是嫉惡如仇的謝恒呀,怎麽突然就變成了慈悲為懷的大善人了?更何況他們還是對他的心肝寶貝動手。
身子站的筆直,眉宇間不動聲色,“總裁,您確定?”
“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武勵,你應該知道。”謝恒眸色幽深,沐浴在陽光下都不顯溫暖。
武勵知道自己說錯話,立刻說道,“我這就去辦。”
靜默的空氣安靜的嚇人,偌大的辦公室裏謝恒突然覺得自己原來是這麽渺小,他緩緩站起,雙手插在兜中俯瞰整個蓉城。
就算天下都踩在腳下,沒有她陪著一同欣賞也毫無樂趣。
苗蕊以為派人在她身邊就是為了監視自己,確實這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秋老虎蠢蠢欲動的舊部。
下意識他握住了脖頸上婚禮時苗蕊為他親手戴上去的戒指項鏈,當時她是懷揣著什麽心情,此時的她又是懷揣著什麽心情?
“夫人,到了吃藥膳的時間了。”一個穿著花毛衣的女人手中端著一碗排骨湯,小心翼翼的說著。
苗蕊有些不耐煩,側眸說道,“你先放那兒吧。”
女人體型偏胖,臉頰上的溝壑很深,皮膚黝黑顯得更加憨厚老實,“夫人,您別為難我,先生交代過如果不親眼看著您吃下,我會受罰的。”
窗外飄起了雪花,苗蕊不喜歡這種自然景觀,太過淒涼,以至於她比平日裏更加難以接近。
漂亮的水眸黝黑,語氣堅決,“你受到懲罰與我何幹?”
謝恒控製她的自由,現在就連想出個門都是難上加難,這個女人還要每隔幾個小時就告訴她吃這個喝那個,在正常的人想必都會憋瘋。
白色的棉裙沒過腳踝,她坐在地毯上,雙腿傾斜在身後的位置,原本齊耳的短發現已經過了耳根兒,她懶得搭理每天都用發箍豎起,這樣也利索。
中年女人惶恐不安,手有些抖,咬牙眼神擔憂再次懇求,“夫人,就算是我求您好不好,這藥膳都是用來調理您的身子,對您沒有害處,您就喝下去我也可以向先生交代呀。”
手猛然一揮,滾燙的湯水全都潑在了地上,苗蕊眉頭緊蹙,“我是謝恒的合法妻子,在這個家裏我有一半權利,你一口一口先生的吩咐,那我的吩咐你怎麽不聽?”
湯水已經浸濕了地毯,此刻散發肉香混合著中藥的味道,還冒著熱氣。
女人低著頭不說話,簡單清理汙漬,而後她又說道,“夫人,鍋裏還有,我再去給您盛一碗。”
“多少碗結局都是一樣的。”
這是謝恒雇傭的,當然隻會聽從謝恒的吩咐,她隻是一個被困在籠子裏的金絲雀而已,哪裏能算上的是女主人。
謝恒回來後看見的就是主仆二人對持的樣子,苗蕊不肯喝,傭人繼續勸說。
他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白色的雪花落在銀絲化成了晶瑩的水珠,換上拖鞋後邁著大步優雅的走過來。
黑眸一瞥,餘光清掃到地麵上的痕跡,冷聲說道,“劉阿姨,你今天的任務沒有完成。”
女人驚恐,連連說道,“先生,夫人不肯喝,我勸了夫人好幾次,夫人不肯喝,我也真是沒辦法了。”
劉阿姨確實委屈,她盡職盡責,可是苗蕊就是不配合她真是沒有辦法呀。
“劉阿姨,我從來不喜歡聽別人的借口。”他的聲音冰冷,沒有一點溫度,長眉緊蹙緩緩站了起來。
隻見他直接轉身進了書房,轉眼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條長鞭。
頎長的身材高挑,像是一個君臨天下的望著,帶著與生俱來的霸氣說道,“答應這份工作的時候我們就簽過協議,每天夫人如果少吃了一種,你就要挨上一鞭子作為懲罰。”
“……我,記得,可是先生……”劉阿姨看著謝恒手上的長鞭,嚇得瑟瑟發抖。
“可是什麽?難道你想要賠錢?”謝恒步步緊jin逼,又向前邁了一步。
劉阿姨蹙眉,結巴的說,“……不,不是的,先生……啊……”
還沒等她說完,謝恒毫不留情的一鞭抽在了她的身上,疼得她捂住傷口大叫起來,額頭上都是虛汗。
“你先下去吧。”他再次命令,劉阿姨也不敢說什麽轉身離開。
高大的身軀迎著苗蕊驚愕的目光坐在了他的身側,長臂順勢攬在懷中,“苗小蕊,你犯的錯誤要讓別人來為你買單,你不覺得內疚嗎?”
