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紅傘
紅傘
騙子,騙子!我怎麼會才離開這裡只有短短兩年的時間?千年的幽禁換來的只是這裡轉瞬的兩年光景,且短短的兩年就愛上了其他人;好恨啊。
千詭自言自語的攥緊了拳頭,指尖嵌著掌心的肉,差一點就戳破了皮。憮然間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尖,驀然回首,那人依舊矗立在了離她不遠的距離匆匆而來,氣息不勻。
擇開後備箱,裡面很多的備用物品,以備不時之需。後備箱中有一個白色的箱子,撥開扣蓋,裡面盛著一把紅色的摺疊傘。兩年來他從未起開過,這一次鬼使神差的將其拿起撐開了雨傘。
雨啪嗒啪嗒的落在傘面,這聲音似乎有點悅耳。柳旭回過神,原本就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卻徑直的朝著那一個方向奔赴而來。跳動的心臟告訴他,前面有什麼。
傘遮過了視線,駐足在原地停留,前面是一座橋,橋下是湍急的河流,她就坐在橋面上背靠著橋的圍欄,被風吹著被雨無情的洗刷著。
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千詭撐著有點晃動的大橋站起,抬眼看去,那人已經越來越接近。
兩人站在雨中,怔怔的看著彼此。
風雨侵襲良久,千詭急咳了幾嗓子,攪得柳旭倉惶的回神三兩步上前為其遮蔽了風雨,一手將人環著探了探額頭,十分的燙手。千詭掙脫開柳旭親昵的舉動,退步開丈量出安全的距離保持。
「你來作甚?」
「到傘下來。」柳旭伸手將傘遞出,兩人皆在風雨中淋著。「你到傘下來。」柳旭上前一步,千詭就后擇一步,始終都拉開著彼此間的距離。「聽話!」
「為何要聽你的話?你以為你是我的什麼人?」千詭的嘴一張一合結合著她手上的動作,表達著自己的話。不知道為什麼,不需要看她的手勢,柳旭就能清楚的聽見她說的每一字每一句扎心的話。
「千……姑娘,你是絨絨的姐姐,是她在乎的人。」千詭深覺得可笑,自己竟然成了自己情敵重要的人。
「我和她再無關係,陽關獨木各自行。」千詭甩身,說著決絕。「你走吧。」千詭抬手送客,側過身不讓他看見自己悲涼的雙眸。沉凝著眸子千詭墜入了沉沉的回憶,那天突然一個炸彈雷狂嚓的一聲轟天作響,猶在耳畔,一道白色的光閃過,嚇了千詭一個踉蹌。
這旱天雷來得快,不一會兒大雨傾盆了落了起來,看著雨勢不停,千詭很是擔心柳旭。拿起那把紅色的雨傘踱門而出,找到柳旭的時候她已經濕透了,可透過櫥窗看見了他和他的同學正坐在店裡面悠閑的喝著咖啡吃著小點心。
千詭不知該去哪裡,怔怔的站在雨里好長時間,看了好長時間,最後轉身落寞的離開。
突然他手中的雨傘被搶走了,回身差一點撞進了柳旭的胸膛。只見他淋著雨撐開了傘給千詭打上,面上難掩的笑容。
『我,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怎麼會,謝謝你給我送傘來。』
『你的朋友們在看著呢!』千詭躲著那些人的目光,躲在柳旭高大的身形下。『你進去,別讓大家等你了。』千詭撇著柳旭,剛想溜掉就被柳旭從後面環著脖頸,解開的面裝披在了她的身上緊緊的裹著。柳旭低首靠著千詭的耳畔,低語道;我,不想此刻的你落在其他人的眼眸里。
『哈?!』千詭頓時滾燙了臉頰,急促了呼吸,撇向一側。柳旭將傘壓得有點低,自己完全淋不到雨了。只見他儼然一笑,環著千詭比肩走了。回首咧嘴對著那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嘿嘿一笑,得意斐然啊。
走了好久好久,雨勢逐漸轉弱,太陽撥開了雲層照耀而下,蒸發著水汽,天邊掛起了一道彩虹。
『沒有下雨了。』身畔的人輕聲的嗯了一聲,聽到了卻沒有收起雨傘的意思。『可以……!』
『有太陽!』
『彩虹。』千詭踮著腳,指著那眼前的彩虹興奮的叫喊著,剛要衝出去就被柳旭的手給拽了回來,躲在了傘下。『嗯?不好走路了。』身畔的那人高出了千詭一個頭,他的手臂整個的搭在了千詭的身上,輕聲的應著。不慌不忙的取出包里的手機,點出拍照模式,帶動著千詭轉了身,看著鏡頭咔嚓留下了一張照片。
柳旭看著照片笑得燦爛,可就是不給身邊的千詭看一眼,氣得那人鼓著腮幫子張開了手。
『不準使用魔法。』柳旭彎下腰對著千詭說道,輕哼一聲扭過頭去環著手。柳旭毫不客氣的按動照相機,拍了好幾張照片。身後是耀眼的彩虹,他們站在傘下,柳旭燦爛的笑著,旁邊的千詭很是不配合的各種生氣模式。
千詭回神,那把傘已經撐在了她的頭頂,遮蔽著風雨,一件西裝披在了她的肩頭。一回身直愣愣的撞進了柳旭結實的胸膛,磕得腦門有點暈眩。定了定,拳了拳手,忍了好久的千詭終於再也忍不住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緒,靠著他的胸膛一頓捶打,筆挺而站任憑千詭發泄情緒。
柳旭沉眉,好像被她捶打了一番自己的心中也會暢快些許,不反抗反而將人緊在了自己的懷中。柳旭明知道這樣做已經逾越了,跟確切的是他的行為已經在觸碰著背叛白絨絨情感,可是心難以克制,手也不受控制。
突然黑夜裡閃來一束白光耀得二人睜不開眼睛,稍過三兩秒才發現熟悉的牌照,熟悉的車型,上面跨下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絨絨身著一席小禮服,好不俏皮可愛,不顧管家撐過來的傘徑直的朝著他二人奔赴。
「柳哥哥你找到了千姐姐怎麼都不告訴我呢,害得我又擔心一路瞎找。」柳旭垂下手,緊了緊,眉目里很是彆扭。「千姐姐你別亂跑了,可把我擔心壞了,跟我回家吧,你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的。」白絨絨說著,拉著千詭沁骨的手說著。「哎呀,怎麼這麼涼啊?我知道你是恢復以前的記憶了,怕我擔心。你放心,不管你過去是怎麼樣的,誰敢欺負你有我在呢。」白絨絨拍著胸脯子道,她的話在千詭聽來越來越模糊,眼皮非常的重,整個人又暈倒了,二人一左一右的將人護著回到了白府,經過診斷她是發燒了,受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