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派的奇葩
「魏庸歸你們,何凱歸我們,就這麼決定了。」
白弈笑了笑,朝著玄翦一揮手,帶著炎妃轉身準備離開。
蓋聶與衛庄順理應當的成了接盤俠。
走了兩步白弈停下了腳步,還有些東西沒說完,還是講清楚的好,免得這兩人反悔。
「師哥,走吧。」衛庄來到蓋聶身邊,語氣冷漠的說道。
蓋聶沒有動,他陷入了沉思。
魏庸是魏國為數不多的主戰派,大將軍死了,信陵君死了,魏庸再死……
魏國豈不是只剩下一些主和派了?
魏國怎麼保住,如何救下那些平民百姓。
即便魏庸罪該萬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死。
「或許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蓋聶抬起頭注視著衛庄,沉聲道。
錯誤?賣國賊還不殺等什麼?
衛庄冷哼一聲,道:「師哥,你過於優柔寡斷了,魏庸該殺。」
蓋聶輕輕搖頭,他知道魏庸該死……
「魏庸死後魏國怎麼辦。」蓋聶沉聲道。
這世間本就優勝劣汰。
衛庄心中反駁了一句,但卻沒說出口。
在一旁觀戰的炎妃看見這一幕輕輕一笑,看了一眼白弈,道:
「這一屆鬼谷派弟子似乎思想差距很大。」
「他們忘記了初衷,或許不是忘了,是不得不做出改變。」白弈輕聲道。
鬼谷派最大的樂趣的就是玩弄諸侯於股掌之間,也就是到處挑起戰爭不把平民的命當命看。
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的想法。
衛庄還算好,不管是誰,惹了我,該殺殺。
但現在的青年蓋聶就和鬼谷派的思想不同了,他屬於站在平民的眼光去看世界。
無論你是誰,只要對平民有好處,我就全力去幫,哪怕你黑點很多。
可以說秦始皇後期不大興土木,把律法改松點,蓋聶都不會背叛。
「或許……」蓋聶看向了白弈,輕輕握緊了自己的劍柄。
「白先生,我認為魏庸不能死。」
他想阻止白弈。
衛庄撇撇嘴,雖然不認同蓋聶看法但他也拔出了自己的鯊齒,目光冷略的看著黑白玄翦。
剛開始他就想和這個越王八劍之一的強者過過招了。
玄翦隨意的看了一眼衛庄,臉上出現一抹不屑的笑容,搖搖頭。
還是太弱了。
刀劍相向就不好了。
白弈內心滴咕一聲,抬起手攔住了一言不合就要乾的蓋聶和衛庄。
嬴政應該也喜歡衛庄這種,但可惜衛庄心中只想著滅韓,還是靠自己滅韓。
「有些東西不必擔心,魏國不缺人才,也不缺主戰派。」白弈看著蓋聶,輕聲道。
「這件事或許我可以自己確定,但在此之前還望先生給我們點時間。」
蓋聶沉聲道,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也不想和白弈動手。
我認為沒這個必要吧,早殺早舒心啊。
「你應該聽過龍陽君吧?」
蓋聶輕輕點頭,傳聞龍陽君為男子,卻因美貌得到魏安釐王的愛好,是魏國數一數二的劍術高手,還身兼外交,計謀家等多重身份。
後宮之人能做到這個份上的確很強,他還是男人,沒有子嗣……
蓋聶似乎明白了白弈的意思,開口問道:
「先生的意思是他會出來主持大局?」
白弈搖搖頭,沉聲道:
「這個你可以去問他,我給你三天時間,時間一到無論你們二人來不來,魏庸都會死。」
白弈不介意蓋聶去找龍陽君。
龍陽君知道這些也沒事,他不敢亂來,哪怕魏安釐王知道也不敢亂來。
蓋聶輕輕點頭,剛想說話卻感受到身旁衛庄散發出了殺氣。
「小庄。」
蓋聶看去,按住了衛庄的肩膀,說道:「我們走。」
衛庄看了一眼玄翦,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劍,隨著蓋聶離開。
「也不知道給小孩子一些面子。」白弈看了一眼有些驕傲的玄翦,輕聲滴咕道。
看了看信陵君的屍體,白弈沉聲吩咐道:
「把他送回魏國。」
……
秦國再一次發動了進攻,但並沒有直接進攻酸棗城,而是向西進攻,魏國主要兵力大部分在酸棗城,其他地區自然是一路大破。
僅僅兩天時間便攻克了兩座城池。
房間內,炎妃依然仔細觀看著蒼龍七宿這個銅盒,白弈站在窗邊,問道:
「看出什麼了嗎?」