清澈的水眸瞪著他,眉宇間都是陰霾,她咬著下唇狠狠的說,“謝恒,你就是畜生,連女人你都下手。”
謝恒下手絕對在她意料之外,就算是他殺人如麻也有自己的原則,女人孩子他不碰。
可是沒想到他會真的對一個無辜的女人動手,這是苗蕊始料未及的。
“我是什麽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表情悠然,沒有內疚自責,大手禁錮著她圓潤的肩膀,困在懷中,動彈不得。
苗蕊了解謝恒,謝恒又何嚐不了解她?
這個女人表麵冷漠內心卻比誰都軟,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後,她以後都會乖乖配合劉阿姨調理身子。
謝恒也是沒有辦法了,苗蕊生念念的時身體落下了病根,寒氣入體,想要在有身孕不容易,又加上她這段時間折磨自己,導致身心受損,她又不願意主動配合,他隻能出此下策。
“我發現我從來都沒有看清過你。”白皙的臉頰沒有血色,唇色也蒼白,消瘦的樣子像是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一樣。
她仰著頭,眼神中忽閃一陣迷茫,光滑的額頭飽滿。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在陳述。
謝恒把她摟在懷中,親吻她的發梢,額頭,臉頰,輕聲在耳畔說道,“你有一輩子的時候可以漫漫看。”
長臂一拽,苗蕊的身體三百六五度旋轉一圈後落在了他的大腿上,謝恒單手控製住她肆意亂動的兩隻手,另一隻手拖著她的後腰。
垂眉俯身向下,吻住那柔軟的唇。
苗蕊厭惡躲開,謝恒隻是一愣後再次襲擊過去,這次又快又準不給她留下多餘思考的機會。
鋒利的牙齒咬破了他的唇,他眉頭都不皺一下,用力允吸,輾轉纏綿,血腥味在齒間縈繞,呼吸沉穩,一雙漆黑的眸子注視她每一個表情。
“苗小蕊,有時候反抗隻會成為男人的催化劑。”他抬起眸子,眼神專注。
苗蕊壓著他的重要部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這句話的意思也理解的明明白白。
“我不想做,如果是生理需要你可以出去找別的女人。”語氣冷清,她別過眸子都沒有去看他的表情。
其實不用看她也能猜出來,一定是滿臉怒氣。
果不其然,謝恒一聽見她說這樣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他受不了她的不在意,怒斥著,“苗小蕊,你是太不把我謝恒當回事,還是太過自信認為我除了你別人都不行。”
過去這麽久了,她不釋懷可以,他願意陪著她慢慢淡忘。可事實呢,她每天兩眼一睜,思考的事情就是如何能逃離他。
隻要有空閑他就抽時間陪著她,哪怕大多數兩人隻是安靜的坐著,連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吝嗇給予,可他還是甘之若飴。
他是男人,可心也是有血有肉的,她鋒利的話語如同刀子一樣狠狠地割在他的心上。
“……隨你怎麽想。”苗蕊的話總是輕飄飄的,軟的像團棉花,可效果像一個千斤錘,壓得人喘不上氣。
“……好,好,好。”謝恒連說了三個好後,放開了苗蕊,他站起身子,穿上大衣奪門而出。
耳邊終於清淨了,苗蕊的心卻空嘮嘮的。
她自嘲的一笑,時間越久,她連自己都快看不透了。
窗外的雪花還在無休無止的繼續飄,白茫茫的一片,把這黑夜都映襯著恍如白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鍾表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劉阿姨做了晚餐,苗蕊本來沒有胃口,轉念一想到方才的一幕,又蹙著眉頭小口的吃起來。
“幾點了?”苗蕊小聲問道。
“已經十二點了,夫人您早些休息吧。”劉阿姨知道苗蕊身體不好,勸慰著。
已經這麽晚了,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很快又收回,“……嗯。”
就在她馬上推開臥室房門時,謝恒一身酒氣的回來,不但回來了還是被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扶回來的。
女人看向苗蕊嫣然一笑,“苗蕊,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