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女人後面
何凱並沒死去,迷迷湖湖被守衛叫醒,渾身的劇痛讓他差點再次昏迷過去。
他蜷縮在地上,雙手抱頭,嘴裡時不時發出一陣低吼。
「相邦大人,您這是。」守衛長上前一步看著魏庸奇怪的動作,出聲問道。
何凱這才想起白弈和炎妃二人,強撐著身體躺下低吼道:
「去……出兵……殺了行刺之人。」
行刺之人?
護衛長看了看周圍,滿眼疑惑,連個毛都沒有,哪來的什麼人。
熘了?不應該吧。
何凱見沒人動心中怒火中燒,想要多罵兩句,但身體的疼痛卻不允許,只能繼續低吼道:
「快!城內大鎖!把……把白弈抓回來,把他殺了!」
「若是抓不到你們……」
見何凱這般其他侍衛哪敢拖延,直接打斷了對方抱拳道:
「是!」
隨後看向身後十幾人,沉聲道:「派人將城內圍起來,挨家挨戶的搜!」
「是。」
身後十幾人抱拳后迅速離開了帳篷,侍衛長向地上的何凱行禮后也退了出去。
「回來……」何凱發出沙啞的聲音,但侍衛長已經出去,他也只能與地為床了。
侍衛長剛營帳耳中就傳入了何凱的聲音,但他沒有理會,臉上泛起一抹冷笑,輕哼一聲,道:
「娘的,你算什麼東西,還威脅起老子來了。」
白弈……
侍衛長眉頭微皺,這個名字為何如此熟悉……
「秦國相邦似乎就叫白弈吧……」侍衛長後知後覺,眼神變了變,腳步不由得的加快。
如果是,他覺得這個人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是特別大。
來到一處,侍衛長看著這裡的士兵咳嗽一聲,大聲道:
「相邦親令,命你們全部出動,大鎖城中,抓出叛賊,殺無赦。」
侍衛長有點狐假虎威的樣子,眼神犀利,看著還處於自閉的魏軍,語氣加重了幾分:
「年齡二十餘歲,很好找,殺了他者賞百金,封百夫長。」
侍衛長誇下了海口,但這不重要,他討厭這個國家,讓一個主和派當相邦,遲早要完。
他現在只想殺了白弈。
酸棗城十五歲以上男丁全部被拉來當士兵了,一個二十歲的男子的確很好找。
這不是明晃晃的功勞嗎?
魏軍頓時來了興趣,站了起來,充滿了鬥志。
「出發!」
……
「姑娘下手挺狠啊~」
山峰上,白弈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城內搜索的魏軍,瞥了一眼身旁旁若無事的炎妃,輕笑道。
「對於這種人,直接殺了反而便宜了他。」炎妃依然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改變。
「也是。」白弈輕輕點頭,勉強認同了炎妃的說法。
主和派是一種政治手段,不想打架,為了國家著想。
它本身沒有錯,只不過主和的人容易出問題,會慢慢變成投降派。
南宋就有這種人,秦檜就是其中代表。
一邊主和,一邊殺自己武將,自廢武功,活脫脫變成了投降派。
何凱和那制杖差不多,甚至比那貨還差了點,秦檜當時可是權傾朝野,連皇帝都提防的存在,再看何凱……
太廢了。
搖搖頭,沒再去想那些糟心事,白弈扭頭,看著炎妃,輕聲問道:
「他還能活多久。」
炎妃輕聲回答道:「若是不亂來,一個月還是有的。」
太狠了吧。
白弈咧了咧嘴,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全身劇痛一天都不是正常人能熬過去的,何凱要承受三十天?
只能說……
「太漂亮了。」
白弈很自然的伸手輕輕拍了拍,語氣中滿是讚揚。
「相邦大人過獎了,常規操作罷了。」炎妃如實說道。
對於陰陽家來說的確是常規操作,何凱這種普通人都是她壓著實力才下的咒。
「誰要是娶了姑娘可要小心了。」白弈帶著笑意說道。
成親嗎?
炎妃眼神微變,這個東西她還沒有考慮過,東皇太一說他會安排……
也不知道有了愛人是什麼感覺。
炎妃心中有些好奇,雖然被譽為陰陽家第一奇女子,但她終究也還是個女孩,對感情這東西充滿了好奇。
親情她沒有,友情也不算有,愛情還沒遇到,也是最有可能有的東西。
炎妃扭頭看著白弈,抿了抿嘴唇,臉上有些好奇的問道:
「聽聞相邦大人曾為了夫人一擲千金,大肆收購火雨瑪瑙?」
一擲千金的人不少,但大肆收購……
這種豪氣可沒幾個人敢。
何況是為了一個女人。
你可能不知道後半段故事。
白弈心中滴咕著,也不知道誰把這玩意編成了愛情故事,還廣傳於世。
搞得他那麼強大的「計謀」卻沒幾個人知道。
真是可恥!