盒子內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炎妃搖搖頭,如實回答道:「沒有,此物應該要集齊全部蒼龍七宿才能解開那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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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要多些相邦大人信守承諾。」炎妃輕輕關上盒子,柔聲道謝。
謝意是真的,畢竟這種寶物都能給她觀看,很不容易。
白弈抬手,將盒子吸入手中,砸吧砸吧嘴。
「想要集齊七個盒子怕是不容易。」
看來你也想要。
炎妃心中暗道,緩緩起身,款款走向白弈,來到他身後,說道:
「秦國不正好可以幫助相邦大人嗎?」
「不把我想的太壞了。」白弈回頭看了看炎妃說道。
對此炎妃不置可否,自顧自的的說道:
「陰陽家研究蒼龍七宿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陰陽家可以幫助相邦大人。」
「小女子是認真的。」炎妃怕白弈不相信,認真的補充了一句。
「是嗎?」白弈問道。
陰陽家了解蒼龍七宿這一點不用否定,打開秘密的關鍵就三個。
七個銅盒,幻音寶盒,還有陰陽家女弟子與流傳千年高貴血脈結合生下來的孩子。
陰陽家佔了兩個,雖然現在還沒有,但都只是時間問題。
「相邦大人不相信?」炎妃輕聲問道。
白弈搖搖頭。
「相信是相信,但我為什麼要與陰陽家合作。」
白弈轉身,與炎妃對視:「有些東西本相可以自己獲得,你可知道幻音寶盒在哪裡?」
炎妃眼神變了變,幻音寶盒可是陰陽家的絕世珍寶,多年前就已經失傳。
你是怎麼知道的。
炎妃心中充滿了疑惑,想了想臉上出現澹笑:「羅網的情報依然遙遙領先於其他組織啊。」
白弈沒有反駁,羅網剛好可以成為擋箭牌,有這個組織在他做任何事都不會被懷疑。
「幻音寶盒我們自然會找回,這就不勞煩相邦大人操心了。」
「那你見過東皇太一的真面目?」白弈繼續問道。
炎妃注視著白弈搖搖頭,「東皇閣下的容貌從不輕易示人。」
「連你這個副掌門都隱瞞著,他在害怕什麼嗎?我有些好奇。」
剛開始炎妃對東皇太一也好奇,從小就好奇,東皇太一出現一直帶著面具一身黑色斗篷,很神秘。
沒人知道他的長相,也沒人知道他的實力,謎一樣的人。
白弈也是真的好奇東皇太一是誰,羅網內並沒有關於他的記錄,炎妃都有,但這個東皇太一……
「小女子勸相邦大人不要隨意議論東皇閣下。」
炎妃語氣沒什麼變化,好奇很正常,不好奇才不是正常人。
「只是些猜測罷了。」白弈沒有得寸進尺,點到為止。
東皇太一在陰陽家弟子眼中就是神一般的人物,敢在他們面前議論這個人的人很少。
當然,戀愛腦的炎妃除外,那個時候的她,只要夫君不要掌教。
「那此物我便收回了。」抬起銅盒白弈輕聲說道。
「自然,這是相邦大人的東西。」
炎妃微微頷首,一個盒子不重要,等集齊了全部才是關鍵。
一道黑影從窗前閃過,玄翦的身影穩穩落在白弈身後,抱拳道:
「大人,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蓋聶與衛庄又從窗戶鑽了進來。
「先生。」
蓋聶同樣向想白弈抱拳,對方說的一點沒錯,魏國不缺主戰派,大將軍的弟子全部都是……
還有龍陽君……
衛庄見蓋聶行禮,也不情不願的抱了抱拳。
白弈看了一眼衛庄,這性格是真的有點傲啊,不過我喜歡。
「如果可以我想讓他解決魏庸。」看著衛庄,白弈對蓋聶說道。
「小庄願意的話,我可以不用出手。」蓋聶沉聲道。
有眼光。
衛庄對白弈這個建議很滿意,他的鯊齒早就想嘗嘗血的滋味了。
「正合我意。」抱著鯊齒,衛莊語氣澹漠的說道。
「玄翦,你給他們帶路吧。」白弈向玄翦吩咐道。
除了帶路還要去帶魏纖纖去看看,蓋聶不出手以衛庄的性格很容易偽裝成刺殺。
「明白。」玄翦知道白弈的意思,腳下用力,身體躍出窗戶。
「先生再會。」蓋聶再次行禮后與衛庄也離開了。
「姑娘,走吧,我們去解決何凱。」回眸白弈對著炎妃露出笑容。
炎妃點點頭,她也算是了解何凱了,真正的賣國賊,軟骨頭。
沉默片刻后,她與白弈對視:「如果可以,我想親手殺了何凱。」
……
夜黑風高,殺人放火。
信陵君的死並沒有被士兵知道,所以他們也算保持著樂觀,認為等援兵一到就能反擊秦國。
但何凱與魏庸卻得到了信陵君身死的消息。
主帳內,何凱臉上有著抑制不住的笑容,信陵君一死,魏庸一死。
誰能與本相爭鋒?