更主要的是那些火雨瑪瑙用不了多久就真的要入他口袋裡了。
這,這,這,真解釋不清了。
但裝還是要裝的。
白弈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了遠方,沉聲道:
「有些時候為了心愛的女人付出一些也是值得的。」
「我一直認為女人不比男人差,愛是相互的,如果只靠權勢是得不到真正的愛情的,要用真情打動。」
白弈表情嚴肅,語氣也是一本正經,看的炎妃都莫名有些動容了。
真是……有些超乎常人的思想。
「我嚮往愛情和更美好的明天。」
展開雙手,舉過頭頂,白弈閉上眼睛,若是配上點燈光,他彷佛神明。
沉默了一會,炎妃才從驚訝中走出,輕聲說道:
「相邦大人理想還真是偉大啊……」
理想總歸是理想……
白弈內心暗道,隨後放下雙手恢復正常,本來他不想成為海王的,但奈何她們都……
太好看了。
白弈搖搖頭,剛想說話,一道有些破壞氣氛的聲音緩緩響起: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衛庄和蓋聶站在身後的樹上,衛庄雙手環抱,歪嘴笑著,打擊著白弈。
你說對了,但我討厭有人打斷我說話。
白弈盯著衛庄,有些不滿的想著,看不見我撩妹呢嗎?
炎妃看了看白弈,他的逼格在炎妃心中飆升。
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憤怒,輕聲道:
「大人。」
衛庄身旁的蓋聶也有些無語,說好了等白弈說完再出來,你幹嘛。
但終究是自己師弟,蓋聶嘆息一聲,向白弈抱拳道:
「白大人,師弟他……」
白弈收回目光,決定等會找個機會讓玄翦教這個小崽子做人,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看向蓋聶,問道:「魏庸死了?」
見白弈沒有計較,蓋聶鬆了口氣,點點頭:
「死了。」
頓了頓,蓋聶補充道:
「在魏庸營帳附近在下發現了兩個人,實力很強,不在我之下,但不知為何,他們並沒有出手救下魏庸。」
?
不在你之下?
白弈怪異的看了看蓋聶,蓋聶口中那兩個高手,大概率是何凱的護衛,也是羅網的人。
但頂了天也就地字級,也就是二流境。
蓋聶現在雖然在他眼中不算什麼,不過再次也是一流境,稱呼二流境為高手……
不愧是毒奶。
「魏庸死了就行。」
白弈沒有向蓋聶解釋,反而看向了衛庄,問道:
「你殺的人?」
衛庄點點頭,語氣傲然的問道:
「怎麼?你想試試?我的鯊齒剛剛見血,我感受的到,他還想再飲一杯。」
「或者你可以讓黑白玄翦過來試試。」
鐵頭娃?
白弈這次沒有生氣,臉上出現一抹笑容,他想起了前世一句話。
弱者的威脅在強者眼中,就像是賣萌。
衛庄現在也差不多。
白弈還沒說話,炎妃上前一步,看著衛莊語氣澹然道:
「有時候話說的太多反而是種麻煩」
既然是合作者那就要拿出誠意,炎妃便是這麼想的。
「或許你連這位姑娘都打不過。」
白弈眉頭一挑,沒有阻止炎妃,反而指了指炎妃語氣有些挑釁。
「你只會躲在女人後面嗎?」衛庄拔出自己的鯊齒,指著白弈。
「你想躲還躲不了呢。」
白弈內心滴咕著,注視著衛庄問道:
「你是不是看不起女人?」
?
衛庄明顯愣了一下,怎麼就上升性別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
但當衛庄觀察到白弈眼中的驕傲和笑意時,他似乎了明白什麼。
「你在耍我?」
「小庄。」
蓋聶無奈的叫了一聲。
「師哥你怕了?」衛庄偏頭看了一眼蓋聶,問道。
的確怕,我怕你打不過……
蓋聶心中暗道。
他觀察過,白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不會計較這些,但炎妃他可不知道什麼性格。
此女實力比小衛強,但差距並不,小庄有橫劍術奧義的情況下,此女沒有後手會敗。
不過,白弈不是普通人,他的護衛,也不會普通,小庄不佔優勢。
這是蓋聶的猜測。
衛庄是劍客,所謂法術控制也就不復存在了,所以比的就是內力和技能。
衛庄儀仗的就是自己的奧義技能,他相信,這招一出天下沒幾個能擋的。
衛庄和炎妃,誰強誰弱……
白弈也有些好奇,但是還真不好說,陰陽家的技能都比較容易躲開。
衛庄雖然心高氣傲,目中無人,但打起架來一點也不含湖。
炎妃想要贏也得重傷。
白弈得出了一個最可能的答桉。
「別衝動。」蓋聶輕聲道。
「白大人……」
「好了,小孩子罷了,我不會計較,也算給鬼谷子一個面子。」
白弈揮了揮手,沒有理會臉上滿是憤怒的衛庄,看向蓋聶,輕聲道:
「蓋先生,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蓋聶行禮道。
心中對白弈的敬佩多了一分,天才,大度,好說話。
好男人啊。
「姑娘,我們走。」
白弈拍了拍炎妃肩膀,輕聲道。
炎妃輕輕點頭,轉身與白弈離開。
兩人走後,蓋聶看著衛庄,嘆息道:
「小庄,你太衝動了。」
「挑戰高手是劍客應該追求的。」衛庄收回劍,雙手再次環抱,平靜道。
蓋聶失笑一聲,但還是正色的勸戒衛庄:
「黑白玄翦與白弈都比我們強了太多,這不是一個好的挑戰對象。」
不是還有你在嗎?
衛庄心中回了一句,不過他卻看著蓋聶,嘲諷道:
「師哥,是你太懦弱了。」
說罷,衛庄拎著自己的鯊齒轉身離開,將蓋聶晾在一旁。
「我會超越他們,尤其是那個黑白玄翦。」
遠遠的,衛庄的聲音傳入蓋聶耳中。
在衛庄眼中白弈沒有玄翦強。
玄翦是他除鬼谷子外遇到過強大之人,他的目標除了蓋聶,又多了一個人。
「真希望能與你比上一比。」看了看手中的鯊齒,衛庄低聲道。
蓋聶笑著搖搖頭,輕輕呼出一口氣,看著腳下城內挨家挨戶的查搜,搖了搖頭。
已經做出了抉擇,再多想也就沒了意義,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
「相邦大人!」
兩個護衛回到了何凱的營帳,發現何凱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向著軟榻爬去。
還是春天,夜晚本就較冷,何凱自然扛不住。
他想回去,但又不能太用力,只能靠臉前進。
熟悉的聲音在何凱耳邊響起,他臉上出現歡喜,連忙道:
「快……快……快將本相扶起。」
兩人沒有猶豫,將何凱抬到軟榻上,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相邦大人你這是……」
何凱躺在軟榻上眼神出現了無數的殺氣,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道:
「魏庸如何了。」
「魏庸已經被一神秘男子殺死。」護衛回答道。
死了?
何凱臉上出現一抹詫異,隨後便是狂喜,即便身體劇痛,也大笑了幾聲:
「哈哈哈哈,魏庸你這蠢貨也敢與本相鬥?本相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與你相比,本相這些疼痛又算得了什麼?」
「相邦大人是被打傷的了?」
護衛語氣變得凝重,臉上出現怒氣:
「大膽,二弟,走,隨我去捉拿此賊,為相邦大人報仇!」
「別!」
何凱也想著派出護衛尋找白弈,但如今魏庸一死,他就是權傾朝野。
到時候只需要找個高明點的太醫隨便治療。
之前是抱著拉兩個墊背的心態將周邊侍衛攔住,但如今就是保護好自己才是重點,他沉聲道:
「你們留在這保護本相。」
「是,相邦大人!」
二人同時抱拳,眼神卻相互交匯了一下。
相邦大人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或許有著自己的考慮。
「魏庸啊魏庸,這一局是本相贏了,你死了,信陵君也算有個伴了,哈哈哈哈哈。」
何凱心中怒吼著,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馬車上,白弈打了哈氣看著面前的黑白玄翦,問道:
「玄翦,我交給你個任務如何?」
「大人請說。」
「去教育一個人,嗯,對,就是很拽的那個。」
「正合我意。」玄翦舔了舔嘴唇,語氣中有種獵人捕食的樣子。
「對了,下手輕點別打殘了,多少給鬼谷子一個面子。」
「嘿嘿……這個我只能盡量了,要看他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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