誰敢與本相爭鋒?
舔了舔嘴唇,何凱眼神變得冰冷起來,敢與本相作對,不知死活。
「本相要讓你們屍骨無存。」喝了一口酒,何凱惡狠狠的低吼道。
就在這時,何凱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鼓掌聲:
「何大人還真是殘忍。」
何凱臉色瞬變,能無聲無息進入到軍營中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直接進來怕是來者不善啊。
但這聲音……
何凱莫名覺得聲音有點耳熟,咽了咽口水,語氣有些驚恐的說道:「白大人?」
「能讓何大人記住是我榮幸。」
白弈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何凱面前不遠處,背對著他,雙手負在身後,逼格很高。
「萬萬沒想到,白大人居然來到了此處。」確定是白弈后,何凱狠狠的鬆了口氣,起身行禮,道。
「過來辦些事。」白弈閉著眼睛,平靜的解釋道。
「白大人要辦什麼事可以交給我,在下在魏國如今也算權傾朝野了。」
何凱一臉諂媚的笑容,向著白弈說道。
「可以嗎?」
「當然。」
「嗯……這個事情有些困難。」
困難?那我豈不是要佔便宜了?
何凱心中暗自想到,魏國上下沒有人能攔住他,在魏國辦事只要不是殺君王一類的事情對他來說都很輕鬆。
「白大人,儘管交給我了就行。」何凱自信的拍了拍胸膛,大笑道。
「那好吧,但……大人附近的士兵有點多。」
「這個秘密還是不要讓魏庸知道的好。」
何凱很怕死,周圍守衛有接近百人,若是被發現,帶著一個炎妃離開會有些困難。
什麼大秘密……
何凱沒有多想,點點頭,表示明白,沉聲道:
「來人。」
一個士兵從外跑了進來,向何凱抱拳問道:「相邦大人有何吩咐。」
「讓周圍守衛去周圍守著,沒有本相的命令誰也不準過來。」何凱語氣冷漠,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違令者,斬。」
「……是。」士兵沒敢多說,退了出去。
「不知白大人現在可否……」何凱臉上的冷漠沒有了,又換上了剛才的諂媚。
白弈沒有回答,靜靜的等待著。
「白……」
何凱剛想繼續說,身後卻閃爍起了紅光,一道暗紅色的虛影進入了他的身體。
何凱童孔瞬間放大,一隻手捂著胸口看著白弈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明白了,白弈這是想卸磨殺驢,旋即就要開始叫人,白弈卻語氣悠悠的說道:
「相邦大人可以省點力氣,這招是陰陽家的秘術,越用力毒發作的越快,直到爆體而亡。」
何凱乖乖的閉上了嘴,看著白弈問道:
「你……為何如此。」
「沒有原因。」白弈說道。
「你!」何凱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麼隨便的被殺。
我連魏無忌都不如?
何凱心中怒吼著,看著白弈深吸一口氣:「白大人,你要知道這裡可是魏國軍營。」
其他人或許會有顧慮,但士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們對白弈和秦國的恨很深,要是知道白弈來此,自然不會有任何留手。
「我討厭被人威脅。」白弈咂咂嘴,看了看炎妃:「姑娘,我們走吧。」
下的咒類似於六魂恐咒,不可解,何凱會在痛苦中死去,會持續半個時辰。
這也是炎妃的要求,有點狠毒的一個死法。
見白弈要走,何凱也顧不得其他,死也要有個墊背的。
「來人,有人行刺!」
一聲怒吼在周圍侍衛耳中響起,可惜他們已經被何凱支開,距離營帳有一段距離。
等他們趕過去白弈與炎妃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何凱已經痛倒在地。
胸口出還插著一柄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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